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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还以为贺桥是快死了,说糊涂话呢,她对贺岩怎么不好了?怎么就会伤了贺岩的心了?
此刻回想起来,才明白了贺桥的话。
难道贺桥当初就预料到了今天?知道她会后悔吗?
她后悔吗?孟氏问自己!
她不敢想,也不敢回答!
因为贺娟这么一闹,中午吃饭的气氛就十分的尴尬。
好在张春桃有先见之明,在贺娟做菜之前,就将所有做好的菜都放在了橱柜里,躲过了一劫。
张春桃出手,饭菜仍旧很香,虽然气氛尴尬,不耽误干饭啊!
人人都吃得十分香甜,唯有马远志,他坐在桌边,闻着香味犹如受刑!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太难受了!
再有就是孟氏,心里有事,也没怎么吃。
吃了饭,贺娇主动去洗碗收拾,那边贺岩已经跟马车夫说好了,也坐他的车回镇上去,车钱另付。
马车夫自然答应不迭。
那边贺娟还拉着孟氏说话,舍不得离开。嫁人了,离开了贺家后,才知道还是娘家好。
正说着,一个长得一脸严肃,头发梳得整齐,衣服虽然都是补丁,可也洗得干干净净的老妇人,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张春桃和贺岩就迎了上去,口称三姑。
王大俊和贺娇也跟着喊三姑。
马远志一时站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喊,只看着贺娇和孟氏。
就看到孟氏脸色一白。
贺娟不知道状况,倒是问了出来:“娘,三姑到咱们家来做什么?”
孟氏咬着牙,没有回答。
倒是张春桃说话了:“三姑,这以后婆母就托付给您,麻烦您多照看了!您放心,这家里粮食足够您跟婆母两个人吃了,每个月我们给婆母五百个大钱日用买菜。我们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们,有什么事情,跟二叔家说,或者跟我干娘家说,也是一样的。”
“真要有什么大事,托人去镇上给我们送个口信,我们也就回来了!”
贺三姑是个看着就不太容易亲近的婆娘,听了张春桃的话,脸上也就微微露了一点笑意,开口道:“岩哥儿媳妇,你们放心!三姑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身子骨还利落,你们婆母交给我,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照看她!”
“岩哥儿,你尽管放心读书!你娘很是不用你操心,有我照看着,真有什么事,也有你二叔他们呢!你只安心读书,到时候考个秀才回来,三姑就是一把老骨头都交代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贺岩没有多说,只拱拱手:“以后多多劳烦三姑了!三姑放心,只要我娘好好的,我决计不会亏待您老人家的!”
贺三姑要的就是这句话,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三姑都知道!”
贺娟这才听明白了,贺三姑这是兄嫂找来,照顾孟氏的?
忍不住就露出一点羡慕之意来,没想到自己嫁人了,娘居然还有人伺候了,说是照顾,谁不知道是来伺候娘的?那做饭洗衣服肯定不用娘自己动手了。
若是,若是自己在马家,也有人伺候该多好啊?
第四百零六章 何必互相伤害呢
心里这么想着,贺娟忍不住就多看了马远志一眼,琢磨着,是不是等过几日,跟远志哥哥先提一提,吹吹风?
不然她做饭做得痛苦,吃得人也痛苦不是?
何必互相伤害呢?
马远志不知道贺娟心里的打算,只是惊讶,看这架势,人家贺三姑都到家里来了,看来不是这几天才起的主意,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更重要的是,孟氏居然没有反对?
回想起今天回门,贺家这奇怪的气氛,马远志心里有了猜测,可毕竟他只是女婿,这丈母娘家的事情,自然不好插手。
本来他还想找贺岩说事的,有了这么一出,他那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既然贺三姑都来了,看着时候也不早了,贺岩和张春桃也没心思再呆下去了,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因着为了回门好看,他们两人的被褥铺盖还放在这边,其他的东西却基本都收到老屋那边去了。
张春桃数了半吊钱当众交给了孟氏,当作一个月的花销,孟氏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可也默默地就收了,并无二话。
对此,张春桃表示很满意,早这么知情识趣多好,非要闹得难看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才知道后怕了。
贺娇和王大俊也就十分识趣的,也要告辞回家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贺娟成亲,他们自认为是跟贺岩关系有所缓和了,以后再接再厉就好。
杨宗保那边也早就得了消息,收拾好了包裹,带上了他娘给装的过年剩下的一些腊味,来贺家这边等着,一起去镇上。
唯有贺娟还有些舍不得孟氏,出嫁之后才知道,这唯有在家当闺女的日子才是真的松快。
想到回马家后,就要负责一家子的一日三餐,还要洗衣服收拾家里,贺娟就想哭。
她当初一门心思想嫁给马远志,只想跟远志哥哥过日子,可是没想过要天天做饭啊!
可再舍不得,时候不等人。
石桥镇的规矩,回门这天,可不能在娘家过夜,甚至要赶在天没黑之前就要回婆家才行。
马车夫早就将骡马喂饱了,正等在门口呢。
贺娟也只能跟在马远志的后头,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孟氏倒是不忍看,只窝在房里没出来。
马车还算宽大,坐了五个人,带上行李也还不挤。
贺娟心里不痛快,不怎么肯说话,马远志也就只能跟贺岩说些闲话,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张春桃的卤菜摊子上。
马远志中午那么多好菜没吃上,此刻说道卤菜,忍不住口水泛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嫂子,你明日出摊不?要是出摊子,给我留两块卤五花肉呗,我可馋死了。”
张春桃也就一笑,“那估摸着你还得馋一天,今天到镇上就晚了,家里好几天没住人,也得收拾一下。一应东西都没买呢,最早也得后日吧。到时候我给你留两块,让宗保给你送去!”
马远志连声道谢不迭,一面又夸杨宗保能干机灵,顺便也就跟张春桃说,上次她要等几样草药到货了,问要不要到时候让杨宗保顺手带回去?
张春桃自然没意见,她卤菜的生意好,那卤料用得也快,而且为了遮人耳目,好几样草药都是买给别有用心的人看的,能用的不过那么几样而已。
他们说得高兴,那边贺娟听了半天才明白了,应该是张春桃的卤菜生意不错,要在她和远志哥哥家的药馆里买些中草药做卤料。
忍不住心头就一动,模模糊糊有了个主意。
这马车紧赶慢赶,到了镇上,已经太阳快落山了。
张春桃他们先下马车,要付车钱,马远志哪里能让他们出钱,只执意不肯,好一般推攘,拦住了贺岩,也没拦住杨宗保,将那铜钱塞给了车夫,就拎着行李告辞了。
贺娟这才小声的问马远志:“远志哥哥,我嫂子她那卤菜生意很好吗?”
马远志这才想起贺娟还不知道呢,忙将张春桃的卤菜摊子生意夸了又夸,说味道实在是一绝,如今想买都要靠抢呢,也就是他仗着是亲戚,才敢开口说让给留两块卤肉呢。
贺娟又问那卤菜的价格,马远志也没多想,反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就都一五一十的跟贺娟说了。
贺娟心里有了数,也有了主意,顿时觉得整个人豁然开朗了,对于马上就要回婆家,也没那么抗拒了。
马母和马大夫虽然嘴上说懒得管,心里哪有不惦记的,从下半晌起,就一直盯着门口,此刻好不容见人回来了,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人的气色。
见马远志气色倒是比早上强了些,先放下心来,再看贺娟,也带着一丝笑模样,就知道回门应该还顺利,也就松了一口气。
因着马母怕了,毕竟人命重要,主要是儿子还没好呢,要是再吃了贺娟做得饭菜,真蹬腿去了,真是没出说理去,就算让贺娟偿命,儿子也回不来了不是?
所以马母早早的就把饭做上了,打算从明日起,就亲自督促教导贺娟这个小儿媳妇,就不信还教不会了!
马远志进了屋,马母就让他们洗手吃饭,他先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贺娟也松了一口气。
一家子倒是安安静静的吃了顿晚饭。
张春桃和贺岩他们回来,屋子略微收拾了一下,做了晚饭,也就各回各屋了。
贺岩这几日忙着家里的事情,功课虽然没落下,可明天去学堂,周老夫子肯定要检查的,因此也不敢睡,将功课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毫无疏漏了,才放心。
张春桃窝在炕上,在小炕桌上正算着这几日的开销帐目,两人互不干扰,却又彼此陪伴。
等到吹灯上炕后,本来应该入睡的两个人,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就都知道对方心里有事,索性都坐起来,抱着被子聊天。
说的自然就是关于孟氏的事情,那天张春桃威胁了孟氏,别人没听清楚,贺岩却是听清楚了的。
两人都有心想说开来,偏偏因为隔墙有耳,那贺娇和王大俊一家子还在家里住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被人听了去,倒是不好。
因此都憋着,好不容易此刻到了镇上,杨宗保选的厢房离着他们住的屋子最远,倒是不担心他听到,可也还是等到了夜深人静了,才有空摊开来说。
第四百零七章 芥蒂全消
张春桃先开口:“我昨日威胁婆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你,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语气也不见忐忑,只是想着,之前她还避嫌,生怕孟氏知道自己知道她失贞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用这个去威胁孟氏。
至于贺岩会不会因为这个责怪自己,张春桃表示没想那么多。
责怪也好,不责怪也罢,对于张春桃来说,她对孟氏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
因为投鼠忌器,也是因为贺岩,她对孟氏和贺娟格外忍让,只是用言语弹压,就是动用武力也只是威胁,并没有伤害到她们。
换做那张家人,早被她虐了无数个来回了。
虽然贺岩对她很好,可是若成亲就是要这样一直无尽的忍耐下去,她想她恐怕受不了。
成亲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不是为了过得更差!
在张家她都没委屈自己,到了贺家,却一直委屈,看不到头,张春桃觉得自己都要考虑这段婚姻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贺岩是不错,可孟氏和贺娟这种搅不清的婆母和小姑子,实在是太拉低分数线了。
在张春桃心里,已经隐约有了,若是贺岩真责怪她,觉得她做错了,她就该考虑合离的想法了。
反正如今,她有了干亲,又开始做生意了,就算合离了,带着杨宗保继续做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张春桃的心态很平和。
黑暗中,看不清楚贺岩的脸色,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好一会子,贺岩才开口道:“我知道,别人都说你嫁给我,是你高攀了,你走了大运,真是天大的福气。其实,是我走了大运,是老天赐给我天大的福气!这些日子,你为了我,忍让我娘,忍让我妹子。不然以你的脾气,那里会有闲工夫跟人吵嘴斗心眼子?先直接上去揍趴下再说了。”
“你嫁给了我,我当初说着要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委屈!结果,最后却是因为我,你受了不少委屈!”说到这里,贺岩的声音带着一点难过。
张春桃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这语气,按照她多年的经验,贺岩这是铺垫好了,要放大招?跟自己分手?
这么猜想着,张春桃的心说不上来的滋味,也不是高兴,也不是解脱,也不是难受,就是不是个滋味。
贺岩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的清晰:“所以你问我有什么想法,你想听实话吗?”
张春桃点点头后,才想起这黑灯瞎火的,估摸着贺岩看不见,又忙道:“要听实话!”
那边贺岩似乎发出一声轻笑声,不过马上收敛了,然后他才慢条斯理的道:“实话就是,媳妇儿,你干得漂亮!若不是我到底生为人子,不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这些话应该我说才是!”
这倒是实情,这个年代子女捏着父母的把柄来威胁父母,说出去就是大逆不道,是极为不孝之事。更何况贺岩要走科举之路,名声更不能有这样的污点,这也是贺岩投鼠忌器和为难的地方。
所以,张春桃用这个来拿捏孟氏,贺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心疼自家媳妇儿,被逼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