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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声传授了几手传女不传男的驭夫绝技,才放张春桃出了门。
看着贺岩带着张春桃和杨宗保上了牛车,慢慢的驶出了村子,杨大春和赵嫂子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
这些日子,杨宗保和张春桃在家,每天都热热闹闹的,空气中都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可这孩子一走,就将那热闹和快活彻底给带走了。
赵嫂子虽然不舍,可也知道,这孩子大了,也该到外头去闯一闯了,总不能拘在身边。
虽然盼着他平安,可是也盼着他出息。
想当初捡到杨宗保的时候,他身上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寻常的料子,只怕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跟着他们本就委屈了,若是再让他在乡下土里刨食一辈子,他们夫妻哪里忍心?只盼着他跟着张春桃这个干姐姐,将来能借着贺岩和张春桃之力出人头地,也算是对得住他了!
杨大春和赵嫂子的这番心思,无人知道,杨宗保更是无知无觉,还缠着贺岩说县城的趣事呢。
自从上次张春桃跟他透露,要到县城去卖卤菜方子,他就心向往之了。
更何况,这几日,张春桃在院子里捣鼓出来的那个肥皂,可是好用的很,洗衣裳,洗手洗澡都能洗得干干净净的。
虽然味道有些不太好闻,可乡下人不计较这个,反正一冲洗就没味道了不是?
比起他在武馆里,见别人用过的那种胰子可强多了,那胰子灰扑扑的,又不成块,远不如这个肥皂好用呢。
第四百五十章 金银花
而且张春桃已经跟他透漏过了,制作出这种肥皂来,就是为了卖出去赚钱的,镇上人口不多,就算是能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
那县城人多,若是县城人也用这个肥皂,那才赚钱呢。
因此他就想多打听打听县城住的人,都喜欢些啥,是不是都有钱?
贺岩接回媳妇,浑身轻松,此刻路上无聊,杨宗保问啥,只要他知道的,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次去县城虽然时间不短,可大多时间都闷在院子里苦读。
除了最开始两日,和考完后给张春桃寻摸礼物那两日在外头逛了逛,还真是不太清楚。
不过也就这两回,也能看得出来,县城里的人,那活得可比石桥镇上的人滋润多了。
先不说县城因为靠着荆河,有码头,来往船只颇多,又因为石桥镇这边的山货,来往客商如云,就比别处繁华些。
还有那最有名的长青书院和其他几个书院,每年慕名而来的学子就有不少人了。
几座书院几乎就养活了半个县城的人,县城里最多的除了山货铺子,就是卖文具纸张的铺子。
还有酒楼,能到长青书院读书的,除了有天份,还得家中殷实,不然也负担不起长青书院的学费。这些学子们个个都有钱,闲了都呼朋唤友,在酒楼高谈阔论一番,以诗会友什么的。
这种风气还颇为浓烈,不见跟贺岩一起去参加县试的几个人,都没抵抗住,也去参与了几次,直到荷包告急才不去了么?
县城里,经常能看到这些学子飘然而过,倒是引得县城的姑娘们,也比镇上的要秀气斯文。
而且书生们多挑剔,那种路边摊是绝对不会去的,觉得有辱斯文,或者嫌弃不干净。
唯有酒楼或者茶楼,才是他们最爱的地方。
杨宗保听到这里,忍不住眼睛一亮。
爱干净好啊!
有了目标的杨宗保接下来就只问关于学子和学院的事情了。
这个贺岩倒是也颇为关注,毕竟他也是有追求的人,周老夫子也说过,考中秀才前,他还能教一教,可若是考上了秀才,最好还是到县城的书院去才有机会考中举人。
也私下给他介绍了县城的书院,最好的自然是长青书院。
长青书院里一半是还没考上秀才的童生,一半就是没考中举人的秀才了,也有一些举人,考进士落榜后,家里无钱无人,给安排一个小官,又还不想放弃的,会留在书院里,一边继续温习功课,一边做个兼职的夫子。
还有一些夫子,本性单纯,混不来官场的,一身所学也不能白费,就跑到书院来传道授业解惑。
更何况长青书院名声在外,每年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长青书院进去的门槛高,只怕早就人满为患了。
至于其他的几个书院,虽然名声不如长青书院,可实力也不算太弱,很多没考上长青书院的学子,也会在其他几个书院里就读。
虽然考中秀才和举人的比例不如长青书院,可也算不错了,毕竟其他书院的收费就便宜些,好多家境不太好的,在这几个书院里读书,也比在家自己琢磨,或者在乡下老秀才那里闭门造车强些。
周老秀才的原话,自然是家境允许,本身资质不错,有实力,那么能进长青书院是最好的。
长青书院历年收集的考题,还有本书院学子的试卷,考得好的都会回学院誊默下来,供后面的学子参考。
更不用说隐性的人脉关系,仕途中就喜欢论这种籍贯,同窗,同年,同科的关系,长青书院人才辈出,自然能进入长青书院,真以后科考出头后,有这层关系在,比其他学子路都好走一些。
贺岩虽然读书上有点天分,贺桥对他小时候也颇抱有希望,可贺桥自己本人没有参加过科举,这里头那些弯弯曲曲的门道,他自然也不知道。
贺林虽然中举了,可他中举后就娶妻远走他乡,不会跟贺家人说这些。
所以贺岩对这些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周老夫子的这些提醒,就真如雪中送炭,不然他就要跟其他人一样,都要靠着自己莽莽撞撞的去试验了,说不得就要喷个头破血流,不知道走多少弯路。
心里也清楚,周老夫子能告诉他这些,一来是他资质确实不错,当然,更多的估计是看在张春桃每日的午餐孝敬上,这不是吃人嘴软么?接连一个月,天天不重花样的送好吃的,周老夫子和他娘子都胖了一圈了。
周老夫子嘴上不说,心里记着呢,又见贺岩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这才提点一二呢。
所以贺岩一边给杨宗保大致说些书院的事情,感激柔软的目光却忍不住的落在了张春桃身上。
因为是坐的牛车,没有车厢,倒是能更好的看外头的风景,十几天过去了,山林间的杏花早就凋谢了,桃花也到了尾声。
反倒是路旁,那金银花漫山遍野的疯长着,大片大片的或者黄色,或者白色的花,这一路走着,那金银花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张春桃是个俗人,就喜欢这些香喷喷的花,比如金银花,比如栀子花,比如桂花,香得热闹,香得泼剌剌的,特别有活力。
而且这金银花可是好东西,摘下来晒干了泡水喝也行,当药材卖也行,没事的时候采摘上两小把,放在家里用水养着,香香屋子也挺好的。
正琢磨是不是踹贺岩和杨宗保下去摘上两把回家,就感受到了贺岩炙热的眼神,抬头,正对上。
贺岩这边刚唇角一弯,就看到张春桃冲他一笑,心口一跳,就和杨宗保一起,被张春桃给一人一脚踹下了牛车:“去摘点金银花回去,多少天没在家住了,只怕屋子里有气味,正好用花薰薰——”
牛车走得本来就慢,两人也都身手不错,说是被踹,实际就是腿一伸直就挨着地了,顺势就下了牛车。
前头车夫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停车等等,张春桃摆摆手,示意车夫继续,让他们摘了几步就赶上来了,不耽误事。
第四百五十一章 怕姐薰着你
既然是张春桃要求的,贺岩和杨宗保就细心挑那正半开的金银花,花朵茂密的枝条给折下来。
偶尔还有几丛偏红色的金银花,也被特意的折下来,夹在黄白两色中,格外的醒目。
贺岩更细心些,不仅折了这种半开的,还顺便采摘了一些金银花的花苞,他知道张春桃素日里就喜欢捣鼓这些,索性多摘一点,晒干后,上火喉咙不舒服泡水喝再好不过了。
杨宗保为了挑选更好的,没跟贺岩挤在一起,山里的孩子,爬树折枝攀藤那是基本技能,很快就折了一大把,抱了个满怀,见贺岩还在花丛里折腾,急急忙忙的就先去找张春桃邀功去了。
一大捧金银花带着香味扑面而来,“姐,看看我摘的,这些好看吧?你喜欢这个咋不早说?今天这些先放着,明儿个我再去给你摘新鲜的,保管每天都将你屋子薰得香香的。”
张春桃凑近了,使劲嗅了一下香味,太满足了。
杨宗保坐在张春桃身边,看着远远的贺岩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姐夫这手脚也太慢了!采几朵花都这么慢,唉,以后这些事是指望不上了。姐,以后你管吩咐我!我记得再过一段时日,栀子花就开了,到时候我每天给你采栀子花回来,呃,薰屋子就好,姐,咱们别插头上好不好?”
虽然杨宗保是男子,可也知道的,每年栀子花的时候,村里不管是成了亲的小媳妇还是没成亲的大姑娘,反正只要是女的,都会摘那栀子花插在头上,走过去就带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
当然,更多的是不爱洗头的,那栀子花的香味,带着多少天没洗的头油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杨宗保这种小直男,此刻还能想起这个,可见真是记忆深刻。
说到这个,杨宗保这种直男,忍不住还认真的吐槽:“虽然我不知道为啥大家都喜欢簪这栀子花,大热天的,一个个身上不是汗味,就是头油味,那味道可真是够了,以为戴两朵栀子花,就能遮住味道了?那估计得全身都插满了才行!”
神特么的全身都插满了!
张春桃无语的看着杨宗保,很想说一句,兄弟啊,你这张嘴,就注定了你真的是打光棍的命啊!
杨宗保还在继续吐槽:“一个个从大娘到才两三岁的女娃娃,个个头上都戴上几朵,还个个以为都贼美!美啥呀美?长啥样自己不清楚?戴朵花就能漂亮了?我看还不如重新投胎比较快!姐,你可别学她们啊——”
张春桃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宗保:“咋滴?怕姐薰着你?”
杨宗保后背汗毛不知道怎么就竖了起来,求生欲让他飞快的道:“怎么会!姐你想薰屋子就薰屋子,想戴头上就戴头上!姐这么漂亮,带上栀子花,肯定是比那花还好看呢!”
贺岩正好一手拿着一把金银花藤,一只手还扯着衣服的下摆,顺势上了车,坐在了张春桃身边,听了这最后一句,顺嘴就道:“那是自然,你姐自然是比花还好看呢!”
说着,将手里的花递给了张春桃不说,还特意将衣摆兜着的没开的金银花苞给张春桃看:“我看有不少没开的花骨朵,倒是摘了一些,晒干了留着可以泡水喝。”
倒是将张春桃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杨宗保逃过了一劫,心里无比感激贺岩这个姐夫,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对姐夫好点,顶多下次他要是敢欺负姐,自己揍他的时候,少踹两脚就是了。
就听到贺岩在跟张春桃温声细语的说话:“回去后,这两日估计得闲,我再去附近多摘一些,送一些给夫子去,剩下的都给你留着。你天天做卤菜,烟熏火燎的,容易上火,喝这个正好。就是太过寒凉了,到时候让宗保去药馆问问,给你配好了再喝。”
张春桃正看着贺岩给她摘的这束花,挑的都是品相好的,而且细心的扎成了一束,多余的叶子也都去掉了,还注意了配色,黄白中夹杂几朵红色的,倒也别致。
再看一旁杨宗保那胡乱薅下来的一捧,张春桃摇摇头,算了,这孩子还没开窍呢,这么直男,还是跟着自己做生意吧。
牛车到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因为跟车夫说好了的,晚上留宿在他们家,倒是也不着急。
几人进了院子,虽然贺岩回来的时候住了一晚,可他心里乱糟糟的,自然也没心思收拾。
十来天没住人,屋里有股沉闷的味道,还有一层浮灰。
都不用张春桃说,贺岩和杨宗保就自觉去开窗,然后打扫去了。
车夫帮着将东西卸下来,看着天色还没黑,赶着牛去吃草去了,不能让牛饿着不是?
张春桃回来第一件事,是检查那卤水,当时虽然走得急,可却半点没敢马虎。
先挑了个大一点的瓷坛子,用滚水烫洗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又放在太阳下暴晒,直到水分都晒干。
而卤锅里的配料什么的全部都被她捞出来,然后用纱布过滤了后,将上头的浮油和泡沫打掉一些,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然后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