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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夫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用银针扎了王掌柜的手指头肚,挤出一滴血来,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又深处舌头来舔了舔,然后拿水漱了漱口,倒是有些拿不太准的意思。
在屋子里转了转,又出去在灶屋里看了看,尝过了灶屋里的水,又看了看药渣,都没发现什么蹊跷。
最后想了想,又跑到狗窝里瞧了瞧。
那条狗被链子拴得死死的,锁在墙角,一时也没人顾得上处置它。
狗窝里一切如常,除了看到一点骨头渣外,什么都没有,狗盆里的水也不知道被谁给踢翻了,空空荡荡的。
马大夫又让人按住了狗,从他身上取了血也闻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才回到屋里,经过这么一闹,那保长吴富勇也来了,正在问情况呢,见了马大夫,寒暄了几句,才问查到了什么没有。
马大夫只摇头,说王掌柜体内的血似乎有些蹊跷,像是中了药,可这药他从来没见过,倒是拿不准。
至于这饮食,药物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就是那狗,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好像先前被吓坏了,萎靡不振的缩在墙角,人一靠近,就瑟瑟发抖……
这倒是难住了吴富勇,若是真确定中药了么,倒是要查一查的好,可如今拿不住,而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个女人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女人早就没脸活下去,自寻短见了。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顶多成为大家嘴里的一段闲话,过些时日只怕就没人记得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又吐血啦——
可偏偏,这事发生在男人身上,让他也很为难好吗?
这世道,对男人多宽容,就算这样,也顶多算是个风流韵事,就是离谱了些,被人骂两句不知羞,没人伦也就是了。
吴富勇也不想沾手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很好听不成?
当初王掌柜跟吴家结亲,肯娶吴氏,为的不就是跟他搭上关系?他当时也是想着,王掌柜在镇上也颇有体面,背后的东家也有几分势力,自己刚回来,不说镇上,就是族里,脚跟都还没站稳呢。
自然要跟王掌柜这样,本地有几分薄面的人多些交情才好,这将吴家的姑娘嫁过去,好歹也算是沾亲带故了不是?
可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居然就将吴氏给休了回去。
那被休回去的吴氏,虽然的确是不检点,还跟之前的吴富贵不清不楚。
可被休回去后,连累的终究是吴家整个家族的姑娘,前些日子,见天的有人跑到他家去哭,让他帮着想法子。
他能有什么法子想?自家姑娘理亏,干出这没脸没皮的事情来,若是个只知道土里刨食的人家,他去威吓一下,说不得还有用,不叫将人休回家。
可不能这样对王掌柜啊!
他也就罢了,可怜他婆娘,天天被族里几个被连累的姑娘亲娘堵在家里哭诉。
他婆娘不痛快,日夜不安,他就遭殃了,天天回家婆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吴富勇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然能将吴富贵这个族兄给拉下马来?心里早就对王掌柜不满了,只不过一时不好下手罢了。
如今王掌柜摊上这事,别看吴富勇表面上是一脸关切,说起王掌柜那是遗憾加同情,其实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这个老狐狸,平日里滑不留手的,嘴上说得好听,真关键的时候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自己也没在他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如今可栽了吧?别的不说,就他这名声,这掌柜肯定是当不下去了。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吴富勇心里半点都不想追究下去,恨不得回去还烧香感谢一下那位背后阴人的神仙去!
此刻得了马大夫的话,也就摇头叹气道:“连马大夫都看不出来,拿不准,那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王掌柜得罪了人,人家也没要他的性命,虽然手段阴损了些,可没出人命,又没留破绽,让我们哪里查去?说不得只有等王掌柜醒了,问问他知不知道了——”
旁人也知道这个是正理,毕竟没出人命,当事人还昏迷不醒,他们旁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马大夫开了药,那小伙计跟着去拿了药回来,看热闹的也好,关心同情王掌柜的人也罢,也都扛不住散去了。
偌大个院子里,也就剩下小伙计和昏迷不醒的王掌柜,还有墙角一条狗。
小伙计哆哆嗦嗦的将药熬好了,给王掌柜灌了下去。
这药下去没多久,王掌柜就慢慢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先是松了一口气,觉得先前肯定是做梦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
再一扭头,看到屋外已经天色发白,炕旁边站着一个惊魂未定的小伙计,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王掌柜顿时心中油生一种不祥的预兆来。
努力挣扎着半坐起来,喘了半天,才指着小伙计道:“出了什么事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伙计哆哆嗦嗦的不敢开口。
王掌柜气得拍了一下炕沿:“说是不说?”
在小伙计眼里,掌柜的就是天,一发脾气哪里还顶得住?顿时三下五除二,全给秃噜了出来。
然后隔壁邻居才回屋躺下,还在跟自家婆娘或者兄弟分享这八卦呢,就听到那小伙计一声惨叫:“不好啦,我们掌柜的又吐血啦——”
马大夫才爬上床呢,就又被催命一般的给叫起来,拖到了王掌柜的面前。
先前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马大夫,一把脉,顿时神色就凝重了起来,直接拿出银针来在王掌柜的头和手上扎了几针,然后又改了药方,让小伙计快去抓药回来武火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喂王掌柜喝下。
隔壁邻居眼看今儿个是不得睡了,索性也就在一旁陪着,听了这话,忙问马大夫,王掌柜这情况到底如何了?
才知道,这王掌柜先前气急攻心也就罢了,只醒来不动气,慢慢养几天,就没事了。
可他一醒来,就又受了刺激,加上年岁也不小了,这么一折腾,倒是有了中风的迹象。
还好这次发现的及时,针灸后,再喝药,平心静气地保养几个月,也能无碍。
要是还不能控制情绪,大惊大怒的话,轻则面部偏瘫或者手臂偏瘫,重则,恐怕就要一直躺在床上了。
邻居听了这消息,都唬了一跳,这好端端的人,居然被气中风了?
再想起王掌柜素日的为人来,都忍不住替他叹息两句。
这么大事情,邻居和小伙计自然不能替王掌柜做主了,眼看天亮了,留下人照顾,让那小伙计赶快到王掌柜家去通知他的家人去。
好不好的,一来王掌柜这模样肯定要家人照顾,二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接下来要怎么办,也得他们家里人拿个章程才是。
于是,在张春桃他们跟着镖局的队伍出发的时候,小伙计也雇了马车,急匆匆的往七里墩王家而去了。
此刻的张春桃和贺岩自然是不知道的。
一家三口坐在一辆马车上,杨宗保年纪小坐不住,加上这镖局的活计他熟啊,他当初被杨大春送去学武,说是武馆,为了维持武馆,也是要接些护送之类的活计的。
杨宗保也护送过好几次,如今看到镖师就觉得亲切,加上在车上,张春桃看着他跟姐夫贺岩的眼神,让他心里害怕,感觉下一刻他姐就能一跃而起把他们俩人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了。
杨宗保怂了!死姐夫不能死自己!让姐夫去顶着吧!借口马车里气闷,跳下车,跑到前头去跟镖师搭上话,唠嗑去了。
说实话,贺岩也有些腿软,不敢看自家媳妇似笑非笑的眼神。
尤其是小舅子没义气的跑路后,没人给他分担压力了,更是恨不得当场跪下,什么都交代了才好。
第四百七十九章 阴差阳错
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舅子平日里是白疼了,关键时刻居然靠不住,丢下他一个人,就跑了!
勉强挤出笑容来,凑到张春桃身边:“媳妇,你,你有什么想问的?”
张春桃冷笑一声:“我问你就说吗?”
贺岩犹豫了一下,老实的道:“能说的我就说!”
张春桃眉心抽搐了两下,摆摆手:“那我不问了!”看这架势,就知道王掌柜这事,八成跟贺岩和杨宗保有关。
此刻周围有人,架不住有那耳朵灵敏好使的,万一被人听去一句半句的,到底不妥。
等到了县城或者去了府城,多少时候问不得?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贺岩没想到自家媳妇说不问居然就真不问了,这山路颠簸,坐在马车里虽然有货物压着车,可也摇摇晃晃的。
张春桃索性就靠着贺岩闭目养神起来,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这马车摇晃的也挺有节奏的,没一会子,张春桃就被晃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贺岩松了一口气,又见媳妇居然睡着了,小心翼翼的将靠着自己的人搂到了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自己也闭上眼睛,看着是睡着了,实际是在想着王掌柜那事。
贺岩昨日下的那药,是当初打猎的时候,在山里无意间发现的。
一只猛兽舔过那药后,就发起狂来,蹭地蹭石头蹭泥巴蹭树木桩子,无所不蹭,实在是不堪入目。
直到后来力竭倒地,倒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贺岩留了个心眼,将那药收集起来,后来又拿抓到的猎物做了几次试验,才发现这药似乎能让动物发狂,一直要到药效发泄完,才能平静下来。
他还试验过,这药也不是什么毒药,药效发泄完了,就好了。
吃过这种药的动物,杀死后肉给其他的动物吃掉,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
昨日贺岩将这药下给王掌柜喝下去,也是算好了分量的,会让他癫狂发热,也许会在地上,门上,或者院子里疯狂的蹭蹭,药效消失,大约也就是早上天亮他们走了之后了。
那院子里还有个小伙计,等他醒来,看到院子里王掌柜这模样,一般人都会吓得尖叫一声,说不得就能引来外人围观,到时候王掌柜大大的丢了脸面,看他还敢不敢动歪脑筋。
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什么,昨日他为了扫干净痕迹,让杨宗保去涮洗那杯子,他也不知道是图省事,还是存心为了恶心王掌柜,居然去狗喝水的盆里涮洗了一番。
要知道,喂给那看家狗的卤肉里本就含有一点点的迷药,狗吃了后,口干舌燥,估计将那盆水喝得差不多了,然后也被那药影响了。
结果阴差阳错的,居然就闹出这么不堪的事情来。
就是贺岩也没想到!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样也好,王掌柜经过这事,那在镇上是呆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回七里墩了。
就是回去七里墩,以他这样的名声,在村里只怕都抬不起头来。
自持身份,天天觉得自己在镇上当掌柜,就很是了不得的王掌柜,以后成了被人指指点点,半辈子老脸都丢干净的人,谁都能嘲笑他两句,谁都能看不起他。
这样的日子,想来对他来说,那才是真正的难受吧!
就算王掌柜猜出来是他下的手,可自己一家已经远远的离开镇上,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王掌柜已经翻不起浪花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媳妇日子越过越好,只怕王掌柜每每想起,都要吐血吧!
这么一想,贺岩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微笑来。
自从那醒来的县太爷,雷霆出手,将那附近的山匪剿灭之后,这去县城的山路就太平了许多。
除了防着山里闯下来的野兽外,倒是没有其他危险。
这些镖局的镖师们都是老手,走惯了这条山路的,也会控制时间和速度。
中午也就略微的停了停,让牲口歇了歇,喝了水,喂了饲料,大家也跟着啃了两口干粮,很快就又上路了。
此刻眼看着太阳离着山头还有半树高的时候,前头探路的镖师已经看到了晚上大家安顿驻扎的地方了。
这地方是镖师们天长日久的护送,找出来的最合适晚上驻扎的地方。
偌大一块平地,两面是峭壁,一面是路,剩下那一面,是一片林子。
马车都赶到了一起,作为屏障挡在了最外面,贵重的货物靠着里面,粗笨的在最外面一圈。
人都被围在货物和峭壁之间,牲口被系在最近的林子里,有人照看着让牲口吃草,也省点饲料。
林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穿过,人畜饮用水都是从这河里取用。
因为这一块地方常年有人驻扎,地上的杂草都寻不到几根,外围一圈还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