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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救星了!你就行行好,买了我家的院子,救我家里人一命!我那房子,三百两,三百两卖给你行不行?”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眼圈都红了:“大妹子,我求求你了!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
这是看瞒不过去,又搞起道德绑架了?
张春桃忍不住想去拿镜子照照自己,莫非自己长了一张冤大头脸?还是觉得自己乡下来的没见识,会被这大便宜给冲昏了头脑?
只可惜了,对于这种人,她张春桃一贯是没有道德的!
张春桃一时没说话,杨宗保倒似乎动了心,本来拔腿要出门的人,又站定了,试探着开口道:“姐,这位大哥说得这么可怜,要不——”剩下的话在张春桃一个眼风扫过来的瞬间,立刻吞了回去。
那汉子看杨宗保这模样,倒似乎有戏,忙抱住了杨宗保的大腿:“这位小兄弟,你劝劝你姐姐,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救救我们一家子吧!这对你们又没什么妨碍对不对?”
偌大一个汉子,眼圈都红了,半跪在地上,看着还有几分可怜见的。
只可惜张春桃心硬如铁,不管这汉子如何哭诉自己可怜,一家子即将性命不保,她都只冷冷的看着,只在最后问了一句:“你得罪了什么人?”
那汉子浑身打了哆嗦,似乎害怕极了,嗫嗫嚅嚅的不开口。
张春桃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吧!”示意杨宗保将人给赶出去。
杨宗保这才背后一凉,想起他居然被这个汉子几句话带偏了,也怪他这一段时日,被卤菜摊子的收入给迷了心神了。
他跟张春桃两人,每日卤的菜,比起在石桥镇来,只多了两三成,可收入却翻了差不多两番。
而且,镇上那些豆腐还有海带之类的海货,肉啊,鸡什么的,有好几样,比青州城还贵些。
这么一算,他们每天都净利润,差不多每天至少二三两银子妥妥的。
那汉子没说错,不说张春桃手里的银钱,就是不凑手,这卤菜摊子开上个一年也足够把这房子钱给挣出来了。
这房子地段还不错,做生意也好,读书也安静,杨宗保如今有些乐不思蜀,恨不得在青州卖一辈子的卤菜呢,这房子买下来,自然便宜!
再不济,以后转手卖出去,也能赚上一大笔银子。
倒是将那汉子说得,得罪人给忽略了。
此刻被张春桃一句提醒,才回过神来!到底自己还是太轻浮了,不稳重!听说有便宜可以占,就失了分寸和本心了!
回过神来的杨宗保,顿时毫不客气的将那汉子一把拧住了后领,就要往外头拖。
拖到了门口,那汉子绝望了,抓住了门槛,“我说,我说——”
杨宗保看了一眼张春桃,松开了手。
那汉子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缓道来,原来他这所谓的得罪人了,跟他还真没太大关系。
说来话长,这事还得从他亲娘说起,他亲娘当初本是这城里一小官家的下人,十几年他娘被主家叫去,交了一件差事给她,让她一个小姑娘去乡下。
后来他娘神色慌张的回来了,说是把那小姑娘给弄丢了,本以为会被主家打死问罪的,结果主家却只轻描淡写的罚了她一个月的月钱也就罢了。
后来还得了主家的器重,没多久,那小官高升,走之前,居然将他一家的身契发还,还赏了这个院子给他们一家子。
他娘有一次过年喝多了,跟下头几个孩子讲古,不知道怎么的说到了这房子,吐露了两句,说是主家赏赐她们房子,估摸着就是奖励她将那个小姑娘弄丢了。
只可惜那小姑娘,长得跟年画上的金童玉女似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要遭这样的罪……
当时他们一家子也就惊讶感叹了两句,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他娘临死前,倒是交代了一句,让他们一家子守完孝就早早的卖了这房子回老家去。
他们本来是在青州城住惯了的,哪里还肯回乡下,就拖了好几年,结果去年家里来了个穿戴不凡的贵人,问了他们几句关于他亲娘的话,然后就走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结果上两个月,这汉子就被人直接带到一处大宅院里,然后又看到了那个贵人,又被逼问了半日关于他亲娘当初送那个小姑娘下乡的事情来。
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在?更何况他娘关于这个事情,除了那日喝多了吐露了几句,从来就没有提过。
汉子只喊不知道,那贵人逼问无果,将人放了回来。
这才着急,想起了当年他娘留下的话,让他守孝后就早点回乡下去,恐怕就是预料到了今日。
急急忙忙的就想转让摊位,卖了院子,回乡下去躲灾。
哪曾想,这几日,本来有意愿的几个卖家都退了口信,说不买了。
他觉得不对,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有人放话了,说他娘当初欺骗了主子,事情没办好,如今事情出了纰漏,主家要好生教训他们一家子出气呢。
汉子一家子吓得半死,求爷爷告奶奶想脱手房子,或者找那贵人求情,可半点转寰都没有不说,多年结交的人脉关系里,无一人替他说话。
他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就想到了张春桃这里,想混过去,把房子便宜一卖,赶快跑路。
没想到张春桃不上当,不管他怎么哄,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动心!
说完这一切,这汉子知道这卖房子无望,一时悲从心中起,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杨宗保这才听明白这里头的可怕来,若是莽莽撞撞稀里糊涂的图便宜真买了这院子,只怕就是他们一家子承受那主家的怒火了。
气得不行,再看这汉子,就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不觉得可怜了,只觉得可恶!
当即就要将人给赶出门去。
却看到张春桃呆愣的站在那里,半日没有反应,一时急了:“姐,姐你怎么了?”
张春桃恍惚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盯着那汉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娘当初送小姑娘下乡是十几年前?你可还记得?家里可留有什么东西?你娘既然都能叮嘱你出了孝就回乡下,想来也不至于什么都没留下吧?”
那汉子翕动了一下嘴唇,“大妹子,你,你问这个作甚?”
张春桃一笑:“看你说的这么可怜,倒是真有些不忍心了!这不是想问清楚么,总得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啥,那个逼问你的贵人又是谁,是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吧?毕竟这么大笔的银子,万一我花出去了,救了你们一家,自家倒是搭上了呢?”
那汉子听张春桃这话,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这真是绝处逢生!虽然不知道张春桃为什么知道了,还要趟这摊浑水,不过只要有希望,他就顾不得了。
努力想了半天,才道:“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大约是十三四年前吧,听说那小姑娘也不过两三岁的模样。我娘说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红袄子,细皮嫩肉的,不是富贵人家养不出来。”
“别的,别的我也不记得了!我,我这就回去翻我娘的东西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遗漏的东西!大妹子,你说话算话,真买我家院子?”
张春桃微微一笑:“若是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自然买你家院子——”
第五百四十五章 那家的房子可买不得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没满意的话,这院子自然不会买了。
那汉子也不知道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了没有,可能没有,也可能听出来了,但是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急急忙忙的就要爬起来回家去,“我,我现在就去找,大妹子,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啊——”
嘴里说着,连滚带爬的就出了门,经过大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给绊了个大马趴,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一瘸一拐的就跑远了。
张春桃扭头示意杨宗保跟上去:“你跟着去,顺便跟他家附近的老人家打听打听,他家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娘是谁家的下人?他们那院子怎么得来的?他娘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一边摸出一个荷包来,里头鼓鼓囊囊装了约百十来个大钱,这是给杨宗保买些零嘴点心什么的,好跟人家套近乎用。
杨宗保见张春桃神色严肃,虽然不太明白,也不多问,接过荷包就跟了出去。
等杨宗保出了院子,张春桃才长出了一口气,从那汉子说到十几年前,往乡下送了一个小姑娘开始,她忍不住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那个小姑娘就是原身?
尤其是她问到底是十几年前,那汉子说是十三四年前,小姑娘大约两三岁的模样,这么一算年龄,倒是对得上。
还有那红袄子,要知道当初原身被张家夫妻抱回家的时候,身上不就穿着件红色袄子么?这袄子如今还在箱子里呢。
只是只有这些,还不够,还得更详实的证据才能确定!
张春桃没想到,她陪着贺岩到青州府来,本只是想将肥皂方子和卤菜方子给卖出去的,至于身世问题,她还想着等哪日到了京城再想法子去顾家附近打听情况了再想法子呢。
没曾想居然还有这番意外的收获!
深吸了一口气,张春桃索性坐在了廊下,在心里仔细的一遍一遍的揣摩那汉子说的话。
那位神秘的贵人是谁?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又逼问那汉子他娘的各种事情?还有,那句将主家的事情办砸了又是怎么回事?
千头万绪,线索太少,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贺岩在家,她说不得还能找贺岩帮着分析分析,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再说了旁观者清,说不得能帮着看出点什么来。
只可惜贺岩在杨宗保走后,就有周老夫子一起教导的同窗找上门来,约他一起出去,说是大家一起攒了个局,让贺岩也别老闷在家里,出去走走,大家说说话,散散心也好。
贺岩本不欲去,还是张春桃觉得他也确实总不出门,反正家里也无事,让他出去散散心,又哄他说想吃城里有名百年老字号稻香村的荷花酥,让贺岩回来的时候顺带回来。
听张春桃这样说,贺岩才点头换了衣裳跟着人出了门,走之前还特意说,他去坐坐就回,肯定回来吃午饭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她就不哄着贺岩出门了。
不过张春桃还算稳得住,毕竟她不是原身,不至于失去了分寸。
想了想,干坐着等也不是个事,今日是浴兰节,没有出摊,明日还得继续卖卤菜呢,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妨碍她挣钱!将晚上需要卤的菜,一样样的清洗起来。
贺岩这边跟着同窗出来,去了那攒的局,因着今日城里热闹,大家都来自下头的县城,还没见过青州这样的府城如何过浴兰节,打听了一番,倒是将位置定在了靠河附近。
这不仅可以看人赛龙舟,还有各色小戏和花船小调,端得是一个热闹。
尤其是还有开了盘口,押注哪条船能夺魁的,那些小伙计挨着河边的茶楼酒楼问过来,问有没有要押注的?
若是有,就在茶楼或者酒楼门口,当场投注画押,若是押中了,等结束后当场就能结算。
一注才两个大钱,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在楼上能看到下头不少人还追着那小伙计要下注呢。
这狂热的气氛十分能影响人,几个书生也没能抵制住诱惑,嘴里说着与大家同乐,重在参与,一个个掏钱的速度飞快。
贺岩也不好太不合群,也就掏了两个大钱,随便押了一条船,算是糊弄过去了。
龙舟赛一开始,河边所有的人,都齐声呐喊,给自己看好的船加油,真是人声鼎沸,茶楼的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他们在茶楼上坐着还好,能远远看得到龙舟,那下头的人为了能看到,真是想尽了法子。
河边大树上,爬满了人,还有附近人家的墙头上,屋顶上也都是人。
还有没抢到位置的孩子,哭着喊着要爬到长辈的头上去,这样也能看上一眼。
你推我攘的,这个喊你踩了我的脚,那个哭你打了我的头,脾气好一点点,也就互相赔个不是,一笑就过了。
有那脾气暴烈的,一言不合,就互相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然后上升到互殴。
还好官府知道今日热闹,派了捕头衙役沿街来回巡逻,看到这样的场景,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人都给拖走。
贺岩被吵得脑仁疼,坐了一会,看大家都狂热的很,实在坐不住了,跟那位同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