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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死。
倒是让那家婆娘越发打定了主意不提这事了。
直到方婆子去世,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后来听朱老大的媳妇在外头抱怨,说方婆子这个做婆婆,真是老糊涂了,死之前还留下话,要他们一家子回朱家老家去。
朱老大媳妇就想不明白,自家在城里有院子,自家男人做生意,一家子在城里生活多好?
做啥非要他们守完孝,就卖了房子回乡下种地去。
别人听了,都附和朱老大的媳妇,说只怕方婆子是老糊涂老背晦了,脑子不清楚才说这样的话呢。
也不替几个孙子孙女着想?这都在城里,嫁娶可都是城里人家,要是去了乡下,天知道能嫁娶些什么人?
这话可说到了朱老大的媳妇的心坎上,抓着人就诉苦个不停。
唯有这家婆娘猜度到了几分,只怕方婆子到死之前,也怕事情败露,或者被主家灭口,所以才让他们卖了院子回乡下,好歹能保住全家性命呢。
当然这话,这家婆娘是不敢说出来的。
自然这朱老大一家,守完孝后,没人提没人理回乡下的事情,直到去年,一天晚上,那朱家的大门被踹开,然后一阵哭喊,有胆子大的邻居打开门要去看看,就看到朱家门口守着几个彪形大汉,杀气腾腾的。
见到邻居,也只说私人恩怨,让少管闲事。
那架势,谁敢管?不要命了?
纷纷收回脚,关上了自家大门。
朱家那院子的灯亮了半夜,后来两三天后,朱家的大门才打开了,朱老大脸上破了相,走路一瘸一拐的。
有人偷偷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罪人了?要不要去报官?
那朱老大却含糊的说什么不用,说是一场误会什么的,千万别报官。
这话一说,谁还管他家的?
倒是平静了些日子,过了年,朱老大就琢磨起是不是卖了院子回老家去,私底下拜托邻居街坊问问有没有要买他家院子的,便宜点卖。
其实有不少人动心的,毕竟那院子位置好,用料好,住了这么多年,还稳稳当当的,更不用说那口井了。
当初朱老大要的价格可是六百两,都有几拨人去看了院子,都没有了消息。
后来才听说,只要去看过院子,有买院子意思的人,都被警告了。
说朱老大这院子,本是他们家的,当初朱老大一家子都是他们家的下人,方婆子蒙骗主子,坏了主子的大事,如今主子要问朱老大一家的罪,这院子也要收回!谁敢买,就是跟他们家过不去云云。
这警告的人浑身煞气,看着就不好惹,谁也不愿意买个房子沾惹这些麻烦。
拿着钱哪里买不到合适的房子去?何必触霉头呢?
因此这房子就没人敢要,这两个月,那些人也没见着了,朱老大又动了心思,觉得是不是那些人走了。
咬牙又将房价怒降一百两,只要五百两,也不敢找本地熟人了,只想找外地来的,想着快点将房子脱手,趁着那些人不在,好早点跑路呢。
杨宗保听完,连声感谢这婆子不提,想了想又摸出五个大钱塞给了这婆子,“大娘!真是太谢谢你了!多亏了你这番话,不然我们就要被那朱家给骗了!这点小小心意,大娘收下!改日得了闲,我让我姐亲自上门来谢谢大娘!”
那婆子捏着那五个大钱,又听杨宗保说话好听,也就堆起了笑容,还交代了两句:“这有啥?别跟大娘客气,以后咱们街坊邻居的,常来常往,跟一家人一样呢!有啥不知道的,就来问大娘!”
杨宗保又谢过了,抓了一把糖塞给了那小孩,才出来。
出来撒腿就跑回家来了。
说完这些,三人对视了一眼,若是那婆子没撒谎的话,当初那方婆子送到乡下的,有五成概率就是张春桃了。
主要是方婆子已经死了,不过那所谓的杀气腾腾来寻朱家不是的贵人,倒是可以找一找。
这些人肯定是知情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方婆子蒙骗主子,坏了主子的大事是怎么回事?
在张春桃的记忆中,农女书中只是含糊交代了,当初张春桃是在荆县外的山道上,被一个婆子抱着,然后趁着婆子去解手,他们俩就摸过去将张春桃给偷走了。
这中间的过程什么的都没交代,后来京城认亲,也是看张春桃跟那顾家老太太长得像,又有胎记,才算认准了。
顾家那边也只说顾家老太太不死心,每年都派人去找过,倒是遇到不少寻上门来骗人的,也没说别的呀?而且顾家那边知道真相,张春桃压根不是走丢,而是被顾家大伯派人带走的。
至于顾家大伯派的是谁,也没有交代。
不过以顾家大伯的手段和本事,自己不出面,怕被顾家老太太他们查出来,将孩子送到别人家,然后让别人家帮着丢掉,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不用怀疑,顾老太太那么多年寻找女儿寻不到,这里头多少有顾家大伯的手段,不想让她找到罢了。
农女书中也没写明,也不知道顾家大伯现在是死是活,顾家老太太他们有没有将顾长印当作自己的亲儿子呢。
啧!这么一想,张春桃就忍不住牙痒痒。
顾家大伯简直是个大变态!不是人!就因为嫉妒,害了自己的弟弟一家!还有那顾家老太爷,也不是个东西!有本事你死了媳妇你别娶啊!娶了后,你不说一碗水端平,你偏心归偏心,可也不能糊涂到任由老大为所欲为吧?可着后头媳妇和儿子欺负是吧?渣男!
顾家大伯和那顾家老太爷都忒不是东西了!
若是等她带着杨宗保认回顾家的时候,这两个不是东西的玩意要是没死,她可得天天一日三顿的骂上几年,才能替原身出这口恶气呢!
想得入神,忍不住就咬牙切齿起来。
一旁的贺岩和杨宗保还以为她是被那方婆子和后头的主家给气到了,贺岩给杨宗保使了个眼色,就搂着张春桃进屋去,打算好生安抚一番。
进屋坐在炕上,贺岩安慰了她半日后,两人又商量起来。
贺岩说,实在不行,他去找贺林去,让贺林帮忙,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张春桃哪里肯让贺岩这个时候去找贺林?只摇头不许:“不用着急,这事你不用操心,只安心温书就是。等你考完出来,咱们再想法子,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考试!”、
贺岩知道这是正理,他如今越发后悔,当初的时候为何为了孟氏,自己放弃了科举读书!若是当年自己就对孟氏死心,不期望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母爱,说不得中了秀才了。
那样贺桥也不会遗憾离世,自己也不会蹉跎到今天,无权无势!在乡下也就罢了,接着贺林的名头,无人能欺。
可出了乡下,到了城里,才知道自己的渺小,真有个什么事情,连个门路都没有!
贺岩咬牙,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通过府试,然后在下半年,再去参加院试。
以前还觉得,考个秀才就已经足够了,如今看来,考上秀才那才只是开始!
第五百四十七章 送考
贺岩的这番心思,若是以前说不得张春桃能察觉出一两分来,可她如今因为这身世问题,起码分去了一半的心思,加上贺岩一贯面无表情,倒是疏漏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看贺岩比往日更加刻苦,还以为是临近考试了,有些紧张,也不敢多问,怕给贺岩增加压力。
只每日按时出摊卖卤菜,李今歌那边第二日小厮果然来去订好的卤菜,因着他来的时候卤菜摊子已经收了,是到院子里来拿的卤菜,收钱的还是杨宗保,张春桃也还特意给多了些添头。
一时间倒是风平浪静,可张春桃总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有些平静的过分了。
这日,正是府试的日子,卯时就要进入贡院,提前一天,张春桃就要给贺岩准备东西。
可这府试只需要考生带着考引进场就行,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准考证,进入贡院后,先要经过初查,然后才被引到自己的考场门口,接受军士的严格检查后,才能携带着考引进入考场,寻找到自己的位置。
府试分三场,分帖经、杂文、策论,头两场各考一天,考完可以回家,第三场要考两天,被褥什么的都由考场提供,不允许人夹带进去。
所以虽然说要准备,真事到临头,发现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连笔墨纸砚都是由考场统一提供。
只得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给贺岩做点抗饿又好吃有营养的早饭了。
因着考试,怕吃得多了不好,喝水太多想跑茅厕耽误事,贺岩并不敢吃太多,也不敢喝太多水,只吃了两三个肉夹馍,填了填肚子,又喝了一碗银耳汤,浑身舒坦的被张春桃和杨宗保送到了贡院门口。
他们到的算是不算太早,贡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不少考生,有围成一堆高谈阔论的;有独自窝在角落,还在念念有词背诵的;也有心神不宁,手里拿着吃食,食不知味的……
贺岩很快就看到了他认识的那几个同窗,正和其他学子在一起说话,也就走过去打了招呼,站在了旁边。
那几个同窗不像贺岩是媳妇跟着过来,有人照顾吃喝的,他们要么是住在客栈里,要么是几个人合租一个小屋子,这一早起来,哪里有吃的?
饿着肚子出来,还好这青州城百姓是知道的,早早的就在贡院最近的街道边,摆了半条街的吃食小摊。
什么状元糕,及第酥,什么必定高中的包子,事事如意的饼,平日里便宜的早餐吃食,今天换了个名字,价格立刻就飙升了一番,饶是如此,那些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学子们,为了讨个好口彩,也会咬牙掏钱买上两样吃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这些同窗嘴里咬着吃食,见贺岩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家里吃了好吃的才过来,心里没有不羡慕的。
再看看人家贺岩有媳妇和妻弟送考,自家孤家寡人,这么一对比,就算手里拿着的是状元糕,也吃不下去了。
还好只略微站了站,大家都绷紧了一根弦,也不敢提今日的考试,只敢说些闲话取笑,也是让自己没那么紧张的意思。
没多久,卯时就到了,贡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贺岩和同窗还有其他学子,就排着队往里面走,走之前看了张春桃一眼,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行了,你们回去吧!”
张春桃冲他一笑,摆摆手,看着贺岩进去,看着贡院的门关上了,这才跟杨宗保离开。
因着考试,张春桃本来是要将卤菜数量减少的,可不少人都来预订,尤其是那些学子们,知道她家的卤菜干净,又香,都咬牙说考试这几天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要吃点好吃的补补才有力气继续坚持。
张春桃无法,只得继续出摊,此刻回家,收拾收拾倒是正好赶上出摊了。
有客人知道张春桃家相公今日是去参加府试的,买卤菜的时候都会说上两句吉利话,虽然说人不可迷信,可到底是个好兆头的意思,张春桃还是领了这份情,都笑微微的谢过了,份量不仅给的足,最后还多给了添头。
一时买卖双方心里都高兴。
那些提前预定的人家,也都早早的来取了卤菜回家去了,等到那衙役捕头来收每日的摊位费的时候,卤菜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那几个衙役捕头这些日子也是跟张春桃他们熟惯了,一面收钱,一面也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张春桃看看日头,索性将剩下的卤菜一股脑打包,给了这几位衙役,只说谢过他们的口彩,若是真考过了,到时候再请他们。
那几个衙役捕头素日里闻着张春桃家卤菜的味道,也是馋得不行,可她家价格着实不便宜,偶尔能买一点尝尝。
今天看张春桃这么大方,也就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谢过了张春桃,相约着等下了值,哥几个打壶酒,就着这卤菜喝上几杯去。
收了摊位回家,才进了院子,家伙什都还没规整好呢,院子门就被砰砰的砸响了,外头是那朱老大的声音:“大妹子,大妹子,在家吗?”
杨宗保开了门,那朱老大冲进来,一脸的兴奋:“大妹子,我,我在家找到了一些我娘当初留下的老物件,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春桃一听,和杨宗保交换了一个眼神,将手里的那些东西都放下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那行,等我们收拾一下了,就跟大哥你过去——”
朱老大心急如焚,这几日觉都睡不好,就觉得头上一把刀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呢。
白天黑夜的将家里的东西翻腾出来,一样样验看着,只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