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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小事,乡里纠纷,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族里不管的,自然都是有保长来管。
这张春桃来找吴富贵也是正理,只是几个婆娘看着这丫头长得场~不说,穿得也寒碜,一看就是家里穷酸得很。
这样的人,以她们对吴富贵的了解,只怕就是跪在他面前求几天几夜,也是没用的。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她们看出来这丑丫头是个没见识到,也不知道听了谁一句话,就当了真,跑几十里山路来求人。
可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吧?总不能两手空空,空口白牙的就求吧?
她们还是吴富贵的族人呢,想求着办事,不也得拎着孝敬来么?
本来她们就是相约去马大妮家,看顾二狗子去的,见没了热闹看,也就失了兴致,一哄而散了。
只有一个婆娘,见张春桃实在可怜,怜惜她身为长姐,为了家里兄弟抛头露面来求人,想来也是真没法子了。
也不想让这丑丫头糊里糊涂的,也就提点了两句,只说就算是上门求人,也得准备点礼物吧?
哪曾想,本以为寒碜穷酸的丑丫头,居然还十分上道,从腰间扣扣索索半天,居然还摸出来几个大钱来,塞到那婆娘的手里,小声的道:“我知道的,谢谢婶子提点我!我来的时候,也有长辈教过我了。”
“如今就求婶子多心疼心疼我,告诉我吴保长在不在家?”
那婆娘握紧了手心里的几枚铜板,笑容就殷勤了许多,拉着张春桃走到一边,给她介绍如今的情况。
只告诉张春桃,如今吴保长在镇上,他一家子都住在镇上,这里住着的,是他外头养的女人。
虽然是外头没名分的女人,可十分得宠,比原配娘子还有脸面些。
有些事情,在吴富贵面前过不去,可若多求求外头这个女人,只要她答应了,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到底收了好处,又怕张春桃犯忌讳,索性将马大妮的忌讳爱好,还有家里如今的情况,都悄悄的一并说与了她听。
又特意提点张春桃,若是家中不富裕,趁着如今马大妮的弟弟二狗子受伤,倒是可以去帮忙伺候一段时日,等将二狗子伺候好了,说不得马大妮还真能看在这个份上,让吴富贵帮忙呢。
张春桃将这个婆娘说的话,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又央着那婆娘将她带到了马大妮的院子面前。
那婆娘才开口:“你今儿个来得不巧,她去镇上寻吴保长去了,按照往日的惯例,最早也要天黑前回来,迟者说不得要一两天。”
“要不你先回去,跟你家里人商量商量,明儿个再来求一求?”
张春桃正愁没借口走呢,听了这婆娘的话,感激的冲她笑笑,忙不迭地点头:“婶子说的是,我现在立马回去跟家里说说,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了我就来!多谢婶子了!若是我家的事情真能解决了,绝对不会忘记婶子的大恩大德的!”
说着抹着眼泪,脚不沾地的走了。
那婆娘看着张春桃的背影,倒是感慨了两句,才回转家去不提。
张春桃出了吴家湾,已经离石桥镇不过几里路远,自然还要到镇上去探探底。
走出村子没多远,迎头碰上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大约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庄户里小媳妇少穿的梅红色裙子,腰间的带子系得紧紧的,勒得腰细细的,胸脯鼓鼓的,恨不得将衣服襟口都撑开了。
头上还插着几根金银簪子,眉目风骚,体态妖娆,走起路来,那腰扭得跟水蛇一般,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味道。
只是脸上的怨毒之气未消,显出了几分刻薄。
这个时候走在路上,又是这个打扮,这个年纪,张春桃有种直觉,这个女人,只怕就是那直闻其人,不见其面的吴富贵的外室姘头马大妮了。
马大妮行色匆匆,就算迎头碰上了张春桃,也只瞟了一眼,大约是被张春桃的容貌给惊吓住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谁家的丫头,丑成这样了,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怎么还跑出来吓人?”
“吓坏老娘了,你赔得起吗?老娘要是你,长成这样,早就寻根绳子勒死自己是正经!快给老娘滚远点,下次再见到你,要我家男人将你送到牢里去!”
一面拍拍胸脯露出嫌弃之色来,一面还啐了张春桃一口,扭身就要走。
张春桃本是打算立刻就去镇上的,听了马大妮这话,倒是气笑了。
果然有二狗子那样的弟弟,马大妮这个姐姐也不是什么好的。
别人美丑关她什么事情?你就是看不惯,自己心里嘀咕几句就好了,居然当面就这么骂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人进牢房,那可是最恶毒的辱骂了。哪家好好的姑娘家,会进牢房?更不用说,女人进牢房,那就任人宰割,好多女囚完全就沦为了牢头的玩物,随意凌辱致死。
若真是个庄户人家的姑娘,听了这样恶毒的辱骂,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恐怕真的要被羞辱得上吊自杀了。
反正她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得到了,以后也不会用这个形象再出现,索性教训教训这马大妮,让她知道知道,嘴这么贱是要挨揍的。
当下一伸手,抓住马大妮的头发往后一扯,“怎么?骂完人就想跑?”
第一百零九章 你个狐狸精也有今天
马大妮头皮一痛,顿时尖叫起来:“丑丫头,松手!松手!老娘的头发,头发——”
张春桃将马大妮往自己面前一拉,不等她站稳,劈手就是两个嘴巴子甩了上去:“嘴这么欠,平日里没人教过你吧?老娘丑不丑,关你屁事?”
马大妮没嫁人前,那日子过得跟在黄连水里泡似的,可自从跟了吴富贵,好日子过了几年,已经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么多年被人奉承着,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顿时一边尖叫,一边伸出尖尖的指甲来,想挠上张春桃的脸,还以颜色。
可张春桃能让她得逞?轻松的就将马大妮的两手反在了身后,手上一用力,马大妮就哭天喊地起来。
这离吴家湾还是太近了,张春桃怕马大妮真将人给招来了,顺手扯过旁边的茅草,揉成一团,塞进了马大妮的嘴里。
这才世界清净了。
想起路边脚下有一条小河沟,索性拖着马大妮就往河沟边走。
马大妮见张春桃拖着她往僻静的地方走,这才害怕起来,一边挣扎着,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叫声。
眼泪鼻涕横流,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美貌。
就她这点挣扎的力道,自然不被张春桃看在眼里,只威胁了一句:“再乱动,小心我拿石头划伤你的脸!”
马大妮顿时被掐住了命门,她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靠得可就是这张脸,若是伤了脸,吴富贵那个狗男人,如今就已经有外心了,更不用说以后了。
当下也不敢挣扎了,只哀求的看着张春桃。
要是抓着马大妮的是个普通男人,估计被马大妮这么看着,心早就软了。
可对着张春桃这般,那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一点作用都没有。
张春桃一口气将马大妮给拖到了河沟边,这河沟水浅,天气又热,平日里放牛的会将牛放牧在这里,大中午的,牛会在这河沟浅水区打个滚。
此刻虽然没有牛,可水沟里的水还是浑浊的,旁边的水草什么的也沾满了泥巴。
张春桃一把将马大妮给推到了河沟里,将她的头按在了水里,冷笑道:“嘴那么臭,多洗洗才干净!”
马大妮猝不及防,加上嘴里塞着杂草合不拢,一下子就灌进了好几口水牛的洗澡水。
泥浆带着腥臭一下子涌了进去,马大妮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被张春桃一把拎起来,立刻翻江倒海的吐了一地。
张春桃嫌弃的一松手,跳到了一边,怕马大妮吐到了自己身上。
马大妮本来就浑身无力,张春桃一松手,她一下子就栽倒在了自己吐出来的秽物上。
脸都青了,连滚带爬的挪到了一边,只哇哇大吐,恨不得连苦胆水都吐出来。
张春桃见马大妮这狼狈的模样,身上梅红的衣裳已经滚在泥浆里看不出来本色了,头发身上,也是沾满了泥浆和秽物,哪里还看得出来,一炷香前,她还是个标致的小媳妇呢。
如今就是街上的乞丐也比她强些。
这才冷笑道:“自己照照镜子去,你现在这模样,只怕才需要拿根绳子勒死自己呢!下次老娘再听到你嘴这么臭,这么贱,就不止是用这河沟的水洗嘴巴了!直接丢到外头那大河里去泡上三天三夜去,你信不信?”
马大妮听了这话,忍不住抖了抖,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丑丫头不仅长得丑,下手还黑,心也硬。
自己往日里在男人面前的那些小伎俩小手段在她面前是不管用的。
想想要是被丢到河里去泡三天三夜,先别说面子了,有没有命都悬呢。
顿时不敢做妖了,老老实实的点头:“姑……姑娘,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我这回吧——”
张春桃这才冷哼一声,拍拍手走了。
马大妮一直侧着耳朵听张春桃的脚步声走远了,才敢爬起来,左右张望了半日,真没看到人影了,这才拔脚就往吴家湾跑。
太可怕了,她得赶快回家!
进了村,不少吴家湾的婆娘,迎面就看到一个泥巴人跑过来,一边跑身上还在掉泥点子,顿时都看住了。
盯着仔细瞅了半日,才不确定的道:“那是不是去了的吴三家的媳妇?这是掉泥沟里了?怎么一身的泥巴浆子?”
马大妮听了这话,又羞又臊,捂着脸一路小跑回家。
偏生遇到了一群本村的孩子,看到这会跑的泥巴人,谁不稀奇,都跟在后头一边跑一边喊。
没多大一会,整个吴家湾都知道了。
那些往日里看不惯马大妮的婆娘们,也出来看热闹,嘴上说着:“哎呀,吴三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快回家洗洗换件衣服,瞧着怪可怜的——”
心里一个个幸灾乐祸,直呼你个狐狸精也有今天!
往日里这个狐狸精仗着吴富贵的势,妖妖乔乔的不成个体统,勾搭了吴富贵还不老实,趁着吴富贵不在的时候,穿得跟个窑姐儿似的,扭着她那葫芦腰,大屁股在村里走,勾得村里的男人,眼珠子都快沾到她身上去了。
害得那些男人回家就念叨她们,说她们连马大妮这个狐狸精的脚趾甲都比不上。
如今这狐狸精滚到泥潭里,骚狐狸变成了泥耗子,真该让家里男人看看她这出丑的模样。
抱着这样的心思,没多大一会,村里的男人都被自家婆娘或者是最佳孩子给拖出来,一起瞻仰了马大妮浑身裹满泥巴的英姿。
马大妮以前还总是觉得自家的位置好,在村子靠着里面,没多少人会经过,吴富贵来的时候,稍微避着点,就不会有人看到。
如今她算是知道了,这回家的路有多漫长。
四周那些婆娘的嘲笑声,熊孩子的起哄声,还有那些往日里看着她背影流口水的男人的惊呼声,声声入耳,声声如刀,将她的脸皮一刀一刀的割下来,被人踩在了脚下。
马大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一进院子门,她就将门死死的给关住,也顾不得里屋自己弟弟喊她,连热水都来不及烧,打了水就进偏房去洗澡了。
足足将院子里一缸水用完了,一块才买的胰子用了一半,身上皮都搓红了,马大妮才罢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打听
二狗子听到动静,猜到是自己姐姐回来了,他还疑惑自家姐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
然后就听到隔壁房间里,稀里哗啦的不知道在洗什么,折腾了大半天。
好不容易等他看到马大妮了,吓了一跳,自家姐姐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喊了半天,也才回过神来,只看了他一眼,就丢下一句:“我累了,回屋歇着去了。”
然后二狗子就听了半天加一夜的哭泣声,那哭泣声白天听还罢了,到了晚上,趁着夜色,呜呜咽咽有一声没一声的,一会子像猫发春,一会子像鸭子被掐住了喉咙。
偶尔还传来两声断断续续的“不得好死!”“绝不放过你!”之类的话。
他一个老大爷们,虽然理智上知道,这应该是他姐发出的声音,可这大半夜的,外头山风吹着,这声音飘飘忽忽的,再加上不时还有几声老鸹的叫声滑破夜空,窗户上,还不时有黑影飘过。
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能动,他只怕要麻溜的钻到炕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