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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喘着气,喉结上下滚动几番。
那股子酥痒还没散尽,草叶子般扫过他的背,使他茫然无措。
他从未体味过这感受。
更不明白平日里寻常可见的痒意,眼下为何生出令他沉沦到难以自拔的瘾欲。
茫然间,他又陡生出股躁戾。
她现在这样,一旦灵力失控,根本没法认出谁是谁,而只靠气息辨人。
如果方才不是他先找着了她,不知会出什么问题。
倘若往后她再失控时,他不在她身旁,又该如何。
且他是靠着改灵丹,才强行改换了灵息。任何一个修医者道的人,都拥有着比他更为纯粹的气息。
若有旁人……更吸引她呢?
一旦想到这一可能,烛玉几乎浑身都在颤栗。
他愈发躁恼,情不禁地躬伏了身,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几乎将她整个儿抱在了怀里。
“沛沛……”他低唤道,“要记得我。”
***
虞沛睡醒后,入眼便是熟悉的床帘。
她只觉神清气爽,就连平时常有的倦意也散得干净。
!
她就知道!
镯子丢了也没关系,吃了药效果也是一样的。
如果这样,倒不急着去找尺殊了。
等他忘了此事,她再去找回镯子就行,这样也更安全些。
确定吃药也能顶替镯子的效用,虞沛心情好上许多。
她简单洗漱了番,打算去找沈仲屿。
昨晚是托他的福,她才没被尺殊抓着,理应要好好谢他。
但她刚出门,就在外面瞧见了烛玉。
他抱剑倚墙,也不知等了多久。
见她出来,他侧过身,端的明快。
“醒了?”他问。
虞沛点头:“找我有事?”
烛玉打量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他才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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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见着喜欢的人,害羞也正常嘛。◎
昨晚?
虞沛陡然想起昨天他和银阑也去了云涟山。
不会被他看见了吧。
她试探问道:“我该记得什么吗?”
果真忘得干净。
昨日里还将他咬得伤痛肉疼,睡一觉便忘了。
烛玉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不甘。
但他到底没提此事,只隐晦问道:“你的抑灵镯呢?”
虞沛下意识摸了把空荡荡的腕子。
她顿时反应过来:“你昨天看见我了?”
烛玉将剑抱在怀中:“你不也瞧见我了么。”
否则怎可能避开凉亭潜进了石阁。
虞沛心一紧:“那阿兄呢?他看见没。”
“他就算看见了,是将你当成妹妹,还是昨日里给他奉茶的小弟子?”
“不一样。”虞沛担忧道,“我的抑灵镯叫尺殊拿走了,昨天如果真被阿兄看见,再和尺殊聊起这事,准会被他发现什么问题。”
“放心,他没看见。”烛玉没再逗她,“昨夜他后我一步离开了云涟山,连你的影子都没瞧着。”
虞沛大松一气。
那就好。
问竹的仙葬明天就结束了,到时候他便要回和绛海域。
一天。
顶多再撑一天。
“你一大早来找我,便是为了问我这事儿?”她看了眼烛玉的衣裳——不是昨夜里穿的那件,明显换过。
“嗯。”眼下算是个好时机,烛玉佯作无意提起,“你怎的三番五次跑去云涟山——别告诉我这回也有同门被困在山上了。”
当然是为了养小狗啦。
虞沛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就是好奇。”
她太了解烛玉,跟银阑一样,也是个不好糊弄的。
须得说一半真话,再撒一半谎,才能骗到他。
烛玉挑眉:“好奇?”
她对宿盏的喜欢,难不成也是出于好奇?
“对啊。”虞沛点头,“都说石阁里关着宿盏的心脏,难免让人好奇嘛。”
这理由有些勉强,但也说得过去。
以前在鲛宫时,她就是哪儿危险便常往哪儿跑的性子。
烛玉尽量平心静气地问:“见着了?”
“什么?”
“那颗心脏。”他道,“不是说关在石阁里面吗?”
“算是吧,没大看清。天域看得那么紧,哪能随便让人接触啊。”怕他去找毛团儿,虞沛特意补了句,“况且就是个心脏,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应该没兴趣。”
竟还学会撒谎了。
烛玉险被她气笑。
撒谎倒是无关紧要,昨夜里还姐姐长姐姐短,又要亲又要抱的,现下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见她有意含糊这话题,烛玉索性再不提起。
“你镯子丢了,没出现什么意外么?”他扫了眼她空无一物的腕子,心底尚还存了一丝希冀。
“没啊。”虞沛答得自然,“镯子虽丢了,但我昨晚及时吃了药,灵力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直接回来了。”
好。
倒还自个儿补足了回宗的记忆。
烛玉不大甘心,又问:“身体并无不适?”
“也没有。”虞沛语气轻快,“幸好那药有效,不然要被爹爹知道了,准会再把我带回去,又在家闷个一年半载的。”
烛玉转身便走:“我去找那人把东西拿回来。”
“不用,我带的丹药足够多。”虞沛拽住他,“况且你要去了,他准会顺着查到我头上,到时候又要被我爹揪回去。等他差不多忘了这事,我再找机会去拿——也不算难办。”
“可你——”
“真没事。”虞沛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越过他朝院外走去,“我还得去沈师兄那儿走一趟,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烛玉没动:“找他做什么?”
虞沛:“多亏他给的面具,尺殊才没认出我,自然要谢他。”
烛玉:“他早便离开御灵宗了。”
“离开?”虞沛顿了步,疑道,“可你那日来惩戒堂,不还是他指的路吗?”
“就是那日走的,我撞上他时,他正巧携了行李下山。”烛玉道,“还有几个下人随在身边,说是接他回去疗伤。”
疗伤?
虞沛更不解了。
沈家的确是修仙大家,但跟她一样,以修生杀道为主,在治疗术上远不及婵玥仙君。
明明让他留在御灵宗更为妥当,干嘛要接他回去。
烛玉看出她心中所想,道:“他走时,婵玥仙君也伴在身边,一并给了他不少丹药。”
虞沛:“这样么……那兴许就是沈家有什么要事,非得回去不可了。”
不过也好。
接回家去照料总更方便些。
就是只能等他回宗后再谢谢他了。
“还有一事。”烛玉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话锋一转,“你离开鲛宫前,去见过那人?”
虞沛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谁。
只有他俩的时候,他总爱这么称呼他父王。
仿佛两人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是见过,怎么了?”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答得也自然。
烛玉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倒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银阑与我提起了此事。”烛玉皱眉,“他若与你说过什么,就权当他在胡扯,那张嘴里总归蹦不出什么好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
虞沛打小就清楚那老头子傲得很,眼里容不进人。
她摆摆手。
“既然沈师兄不在,那我就不出去了,待会儿还有其他事,我得提前做些准备。”
她说得含糊,烛玉也没追着问。等看着她进了房间,他才离开。
…
傍晚,虞沛趴在床上,将枕头抱在怀里好撑着脑袋。
她戳了下明亮的镜子,余光往旁一瞥。
床上堆满了各种符箓。驱魔辟邪符、遁地逃跑符——都是她怕发生什么意外,而提前准备的。
到点后,虞沛把镜子往右边侧去,以使镜面上只映出房间一角,而看不见丁点儿面容。
等调整好了,她才按了下那颗红玉。
镜子上的画面逐渐褪去,换之以毛团儿的身影。
跟往常不同,它没有凑上来卖萌撒娇,而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表情甚还有些严肃。
这就是宿盏了?
真见着他了,虞沛不怕,反倒觉得新奇。
她没想到竟然真能见着传闻中的怪物反派,还是以这般诡异的局面。
两人谁也没说话,过了半天,还是宿盏先开口:“人在何处?”
声音很好听,是明朗轻快的少年音。
虞沛心说这人的声音跟烛玉的也太像了。
她咳了声,以示应答。
宿盏又问:“何故不出来?”
“害羞。”虞沛几乎要压不住笑了。
那人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问道:“缘何?”
虞沛答得飞快又自然:“见着喜欢的人,害羞也正常嘛。”
作者有话说:
这本文22号入v,明晚照常更新,然后万更在更新两小时后的零点(就是22号零点),谢谢支持,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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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确然是个恬不知耻的混账。◎
宿盏沉默不语。
许久,他才开口问:“为真为假?”
虞沛听出他的声音在发颤——这令他语气中的生疏多了几分作假的意味。
系统及时提醒:“小殿下!要是能拿下他,咱们的互动值还不得蹭蹭蹭往上涨!”
虞沛觉得有理。
他与她想象中的宿盏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确信在来云涟山之前,没有见过他或是这毛绒团子。
但从进石阁的第一瞬开始,毛团儿就莫名对她展露了好意。
他本人也是如此。
别人口中的宿盏,是个冷血扭曲的怪物,而她所见到的宿盏,竟有着和毛团儿如出一辙的青涩。
书里的大反派说杀便杀,这个却对她这个陌生人客客气气的。
综合种种迹象,她觉得定然是哪儿出了问题。
要么宿盏根本就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其间有什么误会。
要么,他便是个伪善至极的人,装模作样地戏弄她。
但她并不是很担心。
如果他的脾性本就如此,当然更好。
倘若他这副模样全是装出来的,那就陪着他演——毕竟她要薅的是互动值,而不是好感度。随他怎么戏耍人,只要能接触到他就行了。
由是,虞沛分外干脆地选择了直球战术:“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啊。”
对方显然不信:“你未曾见过我。”
虞沛:“可现下不就见到了吗?”
宿盏一字一句道:“你现下见到的,并非是我。”
而只是一个傻憨憨的毛团子。
“又有什么不同?”虞沛说,“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也可以看见你的表情——这些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吗?脸长什么样并不要紧。”
他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冷淡:“你并不了解我。”
“可以给我个了解你的机会啊,哪有见面就知根知底的。”虞沛理直气壮道。
宿盏:“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声如何?”
虞沛:“我不介意。我爹爹说过,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能给我摘来。”
宿盏:“你应当将心思放在身边的人上,你身边……兴许有更合适的人。”
虞沛:“谁?你又不认识我,怎知我身边有更合适的。”
宿盏再度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他语气冷淡道:“别再靠近石阁,若再让我发现,便杀了你。”
“这么凶?”虞沛稍顿,“那要是这样……你能先停一下吗?”
“什么?”
“就是……”虞沛戳了下镜子,“从我说喜欢你开始,你就一直在跳诶。”
眼前的毛团子不光跳得欢,浑身的茸毛也变了色。
不是先前那种淡淡的粉红,而像熟了的苹果似的,红得要命。
毛团儿僵停一瞬,然后飞快跳出了画面。
虞沛再忍不住笑,半边脸捂在枕头上,浑身都在抖。
什么鬼?
传闻中的大怪物竟是个纯情大傻子不成?!
她笑得太过,倚在被褥边的镜子也跟着一歪,将她的脸照进大半。
等和镜子里的毛团对上视线了,她才反应过来,倏地把镜子一扣。
镜子里的毛团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了,但还有些炸毛,像是刚刚用力挼过。
宿盏:“用不着躲,我看见你了。”
虞沛一动不动。
她没有戴面具,也就是说他见着了她真正的脸。
“不公平。”她道,“我还没看见你长什么样。”
宿盏:“方才不还说脸不重要么?还是说,那些不过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