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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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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沛解释:“打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不过阿兄放心,没弄出什么麻烦。”
  银阑拧紧眉,下意识想要主动聊起乱灵的事。但想了又想,终还是转了话锋:“昨夜烛玉来找你了?”
  虞沛没否定:“对,他找我说些事。”
  “仅此而已?”
  虞沛好笑道:“不然还能做什么,大晚上的总不能还打打杀杀吧。”
  平日里她若讲什么好笑的事,他虽不跟着笑,但神情也会肉眼可见地变得温和。可眼下他还是紧绷着脸,像是遇见了什么难解决的糟心事。
  虞沛渐渐敛住笑,试探着问:“是黄粱城的事比较麻烦吗?”
  她昨天就听烛玉说过,如今妖族对半妖的态度大为缓和,千妖门更是有意接管黄粱城,不过老龙君似乎不大赞同。
  “不是。”银阑吐出两字。
  又是半晌沉默,良久,他忽抬起手,半掌托着她的脸颊,指腹压在唇上。
  微凉的指腹压下,小幅度地打圈揉着,虞沛的脑袋里尚还是一片空白,就听他唤道——
  “沛沛,”他稍顿,“以往不觉,你竟也已长大了。”
  虞沛一怔,记起刚到鲛宫时,他看着也还是个不过膝的小娃娃,整日守在摇篮旁盯着她看。但鲛人往往是一夜长大,不知何时,一板一眼的小孩儿忽长成了宽肩窄腰的高大男人。
  “阿兄,”她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银阑起身,面孔被床幔遮去大半,“等此事了,中秋也不远了,你随我一道回趟鲛宫。”
  “好啊。”虞沛答得自然。
  她刚好也想回去看看。
  “还有那从妖月楼来的半妖,你买了他的妖契?”
  “算是,不过余钱还没给唐管家。”
  “待离开黄粱城,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半妖?”
  虞沛想了想:“暂且带在身边吧,等到时候回鲛宫,若是哪处有空闲位置,就让他顶一顶。”
  银阑应好,又道:“还有一事。”
  “什么?”
  银阑顿了半晌,斟酌着问:“那老龙君的儿子,你可有与他成婚之意?”
  虞沛着实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愣道:“没有啊,阿兄怎的突然提起烛玉了。”
  “只是想起了此事。”银阑面容平静,“那他可曾对你言宣过心意?”
  这回虞沛仔细想了想,迟疑点头:“算有过吧。”
  银阑的拳头攥得愈紧,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他说了什么话?”
  “什么话……”虞沛认真想着,最后道,“就是说些不喜欢我之类的啊。”
  银阑松开紧攥的拳,心头却涌起股冲天怒火。
  既然不喜欢,如何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又何故说些成亲结缘的烂话?!此等心性,断不能再与他来往。
  他忍着心头旺火道:“以前你二人常在一起耍闹,是因年岁尚小。但如今你与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儿,又没什么姻缘,应当知晓分寸,再不能同小时一样黏在一起。”
  他头回说这种话,语气也放得有些重。虞沛愣了一瞬,心底才涌起模糊猜想——
  是在说烛玉抱她下山的事吗?
  思来想去,她道:“可他也是为了帮我,阿兄,没必要为这种事置气的。”
  银阑瞧出她是心有误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头疼得厉害。
  他斟酌着说:“就算平时也是一样,你与他走得太近,若叫旁人看见,不免惹来非议。”
  虞沛一怔。
  她穿书后刚开始并不习惯这边的生活,打从能走路起就一直和烛玉待在一块儿。两个小娃娃常在一个桌上吃饭,困了也会躺在同一床凉席上睡觉,偶尔拉着手外出历险……这样的记忆数不胜数,放在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身上也再正常不过。
  但如银阑所说,他俩都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却还习惯性地保留着一些亲密来往,也同往常一样无间。甚至她说好奇接吻是什么感受,他也没作犹豫地与她试了——就像以前她对什么小玩意儿起了兴趣,他就买来给她一样。
  但接吻与买玩意儿不同,明显已经过了线。
  “我看你最近常看话本,当清楚挚友与缘侣不同。”银阑又将相同的话问了一遍,“还是说,你打算与他结成道侣?”
  “不。”虞沛再次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否定得太快,“我的意思是,我……我没想过。”
  准确而言,是惯性使然,她从没想过或是有些惧于她和烛玉的关系会发生变化。
  倒是烛玉以前就意识到这点,且还提醒过她,不过身体记忆难以抹去,那之后他俩和以前也没多大变化。
  “那我就还是先前那话。”银阑语气平静,“既然亲密已经不合时宜,你二人就需要拉开一些距离。”
  虞沛不知道该如何应他。
  最后只挤出一句:“阿兄,你是不是在生气?”
  银阑一怔。
  良久,他松缓下紧绷的肩颈。
  “没有生气。”
  他抚着她的面颊,躬身用额头轻轻碰了下她的前额。
  “沛沛,若你想要什么东西,只消说一声,无论何物阿兄都能帮你找来。但断不能是旁人帮你来求,替你来要。
  “阿兄要听的,是你真心实意的心里话。”
  “嗯。”虞沛垂下眼帘,“我知晓了。”
  ***
  又过一天,虞沛他们打算折返天域学宫。伏诀也跟着一起回学宫,在学宫客舍暂住两天,再随她去和绛海域。
  黄粱城城门口,小虎子的半边脸藏在袍领后面,露出的眼睛不安盯着伏犬。
  “小狗儿,”他问,“现在妖月楼已经没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千妖门接管黄粱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出了被关在妖月楼里的半妖。
  伏犬原本还笑眯眯地摇着尾巴,听见这话,面露讶异:“跟你走?”
  “对。”小虎子神情有些紧张,“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灵石,但等回去了,可以让我爹再去换些。嗯……还有吃食那些,家里也够的。”
  “听起来很好,但我还是不走了。”伏犬蹲在他身前,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小主人以前来看过我一回,我怕吓着他,就求唐城主把我变回狗。不过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这么高,见着我就爱往我身上扑。现在摸我之前,还要想会不会弄脏衣服——我感觉,他好像没之前那么喜欢我了。”
  小虎子认真想着,最后严肃道:“不是,可能只是因为他长大了。”
  “长大了?”
  “嗯,我爷说,人长大了就有好些其他事要做,重要的不重要的,不能再像小孩儿那样整天只顾着玩。”
  “这样么。”伏犬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后来城主的妖术失效了,我迫不得已化出了半妖的模样。或许和你说得一样,他长得太快了,见到顶着毛茸茸耳朵的人,只会惧怕他是个伤人的怪物——我记得他小时候,还会洋洋得意地在我面前聊起晚上撞见的长狐狸尾巴的白胡子老头。”
  “你没告诉他你是谁吗?”
  “没有,他太害怕了,还到处找他的小狗。”伏犬稍顿,“所以我就告诉他,他的狗到了年纪,只能先走了。”
  “他信了?”小虎子有些不大满意。如果是他,一定不会信的。
  “应该吧,没过多久他就回去了——人类待在黄粱城里很危险。不过他离开前带走了我掉下的一簇毛,兴许会埋在哪处。最好是院里的大枣树下面,我喜欢在那儿睡觉。”伏犬喃喃,“不过也有可能丢到荒郊野岭去,只要不挂在树上,应该不会——我以前在村里瞎逛时,看见有人把一只死了的猫儿拿衣服包着挂在树上,它们喜欢往高处爬,不过我有些畏高。”
  小虎子急得捏拳:“既然他都带走你的毛发了,你为什么不愿跟我走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万一他没信呢?”伏犬抬起脑袋,“万一哪天找过来了,总得有人带他回家。”
  小虎子有些气了:“傻狗!”
  伏犬只笑,并不说话。
  心底却明白。
  日子一天天过去,晒太阳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消失,看家的狗儿走了一条又一条。
  猫儿挂在树上,狗儿睡在地下,爪印子烂在雨里。
  可这天底下的事太多。
  风起云涌,秋收冬藏。
  于是披星戴月里,那些蓬松的毛发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飞远了,没有人为这不起眼的离开恸哭。
  作者有话说:
  哥哥说沛沛不会嫁给谁做妻为妾,后面烛玉跟着没说完的话是可以入赘,不过被哥哥预判了


第96章 
  ◎秘密◎
  虞沛回学宫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处理毛团儿。
  这次出去,她找机会在外面买到了足够多的瞬移符。又想到上次只有石阁周围布了结界,便打算把落脚点定在石阁外头; 以免触发禁制。
  不料,她刚在云涟山山顶站稳; 脚下便荡开气流。
  紧接着; 阴恻恻的鬼号声飘荡在整座云涟山上。
  虞沛拧眉。
  尺殊这讨厌鬼,竟然又把结界扩大了。
  她拍了拍毛团儿的后背; 催促它快进石阁。
  小毛球蔫垂下脑袋,哼哼唧唧地往前挪着。
  “咕叽咕叽……”
  它真的再不想进那间黑屋子了……
  虞沛看了眼它浑身快被泪水打湿透的茸毛,还有脑袋上耷拉下去的小花,随后望向四周。
  树影婆娑,隐约可见灰黑鬼影从远方飘来。
  现下跑勉强来得及; 但也坐实了有人擅闯云涟山的事。尺殊又是个爱较真的,到时候免不了要追查一番。
  思及此; 她迅速取出上回从尺殊那儿拿走的骨剑剑鞘。
  再一个旋身,身形就变得高大许多,那张面孔也变成了尺殊的模样。
  日巡使恰好赶到,身后跟了百千鬼魄。
  见是尺殊,他先作惊状; 随即警惕盘问:“少主不是昨日才离开; 怎的又回来了?”
  虞沛瞧出他的怀疑,却没急着应声; 只冷淡看他。
  日巡使的手已搭在腰间的锁魂链上:“少主来前未曾知会一声; 竟触发了阵法; 实叫属下们难做。”
  “我触发了阵法?”虞沛斥道; “你等奉命守在云涟山; 竟是连出了何等差错都不知?”
  没想到反被她训斥一顿,日巡使愣住。
  难道不是她触发了结界么?
  又见她腰间配着鬼界骨剑,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属下没听懂少主的意思,还望您明示。”
  虞沛将那小冰山的姿态模仿了个透彻。
  她侧过身,眉梢间的冷态只多不少。
  “石阁失守,险叫那邪物逃窜——还要我如何明示,将它扔在你头上?”
  日巡使抬头看去,果见石阁大门微敞,门底是一团黑漆漆的毛球。
  那毛球活像掉进水坑里的小犬,浑身湿漉漉的,脑袋上还有一朵摇摇摆摆的花。眼下,它正抬着双水汪汪的眼睛怔怔盯着他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日巡使将那毛团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尤其是那朵黑雾凝成的小花。
  ……
  他嗤笑一声。
  唬谁呢???
  他是没见过宿盏的心脏,可也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这憨球能是那怪物的心脏?能是当年屠尽满山修士的邪物?
  再看向虞沛时,他的眼神也凌厉许多,已然将她当成了擅闯云涟山的外来者。
  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石阁门口的那毛团子忽开始扭曲变形。
  下一瞬,它就拔生成了身形高大的黑影。黑影像是由浓雾凝成,稠重的邪息如大手一般掐住人的颈子,让人没法呼吸。
  但不过几息,那黑影就又缩成一团看似无害的毛团。
  掐在脖子上的窒息感来去皆快,却已叫日巡使下了满身冷汗。
  他倏地跪伏在地,身后乌压压的鬼魄也跟着伏地。
  “是属下看管不力,险些酿成大祸。属下已知错,请少主责罚!”
  “既已说了是‘险些’,又何必讨罚?”虞沛语气冷淡。
  日巡使将身子伏得更低:“属下知错,放任那邪物逃出石阁,已然是酿成大错,未有险些之说。”
  话落,许久都没得到应答。
  直到他眼皮子都被冷汗给糊湿了,才听见身前人道:“你等在此守山,身后便是鬼界。今日这邪物尚未走出云涟山,往后便无需再提。”
  她说得含糊,日巡使却明白过来这是要守住鬼界颜面的意思,登时应道:“属下遵命。”
  随即又抬起眼帘,大胆瞄她一眼。
  却见她眼皮稍抬,那徘徊在门口的毛团儿就乖乖进了石阁。
  日巡使在心底不住慨叹。
  真不愧是少主,对付起那等凶悍邪物也如此轻松,连灵力都没用就叫它乖顺听令。
  虞沛本打算直接离开,但突然想起上回系统提醒过,说是女二在石阁里发现了宿盏心脏的秘密。
  便又道:“概是石阁阵法出了问题,那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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