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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烽皱眉,“我又没死,哪轮到你提刀手刃人。”
两人也没了心情继续散步,往回走。
“唉,生女儿也不好,太操心了。”季南烽叹了一口气,“不如,就不生了吧?”
阮棠没忍住,对着季南烽的臀部踢了一脚。不生女儿,她找上季南烽图什么?图他能干?
第46章 灵泉水防病
等阮棠两人回到了野餐的地点,就看到季小弟几人已经摸了一小布袋的螺蛳,足足有大盘的分量。
几人还突发奇想地将螺蛳放在铁架子上烤,见到阮棠回来了,忙招呼她来吃。
“阮知青,你快来尝尝烤螺蛳。”赵三明几人热情地朝着阮棠招手。
阮棠往炉边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忙一把打掉了季小弟几人手里的螺蛳,呵斥道:“不能吃!你们吃了几颗螺蛳了?”
季小弟五人被打懵了,齐刷刷地摇头。
因为他们已经大孩子了,早已经过了贪嘴的年纪,阮棠和季南烽没来,他们谁也没偷吃。
阮棠松了一口气,将螺蛳拨到了地上,用小树枝扒拉出几个特别长一点的螺蛳。
阮棠捡了一块尖头的石头,将长螺蛳砸开,一连砸了五个,从一个长螺蛳里扒拉出了虫卵。
因为一直喝灵泉水调养身体的缘故,阮棠的视力已经非常人能比。
她看到了蠕动的尾蚴,妄想钻入寄体里。
阮棠拿了一把点燃的火直接丢了过去,烧了尾蚴。
“这不是螺蛳,这是钉螺。五个里只有一只发现了虫卵,其他的四只的虫卵极有已经排入了河水中。”
一听到钉螺,季南烽的脸色也变了。“你确定这是钉螺?”
阮棠脸色凝重地点头,“我不可能连钉螺都认错,我用性命担保,这是小日子国传过来的钉螺。”
季南烽可没忘记,在他小时候,五十年代时,钉螺被有心人从小日子国带过来,那时候红阳县不少人都挺着大肚子,一个个明明都吃不上饭,还大腹便便。
那时候还有无知记者报道南方已经达成了普遍温饱,人人都吃成了大肚子。
后来,那些大肚子的一个个肚疼难忍,有的不明不白地疼死了,后来才知道这是血吸虫。
那些年,红阳县的好几个村都成了鬼村,人人都挺着大肚子,七八年都没有一个婴儿降生。
那一段时间,整个红阳县谈螺色变。
这才多久,怎么又出现了钉螺?
钉螺为何又会卷土重来?
季南烽仍不放心,又扔了一块柴火到钉螺上,而后吩咐季小弟几人做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告诉那些摸螺蛳的,水里有钉螺,千万不能误食了!如果有碰到的,必须去医院检查。”
“我跟他们一起跟人解释,你赶紧去县城里吧。”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往上报。
季南烽骑上自行车就去了城里。
阮棠和季小弟五人沿着河道通知大家河里有钉螺,那些与季南烽年纪相当的都听说过钉螺,只是因为年岁久远,再加上那时候还小,早忘了钉螺长什么样子。
在阮棠的解释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提醒大家小心的队伍里。
等季南烽带着县里的干部来时,大家都站在河岸边,将摸来的螺丝都倒在了路边。
干部让县一的医生辨认,那老医生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钉螺,小日子国的钉螺!”说话间,老医生忍不住咬牙切齿。
老医生拿出了特意带来的显微镜,一连检查了几个,都确定带着虫卵。
“红河相当于咱们红阳县的母亲河,天天都有不少的牛羊来喝水,这钉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投放下的……”
上了年纪的领导们都记得钉螺,记得血吸虫病,他们当即决定通知各个大队不得再饮用红河水,并调集了警员封锁了河道。
并让各个大队的赤脚医生到县一医院开紧急会议。
阮棠让庞鹏和胡苗苗去了县一医院,听由上面的吩咐。
季南烽回了机械厂,他们保卫科也要请县一医院的医生来排查。
至于阮棠,她留在了青云大队。
因为公社通知了红河再现钉螺,青云大队上了年纪的都慌乱了。他们村里的两头牛就经常去红河里洗澡喝水。
阮棠去村委办公室借用话筒,被徐父拦了。“这么精贵的东西,你会不会用啊?”
阮棠劈手就夺过话筒,“我是我们学校的广播员,我还能不会用话筒?”
说完,不顾徐父脸色难看,将开关往下一拨,“喂”地试了音后,就开口说了。
“喂,我是阮棠。”
“大家不要慌乱,我一会儿会在打谷场为大家看诊,为了大家的健康,我希望大家互相监督,确保全村人都到场。如有困难,请家人请假,届时我会上门诊断。”
阮棠关了话筒,看到徐父脸色铁青,出言提醒道:“大队长还是早点去排队吧,我看你脸色有点黑,别是被传染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徐父一口气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妈就是因为这个大肚子病死了的,他该不会真得了吧?
他寄以厚望的儿子还没出生,他怎么能得这种大肚子病!
等徐父赶到打谷场时,队伍已经绕着打谷场一圈,人人自觉地隔了一两米的距离,生怕因为离得太近而被传染了。
这么长的队伍,怕是看到晚上都看不完吧?
“阮知青,怎么还没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她吗?”
徐父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一句,背着手就想往队伍前面走,才走了几步就被前面的董大娘和几个老姐妹骂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是,阮知青早来过了,她为了大家回家准备药去了。”
赤脚医生的药箱里并没有治疗血吸虫病的特效药,阮棠能做的就是将空间里攒下的灵泉水带出来。除却自家用掉的,还攒下了两木桶的灵泉水。
她还不清楚灵泉水能不能治血吸虫病,但是灵泉水能治好徐彦的不育,多少也能预防血吸虫病。
但是,这些水,远远不够供给村里人。
阮棠只能往灵泉水里加水,混了两大缸的水。
阮棠叫上几个人将水缸抬到打谷场,她诊断一个,再分给人半碗水。
“最近40天内,有没有腹痛?排便次数有没有比以前增多?把衣服撩起来,肝这边疼吗?”
一直到李拐子。
那西瓜肚怎么也挡不住。
整个人瘦成了只剩下一个骨架,但是那肚子却高高地隆起。
阮棠脸一沉,“趁着其他大队还没去医院,赶紧送他去治疗。”
李拐子腿一软,“我得了大肚子病?不可能,我最近没去红河,我就在家老老实实的,怎么可能会得大肚子病。”
因为他曾想占阮棠的便宜,被季南烽揍了一顿后就老实了不少,后来阮棠夫妻俩在村里越来越有威望,李拐子更是夹着尾巴做人。
“我现在没空跟你普及这是怎么传染的,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检查。”
“你早点去医院,或许还能有床位治疗。等县里所有的大队都诊断完了,到时候就该是一床难求了。”
李拐子彻底瘫软,被人拉上了牛车。
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第47章 那可得多抱一会儿
“呜呜呜……”
“李拐子,我跟你拼了!一定是你把这大肚子病传给我的!”
李拐子家对门的牛寡妇疯了一样地上前撕扯着李拐子。
李拐子正一肚子火气和担忧无处发泄,被牛寡妇打了几巴掌后才回过神来,拖着瘸腿一把将牛寡妇压倒在身下。
“你个臭娘们,老子都没说是你传染给我的,你还敢自己跳出来!”
李拐子对牛寡妇大打出手,几个老人看不过去,骂李拐子不做人。
“牛寡妇好歹也跟了你几年,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媳妇,李拐子你往死里打人可就过分了。”
牛寡妇的儿子才七岁,见到自己娘被李拐子压着打,从地上捡起石头就往李拐子的后脑勺砸去。
血溅当场。
李拐子吃痛地松开了牛寡妇,就要去抓牛寡妇的儿子。
“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牛寡妇见儿子危险,也不知道哪儿的劲儿,大嚎一声将李拐子翻倒在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李拐子砸去。
尖锐的石头砸得李拐子血肉模糊。
“徐大队长,你还站在那儿看什么热闹!一定要出了人命才会动手吗?”
徐父站得远远的,只当自己没听到,生怕被李拐子传染。
最后还是胡老书记出面,让胡家的年轻人将两人分开。
“牛婶,你先过来,我先为你诊断。”
阮棠让牛寡妇撩起衣服,牛寡妇未动,捂着嘴先哭了。“我一直以为我怀上了……”
“经过五十年代,我们国家已经攒下了不少经验与血吸虫病抗争的经验。不用怕,这病虽然治起来麻烦一些,但是能治。”
阮棠给牛寡妇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她也染上了。
万幸的是,牛寡妇的儿子没有染上。
一直到夜里十点。
阮棠才将全村一个不落地看完了。就连杜雪晴这种卧床在家的,也一一都上门看了。
一共检查出了四个人。
除了李拐子和牛寡妇外,李拐子家的隔壁兄弟李结巴两口子也染上了。
四个人,都被送去了县一医院。
人刚被送走,庞鹏和胡苗苗惨白着脸回来了。
他们还年轻,没有经历五十年代那惨绝的抗击血吸虫病的时候,今天听县一老医生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不少人都没忍住听吐了。
会议上,主要还是教导他们怎么辨别血吸虫病人。最后,教导他们怎么防治。
阮棠了解了后,让他们跟着她去了胡老书记家。
她算是看出来了,村里一旦出事,还是要指望胡老书记。
村里出了血吸虫病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找涉疫的水域和消毒清扫,不能让虫卵蔓延开来。
毕竟这病高发期是在秋夏季节。
胡老书记一听,表示全力配合阮棠的行动。当即招揽了村里的青壮年,举着火把从李拐子家开始清扫。
前几天刚下过雨,李拐子家的院子里坑坑洼洼地有好几处积水。
胡老书记当即让人将柴火铺满院子,用火烧,后喷洒石灰。
忙了一夜,村里的沟渠和无人住的院子全被翻了一遍。
至于牛棚也进行了全方面的消杀,依照阮棠的要求,也取了牛羊猪的粪便拿到县一医院去化验。
每户人家都将家禽的粪便收集起来,做好编号,送去化验。
一直到中午,阮棠才腾出空来。
她得去一趟红辉公社,她家人被下放后就住在牛棚。
红辉公社又是离得红河最近的公社,她担心会出事。
阮棠骑着自行车赶到时,就看到有干事拉了封条,一见到阮棠靠近就开始赶人。
“赶紧走吧,红辉公社有几个村情况很严重,就连县一的医生都不敢来了。”
阮棠握着车把的手一紧,“我是赤……”
阮棠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窜出来的余成茂给拉走了。
余成茂这几天陪着机械厂的领导去了隔壁市的卡车厂考察,今天刚回了红阳县,一回来就听说红辉公社整个被封掉了。
“我知道有一条小路进村,跟我来。”
进了村,两人分道扬镳。
阮棠往牛棚冲去。
她看到了几个大婶全副武装地正在火烧牛棚。
阮棠刚想往牛棚冲,就被一个大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小姑娘,牛棚里没东西了,牛都染了病被烧死了,你别里面冲什么。”
火势蔓延,瞬间吞没了牛棚。
一股寒意从阮棠的脚底板窜起,“牛被烧死了,那那里、里面的人呢?他们人呢,三个人呢。”
“你应该就是阮医生的女儿吧?长得可真俊。阮医生说你可能会找来,没想到还真来了。”
“阮医生在给我们村里人在治病呢,就在村口,我带你去。”
远远地,她看到了阮父和阮母正坐在椅子上,前面排了两排望不到头的队伍。还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整个红辉公社都被封了,就靠各个大队的赤脚医生撑着。赤脚医生只要经过短期培训就能上岗,不少年轻的从县一听完培训回来就吓得倒下了。
这乍一听说,红棉村有大城市来的医生在坐镇,全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排队。
就连阮舟的跟前也排了不少人。
将阮棠领来的大婶吆喝着:“大家都等一等啊,让阮医生跟家里人叙叙旧啊。”
所有的病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阮棠,而后又齐刷刷地看向阮父。
阮棠朝着阮父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阮父站了起来,笑着摆摆手。“看到我们平安,就回去吧。”
阮父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示意下一个村民上前。
之后,再也没有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