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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父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示意下一个村民上前。
之后,再也没有一个眼神是给阮棠的。
一如在沪一医院时,阮棠每次去医院找阮父,阮父都是看了她一眼,让她早点回家,就将所有注意力都给了他的病人。
阮棠走到了前面,拍了拍阮舟的肩膀,示意他让出位置。
阮舟将信将疑地让出了位置,等他蹲守在旁边看了几分钟后,真相了。
他姐不愧是阮从谦亲生的,这医术可以哇。
阮父经过阮舟的提醒,看着阮棠诊断了几人后,确定了阮棠不是乱来后,就让为他登记信息的孟琼英去给阮棠帮忙。
等阮棠诊断了数十人后,就见旁边飞来一道人影,狠狠地抱住了她身后的孟琼英。
孟琼英拍了拍余成茂的背后,示意他松开。“大家都看着呢,松手啊。”
阮棠笑了道:“让他多抱一会吧,他找了你快半个小时了,估计吓坏了。”
“那可得多抱一会儿……”
第48章 满足你
余成茂就算是被大家调侃了,也没松开手。
他是真的怕了,他几乎将全村都跑遍了,也没见到孟琼英。
他担心孟琼英染了病,村人怕她传染就给偷偷处理了。
他不在家,孟琼英孤零零地在村里,没有依仗。余家人早惦记着她的私房钱,甚至很可能会怂恿村人将孟琼英给快点儿处理了……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如果孟琼英不在了,他也不活了。
他这才发现,他喜欢上了孟琼英……喜欢上了天天给他打赏的孟琼英。
看着两人腻歪地抱在一起,她突然有些想季南烽了。“我把她借你一会儿,求你们别杵在我跟前了。”
“不用,我还要帮忙登记……”
余成茂朝着阮棠敬了一个礼,“谢谢嫂子。”扛上孟琼英就回了自家的茅草屋。
等两人再回来时,已经过了一小时。孟琼英面色坨红,与余成茂一起帮忙登记村人信息。
阮棠在红棉村一共待了三天,与阮家人一起彻夜不眠地给红辉公社的人看诊。
等所有人都诊断完后,已经是第四天。
红辉公社几乎半数全感染了,数据十分可怕。
公社领导依照阮父要求,将未感染的人员分隔开来。再对所有地方进行消毒清扫。
公社领导天天多次向看守的人员提出了要送染病的村人去医院治疗,都遭受到了推诿。
直到村人聚集到公社的拦路口,看守人员才道,县一医院药品不足,上面已经紧急从附近省市调药。等药品一到,就会送过来。
他们等了一天又一天,药品没有来,守卫却越来越多。
村里人渐渐回过神来,上面是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阮父见到这情况,当即让余成茂带阮棠从小路回去,阮棠不是红辉公社的,应该不会被拦。
可谁想,小路都已经被封了。
一直到第十天。
公社门口出现了大动静。
绿皮卡车停在了公社门口,从卡车上跳下了一个个训练有素的绿军装。
他们迅速接管了守卫员。
“稍息,立正。”
“敬礼!”
“乡亲们不要慌张,药品已经筹集,大家都会康复的。”
领头的一声令下,就见季南烽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他的手里捧着一个药箱。
季南烽郑重地将药物交给了阮父,“爸,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好样的!”阮父高呼一声,欣慰地拍了拍季南烽的肩膀。
这一刻,阮父才真正地认可了季南烽。
这时候,季南烽还能逆行,能为红辉公社送来了最紧缺的药物,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阮父抱着药箱,振臂高呼。“感谢我的/国,感谢绿军/装!”
村民们齐声高和,“感谢我的/国,感谢绿军/装!”
阮父领着村人回去,几乎所有人都在抹眼泪,一路上响起了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我们是不是有救了?”
“我们终于能活了吗?”
阮棠逆着人流而过,朝着季南烽走去。
季南烽一眼就看到了朝着他艰难走来的阮棠,他顺着人流朝着阮棠走去。
人海之中,两人紧锁着对方。
直至季南烽站在阮棠的面前,紧紧地将阮棠抱在了怀里,在她的头顶落下深情一吻。
“阮棠,我来晚了。”
“不晚,正好我也想你了。”
两人久久相拥,直至人潮退散。
阮棠突然想起她还未曾给季南烽诊断,忙去撩季南烽的衣服。
季南烽有些慌乱地抓住了阮棠的手。“有人在呢?”
他的阮阮真的是饿惨了,这才刚见上面就要扒他的衣服。也不管旁边有人正看着呢。
阮棠可不管有没有人,伸手摸上了季南烽的腰。
柔软的指腹一碰上他的腰,他只觉得虎躯一震,这真的太考验他的意志力了。
可他面对阮阮时,意志力是负的。
意志力是负的,身体也想负。
“等一等,阮阮,再等一等。”
阮棠摇头,“我一刻都等不了。”
嘶,就急到了这个地步。
季南烽一转头,就看到了绿军装们已经齐刷刷地转过身去。
打头的绿军装给季南烽指了指不远处的竹亭,季南烽会意,打横抱上阮棠,疾步往竹亭走去。
阮棠的手才摸到季南烽的腰,正往上挪了一指,就感受到自己双脚已经凌空!
“啊——你干什么!”
季南烽胸膛微震,“满足你。”
阮棠满脸问号???满足她?在哪儿不能满足她?还非得找个地满足她?
等到阮棠被季南烽抱到了竹亭,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后,季南烽将衣服一掀开,就把她的手塞了进去。
“来吧,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我奉陪到底!”
阮棠总算是知道季南烽说的满足是什么意思。
忙开口就拒绝,“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但是手碰上了季南烽的腰,逐渐往下……她的拒绝声就越来越小了。
反正来都来了,也没人相信他们是纯洁的,不如就拿点儿福利吧。
阮棠攀上季南烽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上下滑动的喉结,双手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等季南烽被架在火上烤得快蒸发了,正等着阮棠的下一步动作,一低头就发现她睡着了。
还打起了小鼾鼾。
季南烽恼得咬了一口阮棠的小鼻子,认命地抱着阮棠回家。
阮棠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床顶有一些晃神。
她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有熟悉的小媳妇们,还有胡老书记这些村里老人。
“阮知青这次受苦了,这些鸡蛋给阮知青补补身子……”
“我家的鸡已经检验过了是没病的,我也不敢再养了,索性杀了给阮知青补身体……”
“原来阮知青的家人都在红辉公社啊,她应该早点说呀,咱们也能让亲戚多多照顾%”
阮棠趿拉着布鞋走到房门口,听到村人们的关怀话语,她心里一松,嘴角勾起了笑。
她原以为村里人会排斥她回村,她已经想过了到时候她去县一医院,反正医院里缺人肯定愿意收留她。
她独独没想过,村人会愿意无条件接纳她重新回家。
嘿,她的可爱的乡亲们。
第49章 出卖自己钓媳妇
这一天的晚饭,季奶奶用乡亲们送来的菜做了满满一桌菜。
季奶奶一直给阮棠夹菜,直念叨阮棠瘦了。
阮棠吃了满满两碗白米饭后,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季南烽忙进忙出。
季南烽忙完了厨房的活后,瞥了一眼悠哉的阮棠,从杂物房拿出了斧头,准备开始劈柴。
“灶房里没柴了吗?”
季南烽没说话,袖子一撸,抡起斧头。
啪——木柴应声而破成两半。
季南烽的动作很利索,捡起砍半的木柴又给剁了一斧头。
季南烽劈了几块柴后,就将上衣给脱了。
阮棠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她与季南烽结婚已经好几个月了,每回都是两人亲着亲着就直接叠叠乐了。
至今,她都没仔细看过季南烽的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那精壮流线的胸肌,汗水淌过,落地无踪迹。
阮棠咽了一口口水,宽肩窄腰,太馋人了。
阮棠朝着季南烽勾了勾手指头,“看你,流了这么多的汗,我给你擦擦吧?”
季南烽抹了一把脸,朝着阮棠走来。
走到躺椅前,季南烽自觉地矮下身。
阮棠的手抹上胸肌上的汗,指尖顺着流线一路抹。
季南烽紧绷着身体,一双幽暗的瞳眸紧锁着阮棠,任由着阮棠肆意挥墨。
阮棠突然靠近,在季南烽的胸前落下一吻。
轰!
季南烽的脑子里的一根弦瞬间绷断了,将阮棠紧紧地压在了躺椅上。
突然,季奶奶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阮棠受惊,毫不犹豫地踢了季南烽一脚。
季南烽没个防备,一屁股墩地坐在了地上,麻溜地滚回去劈柴了。
季奶奶原是想去灶房倒水喝的,一见季南烽打着赤膊劈柴,捡起一旁的衣服让他穿上。
“阳春三月倒春寒,出一点汗就脱衣服,小心冻着了。”
阮棠俏脸微红,看着季奶奶将季南烽捂得严严实实的,忙打了一个哈欠躲回了屋。
等阮棠一走,季奶奶果断给了季南烽一巴掌,“我咋就有你这么个出息的孙子,人家是小别胜新婚,你还得出卖色/相钓媳妇!”
季南烽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土,“等我攒了工业票就给你买个热水壶,往后天黑了后,您就少出来坏事。”
“滚回你的屋去。”
季南烽将柴火都收拾进了灶房后,才去冲了个澡。
一边擦身,一边进屋。
阮棠趴在床上,正在写着什么。
季南烽凑上去一看,是一些字,还有一些箭头符号。
季南烽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就是真的想要简简单单吃口肉,咋就那么多的意外。
在竹亭里,正亲热着,阮棠都能睡着。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对阮棠的魅力是不是减退了。今晚,他特意演了一出猛汉劈柴,谁想被他奶给搅黄了。
现在,他只想直奔主题。试验自己对阮棠的吸引力,这种事情可以改天再来。
打定了主意后,季南烽直奔柜子,拿出了他重新买来的避子套丢在床上。
避子套不偏不倚地丢在了阮棠的本子上,阮棠慢慢地抬起头,又买?看来季南烽的私房钱还挺多啊……
要是能让季南烽把这东西用上,算她输。
阮棠被激起了斗志,使出浑身解数缠着季南烽,愣是让季南烽忘了还有避子套这回事……
转日,阮棠又错过了早饭,一觉睡醒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饭桌上,季奶奶说了一件惊天消息。
李拐子死了。
在服用非锑剂抗血吸虫病药后,先是便血,然后出现了精神错乱,从县一医院的住院部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考虑到李拐子染了病,有关部门商议后将李拐子火化了,骨灰放在一个罐子里被送回了青云大队。
李拐子做了半辈子的老光棍,没儿没女送葬,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村里人都唏嘘不已。
阮棠想起,自己昨天还没写完的制药方子,又拿起了笔继续写。
七十年代初,治疗血吸虫病用的是非锑剂,仍有明显的副作用,像李拐子这种死了不少。后世用的吡喹酮却是要在1982年才能上市。
也就是说吡喹酮还要11年才能投放市场,那意味着这11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家庭深受其害。
李拐子的死,让阮棠更加坚定了要让吡喹酮提前上市。
可阮棠不是制药专业的,只隐约地听室友提起过吡喹酮的化学成分。要想制出吡喹酮,就要一遍一遍地试验。
阮棠猜测到季南烽有些门路,请他帮忙找一个实验室。
季南烽沉吟了半晌,“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敢说九十,百分之八十却是有的。”
季南烽将阮棠的手写资料拿走后,过了几天就给阮棠找了一间实验室,就在机械厂里。
阮棠疑惑地看向季南烽,“我原以为是在县一医院给我弄一间实验室。”
季南烽既然请示了上面后,将阮棠安排进了机械厂,也不打算瞒着阮棠。
“县一不安全。你在红辉公社十天,几乎全县的家禽家畜被杀了。”
阮棠正襟危坐:“这不对啊,昨天董大娘还给我送了鸡吃呢。”
“是,咱们村送检最早,检验结果是半数多都没染上病。后面送检的检测结果几乎全染了病。等上面反应过来检查或许有问题,家畜家禽早将吓破了胆的村人放火烧了。”
阮棠皱眉,要是医院里出了细作,这不敢深想。
“你们有怀疑了吗?”
季南烽摇头,“毫无头绪。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背景都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