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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反而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俞大人?”江霜寒身后的薛烬远远地喊了一声。
江霜寒见里面还是没有反应,她还以为俞弘阔已经不想理他们了。正在江霜寒想往前走的时候,俞弘阔却突然窜了起来,他双手捂着耳朵,整个人蜷成一团,嘴上还不停呼喊着:“不要,不要喊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交代!”
他跟耗子躲猫一样,头朝着墙角缩在里面,浑身剧烈战栗着,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们,生怕被人看见他的脸一样。
“今日没带东西来。”薛烬信步到跟前,如上次一样坐在桌边。
江霜寒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见俞弘阔闻言稍微放松了些,颤着声音问道:“真、真的?”
“嗯。”
俞弘阔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双目早已经失神,跟没看见江霜寒一样,只注意到了不远处穿着黑色衣裳的薛烬,他不敢直视,只隐晦地打量几眼。
江霜寒实在很难想象,不过几日的时间,俞弘阔就从之前趾高气昂的大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将在沂水发生的事情同她说一遍。”薛烬好像早知道他的这种变化,只平静出声,朝江霜寒那边抬了抬下巴。
俞弘阔好像这时才看见江霜寒一样,不过也只微微朝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叙述。
当初在沂水,俞弘阔确实是收到了京城发来的信才离开的,不过离开之前,他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将临泽王在沂水的兵力部署还有之后的出兵计划一并写信告诉了戎人首领。
江霜寒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她还残存一丝理智,咬着牙问道:“临泽王知你是京城派来的眼睛,纵然事事让你,却不可能将如此机密之事也告诉你。”
“不错。”俞弘阔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带半点感情,“临泽王做事最是谨慎,他怎么可能信得过我。所以这些细节,我并不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俞弘阔说着,突然看了一眼江霜寒,又收回目光,接着回忆:“当初临泽王身边最信任的有两人,有本事能够将沂水六万大军坑死在沂水的人,除了你这个临泽王的枕边人,就只剩下了自小就跟在他身后的副将郭满。”
薛烬派人去查了江霜寒和临泽王的那一段过往,得到的消息零零碎碎,毕竟已经过去好些年,后来两人又一直在沂水。那些消息拼凑起来,他们两人的相处也可见一斑。
后面又打探来更详细的消息的时候,他却是不愿意听了。不仅如此,还打发了一众探子,不叫人再来禀报。
纵然早通过江霜寒的表现知道了她同临泽王的关系,可从俞弘阔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之后,薛烬的拳头还是不自觉攥紧了。
“怎么可能?”江霜寒惊讶失声。
“怎么不可能?当年送给戎人的信就是他的亲笔。”俞弘阔哼笑一声,“不怪你不信,纵然是太妃,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也是怀疑你。毕竟谁敢相信,一个家生子,自小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背叛临泽王。更何况他还死在了那一场战乱中。”
“是谁让他这么做的?”江霜寒盯着他问道。
俞弘阔这次沉默了许久,就在江霜寒以为他又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听见俞弘阔开口了:“就是你猜的那个人。”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过去这些年,知道当初事情的人几乎没有了,证据自然也被销毁了。”俞弘阔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还活着的原因,纵然我说了这些,你们也不能指证谁。”
俞弘阔的话是事实,江霜寒心底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可出去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等走出来许久之后,江霜寒才注意到被自己忽视了很久的薛烬,此时正冷着脸走在自己的身前。她出来的步子慢,两人之间距离拉了很远,她看着薛烬的背影,迟疑着还是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有劳大将军。”
“不客气。”薛烬没什么情绪道。
“你、你是如何让他开口的?”江霜寒一想到方才在暗室中的俞弘阔的状态就觉得惊异,分明看着也没受刑,怎么就怕薛烬成了那样。
“他在进京之前将自己的妻儿安置在浚县老家,我派人找到了。”薛烬说着冷笑一声,“一个八岁的儿子,一个四岁的女儿。我便每日叫人寻一截同样年纪死尸上的指头给他送过去,最好是带着新鲜血液的,早上送手指,晚上送脚趾,若是没反应,就接着送胳膊。”
他说着瞥了江霜寒一眼:“还要再听吗?”
江霜寒摇头,已然明白薛烬是如何让俞弘阔逐渐在这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失去神志的。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了西院的门口,薛烬才开口:“怕了?”
江霜寒没说话。
薛烬不用她回答也知道答案,他伸手轻触江霜寒的脸颊,顺着朝下,指尖落在江霜寒的嘴唇之上,微微摩挲,勾唇轻笑:“我本来是想这么对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必怕,我永远不会对你这样的。”
江霜寒垂眸不说话。
薛烬却像是满意她此刻的反应一样。
他不会吓她,他要她。但是若有旁人敢碰她,敢从他手里抢她,他便不会那般轻易地放过了。
江霜寒此时若抬头,就能看到薛烬眼中有同上次一样的癫狂之色。而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俞弘阔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空暇去注意薛烬的变化。
“回去休息吧。”薛烬最后道。
他口中所说的休息,自然是两人一起到江霜寒的房间休息,像过去几日一样,两人相拥而眠。
江霜寒迈开步子继续往里面走,薛烬跟在她的身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询问道:“我突然想到,这个地方是不是离我的住处太远了,给你换个院子,直接住在正院如何?”
江霜寒闻言脚步停下了,她看着薛烬道:“我喜欢这里的海棠。”
眼下已经过了海棠开花的季节,要想再看海棠花开,就要等来年了。薛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很满意江霜寒的这个婉拒,索性也不勉强她搬过去和自己同住。
左右不过是他多走两步,也不碍事。
第52章 只要你提出来,都可以答……
俞弘阔开口之后;江霜寒的便没有了留在大将军府的必要。薛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是以门口看江霜寒的侍卫盯得更紧了一些,就连每次进来的人都要细细盘查过才允许进。
江霜寒又过上了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她不和薛烬多话,他却是每日都来看她。
两人像是在进行一场关于耐心的比赛,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时间长了;底下的人也习惯了江霜寒和薛烬的相处模式。
薛烬时不时会让池山或者柴清漪来看江霜寒;为的是能让她多说一点话。池山到底是男子,来见江霜寒的次数少些,更多的是柴清漪,两人在外人面前是好姐妹的亲近关系。
只有她们两人清楚,后来柴清漪来得那几次,两人在房内连一句话也没说过。江霜寒也不管她,只在案前自己作画;柴清漪就立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
多看了几次之后,柴清漪再看见江霜寒画画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来。
江霜寒抬眼不解地看向她。
柴清漪朝江霜寒欠了欠身;表示自己无意嘲笑她;才解释道:“府中的人都说大将军厌烦了江姑娘;却又不愿意放你走,所以才将你锁在这西院内。如今看来;谁厌倦了谁还说不准呢。”
江霜寒不吭声,低头将自己即将完成的画作补全。
“你这样作死,他还能留你在此;可见他对你才是情根深种。”柴清漪看着江霜寒笔下的画,别有深意,话音一落,眼里又多了一丝落寞。
江霜寒她开口就一直看着她的表情;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江霜寒放下手中的笔:“此话怎讲?”
“谁能想到,看似对大将军情深如许的江姑娘,心里真正喜欢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人。”柴清漪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桌面上的那幅画上。
“你在说什么?”江霜寒声音冷了下来。
“大将军该不会觉得这上面画的是他自己吧?恕我直言,这两人没那么像,纵然五官相似,可通身的气质、面上的神态,分明就是两个人。”柴清漪笑得有几分荒谬。
“我画功不好。”江霜寒敷衍道。
“我总算是明白了大将军这些日子为何如此反常。”柴清漪根本没信,又突然道,“对了,昨日大将军正式将俞大人拿住了,不过不是交给皇上,而是交给刑部。”
刑部是薛烬的自己,江霜寒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薛烬还要留着俞弘阔。
江霜寒只示意自己听到了。
柴清漪又道:“想来你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语气笃定。
江霜寒猛然看向柴清漪。
柴清漪一脸无辜:“这可并非我有意探听,俞大人前脚被放在暗室,你后脚就从宫里出来了。更重要的是——那日我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看花,要说这花园的景色,还是大将军府的最好,正巧便看见了姑娘同大将军一前一后出来了,你们也未曾遮掩,怪不得我。”
“确实。”江霜寒点头。
画像的事情薛烬已经知道了,俞弘阔的事情即便是柴清漪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文章,所以江霜寒很爽快地便应了。
江霜寒之前觉得,柴清漪在这中间如此复杂,或许是因为她喜欢薛烬,这样她未动手伤过薛烬的事情便有了解释。可今日却发现不是,她看似很关心薛烬的事情,但对薛烬却没有多余的感情。
“看在我每日都来看你的份上,可否将这画像,赠予我一张?”柴清漪又低头看着桌上的画像,见江霜寒看自己,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既能见到本人,他本人又对你一往而深,应该不介意我睹物思人吧?”
江霜寒看不出她的心思,却觉得在她故作调笑的表情上看见了几分真情,她低头将桌上的画递给她。
“多谢姑娘。”柴清漪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仿佛这才是她真心诚意的笑。
她压低了声音,临走前道:“之前说的事情姑娘考虑清楚了,只要你想离开,我随时都能帮你。”
江霜寒看着柴清漪捧着那幅画喜不自胜地离开了。
秋姬看着柴清漪的表情,进房间又看见江霜寒正在桌前坐着,前后一联想便知道柴清漪带走的是什么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姑娘怎么能将那画送给旁人?那可是与姑娘同在后院的娘子,若是她拿了画生了事端,姑娘可要怎么办才好?”
“能生事端的那个人早已经知道了,没关系。”江霜寒没将这当一回事,只对柴清漪突然异常的举动产生了好奇。
“可是、可是这毕竟是姑娘和大将军心生嫌隙的原因。”虽然她们不曾了解两人的想法,可整日在这儿待着,只看也看出了个大概。
“无事,你不必怕。”江霜寒安慰道。
若是这样一幅画就能使薛烬再次发疯,江霜寒也不会还被他好好留在西院了。
江霜寒总觉得,柴清漪不会做出这种蠢事,她要这幅画回去,一定别有用途,会是什么呢?
晚上薛烬来西院吃饭的时候,江霜寒顺口和他提了一嘴柴清漪从她这儿拿走一幅画的事情。
薛烬放下筷子,气笑了:“你是特意拿这件事情来气我吗?”
江霜寒被迫来大将军府之后,没有一日是愿意主动和他说话的,薛烬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撤了门口看守的侍卫,江霜寒就能当天逃离这里,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说的画,薛烬自然明白画的不会是自己。现在一开口,说的就是为别人画的画的事情。
江霜寒垂眸没应。
“行了,我知道了。”薛烬只得无奈应了一声。
前几日的时候,薛烬在吃晚饭的时候是不会过来的,江霜寒总觉得薛烬变了,具体表现在听见江霜寒说这样的话也没有扭头就走,甚至还给她答复。
“对了,你不是喜欢唱戏吗?有些日子没去广玉楼了。”薛烬突然出声道。
自从江霜寒不愿开口说话之后,薛烬硬是寻了两个和江霜寒还能说上两句话的人来陪她说话。但实际上,在燕都还剩下的人里,和江霜寒最亲近的就是曹师傅了。
薛烬一早因曹师傅是江霜寒和赵暄玉还有赵易珣都认识的人,所以不愿让江霜寒再见曹师傅,不过这会儿他改了主意。
江霜寒闻言看向薛烬,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薛烬虽然在江霜寒面前大多时候都是情绪外放的,可这会儿沉着一双眸子,江霜寒还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用了,见了也是徒增烦恼。”江霜寒想了想,拒绝了薛烬的提议。
“真的不见?”薛烬又问了一句。
江霜寒对上薛烬的目光,忽的笑了:“大将军是想听霜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