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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为何这样-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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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琉璃心,不行,既然只有善,那便折断羽翼,荆棘加身,日日夜夜烈火焚身,用这世上一切混沌恶念将佛逼成魔。
  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洛长鹤曾一杖灭无恨峰万千鬼修,寻常忌造业的佛修有哪个敢这样坏自己的修行。
  相凝霜觉得自己连指尖都要僵住了。
  明觉……那个醉心佛法到忘我,早已坐化的上一任住持。
  她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幻象之中听到的乞食的孩子,洛长鹤这样的天生佛心,是不是应过千万次这样的要求,舍一身血肉济地狱众生。他那时候才多小,兴许还没学会化形,羽毛还没长得像现在这般漂亮,小小一只,被教导他佛渡世人的师长送到这里,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痛。
  世人对莲座虔诚发愿时,可曾想过座上人一身血火、四面悲歌。
  “怎么能…”她胸腔一片空洞的疼,下意识拽着他的衣角,“怎么能这样对你?”
  洛长鹤抬眼。
  他从头到尾神色都淡而冷清,一丝波动也无,真的仿若传说中的孔雀明王,有最清澈最悲悯的眼,和最漠然最残忍的心肠。
  他救众生,不过因为该救,他亡众生,不过因为众生该亡。
  然而此刻他终于神色一动。
  洛长鹤蹙起秀丽的眉端,用指尖轻轻拭过她眼下。
  “…别哭。”
  他目光专注,已经先替她痛了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春日海棠
  相凝霜愣住了。
  她竟然哭了?不会吧这也太丢脸了; 人家自己都那么平淡,她哭这么惨做什么。
  感受到苍白温润指尖拂过她眼下,眼角似乎真的泛起了潮湿水汽; 她顿时整个人都奇怪起来,立刻便直起了身子。
  “我其实没有…”她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只觉得越描越黑; “我只是太惊讶了。”
  洛长鹤浅浅一笑。
  相凝霜才注意到他身上这件素白袈裟似乎是新换的,流云般的衣袖在光影变幻下能隐约看见缠枝叶暗纹,而他的手依然虚虚护在她身边,衣袖重重叠叠; 她像他臂弯里颤颤巍巍绽开的花。
  他这会怎么一反常态…离她这么近。
  向来都是攻势主动的妖女被抢了活计; 一时还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只好继续顺着前面的话题问下去:“…后来呢?”
  洛长鹤依然是那副神色; 轻声回答道:“后来; 我修行有成,这里也便废弃不用了。”
  “那那个明觉呢?”相凝霜很在意这个老变态的结局,“怎么死的?”
  “灵台接引; 示期坐化。”
  林中忽然起了风; 风过吹散一帘杏花雨; 他低眼拈起一支; 语气清淡,没什么喜怒。
  “这也太便宜他了。”相凝霜却简直要火冒三丈,“他留下尸骨了吧…不对; 你们应该叫舍利,在哪呢; 我要把它给扬了。”
  美人含怒反而更添三分颜色; 她此刻也过了那阵苍白; 容色鲜活得不可思议,洛长鹤多看一眼都觉得灿丽到目眩,只好不甚自在地偏过眼,却抑制不住含了一点温柔笑意说道:“施主不必为我烦忧…”
  …怎么还叫施主?
  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还叫施主,佛修怎么也这么有心眼。
  她在心底不甚爽快的哼哼两声,又顾念着这实在是个小可怜,便软乎乎应了一声好吧。
  半晌又想到什么:“不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留着这里呢……上座?”
  你叫我施主,那我也叫你上座。
  洛长鹤闻言便轻轻一顿。
  他霁色眼眸中有淡淡波光,像落雨的云带雪的风,在无人知的地方静静一怀寂寥。
  他在犹豫。
  之前阿霜不省人事时,他在渡修为的同时仔细探查了阿霜的身体状况,果不其然,发现了一点不寻常之处。
  阿霜的记忆被篡改过,有人对阿霜用过迷心之术。
  果然……阿霜不是故意忘记他的。
  但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
  那术法诡秘霸道,又似乎经年累月所种颇深,他若是贸然去解,对阿霜实在不安全。
  ……是那个人吗。
  细碎树叶将淡金日光剪得细碎,他在这样斑驳陆离的光影中神色模糊,杀意也起得安静。
  多年前的那一推生死卦,隔着迷雾重重狰狞而来的暗处杀招,他此刻终于彻底看清。
  ……但不能再让她痛了。
  于是他终于抬眼,天边一线落霞如织,浸透他清俊容颜:“施主想知道?”
  相凝霜点点头:“…是啊。”
  他轻笑,流光幻彩眼眸里泛出淡淡的雁翎蓝色,神秘美丽若一汪湖,烟波渺渺:“……不可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相凝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摆神棍的架势逗她玩。
  她也算是在大法华寺深造过一阵子,还是懂些入门级别的佛理的。这佛家的不可说可以理解为不能说,也可以理解为说不清,还可以理解成是说了也没用,但不管怎么解释,总之就一个落脚点:人家不想说。
  ……行吧,不说就不说,她也没多好奇。
  她愤愤的噢了一声。
  洛长鹤便忍不住轻轻弯了弯眼睛,转瞬即逝,生怕她着恼。
  落日熔金,昏昏西斜,天边落霞照得人眼睫染金,他见她仍低垂着眼眸似乎砸想什么,忍不住轻声开口道:“我们…出去吧?”
  “啊…”她慢半拍抬起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好。”
  洛长鹤微微一怔。
  他见她精神不佳,以为她真的着了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无奈自身完全还是个恋爱笨蛋,一点都没掌握怎样才能哄阿霜开心,于是半晌才从袖中一枚小小精致的锦囊中倒出一掌心的松子,递到她面前。
  这次就换相凝霜一愣了。
  松子是新剥好了皮的,小小一堆簇在洁白掌心,闻之有草木清香,可爱可口。
  他容色风姿所致,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比寻常人好看许多,递一把松子的姿态也像是拈花相赠,悲悯恩赐芸芸众生,唬得相凝霜下意识接了过来。
  这是他剥的?
  她方才也剥了一小把,被他醒来时的动静惊得洒了一地,其实是剥给他的,他不会以为是她自己想吃吧。
  所以就在那乖乖剥了好久,怪不得来的晚了些……
  兴许是因为方才见过他本体,这会无论洛长鹤做什么她都能联想到一只小孔雀辛辛苦苦的干活,于是就只觉得可爱了,下意识弯起唇角,拈起一颗吃了。
  “…味道很好。”她笑吟吟的,“替我谢谢松鼠。”
  ……只有松鼠?
  洛长鹤慢吞吞应了一句好。
  这次换相凝霜偷偷笑了。
  被这么一打岔,她心境也明亮了许多。
  她方才确实是在出神,不过并不是着恼,是在想一些事。
  佛魔同体…这句话的指向性太明确了,由不得她不联想到…南客身上去。
  但这个猜想实在是有些大胆,传闻中的佛魔同体应当也只是个抽象的说法吧,总不可能真是分…身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也没听说孔雀明王有两个啊。洛长鹤与南客两人的发色、眸色、功法、气息完全不同,真的能到这个地步吗。
  她心知洛长鹤的说法有所保留,但这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事关重大的经年秘辛,又是那样苦痛挣扎的经历,哪里是轻易便能道尽的呢。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偏头,看见他拢在淡金落霞中的侧脸,因逆着光模糊了轮廓,反而更显出一种无关皮相的风姿,清冷、又风流,像深雪覆了一层梅花,似与不似都奇绝。
  …然而再细看,她便能注意到他容色仍然苍白,甚至透明,像开到盛极即将凋零的玉簪花。
  还是先别问了。
  她想知道的会自己查,还是让小孔雀好好休养休养。
  相凝霜又难得心软,想着人家助自己修为突破,也该投桃报李一番,便突发奇想道:“都说孔雀喜洁…一天之中要梳理自己的羽毛好多次?”
  洛长鹤不意她会说起这个,一时不知道她想听到怎样的回答:“的确喜洁,但也没有…”
  “那我来帮你沐发吧!”
  相凝霜兴冲冲的打断了他。
  洛长鹤:?
  他一怔,随即热气冲上脸颊,苍白晶莹肤光终于泛出血色,一瞬间不知作何反应。
  孔雀是留鸟,习性也与寻常鸟雀相同,伴侣之间经常互相以啄梳羽毛表达爱意,阿霜突然这样说…是在委婉示意他吗?
  他欢喜得淡淡霁色眼眸都明亮起来,下意识去看相凝霜的神色,却只看到了纯然的兴致勃勃。
  小孔雀又突然冷静下来。
  ……阿霜若是真想,哪里需要委婉。
  他自己演了一场空欢喜,神色却依然淡淡的,摇头道:“你今日精神不好,先休憩才是…”
  “没事啦。”相凝霜却很坚持,牵了他的衣角往溪边走去,“我现在很有精神,而且我手很轻的,相信我。”
  她一面说,一面已经随手一挥,溪边顿时生出一棵亭亭细柳:“…你靠在这里就好。”
  洛长鹤向来没办法拒绝她,只好低低应一声,极纵容的按她的指示坐好。
  十分配合,像是本能信任着她的雏鸟。
  相凝霜于是也半跪下来,抬手取了他发间的木簪。
  小孔雀果然每一处都生的好,流水一般的长发乌黑,如缎如云,捉在手里像捉一团云。
  “幸亏你没有剃度…”她以指为梳理着他的长发,专心致志的没有看他,低声说道,“…不然就太可惜了…你也是觉得可惜对吧?”
  不是。
  洛长鹤有些僵硬,因彼此之间过近的距离,神色却又柔和,呼吸也放得愈轻,生怕惊破眼前这如梦温软的一幕。
  是因为阿霜说过他的羽毛好看,即时那时候他正狼狈落难,痛苦挣扎,羽毛也灰扑扑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他在心里这样轻轻回答,没有说出口。
  相凝霜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专心做着手里的活,伸手撩起清澈溪水,轻声道:“偏一偏头…对,这个姿势不累吧…是,靠着树就好了。”
  他乖乖配合,像一团心甘情愿被她驯服的云朵。
  相凝霜手里握着一束他的头发,只觉得柔软,又光滑,像是握住了他不为人知的脆弱与隐秘,他身上独有的清冷高远香气此刻也浓郁起来,像是熏熏暖风拂过天野下孤远深雪,于是冷雪也融化,熨帖在掌心,缠缠绵绵腻着她的指尖不愿放开。
  洛长鹤此时也在看她。
  此刻是落日最美的时候,她披了一身灿丽明亮晚霞,照亮她乌黑眼睫,于是眼神也专注清亮,是平日不曾见过的神态。
  水声细细,花香淡淡,人声也软,像含进一口饴糖,连舌尖都不敢乱动。
  佛说爱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痴人舔之,则有割舌之患。
  然而他求之不得。
  相凝霜打湿他发尾,想起什么,从芥子戒中取出一枚小小玉瓶,往掌心倒出来一些,轻轻揉开,涂上他发尾。
  “…寻常沐发的膏子味道都太浓,而且俗套,不过是些花香。”她随意开口说着闲话,声音轻得像呢喃,“我自己就是花,所以不爱用那些,这瓶是我偶然淘来的,香气清淡,很像是…果木的味道,又像是冬日的湖泊,我觉得很好闻,你觉得呢?”
  洛长鹤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香气,哪里顾得上什么膏子,闻言只是点点头,很矜持的样子:“是的,很好闻。”
  水声哗啦,偶尔溅起的水珠浸透谁乌黑眉睫,她又将他发尾洗净,满意的动动指尖,散在她掌心的一簇长发就重又蓬松顺滑。
  “好啦。”她拍拍手看向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极动人,“我手确实很轻吧…诶,上座你这里沾到水了。”
  她边说边凑过来伸出手,指尖一点淡红豆蔻,轻轻触上他脸颊。
  洛长鹤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数清她纤长微翘眼睫,盯着这双波光流动的眼睛太久总觉得不能呼吸,他有些无措的垂下眼,视线刚刚好落在她微抿的唇角。
  这是她不为人知的小习惯,专心致志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抿着唇,饱满润泽下唇便更加艳,似春日海棠,雨后蔷薇,摇曳。
  洛长鹤又不由得一顿,下意识便要移开视线,却刚好碰上她抬起的眼。
  俱都是一静。
  很巧的是,相凝霜也在看他的唇。
  不同于她,他的唇色很淡,像那种人族中的豪门权贵会用的淡红的瓷,唇线也薄而柔软。
  妖女想的就直白很多:很适合亲一下。
  虽说还没确定关系,虽说她自己甚至还没想清楚对他到底什么感觉,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这么好看这么乖一个大美人放在这,还是朵对谁都不曾降过辞色的高岭之花,气氛都这么到位了,不亲一下说的过去吗!
  她于是又往前慢慢凑了凑。
  洛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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