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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还能怎么办,他也只能照办。
“……是,夫人。”
“丫头,外头热,你回去吧。爹去去就回。”
……
随着车夫的鞭子一甩,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钱宝儿的视线了。
钱宝儿探着头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扭头问杨熙道:“杨熙,你有没有觉得,我爹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杨熙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像,与平常差不多吧。”
是吧。杨熙也瞧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可她心里还是觉着怪怪的。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难道是她想多了么?
……
钱宝儿终究还是没多想。
此时。宫里。
御花园的气氛仍是剑拔弩张僵持不下的。
皇后候在一旁,就静静观察着。
十几名精心打扮过的世家千金闺秀极尽娇妍,个个美得不可方物。精致的妆容配上精致的衣着,任是任何男人见了都是会动心的。
偏偏,太子殿下就是不中招。
陛下越想心中越发恼怒,“那个女人究竟是有哪里好的?这里随便哪个挑出来都比她强。你难道瞧不见么?”
“那这里随便挑出一个不比陛下的梁贵妃年轻漂亮么?陛下不考虑考虑挑一个两个选入后宫么?”
“混账!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陛下彻底被激怒,抓起案头的一个杯子便冲太子殿下砸了过去!
司徒烨躲也不躲,迎面便任由那个杯子砸过来。
杯子直接朝他门面飞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到他脸上,就见太子殿下轻轻抬手那么一扫。
“咣当。”
杯子落地,飞起无数碎片。
陛下的脸都绿了,气得是浑身发抖,指着司徒烨气得你吹胡子瞪眼睛。
“逆子!逆子!你别以为你成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也,别说如今册封大典还没到,就是祭了天禀告了天地朕也能废了你!”
“陛下请便!”
……
气氛只能越发僵硬。
那十几名精心打扮一心想要攀上太子殿下高枝儿的世家闺秀们吓得瑟瑟发抖。
这些人都是难得入一回宫,向来视陛下为天,谁曾见过陛下像这般震怒啊。她们吓得跪站都站不住,花容失色。
陛下瞪着司徒烨,但他仍是一副准备硬碰硬到底的模样,陛下气得脸上挂不住,扭头就冲皇后吼道:“瞧你办的都是什么事!亏你还是一国之母,你何时能靠谱一点,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并非你所出就故意懈怠,这可不是你这后宫之主该有的气度。”
皇后被点名,吓得连忙出列,“陛下,臣妾办事不利臣妾知错了。可臣妾不敢这么想啊!太子殿下尊贵无比,臣妾高攀都来不及怎么敢……”
“哼,你不敢还有谁敢?”陛下冷下脸哼道,干脆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那些个世家闺秀眼看着火就烧到了皇后娘娘身上,更是吓得话都不敢说,还有人眼眶都红了,几乎就要哭出声了。
司徒烨往那些个世家闺秀们之间扫了一眼,目光终于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骤然对上了太子殿下的视线,后颈子蓦地一凉。
“太子殿下这么瞧着本宫做什么?”
“臣还没谢过皇后娘娘苦心安排呢。”太子殿下冷冷一笑,话里带着刺。
皇后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心虚,“……本宫不明白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聪敏机智,深谋远虑,又怎么会不懂小王说的话呢。”太子殿下话里仍带着讽刺。
陛下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司徒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非要像个刺猬似的浑身长刺见谁都扎人一身伤么?”
“陛下言重了,不是您不让臣出宫,非要臣在这儿面对这么十几个名门出身的世家千金么。那臣只好找点什么事情做了。”
司徒烨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皇后身上。
“这些个姑娘个个模样生得姣好,家世背景上乘,学识涵养也都是一等一的,皇后娘娘不应该给自己的二殿下留着么?您可是一心想让二殿下有朝一日君临天下呢。”
“……太子殿下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在司徒烨锐利目光的注视下,皇后仿佛被人看穿了内心的秘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陛下眉头敛得更紧,皇后见状忙双膝一软便朝陛下跪了下去,“陛下明鉴。臣妾绝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太子殿下言重了。”
司徒烨闻言横了她一眼,“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小王胡言乱语,给皇后娘娘您编排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您?”
“……不,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绝没有这个意思。陛下明鉴,臣妾绝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请您明察秋毫!”
皇后不敢直视司徒烨的眼睛,索性朝着陛下又是一拜,直接扮演起弱者的角色。
但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个儿是上了司徒烨的当。
然而,为时已晚。
陛下的脸色变了变,“你们一唱一和的究竟是想干什么?”
皇后忙道,“陛下,臣妾没有。”
太子殿下却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冷然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臣就是想请陛下重新调查当年所谓的娴妃与人私通案。”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顿时煞白。
但陛下的脸色也没能好看到哪儿去。
陛下几乎是下意识就横了身边的总管太监蔡公公一眼:“没看见那些个姑娘都吓坏了么,赶紧安排人送她们出宫各自回家。”
“是,陛下!”
蔡公公一刻也不敢耽误,可偏偏此时太子殿下又冷冷补了一句,“陛下是良心有愧么,当年的事情人尽皆知,又何须怕人知道。”
陛下恼羞成怒:“混账!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提!”
“那是因为我不得不提!我不能眼看着我的母亲被人栽赃冤枉,更不能眼看着有些人做了丧尽天良的缺德事还安然享受了荣华富贵几十年!”
“这世间若是没有了公道正义,那我便来主持公道!”
司徒烨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他往那儿这么一站,腰杆挺得笔直,无惧无畏。
皇后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已是怒不可遏龙颜震怒,“司徒烨,你究竟想做什么!”
“陛下,臣是想替亡母讨一个公道,讨无数无辜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太子殿下撩起衣袍的下摆,便这么跪了下去。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天下至尊,您也一直强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臣敢请问,通敌叛国者,买凶杀人栽赃嫁祸者,该当何罪?”
陛下咬了咬牙,极其不情愿道:“通敌叛国者,杀无赦!买凶杀人栽赃嫁祸者,依照我大秦律法,当处以极刑!”
“那你请陛下秉公决断,为我亡母已故李氏娴妃、为七年前幽州死伤的几万百姓平冤昭雪!”
……
钱宝儿她爹拼着宁王府的令牌与沈括毫无阻碍就进到了内庭的御花园。
他们到时,太子殿下挺着脊梁跪在君前,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仿佛天地正义扛于一肩,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钱冠森长抒了一口气。
宝儿,你可是找了一个好夫婿啊。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壮足了胆子大步往前,就往君前那么一跪,三拜九叩——
“草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与太子殿下僵持不下的陛下闻言一顿,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循声朝他看来。
正逢,钱冠森徐徐抬首。
陛下诧异道:“钱昊明,你不是应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么?”
第209章 旧事,旧案
钱冠森长磕了一个头,伏跪不起。
“是草民有负陛下的期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便很快缓过来了。
陛下到底是一国之君,面对这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他心里一瞬间便对此产生是十数种猜测。
钱冠森又是一个长头磕下去,“陛下,草民背负着罪恶躲藏了将近二十年,到如今日日夜夜都被这份罪恶感所折磨,惶惶不得终日。陛下,犯了错还假作若无其事地生活的滋味,太辛苦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陛下心中最不好的猜测依稀被他的话所应证,就连日理万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皇帝陛下也不安起来。
钱冠森顿了一顿抬起头来,“陛下,草民今日是为了当年娴妃一案而来,请陛下屏退其余人等,草民再行详陈。”
皇后闻言脸色又白了白,陛下的脸色也变了变,随即看了身后的宫人们,“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春和轩半步。”
“是,陛下!”
宫人内侍等人悉数退下。陛下的左右一下就只有皇后以及太子殿下以及韩恕,还有跪在地上的钱冠森了。
“钱昊明,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钱冠森迟疑了一下,重重磕了个头,“陛下,草民陈情之前有个不情之请。请陛下务必恩准。”
“你竟敢要挟朕!钱昊明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了的人这会儿出现在朕的眼前就是欺君之罪,朕完全可以斩你全家灭你九族。”
“草民明白。所以草民恳求陛下务必答应,草民之罪一人做错一人担,身后莫要再牵连草民的家人。他们都是孩子,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更无从参与。请陛下施恩降德,成全草民最后的这份心愿!”
钱冠森一个响头磕下去,春和轩里竟然回响嘹亮。
陛下攥了攥拳头,却是又看了太子殿下一眼,才说道,“好,最不及家人,只要你老实交待,将有关娴妃当年一案细节详细道来并且能厘清当年那件案子的前因后果,朕,便对你的家人网开一面。”
“谢陛下。”……
而自始至终,跪在地上的太子殿下都没有开口插过半句话。
终于,钱冠森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指着皇后道,“陛下,草民的表妹嫉妒娴妃娘娘得宠而使得她受冷落,便找到了草民。”
“当年娴妃一案,那个所谓的与娴妃娘娘有染,被抓后服毒自裁的男人,正是草民在皇后娘娘的授意下安排的。……”
“岂有此理!”
陛下闻言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皇后更是恼羞成怒冲着钱冠森大吼,
“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污蔑本宫是要杀头的大罪!”
钱冠森却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轻松过。
他仰头看着皇后笑,“娘娘,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十几年内心的煎熬,还不够么?”
……
这一个上午过得莫名得煎熬。
钱宝儿回房换下了原本打算穿着进宫的那身正服,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薄纱大袖,便抱着壶谁坐在了蔷薇花架下。
可不知怎地,她却莫名的心神不宁。喝不了两口水便搁下杯子,绕着石桌来回的晃悠。
好端端的,她这心里这么乱是怎么回事啊。
她总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我这就差人去请穆侯爷。”杨熙见她神色不对,说着话便准备叫人去。
钱宝儿连忙拉住她,“别别别,我没事。我好的很。我就是……我就是心神不宁的厉害,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杨熙一脸茫然地问:“……要发生什么事情?”
钱宝儿:“……”
我要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我还能这么烦躁嘛。你个缺心眼的姑娘。
钱宝儿扶额。
她走了好几圈走累了才肯坐下。但心里那份不安却越发强烈。
老头儿竟然会说替她进宫去劝那个书呆子,也不知道他们翁婿会不会在宫里当着陛下的面就吵起来了。
那一幕光是想想就热闹。
“可还是不对啊。”钱宝儿自言自语道。
杨熙忍不住凑上前道,“夫人,要不我还是差人去请穆侯爷吧。”
钱宝儿摇摇头。
她仰头望着满架蔷薇,满脑子浮现的却是她爹坐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那种感觉是什么呢?
就像诀别一般?
……
御花园,春和轩。
钱冠森一字一句将过去的事情一一详述,从他如何受人之托,到如何寻到一个肯为了钱毫无顾忌去死的勇士陷害了娴妃娘娘,再到他假借死遁脱身远走他乡。
当年的事情,完完全全呈现在陛下的眼前。
原本还对钱冠森持着怀疑态度的陛下也终于肯相信。
原本极力否认的皇后,也在他拿出了当年皇后所书亲笔信之后,震惊到哑口无言。
钱冠森也道:“当年的知情人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草民几番死去活来,为的,就是向陛下当面澄清。当年,娴妃娘娘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