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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没见大叔一起来?”钱宝儿不明所以道。
钱宝儿话音刚一落,大娘眼眶都红了。
饶是钱宝儿再迟钝慢半拍反应过来了,忙道歉:“对不起啊大娘,我不知道大叔他……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
那个大娘愣了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你这小姑娘说什么呢,我家那口子正好好的在家呢,他只不过是前两天下地的时候把腰给扭了,你不要瞎说话哦。”
宝儿囧:“……”
你能不能当我什么都没说。
宋景桓在边上笑得欢愉,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
钱宝儿扭头就给了他一记白眼。
早知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死书呆子马后炮!
宋景桓一脸无辜,像是在说:娘子你也没问我呀。
钱宝儿:“……”
我此时就想一巴掌糊死你你信不信?
宋景桓状似委屈的扭过头去,边上的大叔大婶大娘们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这年头的大姑娘小媳妇怎么都这么凶悍的,像我们以前那个时候,那个小媳妇不是轻声细语的哟。”
“可不是嘛,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哦。”
……
真是什么都拦不住山村里大婶们的嘴,稍微逮着机会就胡乱放炮。
钱宝儿忍不住白了一眼。
你们才凶悍咧,你们全家都凶悍。
你们都知道个毛啊就说本小姐凶悍,你们是没见过凶悍的吧。
见钱宝儿往他们那边看,大婶们连忙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嘘……快别说了,人家在看呢。”
宋景桓一直是一副他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钱宝儿极其嫌弃地看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就是被莫名其妙扣帽子嘛,这种事情她可经历的多了。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痒,她钱宝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受不了几句风言风语。
哼!
小看人!
见钱宝儿不好招惹,那些大婶大娘的注意力没一会让就转移到隔壁家小花还没找婆家、村东头的张家儿子都二十了还没有娶媳妇这种家长里短八卦消息上去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说着又在说,怎么山茶村那个谁谁谁不是说今天也要去赶集的么,怎么这会儿还没来,到时辰了还不到大家可就不等了哦。
赶集的众人都在凉亭里等着,这大概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钱宝儿听了一耳朵,总觉得大叔大婶大娘们说的山茶村还有谁谁谁很耳熟,但一下子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又等了好一会儿,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坨肥肉在山道上飞奔而来。
那是真~一大坨啊,在朝阳之中,在山道之上,肥肉飞舞着,画面简直太美了不敢看!
钱宝儿不淡定地扭过头,心里只有三个字的评价:辣眼睛!
没一会儿那一大坨肥肉就奔到了凉亭里来,那一坨妥妥就把亭子入口的地方给堵住了。
这么近的距离看的话,钱宝儿有点恍惚。
这个人……
她好像有种哪里看见过?
这么一大坨肉的身材,很好记,要是见过她没理由忘记的啊。
钱宝儿正搜肠刮肚地想着,那一坨肥肉便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啊!你不是那个宋秀才家那个泼妇!”
宋秀才家那个泼妇?
钱宝儿慢了半拍,但宋秀才三个字可有辨识度了,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书呆子住的村子不就是叫山茶村嘛!
她终于正视那坨肥肉,这莫名熟悉的身材,这看着莫名眼熟的盘子里……好像应该也许可能……她就是见过的呀!
“就是你!你还装什么傻!”那坨肥肉见钱宝儿一脸茫然的在思考人生,气得一跺脚,整个亭子仿佛都晃了一晃。
这一晃可把钱宝儿给晃回神了,她脑子里骤然闪过一个画面,骤然惨叫一声:“啊!”
“你是那个和女儿一起欺负我的地头蛇!”
那个三儿的娘亲,那个胖婶啊!
亭子里的一众乡亲们先是一脸懵逼,在嗅见八卦的味道之后,个个都精神抖擞,目光齐刷刷盯着那坨肥肉和钱宝儿。
这可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关系到回到村子里能跟多少人卖弄炫耀的大事儿,可马虎不得咧!
钱宝儿从来都是闹事不怕事大,更不是被人欺负了不会还手的软脚虾,当即就挺直了腰杆双手叉腰盯着胖婶,“胖婶,你这个人也忒不地道了,昨个儿明明是你家姑娘欺负我,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又吼又吓唬的,我是从外地嫁到这边的新媳妇,无依无靠没娘家,可我还有夫家啊,我相公可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你这样做人真的不合适。”
胖婶还没发动攻击,就被钱宝儿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张了张嘴,才发现她要说的话被钱宝儿这么一捣乱全都给忘光了。
胖婶连要说啥都给忘了,结结巴巴地:“你……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钱宝儿一脸无辜地摊手,“我没有胡说八道啊,昨天那么多乡亲都在场呢,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
胖婶脸都绿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倒向钱宝儿这边来。
胖婶脸绿之后又转为脸红,气得又一记跺脚,“你们不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的!”
亭子毫无悬念地又震了一震,沙土灰尘“簌簌”地落下来,大家赶紧地往亭子外边儿撤。
胖婶自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气得追在钱宝儿后面出来,也是双手叉腰地喊道:“你这死丫头空口白牙的胡咧咧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昨天明明是你让大家都误会我和我们家三儿的。”
“大家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小丫头,她看着长得挺好看的,心可黑着呢!”
胖婶刚说完,之前还倾向钱宝儿这边的吃瓜群众又纷纷往胖婶那边站队了。
还有人问:“这小媳妇怎么你了?”
没等胖婶说话,又有人说:“你们没看见他刚才凶她家相公那个样子,凶悍的很咧。”
钱宝儿:“……”
乡村里的大婶果然比洪水猛兽还厉害。
就别人随随便便两三句话他们就能脑补来一出狗血恶俗的大戏,话本子和戏本子写的都没这么精彩吧。
虽然她知道乡村的大婶都这样,但还是觉得很不爽啊。
就在钱宝儿准备撸起袖子反击的时候,身边的宋景桓却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
宋景桓的嗓音已响起,“诸位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编排我家娘子,不太好吧。”
宋景桓的嗓音本就低沉透着磁性,他说话更是轻轻柔柔听不出半分怒气,但这话一出,那些大叔大婶吃瓜群众的热烈讨论一下便冻结住了。
胖婶的表情也像是给雷劈了似的,僵住半晌,“宋、宋秀才你怎么也在呢?”
“小生要是不在,我家娘子岂不是要受欺负了。”宋景桓仍是不疾不徐地笑道。
周围愣是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了。
吃瓜群众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这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景桓摆摆手,目光在乡亲们身上一一扫过,淡淡笑道:“诸位素日里喜欢说些家长里短的没关系,可是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胡乱传。小生虽然还没有入朝为官,但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你们这些编排我家娘子,律法可不会答应。”
笑是淡笑,话是轻声细语,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一股不可置否的威慑力。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胖婶干笑了两声,“宋、宋秀才,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你千万别在意。”
“胖婶在山茶村也是有威望的,你说我家娘子是泼妇,怎么能是随便说的呢?”
“我我,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胖婶已经快笑不出来了。
宋景桓脸上的笑意一敛,严肃中多了一抹寒意,“女子的名声最为重要,胖婶日后说这种话之前,还是多考虑考虑后果的好。”
“是是是,宋秀才说的是呢。”
胖婶连声答应着,脸都要笑僵了。
宋景桓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收敛起那股子威压,浅笑道,“我家娘子年纪尚轻,也是初来乍到,以后还希望胖婶多多照顾。”
“是是,多照顾……不不不,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宋景桓嗯了一声,凤眸扫过大气不敢出的吃瓜群众们,虽然露出浅淡的笑容招呼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伙出发吧。再晚就赶不上早集了。”
“对,大家伙赶紧出发了。”
有人应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应声,刚才还僵硬的气氛一下又活络起来。
钱宝儿半晌都没想明白,这书呆子怎么就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呢?
明明是个书生,却搞得好像皇帝那般了不起,这些人也是被他三两句话就给唬住了。
这些人可真好糊弄。
“走了,娘子还发什么呆。”宋景桓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钱宝儿的手,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拖着走了。
大叔大婶们心急着赶集,一个个脚步飞快,全都走在前头了,钱宝儿走得慢,就和宋景桓落在了最后。
宋景桓也不急,钱宝儿更是慢腾腾的,走在最后倒是方便讲话了。
钱宝儿甩开宋景桓牵她的手,横了他一眼,“干嘛?你这是要帮我呀。”
第33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宋景桓笑笑不说话,又去牵她的手。
钱宝儿甩开他往前走了两个大步就是不让他碰,走远了之后才回头斜眼睨他,“我才不用你帮呢,那点小事根本难不倒我。”
“是是是,凭娘子舌绽莲花的本事,定可以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要是跟他们吵起来了辩驳起来不是费事费口水,可咱们带的水不多不是,万一渴了没水喝呢。”
宋景桓狗腿地附和道,也跟着她往前大跨步。
他的腿可比钱宝儿长多了,任凭她已经走前好一截,他两步就追过来,不管钱宝儿愿不愿意,握住她的手就不肯放了。
“喂喂喂,你撒手啊。”
“我不。”
“你不撒手我咬你啦!”
“那你咬吧。”
钱宝儿:“……”
比死皮赖脸和臭不要脸我比不上你。
我认输!
……
反正怎么也甩不开书呆子的手,钱宝儿也就权当她是牵着小胖子出去溜达了。
一路上,大婶大娘们边赶路边聊着八卦,从这个村的寡妇,到那个村的鳏夫,到那边村子的待嫁黄花大闺女、待娶妻小青年,扯着扯着又说到已婚的小媳妇和婆婆的相处之道,总之话题一路上就没断过。
谁也不用在意话题要怎么衔接,说着说着就跳了,一个人跳话题其他人也跟着跳,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又转回来,十分和谐,一点不麻烦。
钱宝儿就听得津津有味的。
那个胖婶被书呆子说了几句之,就走到前面去了,一路上虽然也偶尔回头瞄几眼,但是每每看见他们手牵手,就又讪讪转回去了。
虽然钱宝儿不太乐意就这么被宋景桓牵着手,但可以看见胖婶吃瘪的表情,她还是很高兴的。
能让看不顺眼的人心里不爽,她就很爽了。
俗话说的好,我就喜欢这种你看我不爽可是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这句俗话是她钱宝儿说的。
听着八卦和家长里短,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的路,钱宝儿还没来得及想起她要认路这件事,就听见走在前面的一个大叔高兴地吼了一嗓子:“大家加把劲儿啊,马上就进城了!”
大家就沸腾了起来。
钱宝儿心里暗暗高兴,一进城她就可以把嫁衣拿去换钱了……等一下。
她的动作迟滞了一下,下意识往身上摸。
嫁衣呢?
她看了看宋景桓手上拎的东西,又看看自己被牵着的左手和空空如也的右手。
啊!出来的急她居然把最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刚刚洗好晾干的嫁衣那才是最重要的呀!
啊啊啊啊!
要死了!
什么都没带换个屁的钱啊!
钱宝儿,你的脑子是猪脑子么?
还是说你睡觉的时候翻身翻太猛把脑子都给压坏了!
钱宝儿真恨不得给狠狠自己两巴掌,看着遥遥在望的城门,她欲哭无泪。
想死的心的有了。
最重要的东西没带,她辛辛苦苦走这么远的路是为了什么呀。
苍天啊,我上辈子是不是伤天害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辈子才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钱宝儿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把宋景桓抓得紧紧的手就这么一甩,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前面的人纷纷回头看来,钱宝儿就是想哭,什么都不想管了。
宋景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她自个儿热切到连自己的利器都没带上也浑然不知,显然是高兴过了头,他索性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这迷糊的丫头到这会儿终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