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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啊,他倒像是会做这件事的人。”
宋景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徐徐笑道。
穆然瞧他这反应,稍稍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不是五殿下?”
……
此时,清平王府。
穿着一袭银白色丝绸圆领袍的男子懒洋洋靠在软榻中。
把玩着手中水墨画为扇面的古扇,抬眸扫了一眼不远处站得笔直男子的男子,“黑面,你说三哥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那个被称为黑面的人不答话。
他又换了个叫法,“杨宽,你说你戴个黑色面具在那儿站个三两个时辰也纹丝不动的,这日子还有什么意义?”
杨宽倒是看过来了,但还是不说话。
五殿下似乎是觉得没意思,撇撇嘴坐起身来,“杨宽,你说司徒烨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是我在背后搞的鬼?”
带着黑色面具的杨宽仍是不动也不吭声。
五殿下这可恼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你就不会说句话是不是?!让你说句话你能死啊!”
杨宽还是不出声。
五殿下哼了一声,气呼呼又坐了回去,“闷葫芦,没意思。”
“反正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会帮他司徒烨?!”
“我最讨厌这个人了,假模假式装腔作势,想要太子之位就明说,非要在一堆想要的人当中表现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嘴脸,也不知道装清高是要给谁看的!”
“装模作样干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看,他表现出一副根本不稀罕太子之位的嘴脸,那些人就会放过他了么?简直脑子有病!”
……
杨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五殿下骂骂咧咧的他也像是全然没听见似的。
五殿下骂完了也不解气,“唰”得收回折扇,一把便将扇子扔的老远!
这鬼东西谁稀罕!
不就是一把破扇子!
他越想越气,便跳起来指着屋顶怒骂道,“司徒烨,我才不稀罕你的恩惠!我才不稀罕你给的一切!”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好了!”
骂声歇斯底里,可依稀传不出清平王府去。
……
柳府里倒是平静。
二公子回来之后说他要娶个民间女子,他爹黑着脸许久,但也没阻止他。
但是那位泼辣的小郡主足足在家禁足三个月,至今还不能出门。
“二哥,你说就让她这么关着,不放她出来,好么?”
柳二公子拍拍自家五弟的肩膀道,“如今三殿下回京了,还是别让她出来了,免得在这风口浪尖再生事端。”
三殿下,柳某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还希望能帮上殿下的一点点忙,日后还望殿下在考量到舍妹时,稍微能想起今日柳某的这一点小忙。
……
宁王府里,穆然转了转眼珠子,思虑半晌,忽然就看了韩恕一眼。
韩恕微微皱了眉,他又迅速转回来,盯着宋景桓道:“你的意思是,是柳家那位二公子的杰作?”
“嗯。”
宋景桓应道,并不再作解释,而是吩咐韩恕道,“韩恕,让杨熙即日起贴身保护夫人,记住,要寸步不离。”
“倘若夫人出了丁点意外有半分闪失,你们俩就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是!”
……
夜深人静,宝玉阁寂静无声。
钱宝儿翻了个身,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一脚踹了出去,正好踢在了宋景桓的掌心里。
三殿下忍俊不禁,“钱罐子,你这睡相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睡梦中的钱宝儿像是听见有人在说她,嘟囔了一句:“不服打架啊!”
说着还撸起袖子准备干仗。
但下一刻,又翻了个身,抱着专门给她做的羽枕咬了一口,“我的大鸡腿……”
“我的银子……死书呆子,你说好的,要百倍还我的银子呢?”
三殿下哭笑不得。
做梦都不忘了吃。
更不会忘了银子。
她还真不愧是钱罐子。
宋景桓慢条斯理褪下外袍,生怕弄醒她,轻手轻脚地躺到她身边,钱宝儿便像是有感应似的,八爪鱼似的缠了过来。
“书呆子,你还敢看别的女子,姑奶奶阉了你!”
三殿下的下面一紧,赶忙拉住她乱来的小手。
随即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睡梦中的钱宝儿不知怎地,自己就凑了过来,覆上薄唇“啵”地狠狠亲了一口。
睡着了也不忘调戏他。
不愧是他的钱罐子。
宋景桓凤眸中尽是温柔笑意,张开双臂便将钱宝儿揽在了怀中。
“宝儿,原本我不希望将你卷入这纷争中,不过,既然你我都已经身不由己,那就只能辛苦你陪我一起在这权力漩涡之中走一遭了。”
……
于是,钱宝儿一觉醒来,没找到原本应该每日守着她起床的书呆子不说,杨熙就从每日一身劲装示人的女护卫变成了贴身伺候她的丫鬟。
风驰电掣雷厉风行的女侠客忽然间就成了端着盆热水慢条斯理地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向她欠身行礼的小姑娘。
这个落差,有点儿大。
“夫人,您这会儿是要传膳,还是先去见主子?”
钱宝儿眨眨眼,招招手让杨熙凑近些,杨熙不明所以地把脑袋给凑过去了,钱宝儿的额头就贴了上去。
“也没发烧啊。杨熙啊,你怎么就穿成这副模样了?”
杨熙:“……”
夫人,人家是正经八百奉了主子的命来保护伺候您的好不好?
人家也喜欢劲装的嘛,可主子说要当贴身丫鬟比较有说服力啊!
我有什么办法。
钱宝儿戳了戳她的小酒窝,又说道,“其实咱们家杨熙也是个顶顶漂亮的姑娘,你以后就这么穿着吧。”
“小姑娘多穿穿裙子是好事,整日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虽然是很酷,但也很累不是。”
杨熙:“……”
夫人,您大概是史上出尔反尔最快的人。
没有第二。
绝对第一。
钱宝儿:“你也别愣着了,传膳是吧,有什么吃的赶紧给我弄点,我这会儿饿得一头牛都能吃进去。”
杨熙:“……”
夫人,您昨儿个只是进了宫一趟,怎么像是去逃难回来的?
……
虽然这么说,但杨熙还是老老实实去传了膳。
照着夫人的吩咐,准备了只鸡,猪脚炖的慢,这会儿厨子还在催着火呢。
杨熙伺候着梳头洗漱之后,饭菜也就上来了。
一大早夫人非要吃得油腻,杨熙也拦不住。
钱宝儿喝口汤,再咬一口鸡腿,再吃口白米饭,人生圆满了。
她吃的正开心的时候,忽然顿了顿,抬头看了杨熙一眼,“杨熙,你们家主子一大早去干嘛去了,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杨熙像是被问住了,“这个……”
第101章 五殿下
钱宝儿见她吞吞吐吐,随即托腮作严肃状:“你怎么还欲言又止的,你家主子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去了?”
杨熙连忙道:“不是不是,主子绝非如此,主子一早出去办事事情了,吩咐杨熙要照顾好夫人。”
钱宝儿哦了一声,似乎将信将疑的。
就在这时,那个叫沈括的少年便进来了,一脸严肃的对着钱宝儿道:“夫人,主子找您去花厅,有要事相商!”
他那严肃的表情吓得钱宝儿差点就噎住了。
光是想到昨日发生的那些事,她的小心肝就一颤。
她也没再吃了,赶紧擦擦手就跑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可到了花厅一看吧……
花厅里怎么还多了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这个人啊……
生得就与宋景桓有那么好几分的相似。
一看就是亲兄弟。
有血缘关系的血亲。
想当初他就站在一堆死人堆里,冲她笑得风轻云淡阳光明媚:“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人?
一动手就血流成河,这也叫救人?
钱宝儿光是想想,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爬起来了。
当然,他这会儿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手里头也还是把玩着他拿把画着水墨画的古扇。
穿的是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用的是上等丝绸裁制,袍子从前襟到大袖上,依旧是大幅绣工极其精美的刺绣,护领是极为珍贵的妆金质地,袖口以银线滚的边,腰带是镶嵌了蓝宝石的玉带,下摆也是银线收的边。
他脚踏的是一双与袍子同等材质同样颜色的靴子,连绣花都是同款,财大气粗的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钱宝儿将他好一通打量,又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宋景桓。
宋景桓这会儿只穿了身简单的鸭卵青色袍子,松松垮垮的也不系腰带,发冠也从昨日的玉冠换成了逍遥巾,若不是他一身矜贵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贵气,简直就是个普通的穷书生。
与这个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穿在身上的人一比,她家相公简直质朴太多。
钱宝儿莫名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钱宝儿提着裙摆,大步跨进了门槛,淡淡瞥了那股骚包的人一眼,笔直朝宋景桓走去,“相公,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
一直跟着他的那个骚包的,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也在,那日就是这个人一出手杀了破庙里的人。
杀人不眨眼,简直可怕至极。
她咽了口唾沫,假装没看见那个杀人凶手。
宋景桓笑了笑,冲她招招手,很自然便牵了她的手,“刚回来,就让沈括去请你过来了。”
钱宝儿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杨熙说你一大早就去办事去了,怎么就回来了?还把这个瘟神给带回来,沈括还大惊小怪说的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宋景桓闻言看了沈括一眼。
沈括心虚地连忙别开眼去:主子没有看我、主子没有在看我、主子真的没有在看我。
宋景桓轻轻揉了揉钱宝儿的头,没事人一般指着骚包的五殿下,“那日你不是问说这个人与我是什么关系么,今日正好碰见他,就带他回来与你见见。”
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是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钱宝儿哦了一声。
就见宋景桓冲那边那个骚包的汉子也招手唤了一声,“还不见过你嫂子。”
那个人像是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与钱宝儿作了一揖,“三嫂子好。”
钱宝儿就像没看见他似的,诧异地问宋景桓:“这还真是你家兄弟啊?”
“回三嫂子的话,臣弟司徒骧,排行第五,三嫂子若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老五。”上道的五殿下自顾自解释道。
宋景桓也并没有替他说话的打算。
钱宝儿却还是一副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似的,问宋景桓道:“他们唤你三殿下,你家的弟弟,我是不是也应该称呼一声‘五殿下?’”
“若是你的话,喊他老五,他也不敢不答应。”宋景桓笑着说道。
虽然语调轻缓,却有不容置疑的气势,以及十分笃定的自信。
五殿下又翻了个白眼,极其不愿意道:“是,三哥说的是!”
钱宝儿的严肃脸随即土崩瓦解,咧嘴拍他的肩笑道:“老五,幸会。”
五殿下那个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钱宝儿心里头畅快极了。
这便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一解当日被抓被囚之气。
五殿下走后,钱宝儿拉着宋景桓陪她又回去继续吃去。
刚刚出了一口恶气,她这会儿的胃口别提多好了。
只可惜菜都差不多凉了,只好都拿回去重新热一热。
钱宝儿便趴在桌上望着宋景桓,“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就动他不得?”
“他可是让他手下的人当着我的面就杀了那么多人的,证据确凿。”
宋景桓笑笑摇摇头。
“我说的不对么?还是说,因为是皇子是王爷就可以杀人不偿命?”钱宝儿激动地坐起来。
宋景桓仍是一副笑模样,不疾不徐拉住她,“他手上有一面高祖皇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当今陛下也奈何不了他。”
钱宝儿愣愣地啊了一句:“啥意思?”
一个皇子,有高祖皇帝给的免死金牌?
这是什么神操作?
她都没听说过。
宋景桓也就耐心的解释起来,“免死金牌原本不是给他的,是给大秦开国功臣李家的。不过,后来李家人渐渐不再为官,也就没落了,最后一个李家后人,便是老五的亲生母亲,免死金牌也就顺理成章落到了他的手上。”
“也因为这个原因,打小旁人就不敢惹他,他的脾气也不好,看谁不顺眼动辄打杀,性格乖张的很。”
钱宝儿眨眨眼,像是听懂了,又像是越发迷糊了。
书呆子的意思是说,一个得了高祖皇帝所赐免死金牌的皇子,为所欲为,任性妄为?
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看谁想打想骂,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