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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看谁想打想骂,都随心所欲?
要这么说,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
这般一想,钱宝儿便激动了,“书呆子,那免死金牌上面有说免责么?”
宋景桓难得道“那免死金牌背面刻着,凡李家后代嫡传子孙,凭此永世不为皇权王法所戮。”。
“陛下也拿他没辙,但他也因为这件事,他大抵有些愤世嫉俗,总觉得别人是觊觎他的免死金牌。”
钱宝儿愣了半晌。
半天才听,明白宋景桓话里的意思是:那个五殿下就是个被迫害妄想症的二狗子。
做梦都都觉得旁人要害他,所以每每都先下手为强。
细思极恐。
钱宝儿摸摸自己的脖子,“那时候他没有一刀宰了我,是不是因为我命大?”
正好这时候杨熙与厨娘将热好的菜都给端上来,宋景桓给钱宝儿递了双筷子,柔声笑道:“兴许他是觉得与娘子投缘呢?”
投缘?
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五殿下?
还是算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陪着钱宝儿用过了早膳,宋景桓转头便又走了,走之前倒是交待了杨熙要寸步不离跟着夫人,一步不许离开。
钱宝儿深觉得她如今就是一个犯人似的,还不如一只笼中鸟金丝雀呢。
以前书呆子成天围着她转,她还觉得烦,恨不得一巴掌就将他给扇出大山去。
如今衣服不用他洗、饭不用他做、收拾家里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干了,就连陪着她的事,都能被杨熙代劳,他人却不怎么出现了。
她心里空落落的。
难怪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恐怕侯门深的不是宅子,是人心吧。
钱宝儿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但很快又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问身边的杨熙道,“杨熙,京城的大街是什么样儿的?你带我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吧。”
杨熙一脸错愕:“啊?”
钱宝儿托腮试探了一句,“是不是还要请示过你们家主子才行?”
杨熙点点头,但又连忙摇摇头,“为了夫人的安全,是要请示的,不过主子未必会同意。”
钱宝儿:“……”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转转而已。
唉……
此时的书房中。
有大半日不见人影的韩恕终于出现了,单膝跪在宋景桓身后几步之遥处,“三殿下,负责主审江南官场舞弊案的两位大人都平安抵京了。”
宋景桓闻言嗯了一声,“你辛苦了。”
他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从窗边徐徐转回头来。
“不,韩恕不辛苦,能为主子办事,是属下的荣幸!”韩恕答得坚定笃定,掷地有声。
宋景桓打量了韩恕一眼道,“你是猜到今个儿杨宽会随着老五上王府来,才请命去城外接那两位大人的吧。”
韩恕闻言顿了顿,没否认。
宋景桓便笑了,“行了,你也辛苦了。先去歇着吧。”
“属下告退。”韩恕磕了个头便退出去了。
宋景桓看了一眼韩恕离去的背影,目光很快又落在他手中的账本上面。
江南官场可是一潭深水。
看似死水无波,底下却是暗藏汹涌。
第102章 打群架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扬眉吐气,昂首挺胸,精神面貌也都相当好,仿佛身在天子脚下,就有一份自豪感似的。
要说的话,天子脚下总归是不一样。
钱宝儿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样瞧着新鲜、那样看着也新奇,总是要多看几眼,多问几句。
杨熙亦步亦趋,寸步未敢离。
那些个小摊贩见钱宝儿衣着不凡,一瞧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身边还带着个一脸严肃的丫头,说不定是个保镖呢,这人铁定不好惹。
便也都对钱宝儿客客气气的,有问必答。
钱宝儿逛了好一会儿,回头咧嘴冲杨熙笑道:“天子脚下连卖东西的小贩也这般热情,可真稀罕。”
杨熙委实没好意思说:夫人,这都是因为您的打扮,旁人一看就知道您非富即贵,哪儿敢对您不客气?
天子脚下的百姓见多了达官显贵,尤其是这些做生意的,惯是会察言观色,是富是贵他们虽然一眼看不穿,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钱宝儿仿佛没看见杨熙若有所思的小表情,也没瞧见小贩子们盯着她的衣着打扮头饰镯子反复打量时探究的眼神。
她啊,就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些人啊,全都是由她身上这些个东西的价格来评断她的价值。
逛了一会儿,钱宝儿便也觉得没劲了,瞧见前面不远处有加茶馆,门面还挺雅致,便招呼杨熙上前问道:“前面那家叫‘一点香’的茶馆瞧见没有?咱们去茶馆里喝喝茶、歇歇脚,晚点再回去。”
杨熙莫名想哭,“夫人,咱们出来时没向主子请示,是偷偷溜出来的,可不能……”
“可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是吧。”不等杨熙把话说完,钱宝儿便先一步打断了她。
杨熙用力连连点头。
钱宝儿撇撇嘴,出来是没向那个书呆子报备请示来着,可她钱宝儿何时过过这般的日子,连个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
杨熙见自家夫人极其少见的拉下脸,眼神莫名凶起来,就有一种主子人在跟前的错觉,小心脏跟着一抽抽。
早些时候夫人坚持要出来,她委实拗不过,便只好偷偷带着夫人翻墙走,她可算是见识了夫人爬树翻墙的本事了。
她穿着裙子都一点儿不碍事的。
可这会儿……
“夫人,咱们真不能在外面多待了,回头主子找不见您的话,杨熙可就……”担待不起啊。
钱宝儿苦着脸,盯着那“一点香”的门面瞧了大半晌,才道,“那我们就喝一杯茶,吃一盘点心,吃完喝完咱们就回去了。”
“可,夫人……”
“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说对吧,万一被那书呆子发觉了以后禁我足,我不就没机会出来了。机会难得,你就让我吃一点儿吧。”
夫人撒娇求情这一招简直猝不及防,杨熙措手不及。
直接就傻了,愣愣地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平常都是来个简单粗暴的,不听话就打,可主子没说夫人撒娇的时候该怎么应付啊。
不行,对着这么好看的姑娘她下不去手啊。
杨熙的心一横,“行,只能待一刻钟,喝了茶吃了糕点,就得立马离开,绝不能耽误!夫人答应咱们就进去。”
钱宝儿点头如捣粟。
“答应答应,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
杨熙心软的不行,千般纠结万般心塞,还是跟着进了茶馆。
茶馆里倒是热闹,大好的时光,一帮子文人墨客都在那儿讨论诗文,听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雅韵。
但钱宝儿坐下没一会儿,便见一个穿着布衣绑着逍遥巾的书生忽然间拍桌而起,
“说到朝中这些个皇子,难道不是那个三殿下最有争议么?他不过是在了边关几年,立过些战功,回来之后便像是要上天似的。论德不如大殿下,论才不如二殿下,论武未必能比四殿下强,何况还有个天纵英才的六殿下,凭何要让他一人独秀?”
钱宝儿本就想喝杯茶,但“三殿下”三个字钻进她耳朵里,她没忍住循声看去了。
茶馆内的许多人也都纷纷看去。
只见那个人又在滔滔不绝的说道,“他那般油头粉面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真就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别开玩笑的,咱们大秦何时是靠脸治国的。一个小白脸未免难登大雅之堂。”
“你说谁小白脸难登大雅之堂?”
杨熙听得恼火,刚想大喝一声,没成想就被自家夫人抢了先,她一个拍桌而起,气势磅礴。
那书生与众人又纷纷往钱宝儿这看来。
“原来是个妇人,看样子三殿下的崇拜者还真不少呢。”那书生一脸讽刺道,“说是上至九十岁老妪、下至嗷嗷待哺的女婴,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哎哟我这个暴脾气啊!
钱宝儿都想撸起袖子拍死他了,但本着她如今不适合惹事的原则,便忍着脾气开始讲道理了,
“书生,你认识三殿下么你就在他背后这么诋毁他,别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就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你这是侮辱孔圣人你知不知道?”
“侮辱孔圣人?哼,我是不认识什么三殿下,可这位妇人你就见过么?小白脸除了有张脸能看之外,他还能做什么?你还是好好回家奶孩子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书生越说越过分,言语轻佻不说,话里话外全是轻视鄙夷,钱宝儿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抓着茶盏就拍在了桌上,桌子当即一震。
“你有本事把你刚才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你读的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吧,孔圣人就不是他娘生的,你就不是你娘生的了,你娘和孔圣人就没告诉你应该对女子尊重些么?!”
那书生冷笑了一句:“无知妇孺。”钱宝儿终于是没忍住,抓起茶盏直冲他脑门儿上飞去。
“咣当”
没能正中目标。
但茶馆却因为她这一砸,一石激起千层浪。
骂声起,也不知是谁冲着那书生挥了一拳头,然后莫名就混战起来了。
杨熙眼睁睁看见自家夫人冲锋陷阵般杀将过去,就一个拳头砸在那口出狂言的书生脸上,她都吓傻了。
可那书生又不服气,还竟然还手了。
她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连忙冲了过去。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
从“一点香”出来的时候,钱宝儿已经一脚深一脚浅了。
杨熙搀着她,自个儿也没好到哪儿去。
“杨熙,你说那个人怎么就那么讨厌呢,都穿着布衣绑着逍遥巾,可书呆子穿着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杨熙都要哭了:“……”
夫人,这会儿的关键点不是这个。
而是,咱们这副模样回来了,属下可怎么向主子交待啊!
钱宝儿似乎没瞧见她快哭出来的模样,又自顾自道,“果然还是看脸,那个人居然好意思说书呆子是小白脸,他也不瞧瞧他长得那磕碜样子。看了都倒胃口。”
她一直在想,她怎么会这么生气呢?
她明明不是这种冲动的人。
可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打架,滋事。
可刚才她就想通了,主要是因为那个书生模仿了书呆子的造型,自己长得磕碜还好意思说人小白脸,啥都不会,那个人分明就是嫉妒。
她是看不过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这要是传出去……
不,恐怕想不传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钱宝儿后知后觉地脚步一顿,“杨熙,我们……要是被人知道了刚才的事,会怎么样?”
第103章 休想踏出门一步
杨熙的脚步也是一顿,险些就哭出来了。
夫人,您可总算是想起这一茬儿了。
可是,已经晚了。
杨熙哭丧着脸道,“这要是被主子知晓,就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了。”
钱宝儿仿佛看见她头顶上飘了多乌云,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都冲着她来了。
完了完了。
她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眼看着宁王府在就在眼前了,钱宝儿的脚丫子愣是不敢往前迈了。
“杨熙,咱们要不逃吧?”
杨熙扶着自家行动不便的夫人,险些一个跟头栽下去。
“夫人,您饶了杨熙一命吧。”
把夫人带出去弄了一身伤回来,已经是大罪了,这要是再把夫人拐跑了,只怕她的脑袋以后就得搬家,不能安生在她的肩膀上待着了。
要哭的可怜姑娘看了眼高墙,只能偷偷摸摸扶着自家夫人从侧面入。
夫人都受伤了,也爬不动墙头了,还能怎么办呢?
谁知,他们刚刚踏入侧门,便被府军给围住了。
沈括排开众人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人这副模样,扶额转了过去。
杨熙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钱宝儿眨巴眨巴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后来便索性都吞了回去。
花厅里。
钱宝儿与杨熙被带了过来,一身狼狈、发髻歪七扭八的夫人,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宋景桓负着手在那儿站了良久,也盯着钱宝儿良久,极少见发怒的他此时难得一脸怒容,显然是火冒三丈,估计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去哪儿了?!”
杨熙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钱宝儿垂头丧气讪讪道,“爬墙,溜出去玩儿了。”
爬墙?
这还真是这钱罐子的一贯作风。
宋景桓忍着怒火,“爬墙出去玩又是怎么弄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回来的?”
钱宝儿偷偷地抬眼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道,“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