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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桓忍着怒火,“爬墙出去玩又是怎么弄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回来的?”
钱宝儿偷偷地抬眼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道,“跟人打架。”
“你是说,你爬墙出去,是去跟人打架了?”宋景桓难以置信般重复着她的话。
钱宝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宋景桓定住。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花厅里的气氛一时都凝结住了。
就连穆然也不说话了。
但他觉得很好笑啊。
三殿下发现夫人不见了之后,急得都要将屋顶给掀了,更恨不得掘地三尺将人找回来。
她,居然,跑去打架了?
他可是召来王府上下所有下人与府军准备满大街找人去的,她就在这个时候自个儿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三殿下的正妻啊,虽说还尚未得到陛下的册封,可在这个风口浪尖,她居然,去跟人打架了?!
这位夫人可真真出人意料。
他这般想着,看了韩恕一眼,仿佛幸灾乐祸般。
他就是想瞧瞧,接下来会怎么着。
韩恕却是没好气回了他一记白眼: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的人,无异于火上浇油,小人行径。
穆神医无辜摊手:我就是个小人啊。
韩侍卫索性扭头不看他。
钱宝儿被宋景桓与厅中的众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拉了拉自己被扯破了袖口,低声道:“能不能,先让他们退下再说。”
宋景桓没出声,钱宝儿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不怪杨熙,是我自己想出去,逼着她陪我爬墙的。你别罚她。”
“你要是不说我倒还真忘了。”宋景桓轻哼了一声,“杨熙,我让你看着夫人保护夫人,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杨熙猛地打了个冷颤,当下就双膝跪地:“属下该死,属下没能保护好夫人,求主子责罚!”
宋景桓凤眸冷了冷,沉声唤了声,“韩恕。”
“在!”
“将人带走。”宋景桓说着又补了一句,“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的吧。”
韩恕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忙不迭把杨熙给带走了。
“韩恕等等!”钱宝儿急急忙忙叫住韩恕,韩恕却不听她的,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两步,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宋景桓一下就端不住了,忙将她给扶了起来。
“这件事与杨熙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是她保护我的,要不然我就……”
“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你,把你带进危险之中,又让你受了伤就是她的失职!”
不等钱宝儿说完,宋景桓便沉声打断道。
说完也不给钱宝儿解释的机会,横打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宝玉阁去。
“你放开我!我说了这不是杨熙的错!”
“有空操心她还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宋景桓也是火了,冲她吼了一句,“你有没有照镜子瞧见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声音之大,前所未有。
钱宝儿一下愣住了。
宋景桓加快了脚步,跟飞一般冲进了宝玉阁。
钱宝儿整个人被放在黄花梨雕花的大床,根本容不得她拒绝,宋景桓三两下便将她的衣裳给剥了个精光。
这人脾气一上来,也是恐怖到不行,力气大如牛,三两下就把她的衣裳直接给撕了。
钱宝儿咽了口唾沫,宋景桓拉着她的手脚看,一一作检查,肩膀背后手臂大腿小腿,一处都不肯遗漏。
钱宝儿此时羞耻心爆棚,远胜于大于恼怒了。
她不自在地蹬了蹬腿,“你别……这样多难看。”
宋景桓双目都要喷出火来,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便已平复下来了。
“钱宝儿,你给我听着,下回你再敢把自个儿弄得伤痕累累回来,你从今往后就休想踏出这个门一步!”
他大声宣示,不容置疑。
钱宝儿呆住了。
脑子里莫名一片空白。
这时候,丫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宋景桓迅速扯过被子将钱宝儿盖住,才答应了一声。
丫鬟们随即捧着药箱与热水入内。
见着地上的布片,显然都吓着了。
三殿下冷声道,“东西放下,都出去吧。”
丫鬟们自然不敢多话,搁下东西之后赶忙退出去。
宋景桓去沾湿了手巾,又拧干,将药箱也拎到床边来,随即掀开被子,拉出钱宝儿伤痕累累的手擦洗起来。
钱宝儿疼得“滋”的一下想缩回手,被宋景桓强行按住,“不许动,不想让我点住你穴道的话就别乱动!”
钱宝儿吓得一缩,忍着痛也敢乱动了。
就这么由着宋景桓帮她擦洗上药。
但其实她受伤最重的不是手,而是脚。
早在见她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时宋景桓便发觉不对劲了。
她膝盖上好大一块淤青,脚踝更是肿了好大的一块,都快成猪蹄了。
“你是石头做的么?就不知道要疼惜一下自己。”
三殿下一边给她揉着就脚踝一边怒气腾腾道。
钱宝儿疼得眼泪都飚出来,可就是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宋景桓抬头一看,心怎么也狠不下来了。
“宝儿,你知不知道我发觉你不见了之后有多心急,如今京中上下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宁王府,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明白么?”
钱宝儿扁着嘴,生怕自己忍不住要“哇”的一下哭出来。
“下回你想出去,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可好?”
“你又,没空。”钱宝儿抽抽搭搭的,还是哭出声了。
“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么,可谁让你总是一副说一不二的嘴脸吓得杨熙都不敢跟你说,我只能跟她爬墙出去了!”
宋景桓顿时哭笑不得。
扯着袖子便给她拭泪,“快别哭了。”
“分明是你理亏在先,你这一哭反倒成了我不对了。”
“那本来就是你的错啊!你好好的书不读,当什么三殿下,你不是小胖子嘛,干什么一转脸就成皇帝的儿子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姓宋!皇帝何时改姓的宋!”
钱宝儿言辞凿凿理直气壮。
第104章 杀猪一般的惨叫
三殿下便笑了。
一脸宠溺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下姓宋一下又突然变成了司徒烨。生在帝王家也是我的不对。”
钱宝儿:“……”
这话听起来咋一点都不像是在道歉呢?
反而像是在四两拨千斤。
她又莫名落了下风,还成了理亏的那个了。
这个书呆子有毒啊。
……
穆然听了会儿墙角,双手往胸前一横,叹口气转身走人。
三殿下在夫人这儿也就这般了,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要是想像宫里那位陛下似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用三殿下自己的话说就是,有些人,从见她面的第一眼开始,便注定是要输给她的。
司徒烨啊,你果然已经彻彻底底输了。
不过,他显然甘之如饴啊。
所以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加以评论。
天底下难得有一个能让这位外人说来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又无所畏惧的三殿下甘心情愿输掉的,也不算是坏事,对吧。
思及此,穆然的脚步走得越发快。
另一边。
杨熙被韩恕带走,沈括也跟了过来。
杨熙生生挨了五鞭子,还以为会有更多的处罚,结果便被韩恕给搀起来了。
杨熙疼得小脸都皱成一团了,还是没忍住追问道,“韩老大,我,主子不是说……”
“主子让韩老大把你拉回来,就是说该怎么做韩老大决定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沈括没好气道,把她给按住了。
杨熙愣了愣,却见韩恕点了头。
“韩老大,我……那夫人她?”
杨熙说着又要起来,这回韩恕也出手将她按住了。
“行了,你就坐着吧,你这情况可比夫人严重的多。”
韩恕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这是穆先生给的伤药,我们两个大男人不方便给你伤药,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伤药,你就好生休养吧。”
话音落,那个绘着墨竹的药瓶子便给塞进杨熙手心里了。
“韩老大?”
韩恕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不明白么?咱们家这位殿下还能对夫人怎么样?”
杨熙恍然大悟。
然后就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夫人打架时那股拼命的劲儿,真是前所未有的。
……
宝玉阁里。
穆神医前脚走,后脚屋子里的钱宝儿骤然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啊!死书呆子你谋杀啊!”
“你的脚骨头错位了,必须要板正回来,忍一忍就好了,乖。”
钱宝儿蹦了起来,可她一蹦吧,脚踝又疼了一下。
她眼看着自己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再感受到那要老命的疼痛,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景桓。
泪眼汪汪的。
宋景桓把她按在床上,“你就闭上眼,想像一下荷叶糯米鸡就在你面前。”
钱宝儿咽了口下口水,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眼前莫名其妙就跳出了一只荷叶糯米鸡的形象。
正当她伸手要去撕那个鲜嫩肥美的鸡腿上,脚踝忽然一阵刺痛!
“啊——”
惨叫声冲破天际,直达九霄。
凄厉无比。
……
后来嘛。
后来夫人的脚是好了,不过三殿下倒是多了一个黑眼圈。
据说穆神医过来的时候瞧见三殿下顶着个乌眼青,没忍住当场就笑喷了。
然后。
据说穆神医被赶回自个儿家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钱宝儿看着宋景桓一只眼微肿起来,心里挺愧疚的。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险些就给她弄得破相了。
若是破相了多可惜啊。
钱宝儿默默把他给她擦的药递给了他,“呐,你自己擦个药试试。”
宋景桓笑着接下药瓶子,想到穆然走的时候那一副“我今日能看见这一幕,死了都值得”的幸灾乐祸,没忍住就忍俊不禁笑出来了。
说实话,钱宝儿有点尴尬。
她默默看了宋景桓片刻,自顾自拉着被子蒙过头,睡觉。
宋景桓见她难得不好意思一回,也就没忍心打断她。
钱宝儿原本是打算装睡,等宋景桓走了再爬出来,可没一会儿便彻底睡过去了。
鼾声如雷。
她压根儿没去想,她在外头跑了半日,还跟人打了一架,已经累坏了,一放松下来可不就先睡为敬。
宋景桓对着镜子抹药,还没抹完便听见床帐中的鼾声,他忙走回床边将钱宝儿蒙过头的被子拉开些,就怕她睡着了把自己给闷死了。
……
钱宝儿睡了一觉。
醒来时浑身舒畅,神清气爽。
她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
这可将她吓了一跳,钱宝儿连忙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时候,却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她探头看去,就见一个与杨熙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作丫鬟打扮,端着热水进来。
“你,是?”
钱宝儿盯着人家看了半晌,那姑娘也就这么愣愣与她对视,直到钱宝儿开口了,才连忙低下头说道:“夫人好,奴婢叫清容,杨熙姐姐这几日不方便,清容暂时过来照顾夫人的。”
清、容?
钱宝儿在心里暗暗重复了她的名字,问道:“杨熙如何了?”
“杨熙姐姐被韩侍卫长罚了,这会儿正卧床休养呢。”
钱宝儿心里头咯噔一下:“韩恕都罚什么了?”
清容闻言缩了一下脖子,“府中一向以军法为准,杨熙姐姐没保护好夫人,照例说是要挨二十军棍的。”
呃,二十军棍还不得要了老命了。
钱宝儿忙掀被下床,脚踩在地上也一点儿都不疼了,只是能看出来还有些肿。
“照例说要二十军棍,韩恕最后打是没打?”
清容摇摇头,“韩侍卫长是殿下在军中时便一直跟着殿下的,殿下让韩侍卫长将人领回去,以韩侍卫长的为人,这二十军棍只怕是……”
“有多无少。”
钱宝儿的脸先是一白,随即就绿了,大喊了一声:“书呆子呢,你们家主子呢?让他给我过来!”
刚才这小姑娘还说杨熙正卧床休养呢,八成是都给打残了。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真打残了可怎么办?
清容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夫人,殿下早些时候就出去了。”
钱宝儿随便套上绣花鞋,脚后跟还踩着,披着衣裳边走边系系带便往外走。
“夫人,你去哪儿呀?”
清容忙不迭放下热水追了过去,钱宝儿的身手突然就变矫健了,三两步就往外跑。
任凭清容怎么叫就是不肯回头。
“夫人。”
“夫人,您等等我。”
……
一个狂走,一个小跑着追。
可钱宝儿刚出宝玉阁,脚步又顿住了,扭头问身后急急忙忙追过来的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