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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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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探头看去,只见那一片烟青在昏暗室内显得更暗些许,衣摆铺开在了地上。
  秦东意一手扶着桌檐,脸色苍白,止不住地呛咳着。
  他体内应龙息受到龙髓的安抚,逐渐平静下来,但他心脏的位置却传来一阵钝痛。
  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磨着,将痛苦放至无比漫长。
  秦东意将心口处的衣料抓得凌乱,半晌,他低头吐出口血来。
  不知是楼画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秦东意抬手,缓缓擦去唇角血迹。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与疏桐院相隔甚远的山牢内,应龙的声音在楼画脑海中响起。
  楼画习惯性弯起唇角,但很快便顿住了。
  他微微皱眉,看着秦东意的模样,竟有些笑不出来,索性切断了与那麻雀的联系,眼不见为净。
  “当然,他离不开我了,我不该高兴?”
  话虽这样说,但楼画这模样却全然看不出快意。
  甚至,他有点不那么舒坦。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最好的发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楼画想不明白,他从地上站起身,在结界内转了两圈。
  他不大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便想杀人。
  楼画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很想摔些东西,但这山洞太过空旷,一时连可以下手的物件都没有。
  这让他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他当即抬手重重一拳击于山壁。
  “秦东意你个死病秧子!”
  楼画眸中一片鲜红,他不顾骨节处砸出来的伤,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又冲山壁挥出一拳。
  这一击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那一瞬间,山洞内上百道禁制齐刷刷碎裂,瞬息过后,整个山壁都随之颤动起来。
  下一瞬,轰然倒塌!
  因为楼画太会蛊惑人心,有了上次周午的教训,长老们并未在山洞内安排人看守,最近的巡视也在此山百米开外。
  因此,那边的弟子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等大着胆子过去查看时,那座被临时开辟成山牢的小山头已然塌陷一半,连山洞的入口都被巨石填满,完全看不见了。
  弟子大惊失色,忙跑着去禀告长老们,快得像一阵风似的。
  常楹差点被这阵风撞倒,他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转头看去的时候,那位师兄已经跑远了。
  他有些奇怪,往前走了几步,刚好看见那一片坍塌的山头。
  随后,坍塌处有块石头忽的飞了出去,接着便有个人从塌陷中爬了出来。
  那人爬出来后并没有急着跑,反而还懒洋洋躺在碎石上晒太阳,黑发和白衣叠在一起,十分惹眼。
  常楹记得,他叫楼画,是暗香谷的魔尊。前几日他贪玩偷跑去阵台,还看见这人被锁在笼子里。
  常楹知道楼画很危险,不该靠近,这是师尊和各位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但奇怪的是,他总觉得楼画身上有种很吸引他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同他说说话。
  而且,他看起来温柔又漂亮,还总会亲切地笑,常楹总觉得他不该是坏人。
  常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近处了。
  楼画早就注意到他了,此时正微微眯起眼,弯唇着看他。
  常楹愣了一下,一噎,磕磕巴巴地问: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楼画一手撑着头,懒洋洋道:
  “在等清阳山那群老家伙给我造个新的囚牢。”
  “原来的呢?”
  “喏,打烂了。”
  楼画语气中带了点小骄傲,听着有些孩子气。
  他看着眼前十一二岁的少年,突然来了些兴致,这便问:
  “哎,小孩,清阳山的弟子寝舍可还在西厢?三百年过去了,可有修缮?那地方,该比我这小山包住得舒坦吧?”
  这事倒把常楹问住了,他挠挠头,如实道:
  “确实还在西厢,但是否修缮过我不大清楚,我不住那里。”
  “嗯?那你住在哪里?”
  “疏桐院。”
  “……”
  听见这三个字,楼画原本还算温柔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随后,他笑意更深一些,瞧着颇为动人。
  常楹还当他是不知道,于是主动解释道:
  “我是疏月君的徒弟,他住在疏桐院,我便也住在疏桐院。”
  “哦?住了多久了。”
  “自记事起就开始了,如今该有十多年了。”
  徒弟、自记事起、同住、十多年。
  这每个词都在楼画理智边缘疯狂踩踏。
  他用手勾起自己绑头发的红绳,看向常楹,笑着问:
  “那你,叫秦东意什么?”
  常楹眨眨眼:
  “我是他的徒弟,自然该叫他师尊啊。”
  “师尊?”
  楼画眸子里的红色似乎艳了一些。
  他坐起身,舌尖缓缓拂过他口中那颗尖锐的犬牙,随后自言自语似的,一字一顿重复道:
  “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7章 张罗
  晚香玉花香变得更浓烈一些,属于楼画的妖气无声地弥漫开来。
  常楹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还天真地冲楼画点点头。
  楼画笑意温柔,一副亲切模样。
  但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阴暗早已弥漫开来。
  他在嫉妒。
  嫉妒得要疯了。
  他三百年没见秦东意了,而在这期间,却有另外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同他师兄走得如此近。
  即使那是他徒弟,也不行。
  楼画瞧着常楹,冲他轻轻勾了勾手指:
  “小孩,你过来。”
  他识海中的应龙率先发现了不对劲,大惊失色道:
  “乖宝,他只是个孩子!!”
  楼画暂时没跟他计较他对自己的称呼:
  “我看得出来。”
  应龙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来,这玩意不是个正常人,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劝导他。
  于是他拔高音量:
  “他可是秦东意唯一的徒弟!!”
  “所以?”
  “你伤了他,秦东意可就得恨你了!”
  “恨就恨。”
  “没了徒弟他会孤单的!”
  “他还有我。”
  二人在识海中争论一番,也没分出个高低上下来。
  而常楹还浑然不觉,正一步一步往楼画身边靠。
  他们都没注意,常楹藏在衣袖下的手腕间,有串铃铛轻轻动了动。
  应龙还在吱哇乱叫,楼画却再没理会他,而是冲常楹抬起手。
  小孩子都很脆弱,只要那么一丝妖力,便可压得他七窍流血再无生还可能了。
  楼画眸子里红光暗浮。
  然而那光芒也就只出现一瞬,而后便蓦地消散无踪。
  他的手落在了常楹头上,但带来的并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
  连带着他周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都消散殆尽,整个人温和得有些不像他。
  应龙一句“不要”卡在嗓子里,他松了口气,却对楼画这态度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天际闪过一道光流,一个小黑点自远处掠来。
  等离得近了,才看清那原来是个人影。
  他一身烟青衣袍随风而动,黑发同衣摆飘在一处,姿态赏心悦目。
  楼画轻轻摸着常楹的头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秦东意身上。
  他看着秦东意停在离自己几步远的位置,先出口的却是:
  “阿楹,过来。”
  楼画微微磨了下牙,自觉地收回手来,弯唇笑得很无辜:
  “师兄,我什么也没做,你问他。”
  常楹重重点头,生怕楼画被误会:
  “是啊师尊,这个哥哥人很好的。”
  听见这话,楼画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这小孩心思简单,还是笑别的什么。
  他纠正道:
  “小孩,我将你师尊叫做师兄,你却唤我哥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嗯?那便是师叔了。”常楹一本正经。
  “师叔?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与你师尊的关系,怕是‘师公’一词更加合适。”
  “楼画!”
  秦东意微微皱眉,语气严厉。
  楼画敛了笑意:
  “无趣。”
  说罢,他伸了个懒腰,再没理秦东意。
  他躺回身后那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石堆上,哼着年少时喜欢的小调。
  应龙到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
  “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不是秦东意来了?当着他的面多不好,病秧子还得跟我急。”
  “……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
  听见这话,楼画愣了一下:
  “我确实不在意。”
  “那你?”
  “习惯了。”
  楼画微微眯起眼,直视天上那轮太阳,也不觉得刺眼。
  应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而直到此时,戊炎才带着修缮阁的人姗姗来迟。
  有弟子拿着捆仙锁上前来,楼画也十分配合,主动伸出手去,让对方把自己捆得像个粽子。
  修缮阁的一个长胡子仙君走过来检查一番,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终他重重叹了口气,擦了把汗,同戊炎道:
  “这,里面的禁制和结界都被砸得稀碎,一时半会儿,修不好的。”
  戊炎只觉得头疼:
  “那便将阵台那个笼子搬来吧。”
  听见这话,楼画眨眨眼:
  “老头子,我不愿住那里。”
  “还由得你选了?!认清楚,你是阶下囚,不是我清阳山的座上宾!”
  “这样啊。”
  楼画点点头,一点也不在意,轻飘飘道:
  “那你将我关一处地方,我便砸一处,看你们清阳山有多少地方能供我糟蹋?”
  戊炎头都大了,他想了想,这也确实是这疯子能做出来的事,于是揉着眉心让一步道:
  “那你倒是说你想去哪?!”
  “好说好说。”
  楼画目的达到,笑得弯起了眼睛,他看了眼那边的秦东意,一字一顿道:
  “疏、桐、院。”
  “你妄想!”
  戊炎听见这三个字就上火。
  别的长老或弟子可能不清楚,但他早就怀疑这疯狗怕是有什么断袖之癖,整日缠着秦东意,上次在山牢内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龌龊之事!此时他提出要去疏桐院,那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别呀,长老三思。”
  楼画的头发有些乱了,他抬手艰难地用捆在一起的手腕蹭了蹭,无果,又努力想将碎发吹去一边。
  那缕头发被吹得飘了起来,乖乖落去一边,楼画这才满意,接着道:
  “这清阳山,可只有疏月君看得住我。万一我那天不高兴,随手杀了那么几百个弟子,他可是来不及救的。再者说,疏月君现在最离不开的就是我,将我栓到他身边,方便他用,不是吗?”
  楼画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不得不承认,戊炎心动了。
  他咬咬牙,最终还是询问似的看向一边的秦东意。
  秦东意今日刚被龙息反噬过,即使喝了楼画的血,脸色也依旧不大好。
  他刚才一直在教训常楹,但楼画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秦东意微微叹了口气,早已知晓戊炎希望他做出的选择,于是点头应道:
  “无妨。”
  这让楼画很满意。
  最终,他被一群人簇拥着送去了疏桐院。
  秦东意临时被掌门叫去了议事殿,戊炎也不知道该将楼画安置在哪,于是自作主张地将他脖颈上的链子栓在了疏桐院内的梧桐树上。
  楼画达到了目的,因此从始至终都很乖巧,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临走前,他看着戊炎认认真真又给疏桐院布了层结界。
  楼画冷眼看着,叹了口气:
  “明知道我对秦东意心怀不轨,老家伙却还是将我往他院里送,我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该可怜可怜那病秧子?”
  应龙也学他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让秦东意负担得多些,却能换其余清阳山弟子的安全,他觉得值罢了。”
  “所以说,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这些人遇见事就只会牺牲他。”
  楼画坐在雪地里,白色衣摆被落雪覆了薄薄一层。
  他用手指沾了几片雪花,还没等他看清,雪花便尽数化成了水。
  他看了片刻,忽而微微弯唇:
  “你说,若我杀尽天下人,他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此法不可行:
  “不,这样不好。”
  应龙听见这话,突然鼻头一酸。
  他以为小疯子这是被爱感化了,刚准备顺着说几句,就听这人接着道:
  “这样一来,我连威胁他的法子都没了。”
  好的,是自己妄想。
  应龙不予评价。
  “其实我以前也来过疏桐院的。”
  沉默间,楼画突然又开口道:
  “那时疏桐院每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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