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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柔的话,很容易让人沦陷啊……
纪淮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问:“结婚吗?”
“啊…?”
程京泽擦嘴的纸掉到了地上,扭过头正视他,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纪淮默了一秒,又重复了一遍:“结婚。”
“你觉得呢?”程京泽笑他,“纪总,我可不陪人玩过家家。”
纪淮便不再说了。炽热的眸光依旧看着他的凤眼,像是要从中看出掩饰,大概是对方演技高超,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从中捕捉到一丝猫腻。
“还想吃点什么?”
“你回去吧,记得把门捎上。”程京泽躺回被窝,把脑袋盖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不饿。”
纪淮在床边盯了他半晌,把掉在地上的纸巾捡起,走出去时门轻响一声。
程京泽这才把脑袋伸出来呼气,咬着唇低声喃喃:“上了老子这么多年,连老子不吃牛肉都不知道,就这…还他妈想结婚?”
“神经。有大病。没情商。没眼色。”
他低骂着宣泄完,揉着扁平的小腹,忽然很想吃鲫鱼粥,要放在以前,就算肖峻没跟他住在一块,知道他的喜好也会三天两头给他煮一锅鲫鱼粥,或者带一些蛋糕。
可自从房东把房子收了回去…不对,是自从肖峻遇上菜市场那浑小子,一整个心捧高了直接送给别人,也不管对方会把他的心砸碎还是捧在手心。一门心思全砸在对方身上,连带着对蛋糕店的热情都淡了几分。
总之自那以后,肖峻就体现了重色轻友的一面,连手机上都不怎么联系了。
平日他一直是好友群聊中最活跃的,白天分享一些做好的蛋糕图片,网上冲浪时就会把养生的公众号推送文章发给他们,看到帅哥也是第一个转到群里,每天逛街时遇到的趣闻,也会发一大堆语音,虽然有点吵,但是没人嫌他烦。
而现在,在群聊里连晚安都不说了。
程京泽在点外卖与呼叫肖峻之间犹豫着,最终决定,先打了个电话给肖峻试探一下他睡没睡,顺带质问一下最近他都在干些什么。
对面是在电话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来的,程京泽的手机刚放到耳边,便听到肖峻嗯嗯啊啊的喘息声,还有各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程京泽皱起眉,表情扭曲:“草。”
对面的青年将手机放到肖峻眼前,单手托着肖峻的臀部,笑得人畜无害:“哥哥,你朋友有什么事吗?”
“……阿泽…唔…”
“……”程京泽火速挂断电话。
而后打开外卖APP,深夜十八块的配送费比正餐还贵,最终忍痛点了份小米粥。
半小时后,外卖小哥前脚刚到,后脚肖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程京泽寻思着晾他一会,谁让他老攻恶趣味,电话Play玩到他这个住院的人身上。
悠闲地喝完小米粥,这才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程京泽就翘起二郎腿,啧啧两声,“行啊,有能耐哈。”
肖峻那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程京泽光是听他支支吾吾,就知道对面的脸红成了柿子,忍俊不禁道:“哟,这敢玩还不好意思了。”
肖峻咳了一声,正色说:“你什么事啊?干嘛半夜打电话……”
“没事了。”程京泽笑说,“就是差点死掉。”
肖峻从床上腾地坐正,语气严肃:“什么鬼?你怎么了?”
程京泽扶着腰下床,走到厕所,随口说:“开玩笑的。”
“吓死我了。”肖峻泄了口气,低骂他:“疯子,哪有人没事诅咒自己的?”
程京泽轻笑说:“得了吧,我就是想喝粥了。”
“那我明天给你带,还得上班吧?我送去你公司。”
“好滴,么么哒。”
“滚。”
程京泽把手机揣兜里,上完厕所,一回头,花容失色。
“你他妈进来能不能打招呼?走路也没声音,是想把我吓死?”
第35章 可爱
“你又来干什么?”
程京泽把裤链拉上,拧开水龙头洗手。
纪淮目光幽暗看着他,透着丝丝刺入人心的凉意,“你和谁打电话?”
程京泽擦手的动作一顿,笑了笑,“纪总还关心员工私生活?”
“……”纪淮不说话了。
程京泽倒是想逗他,“竹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结婚也是跟他结,纪总以后别跟我开玩笑,我可是名草有主的。”
“撒谎。”
“?”程京微微歪头,发现他已经瞥见了来电人信息,想起肖峻他哥和厦美集团的合作关系,这才了然,“没劲。”
他看见男人手里拿的戒指盒,顿时一愣。
敢情这货…还想来真的?
“这是什么?”他微颔下巴,眸光玩味,“给我的?”
“给你的。”纪淮抬手,似乎是想把戒指盒打开,但动作生疏,掰错了方向,转回来后又觉不妥,直接把整个戒指盒递给了他。
程京泽莫名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紧张,打开后发现不是戒指,就差没把“你耍我”三个大字甩出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借着厕所暗黄的灯光,把东西拿在手里打量,有些诧异:“这是…耳环?”
“嗯。”
程京泽瘪瘪嘴,原本想着打开要是戒指,他就把东西抛到马桶里,狠狠地报复一番。
“呵。”
男人剑眉微蹙,“不喜欢?”
程京泽把耳环放在手里打量,瞥见环底镶了颗红翡翠,不禁失笑:“这是女款的吧?”
“男女通用。”
程京泽走近他一步,纪淮微低下头看他。
他晃了晃耳环,语气慵懒地问:“那送这个做什么?”
纪淮喉结动了动,别开脸,随口说:“想送。”
“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追我?”程京泽挑眉,食指摁上他的唇瓣,“有未婚夫还来追我?嗯?”
纪淮蹙起眉,正想说什么,程京泽把耳环放回他手里,走出了厕所。
回到病床,他发现旁边的柜子上多了一碗热粥,可惜他已经没胃口了。
来得太晚了,无论是粥,还是耳环。
纪淮跟在他后面,帮他掖了掖被子。
等了许久,程京泽都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判断男人还没走,但已经有了困意,无奈才转过身看向他。
这里是高级私人医院,院长是纪淮的学弟,能来到这家医院的人要么身家过亿,要么命不久矣,程京泽前世因为后者在这家医院短暂住过一个月,今生显然是沾了纪淮的光,他说话也软了几分,“纪总打算住这?”
纪淮坐在沙发看笔记本,似乎在忙工作,闻言看向他,神色平静,“等你睡着。”
程京泽扑哧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纪淮一怔,放下笔记本走过去。
程京泽拉住他的领带,撑着身子站起来,“有意义吗?”
“什么意思?”纪淮抓住他的手。
“别和我玩纯情。”程京泽摸上他的脸,目光灼灼,“先拿出点诚意。”
说罢,他坐正身子,摸向对方的唇瓣,决定遵从身体本能的反应。
先撩者贱,这次是对方先犯规的。
他道:“先亲一个看看。”
纪淮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见他闭上眼,很快落下一个吻。
程京泽刚吃过药,唇齿间流连着西药苦涩的滋味,迷离失智时,他半睁开眼看着吻他的男人,忘了呼吸。
纪淮松开他,而后走去了厕所,窸窸窣窣冲了凉。
程京泽躺回床上,有些怅惘。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有人说过纪淮的未婚夫是个直男,尤其喜欢大胸美女。程京泽前世对这个传闻是深信不疑的,但现在又有些不解,直男真会去GAY吧?
他没多想,反正纪淮爱而不得,到三十几岁才把那个未婚夫拿下。
还有九年的时间,纪淮想把他当替身?
他冷笑,看着银行卡的余额忽然洒脱。
等纪淮出来时,他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程京泽让肖峻不用送粥了,没打算告诉他又做手术的事。
接着给董飞打去电话,通知他自己有事耽搁了。
董飞听出他话里不太对劲,也没挽留。
程京泽轻笑,打趣说:“昨天还非我不可,今天就说随便,男人果然善变。”
“呸!”董飞翻个白眼,“昨天我和乐乐在机场等你大半天,你他妈居然没来。”
“干嘛等我啊。”程京泽心虚地揉揉鼻子,“我也没坐飞机。”
“乐乐说给你来个惊喜。”董飞低笑了一声,“结果今天她就感冒了。”
程京泽:“为啥?”
董飞:“昨晚K市下雨啊,大半夜淋雨了。”
“行吧,那注意休息嗷。”程京泽想了想,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补充说:“下回王小绿要是有演唱会,我请她去看。”
“阔气啊,傍上大款了?”董飞玩笑说:“居然不请我?”
“那当然一块去啊。”程京泽恍惚听见董飞那边的女声,一怔,问:“乐乐在你家?”
董飞:“她昨晚忘带钥匙了。”
“哦。那先这样。”程京泽挂了电话,看见病房门被打开。
纪淮提着一袋早餐,眼底有明显的青,像是没料到青年起得这么早,默默把东西放在床边柜上。
程京泽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早餐,揉着肚子,坏笑说:“纪总,这里没有牙刷。”
他故意的,就想指使男人。
把新鲜感败光,就能抽身了吧。
他观察着纪淮的反应,发现男上脸上没有出现迟疑,点了头便出去了。
很快,牙膏、牙刷、拖鞋和换洗衣物一应俱全。
程京泽看着纪淮西装革履一手拿桶一手拿衣服的样子还挺想笑。
“我手疼。”他甩了甩受伤的左手。
纪淮过来帮他把内裤换下来,再帮他套上新裤子。
程京泽满意一笑,有种宠辱不惊的感觉,大概是经历过太多,他不觉得这喃凮举动有多暧昧。
一手拿着牙刷刷牙,等到要漱口的时候,眼巴巴看着男人。
纪淮像是知道他故意招惹自己,却也不恼,替他拿起漱口杯。
程京泽打开热水,“我要洗脸。”
纪淮帮他拧开洗面奶,但不知道怎么用,挤了一大坨在手里,用擦爽肤水的手法给他均匀抹到脸上。
程京泽忍俊不禁,“你倒是冲水啊。”
纪淮这才帮他洗完脸。
“好了,我要吃饭。”程京泽坐到病床上,晃动左手,“怎么办?”
吃饭拿筷子用的分明是右手,纪淮也不戳破他,把豆浆插了吸管递给他嘴边。
程京泽吸了一口,顿时被烫到舌头,呛出泪花,“先吃蒸饺。”
纪淮给他擦脸,依言夹了块蒸饺。
“吃鸡蛋。”
纪淮剥鸡蛋。
“渴。”
纪淮把豆浆倒进杯子里,吹了两口递给他。
“吃饱了。”程京泽勾唇一笑,“纪总今天不用上班?”
“可以不用。”纪淮道。
程京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耳环呢?”
纪淮动作顿了一瞬,眼神不解地看向他。
“不给我?”程京泽笑了,“说好的嫖资也没给,玩纯情游戏也不能这样吧。”
纪淮把盒子拿出来,沉声说:“你不是……”
“我改变主意了。”程京泽打断他,挑眉一笑:“帮我戴上。”
纪淮摸上他的耳垂,微沉的呼吸喷洒在青年的耳后,戴的动作生疏,只对准了前面的耳孔,但又不敢用力推进去。
程京泽摸上他的指尖,把耳环戴好,撩起耳鬓的碎发,看向他:“怎么样?”
纪淮像是被耳垂的红珠晃失了神,盯着不放,随口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程京泽作势要取了耳环,“不好看就摘了。”
“……好看。”
程京泽笑得放荡,也没有以往的包袱了,他觉得纪淮追人的样子着实可爱,即便他追的只是这张相似的脸。
“真可爱。”他攀着男人的肩膀,眼神炽热,“真想……”
上。
纪淮对这个形容显然不太满意,却也没阻止他的动作,微蹙起眉,“你又在说什么?”
程京泽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问一遍:“我好看么?”
“嗯。”
程京泽用手指圈着他的发梢,“你叫我什么?”
纪淮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却莫名感觉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程京泽看着他闪躲的反应,眸光一沉,“要我怎样都可以,但只能叫我程京泽,懂吗?”
“为什么?”
“没有原因。”程京泽眼睫煽动,呼吸变沉,像是乞求又像是命令,“行不行?”
“……好。”
为了奖励听话的小狼崽,程京泽十分慷慨地赠上一记深吻,腰还痛着,只好一手搭着男人的肩,维持支点,眸光迷离。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程京泽的手下移,笑说:“你看,可怎么办?”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