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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眼神锋利,面色冷沉得可怕,唇角还有丝丝血迹,校服被扯得凌乱,似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余夏抬眼就见他朝她看过来,让她愣在当场。
怎么,这么狼狈?
薄司寒现在怎么说也是成年人,江宴再厉害也是未成年,双方算不得势均力敌。
江宴为了余秋秋,疯了吧?!
四目相对,男生锋芒毕露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冲她灿然一笑:“老大,我没事。”
余夏吸了口气,好半天压下又想当老好人的冲动道:“行,没事就好。”
说完,她重新坐下翻出高一物理书做笔记,可看了几行字后,她不知怎的又转头往江宴望去,见他理了理头发,不知牵动了哪儿的伤口“撕”得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别担心,死不了的。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时,同窗们都回了座位,开始准备上课使用的东西,余夏不经意转头朝窗外望去,瞧见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开出了学校。
薄司寒,终于走了么?
简单的课堂礼仪结束后,老师开始上课。
余夏翻开书本,有些心不在焉。
初初接触薄司寒,那时在她刚担任余氏集团的项目总监时,竞标薄氏的地皮开发案。在团队的努力下,开发案被余氏拿到。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薄司寒一如书中描述是块活冰山,像无论什么都捂不热似的。但她一想到《豪门宠爱》里这家伙将她给发卖到东南亚 * ,漂洋过海差点客死异乡,硬着头皮将他打听了彻彻底底。
然而谁知,第一次面谈时薄司寒就直直望着她道:“余小姐调查我。”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余夏当即被吓得够呛,支支吾吾,憋了半天道:“我、我、我就是打听打听……”
“你喜欢我?”
余夏瞳孔微瞪,当时就震惊了:“??不、不至于……吧?”
听说过薄司寒冷漠无情,没听过他这么……自恋啊!
“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薄司寒摩挲着红酒酒杯,眼见余光瞥了她一眼冷冷:“这个项目如果由你负责,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余夏哪儿还敢多说半个字,气得囫囵咽了口红酒,压着想骂醒他的冲动笑吟吟说了几声“好”。
转身,就CALL余向城来接档。
再见薄司寒,应该是个暖风晴日。
她出车祸之后眼睛失去了光明,黑暗将她的世界拉扯得漫长而无趣。
好像是因为喝了过期牛奶犯了胃病被紧急送往了医院,等悠悠转醒时,护士安抚了她好半天,说是下午就能出院回家。
余夏不想回家,沉默的窝在卧室里,像待在囚牢里。
还不如待在医院,能听到不少声音,跟一些病友聊天也很不错。那时,她已经习惯盲人的生活了,只是不习惯孤独。
总觉得,在等着什么人将卧室的门推开。
在医院呆的第二天,余夏去上厕所出来,被几个小孩子拉着玩儿,孩子们跑了之后她摸索着回病房。
就像往常一样,余夏回病房坐在床边笑着问病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嗯”了一声。
她听到声源处在床头那边,摸索着床榻的手顿了下,顿时尴尬指了指另一边道:“我那边,我那边。”
第六感告诉她,不远处有双眼睛正注视着她,这认知让她急急忙忙跳下床朝对方摸索而去,等重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余夏才稍稍心安。
“今天没人来看你么?”鉴于尴尬的境况,余夏硬生生扯着话题。
那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没人想看到我。”
这话,活像个叛逆期的小孩儿。余夏本以为隔壁床是个邻家温暖小哥哥,没想到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不会啊,我就想看到你啊。”她朝他“望”过去,笑道:“你看我是没办法看到你啊。”
对方沉默了下,这天眼见就要被她聊死了。
余夏心底腹诽:这笑话,果然还是太冷了。
“你呢?”他声音浅淡,似随意问道。
余夏顿时燃起聊天的欲望,实在是在家里憋久了,咋然被问一句,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孤家寡人一个,像我这种瞎子,谁要我啊,其实也没人想看到我。”
“当然也有人想见我,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挺讨厌的。”她说得兴奋了些,从床上坐起来盘膝坐下,笑嘻嘻道:“还好有人帮我撵走了……”
“是么?”他问 * ,似乎有些兴趣。
余夏点点头,叹了口气笑道:“这里,挺好的。”
就在这时,她肚子咕咕咕叫了声,顿时想拿锤子敲敲自己脑袋。
“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吃不下。好饿……你……”她没法点外卖,只好双手合十冲他求救道:“你能帮我点个外卖么?”
“外卖?”
“嗯嗯。”余夏点头如捣蒜,难得撒娇道:“帮帮忙。”
他几不可查的笑了声,紧接着余夏就听到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有个盒子塞在她怀里,就听对方道:“吃吧。”
“?”余夏抱着盒子,连忙婉拒道:“不用不用,真不用。”
“你不吃,我就扔了。”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因生病带着几丝病弱。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余夏张了张嘴巴没再拒绝,伸手在盒子里摸了摸,塞在嘴里慢吞吞咬了一口。
是糕点,甜腻腻的。
吃了一块知乎,余夏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啊?”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空气有些凝固。
就在余夏以为他没听到她的话时,就听他道:“我叫薄司寒。”
余夏:“??”
余夏:“!!”
后来她才知道,她在医院走的方向没错,病房也没错。
但,楼层错了。
第43章 43 过去(1)
那时; 薄司寒出了场车祸,在医院做完手术不久正是修养期间。
与江家、傅家这样背景干净的世家大族相较,薄家过去并不算干净; 祖上在道上有不少响当当的人物; 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
然而繁荣昌盛的薄家几方势力拉扯,内部斗争激烈。
薄父遭车祸去世; 远在国外留学的薄司寒被家中叔父急忙召回接手薄家。
薄家撕扯出的几方势力哪个都不好惹,薄司寒铁血手段压制薄家那些不安分的势力。
堪堪两年,就彻底将薄氏集团洗白做生意。
倒见不得薄司寒多么伟光正,多么心向光明。
而是,薄司寒有洁癖。
很严重的洁癖。
他见不得手里的东西肮脏,所以才会出国留学。他也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以残次称之。
像余夏这般跟人订过婚; 是被人贴过标签的; 于薄司寒而言也是残次品。
第一次听这论调; 还是跟薄家管家闲聊。
那时; 余夏已没办法回病房了,秦孑和江宴听闻她住院来医院堵她。她被逼无奈就只能躲在薄司寒的病房里,管家来送粮食时; 无聊之余跟他她聊了起来。
多少有点; 破罐子破摔。
其实她大底能猜测出秦孑想为游艇上一事道歉,可她并不想以愧疚结束那场闹剧。
她心胸没那么宽广,她甚至能想象到; 如果余秋秋下次求他做什么,他依旧会不遗余力去做。
她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至于江宴,她始终看不懂他。
在失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余夏陷在黑暗,唯有耳朵和手指去触摸感受周围的世界,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壮志未酬却率先被折断了翅 * 膀。
有许多事,她还没去做,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江宴啊。
原谅,于她而言成为了奢侈品。
在余夏毕业那年,江宴荣归故里,洗掉了稚气青涩,笔挺西装将他的身影修剪得挺拔似青松,走在路上能引得不少人侧目。
他一回国,就被委以重任,担任江氏集团的总经理,接管不少棘手的案子。
而余秋秋,那时在娱乐圈里已闯出了名气,靠着一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进入观众的视线,声名躁动。江宴花费八百万邀余秋秋担任江氏集团旗下护肤品公司的代言人,不久就被媒体曝出两人暧昧的绯闻,诸多捕风捉影。
跟江宴正式见面,委实算得上灾难性。
当时秦孑在游艇事件后,跟疯了似的,连娱记都不怕了,没一点伪装就蹲守在余氏集团门口。
余夏大清早进公司就被堵住,为免被娱记把事情闹大,她逼不得已将秦孑带上楼谈。
“夏夏,这次是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但是余秋秋和你妈妈求我,我……”秦孑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扯着余夏颇为慌乱:“夏夏,你原谅我,我真的会改。”
可笑,她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余秋秋几滴眼泪。
“是啊,余秋秋。秦孑,你被人追债时她在哪儿?你被人潜规则时她在哪儿?你走投无路时她在哪儿?”余夏眼眶有些泛红注视着他,一字一顿质问道:“秦孑,我原谅你?你怎么不原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呢!”
“夏夏……”秦孑扣住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几乎是强迫着她与他对视,眼底透着几丝祈求:“别这样,我这次、我这次真的很不好,我会改的,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原谅我。”
“你愧疚么?秦孑?”她问。
秦孑抓着她的肩膀紧了紧,深深看着她道:“我愧疚。”
“你晚上睡得着么?”余夏又问。
“我睡不着,余夏我睡不着,我想你,我最近天天都在想你……我……我……”秦孑眼眶有些泛红,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
余夏挣脱他的手,安静的望着他道:“秦孑,我也睡不着,我每次跟你在一间屋子里的时,我都睡不着。我每天都在想,你那么喜欢余秋秋,你会不会因为她就出卖我?你会不会因为她,为了自由在背后阴我……”
如果,那时他立刻跳下水救她,她都不会那么失望。
既然如此,她期待什么?
未来,那条路既然被封死了,她何必非要委屈自己。她做不了那个,始终委屈自己的人。
因为,他不会了解在海水里快窒息而死的感觉。
秦孑眼底透着几丝震惊,微微摇头,“不、不是……”
“秦孑,那么多年,我还是很讨厌你。”余夏嘲讽笑了下,眼神多了几分锋利,“合同关系到此为止,你我各不相欠。如果你再出现,我不介意告诉媒 * 体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到时候再牵扯出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言尽于此,她转身上了电梯。
“余夏!余夏!”秦孑追上来,被几个涌进公司的娱记给围堵了起来。
摄影师“咔咔咔”给秦孑拍照,有娱记连忙问:“秦先生,请问你跟余小姐是什么关系?”
“听说你在这里已经等了余小姐两天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呢?”
余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谁料,秦孑抢过对方的话筒,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直直望着电梯里的余夏目光灼灼道:“没什么,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她想终止合作,我来找她谈合作的事情。”
这句话让余夏目光微沉,只片刻便意会他丝毫不害怕她的威胁。
甚至,一点不害怕他们的秘密合同被公之于众。
声名,对他不重要么?
不过是因为他有了声名,他已懂得该如何去操控舆论,利用媒体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再见秦孑,是在江氏护肤品新品发布会上。
余秋秋站台推广宣传,江家广邀商界人士前往,余夏和秦孑就在其列。
余秋秋派她的助理来找她去化妆间,说是要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到了化妆间,余秋秋乖巧拉着余夏坐下,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笑得柔弱,且恰到好处的好看。
而秦孑,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抿唇沉默的看着余夏,那双眼睛像有千言万语欲诉说。
“夏夏,上次真的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那样……”余秋秋咬着唇委屈又难过的模样,泫然欲泣抓着余夏的手:“我和秦孑找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