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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余夏冷笑,单手托着腮撇了眼秦孑,复又望着余秋秋道:“听说你眼睛瞎了?”
余秋秋真诚又忐忑望着她道:“夏夏,我那时眼睛真的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后来就又好了……真的,不关秦孑的事,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
说道后面,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咬着唇吸了吸鼻子,委屈得无以复加。
秦孑蹙眉,似有些心疼递了张纸巾给余秋秋。
余秋秋抬手揩了揩眼泪,望着秦孑哽咽道:“都是我,秦孑哥哥,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秦孑揉了揉她的头安抚,眉头皱了皱,“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了。”余夏见这状况,仰天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胸口讥讽笑道:“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是我的问题,跟你们通通没有关系!”
她转身欲走,秦孑追上去拽着她的手硬要她留下,“夏夏,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余夏低斥了声,在推开秦孑时她脚下没踩稳,她生生朝化妆台上砸了过去,将化妆台上的化妆品悉数扫落在地上。
玻璃灌装的护肤品被摔碎在地上,液体狼藉撒了一地。
余秋秋“啊”的一声尖叫,惊慌失措道:“这是今 * 天发布会新品,要用的!”
余夏望着地上的碎玻璃片,转头望了眼焦头烂额的秦孑,只觉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她揉了揉额角,抬头就见门外匆匆赶来的江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让她差点没缓过气来。
只一瞬间,她就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在江宴的地盘上,砸了江宴的场子。
换了别人,她可能还有得谈,可换了江宴,她连谈判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是那个能跟江宴坐在一张谈判桌上谈判的人。
江宴见了她唇角微微一笑,脚下已朝她走了两步:“余夏。”
昔日在淮安肆意妄为的少年,变得成熟又内敛,举手投足里甚至透着几分斯文,丝毫看不出过去小霸王的模样。
就像,一个真正的矜贵公子。
“江宴,对不起,对不起……”余秋秋满面愁容迎上去,率先认错,又要掉眼泪道:“余夏是不小心的,她也不知道那些护肤品就一套,就这么……撞了上去。马上就要发布会了……”
余夏都被气笑了,咬着唇握着拳头,望着江宴梗着脖子道:“对,是我!”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是她做的?
“是我,跟她无关。”秦孑将她拉到身后,望着江宴面色肃容道:“这件事,我来负责。”
江宴视线落在秦孑拽着她的手上,沉默了下,笑意渐渐散了,冷冷看着他道:“好啊,你来负责。”
秦孑视线毫不回避,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敌意。
“那请秦先生支付我江家的损失,你是余夏的朋友,”江宴冷笑,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沉如水盯着他道:“给你打个八折,抹掉零头算两千万。”
余夏从包里面掏出支票本,拿笔刷刷刷写了张两千五百万的支票,吸了口气越过秦孑将那张支票塞在江宴手里,逃也似的朝化妆室外走去。
不知怎的,她只觉心底阵阵潮水袭上来,后面是秦孑追上来呼喊的声音。
她绕过走廊避开电梯朝楼梯顺着快步走了下去,半晌才在某层楼楼梯间停了坐了下来,抱着头响了许久。
“属于余秋秋的时代,要来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嘲讽笑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啊。
回去之后,她播了电话给秦孑经纪人言颂,让他将秦孑丢去剧组,如若不然,她会封杀秦孑。
言颂顿了下,问:“余小姐是有新欢了么?”
余夏抿唇,闭了闭眼,疲惫感愈发浓重。
“这问题很失礼,但我希望余小姐给我一个肯定答复,”言颂语气凝重:“对你对他都好。”
“是,我是有新欢了。”余夏语罢挂断了电话。
没几日,秦孑就官宣有新戏要拍摄,古装戏,需要进武术班集训,一月后在北方横店开机。
余夏送走了个麻烦,微微松了口气。
在发布会事件后,再见江宴,是在不久后的一场拍卖会上。
第44章 44 过去(2)
那场拍卖会设在五星级酒店; 不少名流 * 前来,推杯换盏间促进交流。
江宴和余秋秋相携而来,恰似金童玉女一般接受场上摄影师“咔咔咔”一通拍摄; 记者们蜂拥而上抢着问问题。
那时江宴接手江家; 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媒体对他极感兴趣;而余秋秋在娱乐圈打拼五年; 主演的电视剧口碑和热度居高不下,成为炙手可热的顶级流量,通告几乎排到了一年半后。
而娱记,最喜欢将两人凑在一块。
在余夏看来,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传闻”。
她唇角露出恰好好处的笑,手中执着酒杯跟合作伙伴推杯换盏后; 江宴挽着余秋秋及至她跟前; 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余夏耸了耸肩; 拿酒杯碰了碰他的高脚杯杯沿; 洒脱笑道:“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在国内几年气性见长,江总别放在心上才是。”
说着,她仰头欲喝酒赔罪。
熟料江宴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道:“几年不见你; 现在倒学会喝酒了。”
此刻; 她浑身染上了烟火气,蒙上了商人的精明,
浑身再没了过去的干净透亮气质; 可眼角眉梢里无意间便流露出令人悲悯的神清。
孤单,又寂寞。
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余夏微愣,收敛了微微露出的利爪; 耸了耸肩无所谓笑道:“一点点吧。”
或许,是更多。
一刻钟后,拍卖会在简短的开场白后正式开始,除却拍卖台有亮光外,四周陷入朦胧黑暗。
余氏集团有意在城西盖个百货大楼,而城西那块地就在这场拍卖会上,对策划案最为合适。
余夏,就是为那块地来的。
拍卖员将一件又一件拍品呈在拍卖台上,细细讲解,似已用尽浑身解数将竞拍价拉到最高。
而第六件拍品是一条项链,由二百二十二颗大小不一的钻石镶嵌而成,由世界顶级大师操刀,耗时四年完成,名为“永恒的爱”。
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拍卖会上不少女士蠢蠢欲动,眼睛不由的被那条项链吸引。
就连余夏,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宴,我想要那条项链……”余秋秋就坐在她旁边,凑过去低声在江宴耳边道。
颇有些,撒娇的意思。
“起拍价,三千万。”拍卖员笑眯眯环视四周道。
余夏眯了眯眼睛望着那条钻石项链,双腿交叠,举起了牌子笑吟吟道:“三千万。”
“八千万。”
陆陆续续有人举牌子竞拍,而其中就有旁侧传来的清冷声音。
余夏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瞧见江宴举着牌子,见她望过去回以个浅淡的微笑,这回倒换余夏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又一想,撒娇女人最好命。
余秋秋,撒撒娇,就有一群人宠着她了。
余夏没再举牌,可不想与那块地失之交臂,倒是瞧着江宴跟场上的人竞拍将一条钻石项链生生拍出了一亿的价钱。
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
江宴为余秋秋豪掷一个亿。
“江宴!”余秋秋 * 激动得差点站起来了,唇畔颤颤巍巍,不敢置信捂着唇道:“那、那条项链真真真……真被你一个亿拿下了?”
江宴没理她,眉峰微蹙望着拍卖台。
又过几件拍品,余夏才等到城西那块地,在场不少人竞拍,起拍价两千八百万,不过十分钟就拍到了八千九百万。
“九千万。”余夏蹙眉,举着牌子有些烦躁,心底突突突直跳,耳边跟出现忙音似的,再不希望周围有人出价。
实际上,她预估价钱是一亿,如果超出便不划算,彼时另觅他处。
但,这块地比其他地确实要好。
就在这时,周围静默无声,就听旁边江宴举起牌子站起来道:“一个亿。”
接着,他微微侧身朝后面的竞拍人笑道:“这块地都竞拍那么长时间了,不如大家就给我了面子,将这块地让让给我这个年轻人吧。”
一块地一个亿,到底值不值,谁都说不准。
不少人早打消了念头,摆摆手没再跟拍。
余夏微微蹙眉,捏着牌子,终是没再举起来。
等从拍卖会出来,余夏给余向城播了电话报备状况后,在坐电梯按了负一楼停车场,江宴抱着胸站在她旁边道:“我车也在负一楼。”
来拍卖会的人,不少雇佣司机,只需在酒店门口等等,出去便能上车。
余夏出行向来自己开车,闻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我车没停在负一楼。”余秋秋秀眉微皱,不悦道。
余夏深深的看了她和江宴一眼,点了点头:“嗯。”
撒娇,果然是女人对付男人的致命武器。
“叮——”
电梯门一开,余夏就掏出车钥匙走到停车位旁,江宴拉着欲言又止的余秋秋朝反方向而去,不知说了句什么,在另一偏区域找了半晌没找到车又折返回来。
“余夏,能搭你的车么?”余秋秋咬着唇面色难看,声音僵硬问:“江宴的车,好像被司机开走了。”
江宴笑道:“一点小状况而已。”
余夏也没矫情,坐在驾驶位上冲他们笑道:“上来吧。”
或许真是天生一对,两人齐齐伸手拉副驾驶位子的车门,微愕后对视了一眼。
余秋秋唇角尴尬的扯了抹微笑,乖巧的拉了后座的门,一边拉一边嘀咕道:“我坐后面。”
江宴拉开门坐上副驾驶,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唇角笑意渐渐扩大,然后轻车熟路系好安全带。
“余夏,饿么?”他转头冲余夏熟稔笑道,“我知道附近有家中餐厅,一起去尝尝么?”
余夏莫名其妙望了他一眼,透过反光镜望了眼余秋秋噘着嘴不悦的表情,婉拒道:“有事,不去了。”
这两人要约会,带她个电灯泡做什么?
因之前跟傅氏集团的总裁约好吃午餐,谈个CASE,眼下也没法带两人去,只得将他们送到江氏集团楼下,再去赴约。
时间,迟到了三十分钟。
傅家、江家和薄家三足鼎立,年轻一辈中,年级最小继承家 * 业的便要数傅家的天才傅乘,几乎要用“生而知之”来描述他从小到大传奇的二十八年。
与薄司寒迫不得已继承不同,傅乘父母尚在,又是模范夫妻,傅乘算得上是蜜罐里长大的,他十三岁就接触公司业务,业务处理能力比之他父亲毫不逊色,极为平缓就接掌了整个傅氏集团。
可惜,他出生时就双腿瘫痪,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对傅乘,余夏的忌惮不如对薄司寒多。
纵观《豪门宠爱》前后,傅乘前后出现次数较少,不良于心但明辨是非,是个温柔的人。
等到了饭店,便有服务生领她绕过七绕八拐的走廊,推开精致漂亮的门,余夏就见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穿着黑西装,打着黑白斜细条纹的男人冲她笑道:“余小姐。”
他五官线条少了三分少年人的柔和,多四分硬朗,脸色略显苍白,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恰似一汪深潭,细究不得。
余夏迎上去笑着下意识伸出手道:“傅总,幸会。”
傅乘顿了下,微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再抬眸望向她时,深潭似的眼睛里涌动着几丝异样神色,笑意渐浓了些道:“幸会。”
简短的寒暄后,点餐后步入正题,谈的正是城西开发案合作。
这件事情本应傅乘跟余向城谈,却不知怎的傅乘率先找上了她,这顿饭宾主尽欢。临走时余夏又与傅乘握了握手,“再见。”
“再见。”傅乘握着她的手紧了三分,视线落在她身上时有几分炽烈。
那是,余夏无法理解的眼神。
没过几日,余氏集团就接到江宴抛出的橄榄枝,希望能一起开发城西那块地,由余夏带企划部与江氏集团洽谈。双方接洽的时间越来越多。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江宴决定将办公地点转移到山间别墅,隔绝外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