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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一动不动盯着余向城,淡淡道:“爸爸,是不是我考得不好,就连零花钱都只有两万?”
她语气不疾不徐,可却又掷地有声,冷静得出奇。
那是她的钱,她得拿回来。
“夏夏!”夏之荷低呼了声,刺耳的声音掺杂在余夏的话音里。
余向城终于抬头,眼底透着震惊道:“你说什么?”
两万?不是十万么。
两个女儿高中的零花钱,他是经过严格思虑定的十万,跟夏之荷交代得清楚。
这些年家里的开销,他很少再问夏之荷要明细,甩手给了她一张卡,让她直接支取。
“老公……”夏之荷见他脸色难看,正待开口安抚。
“让她说。”余向城蹙眉道。
夏之荷禁声,抿了抿唇,徒然开始忐忑起来。
余秋秋吃着饭,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余夏冷淡的睨了一眼夏之荷,眼神却逼人。
她直视着余向城不怒自威的脸道:“我说,我的零花钱,这一年来每个月就两万,买点喜欢的日用品和衣服,手上就没钱了……难道就因为成绩好,余秋秋每个月就有十八万的零花钱?”
余向城皱眉,转头望着夏之荷,眼神锋锐:“夏夏说的是不是真的?”
被那双与景娴一样澄澈透明的眼睛盯着,眉眼疏淡冷静,他胸口涌动起一股怒意。
不可否认,他确是不待见余夏,但并不代表,除却他以外的人能欺负她。
“我、我……我只是为了激励夏夏好好读书……”夏之荷被余向城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扯着优雅的微笑解释道。
余秋秋灿然一笑,帮腔道:“是啊,爸爸,妈妈这么做,只是希望夏夏能好好念书,等她成绩上去了,零花钱……”
她还没说完,“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余向城眼底跳跃着怒意,“他们上高中,我怎么说的!”
成绩好坏不论,零花钱十万。
他彼时怕余夏欺负余秋秋克扣零花钱,可谁曾想,余夏憋着被欺负了一年!
夏之荷被吓了一下,垂头讷讷,手指揪着旗袍,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委屈道:“我真的是为了夏夏好……”
要富养秋秋,让她成为余家大小姐,在名媛圈子站稳脚跟,没钱怎么能行?
而余夏,手里没钱,就只会跟那群不良少女混在一起。
哪里还有钱跟豪门千金喝下午茶,交流感情?
余向城的火气被她的眼泪给浇灭了些许,皱眉烦躁道:“两个女儿,一视同仁,我不管成绩好坏,该给的就给。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对余夏,他确是 * 忽视太久。
余秋秋连忙上前抱着夏之荷,冲余向城不满道:“爸爸,本来夏夏就考得差啊,两万也很多了啊!妈妈又没错……”
两万和十八万想必,整整九倍。
这时候,她当然不可能火上浇油。
要是每个月零花钱扣掉八万,她还怎么去跟姐妹们去喝茶?
余夏挑眉,都快被她们逗笑了,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交叠,淡淡笑了下道:“夏阿姨这么着急哭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夏之荷脊梁微僵,挂在眼眶里的眼泪还没流下来,朝余夏望过去。
还有,什么?摔楼梯?
要说这个,余夏就是引火自焚。
思及此,她徒然没这么心慌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余夏没有喊她“妈妈”,而是客套的“夏阿姨”。
余向城听着那声“阿姨”,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额。
可心底又有些歉疚,闻言道:“你说吧。”
“爸爸,”余夏双手交叉,望着一桌子海鲜,笑道:“我海鲜过敏,这两年我过敏进了三次医院,你知道么?余秋秋被带着参加了不少宴会,夏阿姨怎么就不带我么?”
见余向城脸色变了变,她叹了口气道:“爸爸,夏阿姨给余秋秋买的一屋子衣服是高定名牌,怎么到了我,就减掉了标签?我在街上,撞了不少次衫呢?”
考上大学后,在诸方压力下,她不得不快速成长起来,接触过的事物多了起来。
是以,重新回家后一摸衣服布料,就发现了端倪。
“不、不是那样的……”夏之荷没等到预料中的结果,心底发慌道:“老公,夏夏她真的误会了。”
这余夏,脑子被摔坏了吧!
余秋秋连忙上前解释道:“爸爸,夏夏她真的误会了。妈妈是怕她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才没带的,我屋子里的衣服也全部都是减掉了标牌的……”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说有什么意思?
但不可避免得,她还是急了。
余向城怒意随着余夏的话一点点燃烧起来,向来精干严肃的人此刻甩掉筷子,推开余秋秋,拽住夏之荷的手腕。
他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神色狠厉道:“夏夏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女人们的事情,他向来是不管的。
她照顾两个女儿耐心又细心,他才对余夏愈发不闻不问。
可却忘了:亲疏有别。
顷刻间,饭厅里充斥着山雨欲来之感。
“不是,我真的没有……”夏之荷眼眶跟水龙头似的,泪水说来就来,委屈十足。
余秋秋面上焦灼,心底烦躁,“爸爸,妈妈怎么会做哪些事情呢?夏夏就是气我!夏夏一定是气我才这样的!”
“我气你什么?”余夏循循善诱。
余秋秋愤愤然指责道:“你就是气我把你推下楼梯!你就是想报复我!”
第5章 05 待兔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余秋秋徒然意识说了不该说的,捂嘴已来不及。
夏之荷大惊失色,差点踩断十二厘米的细高跟。
假 * 使余夏控诉摔下楼,她还能转移到早恋、不知检点上,糊弄过去。
然而余秋秋一话脱口,等同将条条罪状无形承认。
“是啊,我被你推下楼,然后我在医院躺了三天……”余夏云淡风轻的抿了口牛奶,望着余向城道:“爸爸,这个,你也不知道吧?”
她一年生过几次病,去过几次医院。
余向城,统统不知道。
质问声敲击着余向城,像是一拳揍在他脸上,提醒他多么不负责任。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望着夏之荷。
“老公,夏夏只是轻微脑震荡,三天就出院了,”夏之荷抓住余向城的胳膊泪眼朦胧,满脸忏悔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那模样委屈,且楚楚可怜。
余向城拳头握紧,声音冷极了:“你的意思是,夏夏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余夏闷着不说,他还要被蒙多久。
除此之外,夏之荷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老公,”夏之荷心底一悸,惊慌失措道:“我真的……”
狡辩的话让余向城愈发烦躁,他低斥了声甩开她的手:“够了!”
一耳光,狠狠朝夏之荷甩了过去。
“啪——”
夏之荷被扇得没踩稳高跟鞋摔在了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她心头狂跳了一阵,顾不得爬起来,转头跪在地上抱着余向城的腿道:“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夏夏生病我会跟你说的……”
余向城,从未扇过她耳光。
这回,他是真发火了。
余秋秋被吓了一跳,心头狂跳。
怎么会这样?
余向城拳头握紧,良好的教养克制着再次动手打人的冲动。
他冷声道:“以后余夏,你不必操心。”
不必操心?什么意思?
夏之荷望向面色沉沉的余向城,慌张道:“老公,我不管夏夏,谁管啊……”
失去余夏这张牌,她就会失去主动权。
“把银行卡给我。”余向城推开她,伸手道。
“老公……”夏之荷还待争取一二。
银行卡,她当然知道是哪张。
那是她进入余家后,余向城专程给她办的卡,他会定期朝里头汇款。
算得上家中的财政大权。
依靠这笔钱,她能做的事情可不少!
余向城侧头望向她,眉峰微皱,不怒自威,鼻腔里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嗯?”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夏之荷心惊,眼神闪烁道:“我、我马上。”
破财事小,先平息怒火才是真。
谁知道余向城平时对余夏不闻不问,这次竟会发这么大火!
她摔倒时崴脚,站起来时颇为狼狈,一瘸一拐拿了包包,一举一动十足可怜。
夏之荷掏出钱包将那张银行卡取出来,递给了余向城:“老公,是我没能力管好夏夏。”
余向城接过卡,蹙了蹙眉。
余夏见他沉吟,添了把火,提醒道:“夏阿姨怎么会没有能力呢?秋秋可是年级第二,拿了不少奖牌奖状呢。”
没管好?
倒是会转 * 移注意力到教育上,弱化问题。
夏之荷哑口,堵在喉管的话吐不出来。
有能力,又管不好余夏;没能力,余秋秋却优秀得让人嫉妒。
两相对比,便是偏心。
余向城捏着银行卡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滚上楼去!”
趁他还给她留点面子。
否则,他会忍不住当着孩子们的面算账!
夏之荷彻底慌了,“我、我……”
“滚!”
夏之荷被低斥声吓了一跳,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被风一吹,才发觉额头上都是冷汗,手心濡湿。
怎么办?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余夏倒对这结果并不意外。
无论如何,父母在孩子面前吵架,影响都不好。
饭厅里。
气氛闷闷的,叫人透不过气来。
余秋秋揪着校服裙摆,颇有几分慌乱,恨不得拔腿跑回房间。
“你将余夏推下楼梯?”余向城蹙眉望着她。
即便此时,他也依旧不敢相信,余秋秋能做出这种事。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余秋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磕磕绊绊道:“余夏、余夏早、早早早恋……”
余夏双腿交叠,风轻云淡道:“你是想说我早恋,早恋对象喜欢你,然后我对你大打出手,然后在拉扯的时候,你就失手把我推下了楼梯对不对?”
瞧余秋秋结巴模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她这次的目标,根本不是余秋秋,不过借力打力。
简略的话,反而让余秋秋显得笨拙,懦弱。
和余夏坦荡潇洒形成鲜明的对比。
余秋秋惊愕的望向余夏,浑然没想到余夏会帮忙解释。
语调里,甚至没丝毫怪罪的意思。
她突然想起医院里,余夏说:我没有不原谅你。
这个认知,顿时像打了个她一耳光似的。
余向城瞥了眼好整以暇的余夏,蹙了蹙眉。
本就陌生的女儿,此时变得愈发陌生。
“秋秋先回房吧。”他眼底凝重道。
余秋秋得了特赦,松了口气扭头就蹬蹬瞪上了楼。
还好,爸爸没有生她的气。
余向城重新落座,差人将一桌子碍眼的海鲜悉数换掉,父女像是坐在谈判桌对峙。
他凝眉,肃容道:“夏夏,你妈妈那边我会沟通,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余夏抬眸,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了。”
被没收财政大权,也算不错的结果。
告状虽然可耻,但胜在有用。
“以后你的零花钱,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我会交给管家来办。”余向城像是在开会似的,可又有些不自在。
他倏尔发现,从余夏出生至今。
他们似乎都没好好坐下来谈过。
以至于,此时此刻根本不知该如何与她进行沟通。
余夏应了声:“好。”
又交代了几句,余向城将她打发回房间,晚餐让佣人送到房间里去。
余夏没多说话,回了房继续拿出数学书温习高一的内容。
现在,每分每秒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等余夏上了楼,余向城揉了揉额角回了房间,推开门就见 * 坐在梳妆台前夏之荷哭哭啼啼。
那哭声扰得他莫名烦躁,皱眉道:“说,除了余夏说的衣服,零花钱,生病外!你还瞒着我什么?”
怒意未消减,这已是他耐着性子说的话了。
“没有了……”夏之荷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生怕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