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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绝对不行。
脑子急速运转分析数据,身体却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在明知不可能受伤的情况下,抬手挡下这一刀。
皮肉被划开那一刹,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清楚地听见从心脏发出的剧烈跳动的声音。
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喜欢上颜殊黛了。
可这个人却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做一个适配度最高的联姻对象,并且毫不掩饰地以此为目的接近他。
也许之前还对此存在一些幻想,但在听到她劝自己向简长贵低头时,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毫不留情地打破。
颜殊黛虽然不像简长贵那般为了利益最大化连亲情都可以不顾,但在她心里,他从来不在家人或预备家人的行列。
只有她的父母和她的奶奶才是她所珍视的家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随时可以被替代。
人生的第一次心动,喜欢上的却是自己最无法接受的那一类人,大概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所以才故意给他出如此大的难题。
所以他必须把这份悸动扼杀在摇篮里,等三个月一到,桥归桥,路归路。他和颜殊黛,再无瓜葛。
否则他很快就会把握不住自己的心,然后任凭难填的欲壑将他撕扯到鲜血淋漓,对方却无动于衷。
他应该清楚地意识到颜殊黛对他只有利益没有真心,而他一直所求的却恰恰是这一份在感情里毫无杂质的真心。
*
简军总裁办公室。
花臂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简庆华:“简总,您要兄弟几个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简庆华再三确认:“真的?看清楚了?”
花臂一拍大腿保证道:“那当然,我花臂是谁啊?一出手准出不了错,那小子脸被划了一道口子,估计得有个三五厘米长。您看这钱?”
助理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简小少爷昨晚的确秘密去了一趟医院,听说伤口不小,就算是以后做激光也无法完全去除疤痕。”
两边的消息对上,简庆华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少不了你的。”
然后吩咐一旁助理把钱转给花臂。
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即便简戌不因此颓废下去,简长贵也绝不可能让一个毁容的人来当简军的实控人。
大哥,侄子,真的对不住了,但谁让你们非要挡我的路呢?
简军只能有一位话事人。
*
“大小姐,到了。”驾驶座上的杨宇侧过身子,轻声提醒颜殊黛。
其实更应该说是叫醒,昨晚因为简戌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他这个苦命的打工人凌晨两点还在和老板视频会议,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位大小姐合着眼大概率是在补觉。
颜殊黛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建筑后意识迅速归位。
她今天要来参加的是一个慈善性质的午餐会。
这个午餐会是江城影响力最大没有之一的慈善拍卖会,主要是为患病儿童募集善款,拍品基本上由嘉宾捐赠提供。
颜殊黛捐出的是国内新锐艺术家的一副画作,市值在30万左右。
她此番目的并不单纯,不仅是为了帮助身患重病的孩童,也是想借此给颜玉的品牌形象做宣传。
每年江城叫得上号的慈善活动,颜殊黛都会代表颜玉亲自参加,即便遇上突发情况不能亲自到场,她也会捐赠一笔不小的善款。
她并不觉得存了私心的慈善是作秀,相反的,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她并非没有善心,只是喜欢将一件事的利益发挥到最大。
既可以帮助到需要救助的人群,同时也为自己积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下车进会场,她依旧是那副呈现在外人面前、完美无瑕的状态。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不少人拿着一杯香槟四处交际,看到颜殊黛进来,几个和她生意上有过合作较为熟识的人上前打招呼。
问了好便又各自散去。
因为昨晚休息得不好,颜殊黛的头有些晕,撑不住站着和各路人马打交道,所以她打算先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缓一缓。
正当她往自己座位的路上去时,一名侍者不知从哪冒出来,和她撞上。
人没事,但蛋糕上的奶油却不偏不倚蹭花她的礼服。
金色流苏抹胸长裙上的巧克力奶油突兀至极。
颜殊黛听着侍者不断道歉的话语,又扫了远处的何家兄妹一眼,心中立即明了这是演的哪一出好戏。
同为国内珠宝品牌头部,颜玉和何氏是必然的竞争关系。
自颜殊黛接管颜玉的这几年来,每次慈善活动,无论何氏出价多高,颜殊黛必定压他一头。
人们只会记住第一名是谁,即便何氏捐出的数目也不小,但在各路报道中也不过是顺带一提罢了,完全比不上颜玉和慈善宴会绑死的版面。
在这一场场江城各大企业家为自己挣名声的慈善活动中,获益最大的自然也就是颜玉。
既然无法正面压过她,那就直接让她无法出席这场活动的好。
何氏兄妹料定了像颜殊黛这种在乎形象到极致的人,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穿着一件沾上污渍的又脏又黏的礼服来参加宴会,和众人自若地交际。
因此出此损招。
颜殊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擦拭着礼服上的奶油。
正当她要开口吩咐杨宇去车上取她的外套时,一件男士西装从后背盖了上来。
那带着郁结的力道,令颜殊黛不需要看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季许一言不发,擦肩而过时脚步甚至没有半点停顿,就如同这件西装与他无关一般,只留下一个解衣磅礴的背影。
身后,费淏刚触碰到西装纽扣的手默默放下。
颜殊黛一手捏住西装领口,一边侧过身子对杨宇吩咐道:“去取我的外套过来。”
车上一直备着她的外套,根据季节和她当天的穿着更换款式。
她一向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所以外套甚少用得上,仅是在车上冷的时候盖一下而已。
没想到今天倒是起了作用。
杨宇一路小跑着去拿外套,应得虽快,但其实心里一团迷雾,不大能理解为什么已经有外套了还要让他来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说这分手后,大小姐连前男友的一件外套都要嫌弃了。
杨宇拿着米白色的女士西服一到,颜殊黛立刻换下身上的黑色西装。
倒不是说不好看,男士外套虽不合身,但搭在她肩上别有一份随性优雅。
不妥就不妥在这件衣服是季许的,但凡今天这件外套是其他人的,她都不会这么坚决地换下。
她很清楚,季许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个事实,只当是恋爱中的一次时间长了点的冷战。在他的想法里,他们是必然和好的。
所以她必须划清这条界限,用她的行动告诉季许,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右后方的季许眼神瞬间一暗,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
不久后,宴会正式开场,主办方致辞,乐队表演营造气氛,然后便是今天的重头戏——拍卖。
颜殊黛并不急于去竞拍,因为越往后亮相的拍品价值更高,只需拍上一两件,她便是场上捐款最多的一人。
她所捐赠的那副油画在倒数第二个出场,起拍价是市价的七成左右,二十万。
由于这位青年艺术家近期获得了一个大奖,所以她的作品最近在市场上的热度很高,宴会上竞拍声络绎不绝。
“二十五万!”
“……”
“八十万!”
“……”
拍卖到一百万以上后,就只剩下季许和一位不在场者委托拍卖师的竞投。
“一百零五万是我的报价。”
“一百一十万!”
“……”
“三百万是我的。”
“三百零五万!”
最后以拍卖师的一句“I'm out。”结束这场竞拍。
三百零五万,市值的十倍有余,这副油画可谓是拍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价格。
以往在这种慈善性质的拍卖会上,两百万已经算是顶天,不同于专门的拍卖会能拍出上亿甚至更高的天价,这一类慈善拍卖会的拍品本身的价值并不高。
大家竞拍也不是为了收藏,只是行善举,聊表心意换一个好名声罢了。
正常竞拍最后的价格已经是虚高,何况现在是拍出了市值的十倍。
和季许同桌的一老总知道他和颜殊黛前段时间刚分手,立即打趣道:“季总可真是大手笔!”
宁愿花市值的十倍都要拍到前女友捐出的画作,怎么看都绕不过男女之情。
不然谁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但要是低个头花个三百万就能哄回美人,那就是值!特别值!
季许目不转睛地盯着颜殊黛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大手笔?是吗?”
这倒是要感谢颜殊黛。
如果不是她,他还是一个要利用课余时间去拳击馆打工挣生活费的穷学生,怎么可能现在坐在这里和江城的名流富商谈笑风生,随随便便地砸个几百万?
他永远记得两年前在拳击馆见到颜殊黛的那一天,下着大暴雨。
第25章
他最怕的便是这种刮台风下大雨的天气。
不是怕从学校去拳击馆的路上不方便; 而是怕天气恶劣没客,老板索性关门休息,而他的工钱是按班次计费。
如果拳击馆不开或提前关门; 那他就赚不到钱; 而这是他唯一的生活来源。
当他一身泥泞的赶到拳击馆; 第一个见到的便是颜殊黛。
老板将他安排给第一次来的颜殊黛当教练。
拳击馆的教练只有他是兼职,周二上中班,周三上晚班; 周末才能上一整天。
时间的安排上说实话很不方便; 老板之所以能答应让他来上班,一是看他一个急着用钱的穷学生可怜; 二是他长了一张好脸蛋,往店里一站就是活招牌。
自从他来了之后; 拳击馆的客源比之前上涨了足足一倍。老板当然是喜笑颜开,工资开得也比较高,就算他一周上不了几个班,一个月能有个一万多块钱。
他和那些目前人生最大的目标是学习和找一份好工作的同学不一样,他还有一个患慢性病的姥姥,每个月的医药费要一万出头。
而券商实习工资一个月最高四千,低的也就一两千; 甚至根本没有。
他等不了。
这也是他一个江大金融系高材生不去头部券商实习,选择来这里兼职的原因。
他明显能感受到颜殊黛看到他时的眼前一亮; 这种情况在他过去的人生中出现过很多次。
学校里因为他的长相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 他成年后,接受到来自富婆的包养暗示也屡见不鲜。
颜殊黛和她们一样; 看上他出色的外貌和年轻的肉。体; 但也不一样; 她比他之前遇过的所有人都更美,更直接,眼底的欲望和侵略性更强。
为了这份工资,他假装看不到听不懂,但颜殊黛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装聋作哑。
面对她毫无退意的强势示好,他向老板提出给她换其他教练的请求,结果当然是被驳回。
换教练一事被颜殊黛知道后,她报复性地以追求他的名义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不仅是一周两次在拳击馆的训练,她还会突然出现在他宿舍楼下,教室门口,甚至是医院走廊。
他的老师同学,甚至是姥姥都以为她是他女朋友。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郑重地表达自己目前的想法。
“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
“是不打算谈恋爱,还是不打算和我谈恋爱?”
“都不打算,我只想照顾好我姥姥。”
……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颔首:“好吧,我理解。”
下周三晚上他照常去拳击馆时,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老板给他介绍说是新学员。
他好不容易才忍到上完课去问老板为什么突然给他换学员,老板却十分惊讶地反问:
“你不知道吗?颜小姐的课程上周末就已经结束了,她一共就报了两个月的课,本来还打算再报一个课程的,但周日的时候突然说不要了。我没跟你说过吗?”
“我……没记得太清楚。”
他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走出拳击馆的瞬间却感到怅然若失,抬头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黑夜,心里像缺了一块似的。
不仅是他不习惯颜殊黛的突然消失,连他的同学和姥姥都在问:
“她怎么不来找你了?”
纠结了几天,他找老板要了她之前登记的联系方式,号码在手机里存了一天又一天,却始终没有拨出去过一次。
他不知道打过去了,他能和她说些什么?
是他拒绝了她,是他请求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她做到了。
他不是应该开心吗,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就在他快要接受从今以后颜殊黛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