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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隔了三个月,会不会太短了点?”霍天修今日难得也上了早朝,他原本是打算随着侯爷和赵老将军一并去御书房探望皇上。
路上被眼尖的萧慕白看见,直接就给劝到了早朝之上。
霍天修本以为今日早朝也就是走个过场,草草两句也就散了,没想到朝堂之上议起了这事,他本也没打算开口,这虽是国事也是皇上的家事。
可虞邦祯说的守孝日子委实也太短了些,他看着皇上面色不悦,奈何这朝堂之上也无人敢反驳,毕竟事关两国联姻又是煜王爷的大婚,这时候质疑就是明摆着作对。
是以,就算有所欠妥,诸臣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扫门前雪将自己高高挂起,只盼着今日能早些散朝。
“虞爱卿,霍提督问你话呢,仅仅隔了三个月,会不会太短了点?”皇上朝着虞邦祯又重复了一遍霍天修的话。
诸臣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任谁都知道,霍天修刚刚明明是对着皇上问的,皇上却故意将这话问给了虞邦祯。
虞邦祯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确,确实是短了点,可毕竟婚期早就定了下来,也快马加鞭呈报给了蒙族那边,若是延的太久,怕蒙族那边心生嫌隙……”
“哦?”皇上打断了他的话,继而转向了施浮丘:“施将军怕蒙族那边心生嫌隙吗?”
“不怕。”施浮丘被点名出列,双手抱拳,自然不能认怂,他答完之后瞥了眼萧言竣沉下来的面色,只好拱了拱手又对着皇上道:“本将虽然不怕,可毕竟这是萧国与蒙族的第一次联姻。每年冬季,各地边境都会发生大小战事,若是今年萧蒙联姻成功,或许能让驻守新城边疆的战士安稳的过个冬。”
施浮丘将话头硬是拽到了新城的兵士身上,话里话外指着皇上要是拖延这桩婚事,那就是弃万千士兵不顾,原本能好生的让他们过个年,偏生要引发战争。
诸臣纷纷心中感慨施浮丘这番话说的好生犀利,正琢磨着皇上到底会随了谁的意,却见皇上面上又显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态转而看向萧言竣:“煜王自己觉着呢?”
诸臣面色一怔,心中又是唏嘘,果然还是皇上老辣,这太极打的,最后推给了萧言竣,他这可如何作答,若是回了推他三个月,难免背上个不孝的骂名,若是回了推他个一年,不仅白白浪费施浮丘的一番口舌,还亲自捡起了自家舅舅推给皇上的骂名。
皇上这一嘴问的,实在太狠了……
萧言竣那张好看的俊颜,原本听了施浮丘的话,嘴角隐隐泛起了一抹怡人的笑意,眼下骤然被皇上点名问道,那抹弧度瞬间便僵在了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儿臣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即便心中万般不愿也得出列,萧言竣说完,扫了解纪明、虞邦祯和施浮丘一眼,他眸中精光一闪,对着皇上接着道:“不如推到年底,既不会太短,又恰好是在今年内完婚。”
皇上这回倒是没在打太极,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对着解纪明和虞邦祯道:“既然是煜王爷亲自要求的,那便如他所愿,你们二人就在年底商议个日子递上来吧。”
萧言竣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嗤了无数声,这是他求的吗?这是他被逼无奈的两全之策!
解纪明和虞邦祯应了声是,双双退回了原位,施浮丘和霍天修见状也是自行归了位。
朝堂再次恢复了静谧,皇上扫了一眼众臣,再次凝面问道:“可还有事了?”
诸臣们心中都装了一件事,可眼下谁也不敢再提,他们看向了霍天修,知道他是与赵老将军和侯爷一起来的,这桩他们不敢提的事,就留给那三个人,去御书房里唠去吧……
第403章 劝慰
皇上退了朝,霍天修跟着他一起去了御书房,赵老将军和侯爷一早就候在了里面。
这几日他们二人天天来,伺候的小宦都熟悉了起来,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见着皇上过来了又准备去取了膳食。
李公公唤住那名小宦,指了指霍天修:“早膳再添上一份。”
小宦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李公公紧走两步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侯爷和赵老将军起身见了一礼,皇上略带疲态的挥了挥手。
四人重新坐了下来,赵老将军和霍天修都看着侯爷指着他开口。
侯爷抿了口茶水,这话虽然早就想了半天,可这个头却还是委实难开,他嚅嗫了半天道了句:“皇上一夜没睡呐?”
提着气的赵老将军和霍天修顿时眉眼尽显鄙视之意,酝酿半天蹦出这么一句废话来。
“知道你就别废话了,有事儿就说。”皇上瞥了他们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侯爷身上。
原本侯爷和赵老将军今日是真的只打算安慰安慰皇上,偏生他们入宫之时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守了懿柔的尸身一夜不允安置,如今懿柔的遗体还躺在慈安宫的榻上,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虽然入了秋,可是这天气还是炎热的紧,在这么晾下去,怕是这气味就难闻了。
百官虽然听闻了这个消息,可在朝堂之上谁也不敢开口谏言,这回就连言官们都闭了嘴。毕竟皇上此举更显重情,此时他正处哀恸之时,实在是谏不出口。
“皇上,懿柔公主的遗体该安置下去了。”侯爷咬了咬牙,直接说了出来。
“安置?”皇上嗤笑一声,那笑带着自嘲,面上也附了一层无奈:“往哪儿安置?”
“自然是入皇陵了。”侯爷和赵老将军、霍天修相视了一眼,这皇上将她带回了慈安宫,如今薨了除了皇陵还能安葬在哪儿?
“可是懿柔她,不想入皇陵……”皇上仰了仰头,闭上了双眼,右手置于额前。
三人面面相觑,不想入皇陵?
“那……”霍天修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皇上双目骤睁‘啪’的一声,拾起的杯子应声摔落,霍天修含在口中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那碎裂的杯子正好砸在刚刚进来送早膳的李公公脚边,吓得他呆立在门口,瞬间匍匐跪了下去不敢言语。
霍天修表情极其无辜,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侯爷和赵老将军也是不知为何,皇上忽然就动了怒,侯爷轻轻踢了踢李公公的小腿,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李公公面带感激的垂下头去,默默的跪着退了下去。
皇上面色铁青,余光瞥到李公公退了下去,侯爷怕李公公被迁怒,随即挺进了皇上的视野,上前了两步:“赵老将军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一惊一吓的。”
侯爷刚说安,屁股上便是扎扎实实的挨了赵老将军一脚。
侯爷扭头看向霍天修,原本霍天修是站在他身后的,此时早就闪去了一旁,侯爷怒目对着霍天阴阳怪气道:“霍提督不愧是侍卫出生,身手还是这般矫捷。”
霍天修翻了翻白眼:“你这张嘴,过了十几年还是这般巧舌如簧。”
侯爷上前两步指着他:“还不是你开口惹的皇上龙颜震怒。”
……
“我开口惹的?”霍天修撸了撸袖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说完也向着侯爷走去。
侯爷见状立即后退,直接退到了皇上身后,重新拿了盏茶递给他,又附在他耳边道:“皇上,你看霍天修要当着你的面对我动手,砸他,继续砸丫的。”
皇上一手握着茶盏,歪着头挑着眉,看了看霍天修,又看了看侯爷,原本正欲倾巢而出的怒火,莫名就撒不出来了。
他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掷,冷哼一声:“闹够了没?”
侯爷站在皇上身后,对着霍天修无声的比了一句:“闹够了没?”
“你!”霍天修怒口而出,这才发现侯爷一缩头,他便将将指在了皇上的脑门上,他赶紧缩回了手。
皇上背着身虽然没有看见,可还是听见了霍天修这个震耳欲聋的‘你’字,扭过头面色不虞的看了看他。
还好侯爷玩归玩,闹归闹,还是心中有度,及时在旁开口对着皇上问道:“可是懿柔公主还有心愿未了?”
“她想跟杜翰飞葬在一起。”皇上刚刚秉着的那股心气儿散了,现在倒是更觉疲乏,神色虽然仍是不悦,语气却也没了多少怒气。
御书房中的三人这才明白为何皇上忽然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本以为懿柔会以死请求皇上绕了杜坤和杜铭的性命,谁知她居然求的是死同穴。
也不知皇上究竟是气她枉顾自己的身份,还是气她至死都一心惦念着杜翰飞,又或者两者皆有,只是不知哪种更深一筹。
可三人没想到的是,还有第三种原因,她牵起了皇上心中的隐痛。
知道这痛的人,都悉数消失了,也就成了皇上一个人的秘密。
长久以来,皇上一直看似无情,薄情和多情,可他承受伤痛之时,选择的方式却是无视,忽视和遗忘。
然而,懿柔的死,却血淋淋的揭开了他尘封已久的伤疤,让他这些年不敢回想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皇上走到了御书房的窗前,第一次眺望起了那座高山……
这些年,可曾悔过?
皇上不敢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微眯着双眼,看着直耸入云的高山。
这些年,你又是否还怨朕?
余下的三人看着皇上瞬息万变的面色,也吃不定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赵老将军和霍天修倒是默契的在侯爷的两边各自捣了捣,示意他上前。
侯爷连连摆手,被霍天修提起来推了一把,直接就给送了过去。
侯爷一个踉跄,到底是将皇上从回忆中惊醒,扭头挑眉看他。
侯爷尴笑一声,心里骂着娘,嘴里却还是开口道:“皇上,不管你想不想全了懿柔公主的心愿,她的遗体总归不能留在慈安宫了,你要是还没拿定主意,不如就先送去大理寺的冰窖里吧……”
第404章 青竹灯
侯爷、赵老将军和霍天修离开御书房之后,皇上允了李公公去将懿柔公主的遗体,暂时送往大理寺的冰窖中保存。
下了早朝后,萧梓穆相邀萧慕白去永宁殿用早膳。
毕竟,他们二人皆是一夜未睡还粒米未进,萧慕白婉拒了好意要回府,萧梓穆也就没有多加强留,两人在太和殿门口分道扬镳。
萧梓穆回了永宁殿,辛涯吩咐宫婢去端份早膳,萧梓穆等候之余去了趟书房,推开了书房的门,他走到里间的椅子上坐下,本还想翻翻书,可眼睛委实有些睁不动了,便是扶额闭目养神,没多大一会辛涯在外唤道:“殿下,早膳备好了,您是在书房里用还是在外面用?”
困意一旦袭来真是铺天盖地,他此刻连早膳都不太想用了,只想上榻就寝。
“端进来用吧。”萧梓穆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说完勉力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却是发现了不妥,萧梓穆瞬间清醒,盯着案上的那盏灯仔细看着。
辛涯已经在外间的桌上摆好了膳食,见他还没出来随即走进了里间,发现他又在看着案上的那盏灯,不由叹了口气劝道:“殿下别看了,快过来用些早膳早些歇息吧。”
萧梓对着他抬眸看了一眼,满面凝色肃然开口:“这灯不对。”
“呃?”辛涯闻言走的近了些,仔细瞧了瞧那盏青竹灯:“殿下,哪里不一样了?这不还是那盏青竹灯吗?”
“我曾在灯面的竹图下留过一个‘梓’字,这盏没有。”萧梓穆蹙着眉,撇开他曾亲笔留梓,单是看见这幅竹图,他便知道不是之前夏初送他的那盏。
那盏青竹灯他曾看过无数次,抚过无数次,上面的竹形、粗细、位置,他如今闭上眼都能绘出一副一模一样的来。
若不是他对那盏青竹灯太过熟悉,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这灯被人换过了。
“属下这就去查。”辛涯面色也是变了变。
“辛涯。”萧梓穆对着他的背影唤道:“动静小些,不要声张,万不可打草惊蛇。”
辛涯应了声是退下,萧梓穆提起那盏青竹灯沉思,究竟会是谁呢?
目的,又是什么呢……
而与萧梓穆在太和殿门口分道扬镳的萧慕白,出了宫门便是看见寒飒驾着马车候在了对面。
寒飒看见了萧慕白,立马迎了上来。
“是你告状本王未曾用药的?”萧慕白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边向着马车走去边对着他叱问。
“哪能啊,是少爷主动问的,属下可不得实话实说嘛。”寒飒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萧慕白冷哼一声:“他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寒飒眼神飘忽:“这……”
萧慕白在马车旁驻足,面带不悦的看着他,语气带了丝隐怒:“这什么这,吞吞吐吐的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那……”寒飒有些唯唯诺诺。
看的萧慕白面色越发不悦,语气当真带了些怒气:“什么这那的,你什么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了。”
寒飒轻咳一声,伸出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