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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便莫名其妙栽倒在地,他一头撞向地面砸的他脑袋血沫横飞。
是以,根本无人看见那枚银针。
除了……他身旁的那位持旗人。
因为,他的手也被银针射中,龙旗摔落在地……
死一般的静谧和冷冰冰的恐怖之情,诡谲的在丹凤门前蔓延。
叛军傻傻地看着面前瞬间汪洋了一片鲜血的骑兵,不知如何反应。
可那马与人不同,即便是万里挑一的战马,看到了这一幕,感觉到那枚银针的杀意,生物的本能让那一匹骏马仰天长嘶,受惊之后向着侧后方乱跑了起来。
而那名旗手,他的心神却与所有人都不同,他既没有看向倒地的骑兵,也没有理会疾驰而去的战马。
他……在一袭青影靠近的那刻,将夏初认了出来。
这名旗手,正是原先的通政使司柏荣兴。
柏荣兴原本只是想在萧言竣面前舔一舔功勋,他一不能带兵,二不能厮杀。
作为跟随萧言竣叛出宫的原三品通政使司,柏荣兴只能抓住机会,毛遂自荐这旗手一职。
然而此刻,他却仿佛瞬间患上了失心疯一般,也顾不上摔落在地的龙旗撒腿就跑,落荒而逃,一边疾奔一边喊道:“小侯爷的冤魂来了……”
“冤魂来了啊……”
他转身的同时,还一脚踩到了地上的龙旗,那龙旗眼下卷成一团,看着十分不堪。
皇城上下数万将士此时依然是死一般的惊默,只是目光已经从广场上那栽倒在地的骑兵身上,移向了那面旗。
那面代表着萧国皇家尊严,代表着叛军意志的龙旗,那面应该永远飘扬在叛军正前方的旗帜,不倒的旗帜,居然就这样惨惨的落在地上……
夏初一击而中,早已转身在叛军回过神来射出漫天羽箭中左右横条,跃回房顶。
他足尖轻轻一点,再次腾空疾飞。
没有箭……可以追上他的速度!
夏初在此刻毫不吝啬,将所学轻功发挥到了极致。
叛军听见那旗手的叫唤,施浮丘右手一挥,施家军中的弓箭手便是拉开了弓箭,一轮又一轮的羽箭倾泻而射。
可那羽箭连夏初的一角衣袂都擦不到,叛军接而被他惊世骇俗的轻功震撼,心中不由泛着柏荣兴嘶吼的那句话:“冤魂来了啊……”
这不是人能施展出的轻功,难不成当真是小侯爷的冤魂?
皇城之上的夏初眯眼看着这一幕,对着身旁的萧慕白搡了下肩膀,满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
萧慕白没有应话,他在日光下望着她,带着无奈而纵容的笑,伸手在她洋洋自得的眉心轻轻一点,心想萧言竣初次起兵,竟是连龙旗都吓摔在地任由踩踏,真真是太丢皇家的脸面。
皇城之上的将士,忽然齐声暴出了喝彩,这些喝声无疑是在皇城下数万叛军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就在此时,空手失旗的柏荣兴已经一路嘶吼着,回到了叛军中营。
他嘴中冤魂索命的词语不断,低着头浑身颤抖……
此刻,也顾不上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军规处置。
叛军中营百骑渐渐分开,身着一身明亮盔甲的萧言竣,在几名大将的拱卫下缓缓走了出来,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长剑出鞘,寒光一闪。
柏荣兴口中的‘冤魂索’字卡在喉间,戛然而止,便是瞬间失了命……
“身为旗手,这是何等荣耀的职司,柏荣兴竟然失手将龙旗摔落在地,本太子将其就地正法!”萧言竣面色沉静声音冷漠,周身腾着肃杀的气息看向那城楼之上的一袭青衣。
夏初,居然真的没死!
程兆兵亦在此时催马而出,来到萧言竣身旁愤然而道:“两军交锋,退步生怯者,斩!”
他刚刚看见了自己儿子惨死的模样,赤身裸体,一刀穿心。
是以,程兆兵心中充满了滔天的怒意。
那一声‘斩’字竟带着泣血的悲怆,令身后的叛军闻之浑身一震,纷纷踏前一步。
程兆兵怒吼之后一夹马腹,座下骏马有如闪电般掠出,瞬息间从叛军中营驰出,直奔丹凤宫门前摔落在地的那面……卷缩在地的龙旗!
数万叛军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这位前任兵部尚书,但他们都看出来程兆兵要去做什么,不由心头一震,热血上冲,数万人齐声大吼,有节奏地嘶喊起来。
就在这种铁血凛然地万众呼喝声中,程兆兵座下的战马有如飞龙,四蹄仿似腾空,如一道利箭般直刺丹凤宫门前。
他在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之前,也是跟着施浮丘厮杀在战场之上的猛将。
眼下单骑行于万众瞩目的空旷广场,驰于皇城之下,无畏刚刚那名骑兵的莫名身死,何其壮烈。
他马速极快,驭马之术更是了得,一道直线直冲丹凤门前,气势十足,竟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冲到了广场的正中。
叛军纷纷屏住呼吸,生怕他也像刚才那名光荣的骑兵一般莫名栽倒在地。
夏初眯眼盯着这一幕,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眨眼,程兆兵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脚下,冲到了那面龙旗前。
两军相交,气势第一,摔旗是破势气,抢旗也是振奋军心。
程兆兵驶至龙旗处,并未减速,用高超的骑术单脚挂蹬,右手探下,轻而易举的拾起了那面龙旗。
即便是皇城之上的将士,也被他亮出的一手骑术惊得心头生敬。
叛军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程兆兵,可皇城上的所有将士却是都能一眼认出,那位豪气升天的捡旗人,正是兵部尚书程兆兵!
第680章 有来有回
夏初抬起的手臂悄然放下,距离太远,他的银针没有那么大的贯穿力。
否则,他刚才也不用施展轻功,近身上前给予一击。
夏初虽然放下了手臂,但随之而来赶上城楼的赵兴文,却不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弯弓搭箭瞬间射出。
‘嗖’的一声箭鸣,激的一声马嘶冲天而啸。
只见皇城下的程兆兵,似是感应到了箭来,竟提前了半分时间,一提马缰,双脚在爱骑腹上一踢,缰绳后拉,身下座骑人立而起。
战马前蹄悬空,庞大的身躯被他强行地扭了起来,马匹在空中还做出了一个十分潇洒的悬停。
程兆兵一手持着明黄龙旗,一手猛提马缰,斜斜骑挂在人立的战马之上,霞光一照,英猛无俦。
而赵兴文的那一箭,才刚刚射到他的面前,擦着战马的腹部,斜着狠狠的扎了下去。
那一箭扎进了广场的青石板中,碎石乱飞。
可惜,连程兆兵的毛也没有擦伤一根。
程兆兵左肘一拐缰绳再收,座下爱骑的马头向左一转,嘶鸣一声,双蹄落地,马身线条流畅,肌肉一松一紧,疾驰而出直奔而回,潇潇洒洒的驰向了叛军中营施浮丘的身旁。
程兆兵并没有下马,只是重重的将那面明黄龙旗插到了地上。
旗杆入土,屹立不倒,龙旗再次在晚霞中招展,大放光彩。
然后他扭转马头,朝着皇城之上的四个小黑点,做了一个拇指翻转向下的动作。
只是须臾之间,程兆兵完成了刚才一连串的夺旗,甚至在他们眼皮底下表演了一手精湛的驭马之术,着实令人赞叹。
从他跃出中营的那一刹起,数万叛军便开始呼喊起来,随着他的回营,数万人如山般的喝彩声越来越高……
而当程兆兵把龙旗重新插回地上,旗帜于风中摇曳之时,叛军们的喝彩声也终于到达了顶点!
夏初一边给撕裂了左肩伤口的赵兴文就地上药,一边感慨出声:“没想到程兆兵居然这般厉害。”
赵兴文被他责怪的眼神剜了一记,低了低头闷声说道:“我看到你在才敢弯弓搭箭的嘛……”
萧慕白看着赵兴文原本的肩伤已经愈合,眼下又重新血肉绽开狰狞的伤口轻叹一声:“程兆兵本就是追随施浮丘常年征战蒙族,蒙族各个骁勇擅骑,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否则兴文也不至于以命相搏,也要诛杀施浮丘麾下第一猛将蒋湛。”
夏初眸中不乏欣赏之色:“程兆兵以尚书金贵之身,勇而冒死夺旗,这等勇气实在令人敬佩。”
萧梓穆微微皱眉:“叛出去的朝臣我都跟鞠丞相做了详细的了解,听闻程兆兵自幼在新城边隅牧马,因受施浮丘的赏识,破例入军从戎,一身骑术习自蒙萧两族,曾经号称施家军中的第一骑。”
夏初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听到程兆兵的出身,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鞠丞相居然了如指掌。
鞠家蛰伏的……远比他想的还要深沉。
赵兴文在旁面带赧色的歉声说道:“怪我,要是我在往上提个两分……”
萧慕白出言安抚:“与你无关,毕竟是施家军中的第一骑,何况你还有伤在身。”
赵兴文默然不语,他知道这一箭中不了,跟他的伤势无关。
而是,程兆兵预判到了他落箭的位置。
夏初给赵兴文重新包扎好了,方才再次瞥了一眼程兆兵:“也算有来有回。”
余下的三人颔首默然,叛军围宫势大,以宫中的防御力量,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几天……
所以,他们必须抢在最开始的时候,用最直接的手段打击叛军的气势。
夏初虽然不敢奢望,能够以夺旗夺其军心,但至少能让对方无法一鼓作气的冲杀进来,继而转为一个流程较为缓慢的趋势。
萧慕白在丹凤宫门前设伏的惨烈狙杀,和夏初的一针夺命,都是想要以此威慑,令叛军心寒。
然而程兆兵的潇洒夺旗,却令这种势头再次转了回来。
好在此时虽然叛军再次气盛,可是看对方的阵势应该不会马上来攻才是。
再加上红霞遍天,日暮将至。
丹凤宫门前的伏击,也确实令程兆兵率领的亲兵心中生畏,眼下夜色将黑,宫中还不知设有怎样的埋伏。
而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究竟由谁来先攻呢?
八城守备军和施浮丘的将士俨然是两股势力交融。
虽然都想要抢占头功,可也害怕自己折损过多。
萧慕白轻轻拍着皇城上的青砖墙,看着下方缓缓向着皇城靠拢的叛军轻声说道:“今日,应该是能撑过去了。”
数万叛军已然集结完毕,列成阵形向着皇城处逼了过来。
黑压压的一片有如乌云压城,看着令人十分心悸。
人山人海中,距离皇城弓箭手极限的距离之外,叛军队列之中慢慢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萧言竣与施浮丘。
后面跟随出列的正是八城守备军司,和刚刚露了极潇洒一手的程兆兵。
程兆兵今日重新披甲上阵,穿上了许久未穿的盔甲,往日里对着施浮丘唯命是从唯唯诺诺的模样一扫而空。
眼下的丧子之痛,让他的面容上现出了埋藏多年沙场上的血气,如鹰的双眸一直盯着皇城上的后辈,杀之后快的表情毫不遮掩。
出列的这一行人中,施浮丘的地位权威,毫无疑问稳居第一。
他才是今日叛军的核心领袖,丽妃的哥哥,萧言竣的舅舅,同时又是驻守新城的边疆大将。
施浮丘看了萧言竣一眼,对着皇城之上的将士缓缓开口:“尔等乃萧国大好儿郎,为何尾随萧梓穆这个弑君篡位的逆贼?萧慕白通敌造反……”
施浮丘一开口,整座皇城之上的广场上,仿佛都在回荡着他的话语!
萧梓穆的双瞳一缩,这施浮丘好深厚的内力!
他随即震惊的向着萧慕白看去,见他面上也有着些许错愕,面色也甚是凝重。
赵兴文则越发庆幸,顾世柔还在底下准备守城之战,否则此刻,怕是九节鞭已经甩了出去……
第681章 谁围着谁
夏初见惯了渡鸦的武功内力,眼界早已经被养的很刁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施浮丘比不上渡鸦,却也丝毫不弱于他身边的任何一人,包括边定。
这个认知让夏初的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他此前还一直奇怪,顾世清当初为何会看上施浮丘,让他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最后还爬上了少将军。
要知道顾家军不比其他军队,能在顾家军里胜任少将军一职,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施浮丘开了那个先例,也是唯一的那一例。
眼下看来,顾世清用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一直以为施浮丘前些日子被顾世柔那般叫嚣,都没有亲上城楼,武力一定不济,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那个时候对着顾世柔的漫天羞辱,都忍住了出手的欲望。
直到此刻才在皇城脚下,以审判的姿态昭告天下。
他……施浮丘!
并不是个只会领兵的将军,同时还是一位高手。
其实夏初高看了施浮丘一层,他是个高手不假,可在北城楼的那一战,他之所以忍住没有出手,实则是担忧顾世柔身兼赵顾两家的身份。
施浮丘那会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