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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神武的大汉皇帝果然胆识过人。”
“魏楚在那里?”
李业迫切地想见到魏楚。
“阿楚差点没命; 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黑泽目光冷冽。
李业神色间带了几分愧色,“是我疏忽; 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她不想见你; 不愿意跟你走。”
“我求你 ; 让我见见阿楚。”
李业平生没有这样低三下四求过人。
半月前; 匈奴使者送来书信,李业亲阅,瞬间胸中涌起不可言喻的狂喜,失而复得,阿楚,终于找到你了,喊道:“备马,朕要去漠北。”
王宝急忙跪下,极力阻止,“皇上,您不能去,漠北匈奴野心勃勃,一直觊觎我中原,皇上乃一国之君,皇上的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万民百姓。”
秦江也跪下劝道;“皇上不可亲自前往,恐匈奴有诈,皇上可派我朝使者前往匈奴,接皇后娘娘回来。”
李业不能等,他等不及使者与匈奴人交涉。
皇上亲自赶往漠北,王宝瞒下满朝文武,传皇上口谕,皇上身体有痒,辍朝,朝事由丞相代理。
朝中文武大臣跪在乾清宫门前,每日静候皇上病体痊愈。
王宝做了难,皇上离开皇宫,如果朝臣知道了,朝廷内外就沸反盈天了。
李业带了秦江和几个亲信侍卫,马不停蹄直奔漠北。
喇嘛山谷,巫乙种植了大片草药,这几年魏楚跟巫乙学习,认识了不少药材,她蹲在草药园里拔草,甘凤卿拿瓢浇水、
这时,几个人走进百药园,魏楚正低着头。
“阿楚!”一个耳熟声音传来。
魏楚蓦然回过头,正午阳光刺眼,一个身材颀长男子的身影,热切地目光望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魏楚站起来,手里还抓着一把草,两个人几年不见,本以为淡忘了,看见李业的刹那魏楚徒然心慌,也许太过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阿楚!”
李业又唤了声,不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他凝视着她,专注又深情。
两人就这样对面站着,一时间李业百感交集,魏楚在他身边时,他以为魏楚永远留在他身边,一但魏楚离开,他意识到失去了魏楚,突如其来的恐慌,心空荡荡的,整日忙于朝政,以减轻对魏楚的思念。
这一刻他竟然不敢相信,衣袖里指尖掐着掌心,感觉到疼痛,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业伸出长臂抱住魏楚,感受到魏楚的气息,熟悉的令他安心,“阿楚,是你,真的是你。”
他抱的很紧,箍得魏楚窒息。
李业在她耳边喃喃地,”阿楚,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了。”
匈奴派使者送信,他宁可相信魏楚活着,亲往证实,
良久,李业才松开她,魏楚看跟随李业只有秦江和几个贴身侍卫,秦江上前,跪倒,“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魏楚一侧身,没有受礼,神色平淡,说;“皇上,臣妾流落漠北,没资格做南朝的皇后。”
两年前,孝景帝遥封魏楚为皇后,在漠北的魏楚并不知道。
李业的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愧疚、后悔、更多的是心疼,“阿楚,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阿楚,前世我对你的伤害,今生让我弥补你好吗?跟我回去吧,阿楚。”
每当想起魏楚前世的惨死,李业犹如万箭穿心。
李业是九五之尊,竟然只身带了几个侍卫来到漠北,魏楚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可是让她跟李业回深宫,魏楚本能地拒绝,可甘凤卿伤势又必须回去。
说;“甘大哥身中剧毒,需要皇宫的太医医治。”
李业忙道:“好,阿楚,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一定找最好的太医给甘凤卿治疗。”
“我有一个条件,答应我才回去。”
“什么条件,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现在只要魏楚跟他走,李业什么都答应。
“我来去自由,不受限制。”
“去留随你。”
李业答应得痛快,心里却想,此生我焉能再放你走。
匈奴王帐里,右贤王托托塔进言说;“南朝的皇上亲自来了,没想到,这真是太好了,送上门来,我们扣下他们的皇帝,然后发兵中原,汉人的皇上在我们手上,单于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黑泽没说话,内心挣扎、犹豫。
军师哈里弥从旁劝说:“大单于,这可是千窄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部落首领们跃跃欲试,“大单于,发兵中原,建功立业。”
魏楚来跟黑泽辞行,魏楚决定回本国,黑泽失望之余,知道挽留不住。
道;“你把这里当成你的娘家,李业如果欺负你,你捎信给我,我派人接你回来。”
魏楚托着一件亲手做的棉袍和一双棉靴,说;“漠北冬季寒冷,这件棉袍我絮了厚厚的棉花,冬天御寒。靴子里我用的羔羊毛,穿上柔软舒适。”
黑泽小心地接过,无比珍惜。
小时候魏楚给他做的衣服至今他还保留着。
金顶王帐里,单于设宴给李业和魏楚等践行。
一群匈奴姑娘跳着异族的舞蹈,热烈奔放,游牧民族性情豪放,黑泽和李业并坐,匈奴右贤王下首作陪,命人换上大腕喝酒。
托托塔打着灌醉李业,好动手。
几海碗酒喝下去,李业面不改色,托托塔没想到这个白净面斯文的皇帝,竟然海量。
右贤王托托塔高声道;“这么喝不过瘾,把酒坛子抬上来。”
捧着酒坛子喝。
李业和黑泽二人桌上摆了一排空酒碗,二人都没有醉意。
魏楚看这两个雄霸天下的男人暗中较劲。
托托塔喝半醉了,看大单于没有动手的命令,直使眼色,黑泽不朝他看,不免焦急,今日不动手放虎归山,匈奴想攻打中原,李业治理下的南朝,兵强马壮,是匈奴强劲的对手。
帷幔后,埋伏着无数的匈奴弓箭手,只要单于一声令下,即刻动手。
魏楚感觉酒宴上紧张的气氛,担忧今晚有事发生,李业孤身来漠北,实在太过冒险,小黑现在是匈奴王,李业跟她之间的纠葛,大不过国家民族利益。
右贤王着急,没有大单于的命令不敢擅自动手,擅自动手等同于谋反。
秦江手握住剑柄,一口酒没吃,一直站在李业身侧,紧张地注视着左右的动静。
李业却神态从容,千杯不醉。面不改色。
气氛剑拔弩张,兵戎相见都在黑泽的一念之间。
魏楚的心提起来,黑泽似不经意地看向她,黝黑的眸雪亮,面容渐渐温柔。
宴席上各怀心思。
魏楚在这难耐的气氛中终于熬到宴席结束,长出了一口气。
直到离开王帐,秦江握着剑炳寸步不离在李业左右。
次日清晨,李业和魏楚等人启程,甘凤卿身体虚弱,长途跋涉,乘坐马车,巫乙跟随甘凤卿乘马车,其余人骑马。
嫱奴对魏楚依依不舍。
马上的李业抱拳,“大单于今日成全之情,业宁记在心。”
黑泽朗声道;“愿两国结永世之好。”
前来送行的众人齐声道;“两国结永世之好。”
黑泽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草原。
“阿楚,保重!”
他其实很想动手,与部族与自己,他都不应该放走李业。
第104章
◎周世子,他还好吗?◎
七八日后; 李业一行人来到匈奴和汉人的交界地,南朝最北的地方北封镇,邓朴率领大批将领等在那里; 迎接皇上。
朝堂上群臣多日未见皇上; 吵着要见皇上; 王宝快招架不住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一进边镇; 李业便换上一匹马; 先行回京。
李业留下大批侍卫保护魏楚; 确保万无一失; 魏楚和甘凤卿行程缓慢。
边镇到京城行了一月有余; 魏楚等到京城时已是初夏; 李业亲自到城外迎接魏楚。
魏楚在马上遥遥看见城门口黑压压的人群。
金顶华盖翠羽马车旁站着身材颀长的李业,明黄龙袍发着耀眼的光芒; 文武百官见到皇上龙颜久违的笑容。
魏楚刚要下马,李业伸臂把她抱了下来; 轻轻放在地上; 没舍得放开,眉目温柔,“阿楚; 一路辛苦了。”
文武百官震天动地地高呼; “恭迎皇后娘娘。”
魏楚不想留在皇宫,却要被迫接受皇后的封号; 文武百官面前不便说什么; 抗旨连累家人。
李业揽着她走向马车; 魏楚上了车; 随后李业上车,群臣高呼,“皇上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山呼声响彻云霄,皇帝车驾进了城。
京城御街两旁拥挤的百姓,魏楚的玉指撩开帷幔的一条缝隙,看马车往皇宫方向行驶,说;“我。。。。有个请求。”
”什么 ?你说。“
马车里李业低眸温柔地看着她。
”我不住皇宫,我要住娘家。”
李业没有生气,道;“好 ,随你。”
魏楚的心慢慢挽回,不可操之过急,毕竟他伤魏楚太深。
皇帝的车驾拐了弯,魏家还是原来的府邸,魏二老爷魏经贤接到太监飞奔先行告知,忙不迭地率领阖府人等跪在府门外迎驾。
魏楚抬头看府门上方匾额承恩公府,两年前李业册封魏楚为后,大肆封赏皇后娘家,魏经贤现在是皇帝岳父,皇后的母家,皇后的父亲魏经贤封为一等承恩公,继妻曲氏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皇帝驾临,魏府上下诚惶诚恐,魏楚退后半步,对着李业福了福,“皇上国事繁忙,臣妾恭送皇上。”
魏楚连家门都不让他进,李业也明白魏府接驾有压力,于是伏耳对魏楚说;“我晚上来看你。”
魏楚以为他随便一说,也没放在心上。
送走李业,魏楚看父亲和继母还跪着,上前扶起二人,说;“女儿不孝,让父母担心了。”
魏经贤看见女儿回来,激动得眼含热泪,“没想到有生之年父女还得相见。”
曲氏擦着眼睛,“皇后娘娘三年没有音信,听说娘娘在漠北,娘娘吃了不少苦吧。”
“没吃什么苦。”
这时,甘凤卿由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魏楚对父亲说;“甘公子为救我身受重伤,留在咱们府上,太医每日来咱们府上为甘公子医治。”
对曲氏道;“烦劳母亲安排甘公子住处。”
魏楚的身份不方便去甘府,留甘凤卿在娘家住,太医院治疗便宜。
魏经贤朝甘凤卿下拜,“拜谢甘公子救了小女。”
曲氏也福了福,“甘公子仗义,早闻大名。”
甘凤卿扶起魏经贤,“叨扰府上了。”
曲氏道;“说什么叨扰,甘公子不嫌弃魏家粗陋,救阿楚的大恩,我魏家有机会报答甘公子一二。”
这时,魏楚感觉有人拉了自己的裙角,低头一看,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瞪着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仰着头看她,曲氏忙笑着道;“这是你妹子,小名圆圆,今日阖家团圆了。”
“进去说吧。”魏经贤让甘凤卿。
魏楚领着妹妹圆圆,边走边低身问;“圆圆,几岁了?”
“四岁。”女孩圆圆大大的眼睛,伸出四个胖胖的手指。
魏楚离开京城时,曲氏已经怀孕了。
曲氏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三四月上小产了,当时没查出什么原因,后来黄姨娘犯了事后,交代了曾经害主母小产。
魏经贤愧悔,自己识人不明,负了发妻害发妻早丧,又害了继妻。
曲氏把甘凤卿安顿在前面小院,屋前一片翠竹,清幽安静,适合休养,魏家把甘凤卿当成恩人对待,一应吃住曲氏相当尽心,又拨了四个老实忠心的丫鬟侍候。
魏楚先去祠堂,祠堂里供着魏家祖先的牌位,有魏楚的生母牌位。
魏楚给祖先上香,拜了祖先,用帕子轻轻擦拭母亲的牌位,李业追封了魏楚生母为贤德夫人,连魏楚的祖父都有追封。
拜完祖先,魏楚陪父母说话,魏楚简略说了这几年在匈奴的生活,魏经贤问:“匈奴单于就是你当年收养的叫小黑的哑巴男孩子?”
魏楚笑说:“小黑不是哑巴,装成哑巴而已,在镇上躲过族人的追杀。”
魏经贤说;“这孩子倒是很聪明,三岁看大,能成大事。”
曲氏说;“周家当年谋害你,周世子听说赶去救你,可惜去晚了,是周世子揭发出来的,皇上盛怒,周家除了世子周邵之外,都治了罪,听说周家姑娘身染重病,后来救治过来,人痴痴傻傻的,嘴里念叨皇上的名讳,家里人怕惹事 ,就把她关起来,想想也是可怜。”
魏楚迟疑地问:“周世子,他还好吗?”
“周世子主动请求去了西北边关。”魏经贤说。
魏楚想起周邵对自己的好,沉默良久。
曲氏觑着她的脸,神色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