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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的都知道,这些注释是栾轻溪刚加上去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帮助她更好地理解这里头的内容。
想到昨晚栾轻溪回去后就连夜给她标记了这些注释,让她内心不收由得泛起一丝感动。
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她抬眉看向栾轻溪道:“这些都是你昨晚标记的?”
“看懂了么?”栾轻溪不置可否,神情依旧淡然。
但那微弯的眼角分明是噙着笑,眸光中带着浓浓的暖意。
凌芸点头提议道:“光看也没用,不如出去实践一二吧?”
“好。”栾轻溪当即放下茶杯,率先起身往外走去。
凌芸跟在他身后走到院中,抬眉看了一眼院墙,想要试着飞上去。
刚运行内劲屈下腿,就被栾轻溪抓住了手腕。
她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这儿不适合,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栾轻溪扫了一眼石桌和墙边的树木,微微蹙眉。
凌芸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一旦失控,可能会摔伤,心里头还胡乱感动了一把。
可当她看到栾轻溪口中的“好地方”时,连捅死他的心都有。
原来他是嫌那院墙太矮了,竟把她带到一处矮崖上面。
高矮是相对而言的,对于凌芸这种患有恐高症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悬崖好吧?
只是伸着脖子匆匆往下一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禁不住有些扯火,指着脚下的矮崖下质问道:“这便是你所说的好地方?”
“嗯,刚下过雨,这儿土质松软,即便是摔下去也不会很疼,而且,这个高度更方便你施展轻功,很适合你练习。”
栾轻溪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对凌芸眸中的怒意视而不见。
第二百二六章 跳崖
“不会很疼?你摔一个给我瞅瞅!我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反正到时候疼的不是你,是吧?”
凌芸越说越气,原本明媚的小脸因为气极,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她咬紧了牙根,攥紧粉拳,才勉强抑住想要咬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栾轻溪眉心一拧,他可是认真地衡量过高度。
以他的标准来说,这个高度还是有些矮了,不过考虑到凌芸的恐高症也只能将就。
凌芸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才升起一丝期望,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席话,打击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只见栾轻溪眉梢微挑,语气平淡却一脸正经地道:“这个高度还是有些矮,要不是考虑到你的恐高症,云宵山倒是个不错的所在。”
“什么?好胆你再说一遍?”凌芸气得声音都快破了,恨不得立刻马上一脚将这个男人从云宵山顶踹下去。
这货竟然想要她从云宵山顶往下跳?真是气死宝宝了。
云宵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王都出了名的高山,让她在那儿练习轻功,干脆让她直接跳崖更干脆。
凌芸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栾轻溪风轻云淡的话,心里就莫名地火冒三丈。
不只是生气,还有点小委屈,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想当初姬存晔教她练习轻功时,只是让她站墙头往屋顶上跳,而且还在对面时刻保护着她。
越想越气,不由自主地钻了牛角尖。
栾轻溪见凌芸表情不对,暗叹口气轻声问道:“芸儿,你生气了?”
“生气?我生哪门子气。”凌芸嘴上不承认,心里头却有些泛酸。
可话一出口她就怔住了,她为毛要生气啊?
栾轻溪教她练轻功,不过是出于想帮她治好恐高症,她为什么会觉得生气,还委屈巴拉的?
她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不学不练,缘何生出这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奇了怪了。
凌芸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自己哪里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
她堂堂首席销售代表,从何时起产生那种渴望被人保护的念头?
为什么?难道是她变得脆弱了?
不,她向来都不是那种会示弱的存在,听到栾轻溪的话,不是更应该跳给他看么?
想通了,心里头豁然开朗。
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转头看向栾轻溪道:“你在上面看着,要是我不叫你,就不必出手帮我。”
栾轻溪见凌芸眼中透着一抹耀目的光芒,欣喜的同时稍稍有点失落。
他不该考虑那么多,点头应道:“好,我一会看着你。”
凌芸扯出一抹淡笑,小心地走到了矮崖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劲往下纵身一跃。
刚开始那几步的确有模有样,还真像那么回事,整个人身轻如燕,踏风而下。
但是随着下降的时间越久,速度就变得越快,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凌芸的心禁不住又乱了,随即呼吸也变乱,她就无法稳住内劲。
凌芸知道这回是免不了要摔了,干脆闭上双眼,抱紧头往矮崖底俯冲下去。
栾轻溪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看着,本想硬下心肠让凌芸摔个一两次。
只有这样,她才会懂得这个距离并不可怕,即便是摔下去也不会真的受伤,从而真正帮她摆脱恐高症的困扰。
可当他真的看到她倒树葱般一头栽下去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抽,还是控制不住跃了下去。
栾轻溪伸手一探,揪住她的衣领,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运足内劲,踏着岩壁借力往上,轻而易举地就回到了崖上。
凌芸本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啃泥,但料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反而感受到身子遽然一轻,投入到一个温暖而散发着冷香的怀抱里。
他,还是忍不住出手救自己了。
这是凌芸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因为这个想法,她的心里有些窃喜。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她不该太过依赖别人,否则,永远学不会。
她可不信自己比别人笨,不就是区区轻功么?她一定要学会。
栾轻溪见凌芸依旧紧闭着双眼,轻笑道:“好了没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你…你放我下来!”凌芸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似乎在发热,挣扎了一下。
她怕自己脸上浮起绯红,也不敢抬眼看栾轻溪,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栾轻溪松手将凌芸放开,说道:“你的起势没毛病,但问题出现在纵步上。
不要将所有的内劲放在腿上,要把重心分布到全身,这样你才不会失去平衡。
最重要的是,眼睛不要盯着脚下,要往前看,越远越好,明白么?”
“好,我再试一遍看看。”凌芸心里领会着栾轻溪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跟学骑自行车差不多么?
栾轻溪让开路,说道:“你再试一遍,要是不行,我给你示范一次。”
“嗯。”凌芸深吸一口气,脑里不断重复着栾轻溪的话,让内劲在四肢百骸间流转,随即轻身一纵跃了出去。
这回身体平稳她倒是做到了,但是一听到耳边的风声,又不由自主地往下面看去。
这一看就出事了,身体登时失去了平衡,又往下面栽了下去。
栾轻溪有些无奈,正要纵身下去救她。
但是凌芸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死命提起内劲护住周身,勉强纵了两下,最后摔到了土坑里。
“咦?真的不疼。”凌芸小声嘟哝着,从土坑里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她发现这一摔,自己果真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俏脸上洋溢着欣喜地微笑,抬头看向崖顶,见栾轻溪也轻笑着看向她,心里生出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和姬存晔在一起时没有过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
同时,她的内心升起了满满的斗志,自信地说道:“你在上面等着,我这就上去。”
“不要着急,一口气吃不出一个胖子来,练功可不能一蹴而就。”栾轻溪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跃下矮崖将凌芸带了上去。
凌芸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才刚学会爬,竟然就想着学跑了。
她心知自己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从下面跃上去,倒是不拒绝的好意。
凌芸站到矮崖边上,再次往下跃去,不过这次倒没有多想。
第二百二七章 眉目
刚开始时,身形说不出的别扭,只能勉强不让自己摔得太惨。
但是慢慢地掌握了一些窍门,心中的畏惧也越发减少了,身形越加稳当,至少不会摔到地上了。
如此反复了十数次,当她想要再次跃下之时,栾轻溪伸手拦住她道:“今日就练到这儿吧,记住,练功可不能浮躁。”
“好吧。”凌芸也不逞强,微笑着点头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
“不必言谢,我并没有做什么,芸儿确实聪慧,这魅影飘踪乃是上佳的轻功,要练到大成着实不易。
你这么快就能入门,已经相当难得了,这几天试着负重练习,对你有好处。”
栾轻溪并不在意她的感谢,反倒觉得她对自己这么客气,变得有些生分了。
他可不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生出这种距离感,表情变得有些淡漠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放手让我自己练习,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迈出这一步。”
凌芸没注意到栾轻溪的变化,还沉浸在自己能练会这套轻功,而感到喜悦之中。
就算只是入门,对她来说已经非常值得高兴了。
从矮崖回到西院,凌芸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转身对栾轻溪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有要事赶着进宫,明日辰时再来找你。”栾轻溪摇头婉拒道。
凌芸想起栾轻溪是祭司,每天都是要进宫的,也不强留他,点头回道:“好,那明早我在院子里等你。”
“嗯。”栾轻溪应声点头,一个轻身跃出了院墙。
凌芸着栾轻溪潇洒飘逸的背影,心里暗自赞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
到那时她就不用再担心轻功不济,上哪儿都要靠别人带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没门口么?为毛每次都要翻墙?
就在她看着院墙发呆之时,一道宝蓝色身影跃进了院墙。
“喂,看什么呢?莫非知道我要来,在这儿等着我么?这模样,怎么看着像一块望夫石呢?”
凌芸对来人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有事要跟你说么?另外,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我总得看看成果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睿亲王世子姬存晔。
他见凌芸纹丝不动,对他不搭不睬的,嘿嘿一笑道:“真的有事告诉你,你是不是该赏杯茶润下喉咙?”
凌芸眸色微凉,转瞬轻笑道:“屋里有清心,想喝就自己倒吧。”
姬存晔听到“清心”二字,邪魅上挑的眉梢登时熨平,连眸中的笑意也沉了下去彻底消散了。
上扬的唇角绷直,语含讥诮地道:“那黑心肝的对你可真好,居然连清心都舍得。”
凌芸这才想起姬存晔与栾轻溪的纠葛,撇嘴道:“尝过一回感觉不错,就求了一小包,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哼,反正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你可不要在他身上失了心,那人可是冷酷无情,小心最后哭都没地方找去。”
姬存晔冷脸说道,与其说是告提醒,不如说是告诫。
“知道了。”凌芸秀眉微蹙,狐疑地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你对他的意见似乎越来越大了?
那次在云宵酒楼见面时,你们哥儿俩不是表现得挺亲密的么?”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既然决定跟两人成为朋友,就想着找个机会给他们做个桥梁。
何况看样子栾轻溪对姬存晔并没有意见,只要姬存晔放开心结,相信他们应该能好好相处的。
姬存晔眸光晦暗,横了凌芸一眼,“谁跟他亲密了?你可不要乱说!”
凌芸见姬存晔不愿意说,也不想多问,干脆转移话题,“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么?是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在查蔓茱莎桦么?我已经查到了。”
姬存晔的脸色还是有些清冷,不过只要不提栾轻溪,已经不像方才那么难看了。
不就是小时候的些恩怨么?他至于记恨这么久么?
再说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弄得两个人跟杀父仇人似的。
不过凌芸也只是在心里嘀咕,没有说出来。
想到蔓茱莎桦,挑眉问道:“是不是来自西域?”
“咦,你还知道不少嘛!不过,有些事你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