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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集中精力施针,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经过足有一个时辰的抢救,血终于止住了,凌芸拭了把汗,努力总算没白费。
就在凌芸刚收拾好时,余薇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本能地就摸向小腹,意识还有些迷糊,“孩…孩子……”
凌芸立刻把她的手拿开,“放心,孩子暂时没事了。不过你最好别乱动,现在你胎象不稳,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
我去给你煎药,要是你想保住孩子,最好老实点,听明白了么?”
作为一名医者,她只能做到这样了。至于听不听劝,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
不管余薇是不是听到凌芸说过的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下来。
凌芸见她情绪稳定了,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兑正跪在那里,垂头丧气,仿佛犯了天大的过错。
见她出门,立刻抬头,“主母,属下保护不力,差点让小少主被歹人掳去,请主母责罚!”
兑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凌芸不禁扶额,“这事不怪你,对方人多,你自然不能兼顾。
再说阑儿不是没事么?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大老爷们儿的让人看了笑话。”
“不,这件事确实是属下的错。若郡主不责罚属下,属下只有去找主子领罚。”
“你怎么这么固执?”凌芸有些不耐烦,她就没见过这么一根筋的人。
“罢了,既然你坚持,那就罚你替我煎药。”
“煎药?”
兑有些不解地看着凌芸,还有这种责罚?
凌芸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把开好的药方递了过去,“你按药方到山下把药抓齐,再回来煎药。一个时辰内完成,能做到么?”
兑没再说什么,接过药方就施展轻功离开了宁远寺。
凌芸转身回到屋里,余见她回来,满脸歉意,“你的孩子……”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把我引出去,不就是想用我儿子来要挟我?”凌芸见她说话都没力气,就打断了她。
不过,让她把之前的事当作没发生过,又不可能。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去给南昊医治,哪怕是去了,也只会让他死得快些。”
余薇见凌芸态度冷淡,心里明白她会救自己,自然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轻轻抚着小腹,“我…没想过伤害你的孩子。”
她承认,她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带凌芸回南寮,却从未想过要伤害她的孩子。
凌芸冷冷笑道:“呵,不会伤害我儿子?说说而已,谁不会?作为一个母亲,将心比心,换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
余薇怔愣了一下,一时语塞,她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是见少主那么痛苦,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做才会让他没那么痛苦,竟忽略了别的问题。
如若今天换作是自己,她很可能会杀了那个人。
原来,这件事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我…欠你一条命。”良久,她才说道。
凌芸摇了摇头,“我说了,我救你不是要你报答我或者觉得亏欠我什么,要只是可怜你腹中的孩子。
我没猜错的话,南昊是不可能认他的。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可怜,不想他多受折磨。”
余薇:“……”
凌芸见她脸露愧色,却不说话,“你还是省省力气,待会儿喝了药好好休息。
你要想保住孩子,至少卧床躺足七天,安心保胎。要是做不到,趁早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余薇轻轻点头,随即闭上双眼,许是太累,很快就入睡了。
看着那张苍白无比的脸,凌芸仿佛看到曾经的她。
凌芸很庆幸有一个深爱着她的丈夫。
而且,在她面临困难和受到伤害时,身边有那么多人帮她。
要是真的失去了儿子,她就算不疯掉了,也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待兑带回药草,凌芸指点他把药煎好,让余薇喝了下去,想起马氏说的话,就往住持的禅房走去。
这时已经入夜,整个寺院除了虫鸣声,几乎没别的声响。
她走到觉远大师的禅房外,见屋里人影绰绰,便上前敲了敲门。
“请问,觉远大师在么?打扰大师休息,着实抱歉。”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给她开门的是马氏。
“芸儿妹妹,快请进,大师一直在等你呢。”
凌芸微愣,没想那么多,抬步走了进去。
屋里烛火摇曳,一位老和尚端坐其中,双目微阖,面容慈祥,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声,觉远大师缓缓睁开双眼,摊手虚引,“施主请坐。”
凌芸微微点头,一眼看到栾靖阑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轻吐了口气,走到觉远大师的对面坐了下来。
觉远大师端详了凌芸好一会儿,扭头看向马氏,“施主,老衲有话要跟这位女施主讲,劳烦你回避一二。”
第五百四五章 命数
见马氏离开,觉远大师说道:“这位施主,老衲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无妨,大师请讲!”
“施主乃是帝星帝世,本该一统天下。但因缘际会,你的命数发生了偏差。若老衲所料不差,施主最近会遭遇一劫。”
凌芸秀眉一紧,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一劫也许会应验在施主身上,也许会应在施主最亲近的人身上。”
凌芸俏脸一紧,“还请大师指点迷津,要怎样做才能躲过这一劫?”
觉远大师沉吟了片刻,“这一劫能不能躲过去,全凭施主的选择。若施主愿意,在宁远寺待上半年,或可避过这一劫。”
“大师是说,要我与丈夫分开半年?”凌芸为难了起来,别说是半年,就算一天也是煎熬。
“老衲正是此意。不仅如此,若令夫前来,施主亦不可与他相见。”
凌芸的心里莫名慌张了起来,害怕栾轻溪会为她应劫。
“不瞒大师,我相公的师尊,乃是天衍尊者。他老人家曾说过,我与夫君命中注定有一劫,让我们多为对方着想。
还说我二人的命数早已羁绊在一起,牵一发便会动全身。”
“原来如此,那便不会错了。施主与令夫的命数,在你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变化。
这关键的半年,若能熬过去,你们将一生顺风顺水。若没能熬过去,那……”
凌芸拱了拱手,“多谢大师指点,还有,今天的事,多亏大师出手,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施主不必客气,令公子与我佛有缘,老衲出手也是顺应天意罢了。”觉远大师捊着胡子憨笑道。
与佛有缘?
凌芸眼角跳了跳,莫非她儿子将来会出家当和尚?
觉远大师见她神色有异,呵呵笑道:“令公子与佛有缘,并非说他有一天会遁入空门,施主不必介怀。”
凌芸:“……”
她俏脸微红,起身走到里间把栾靖阑抱了起来,离开了禅房。
马氏见她走了出来,上前问道:“妹妹,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就算告诉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样子要给溪写封信,省得他担心。
再说,余薇要在这里休养几天,她总不能弃之不顾。
“姐姐,你也知道我今天救了个人。她的状况还不稳定,我怕是暂时不能下山了。”
“嗯,我独自回去也没关系。”
“好,我会让兑送姐姐回去,省得陆大人担心。”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禅房,安置好儿子,她就立即给栾轻溪写了封信。
交到兑手上,并叮嘱道:“这封信你要亲自交到你们主子手里,明白么?”
兑应了声是,把信收入怀中,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兑就回来了,而此时,凌芸和马氏则正在用早饭。
凌芸接过兑递来的回信,很快地扫了一眼,嘴边勾起了一抹浅笑。
马氏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祭司大人说了些什么,妹妹居然高兴成这样?”
“他说昨夜夺回了一座城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我翊国的疆土了。”
“这真是太好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阿弥陀佛!”马氏双手合十,抬头念叨了一句。
凌芸不禁失笑,这跟佛祖有啥关系?要是拜佛念经就能不用打仗,那全都跑到寺庙里跪拜得了。
信的后半部分没写什么正事,无非就是说想念她们母子之类。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除了帮余薇保胎,就是去找觉远大师闲聊解闷。
有时候实在想儿子他爹了,就让兑捎封信过去,夫妻二人就以这种方式解相思之苦。
但这天,就在凌芸聆听觉远大师解惑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宁静。
刚开门,就听兑着急忙慌地说道:“主母,主子出事了!”
“什么?”凌芸脸色一白,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连忙握住门框定了定神。
好一会儿,她才焦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们主子怎么了?你给我说说清楚!”
“日前,主子与司徒将军收复最后一座城时,遭到了霍博和他的亲兵偷袭。司徒将军一直追击到城外的树林,主子恐妨有诈,便跟了过去。
没想到那是个陷阱,一名神秘女子不但暗算了主子,还把霍博救走。司徒将军后来说,那神秘女子曾到过军营,与主子私底下见过面。”
凌芸耐心听兑说完,心中已经有了个谱。
记得溪曾经提过,玲珑如今跟在霍博身边。
若说谁能在他面前把人救走,还能暗算他,除了玲珑不作他想。
无论玲珑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但既然伤害了她的男人,那便是她的敌人。
“你们主子伤得严重么?”
兑摇了摇头,“主子只是昏迷不醒,玲珑擅长控魂之术,属下觉得……”
“你主子意志足够坚定,她无法操控,因而才会那样,是吧?”
凌芸听到栾轻溪只是昏迷不醒,她稍微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是控魂之术,普通医者根本就没办法医治。
看来,这个劫是注定躲不过去了。
她始终相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哪怕真的过不去,她们一家三口也永远不会分开,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何况,眼下的情况还没悲观到必死无疑地步,“你去准备马车,我们即刻离开。”
说完,走到觉远大师面前,双手合十,“大师,很感谢您这些日子以来的点拨,让我茅塞顿开。
我怕是等不了半年,今日一别想必很久都见不到大师了,芸儿在此谢过。”
“凌施主不必过份忧心,虽说冥冥中自有定数,但命数也并非无法改变。既蒙上天指引,凌施主下山后,说不定会有另一番际遇。”
上天有意考验这对夫妻,那他也只好顺天而为。
凌芸冲他点了点头,抱着栾靖阑离开了禅房。
回到禅房,见余薇正在给孩子缝制衣服。
“我要离开了,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前几个月没注意,这孩子注定先天体弱。
这是调理的方子,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想保住孩子,不难。”
第五百四六章 不值
余薇闻言愣了一下,这几个月来安心保胎,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出于敏锐的直觉,只一想就猜到了什么,“你遇到困难了么?”
“此事与你无关,今后我与你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凌芸可没时间跟她多说,拿起包袱,抱着栾靖阑跨出了禅房。
余薇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思忖片刻,给她的部下传了消息。
此刻,她只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
但凌芸对她有恩,哪怕她再不想管外面的纷争,也不能坐视不理。
与此同时,兑正快马加鞭地赶着马车,想着以最快的时间赶回落凤城。
凌芸抱着栾靖阑坐在车中,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当马车行驶进落凤城门口时,凌芸从透过车窗往外望去,街上的百姓明显比她离开时多得多。
栾轻溪此时已经被送回了郡守府,她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抱着儿子施展轻功往府中赶去。
落在院墙下,她的心绪突然有些不宁。不知道怎的,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待她走到屋门口时,发现房门虚掩,不禁咯噔一下。
进入内室后,就见一名小丫环正在对栾轻溪上下其手。
她当即冷声厉喝,“住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