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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的都没成,自然也包括梁李氏和她嫂子。
就因为这事,和娘家嫂子也起了龌龊,和梁何氏更不用说,梁何氏原先只觉得烦心,之后看她完全是眼中钉。
清若把最后剩下的银钱交给梁李氏时候。
两个人都很清楚,两家人是真的成陌路了,或者说,比陌生人还陌生。
剩下的,也只有梁晨与梁何氏那点生养恩情了。
春节热热闹闹的过去,冬季堆积的雪开始融化,气温开始升高。
到了摊子周围油纸布彻底收下的时候,春天来了。
梁星河的乡试也到了。
清若在摊子边立了牌子,‘哥哥考试,休息三日’
她去立牌时候当铺老板娘还给她两个祈福袋。
“小若,姨去庙里求的,喏,这个是替你哥哥考试求的,一举成功。这个,是为你求的平安符。”
“你拿回去,放在枕头下面。”
清若没拒绝,笑着接过,“好,谢谢兰姨,您有心啦,也替我哥谢谢您。”
老板娘放在一个布袋里递给她,“拿好了,拿回去就赶紧放起来。”
“好。”
老板娘摸摸她的头发,“这几日就好好在家,东西姨会替你看着。”
清若笑着点头,“我知道,有您在我就放心。”
清若握着布袋回去,回家先朝梁星河房间去,门半掩着。
她脑袋伸进去,梁星河背对着门,坐在书桌边看书。
“猪猪~”
少年看书时候很沉也很稳,但因为听见她的声音,身体反射已经透出了温柔愉悦的气息。回头看过来眼眸里已经蕴着暖意。“进来。”
清若推门进去,先去他床边,打开手里的布袋,把兰姨替他求的考试符拿出来,掀开枕头,下面已经压着九个考试符,再把这一个放下去,十个。
抬头朝梁星河嘿嘿一笑,“十全十美。”
梁星河起身朝她走过来,无奈失笑,“这又是谁帮你求的。”
清若瞪他,“胡说什么呢,帮你求的,一举成功考试符知道吧,兰姨特意为你求的。”
梁星河枕头底下的,一个梁何氏求的,一个清若求的,只有这两个是真真正正为他求的,其他的,菜娘、肉铺老板娘、兰姨等人,哪个不是帮她求平安符顺带帮他求一个。
梁星河不愿与她争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况沾她的脸面,他乐意至极。
知道她手里还有一个平安符之类的,梁星河便握着她的手腕朝她和梁何氏的房间走,梁何氏不在,房间门开着,他站在门口等着她,“先去放。”
清若向来不在这些该敬仰的事物上耍性子,乖乖进去放到了枕头下面,她枕头下面更多,她和梁何氏靠一个长枕,长枕下都放得满满当当的,有些是时日长都已经有些褪色了。但这些都是旁人的心意,清若便未拿开。
梁星河看到她放好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满眼笑,“好乖~”
他其实是不信鬼神的,也不敬仰神佛,他想要的东西,他自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握住。但是在她身上,他信,他信这世上有漫天神灵,不求其他,只要照管他的小姑娘平安健康就好,为此,他愿意在每一个细节上虔诚。
梁星河明日便要参加乡试,今天梁何氏已经给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大概是对这事看得太重,她控制不住紧张,一直在和梁星河说话,说的内容却颠来倒去乱七八糟的没有逻辑。
梁星河也不打断她,不时点头给她回应。
梁何氏双手紧握,“幺儿,你不要紧张,但是要细心,思考好再作答,但也不要太紧张,你还年轻,要不然再做些饼吧,怕是不够吃,哎呀,水凉了怎么办……”
梁何氏自己也意识到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梁星河点点头,“好,我知道,不用,够吃了。”
梁何氏伸手捂住嘴巴,声音闷闷的,“算啦,我进屋去啦。你一会早点休息,明早娘叫你。”
这会三个人在院子里,刚吃过晚饭不久,在消食。
梁何氏进屋去了,便只剩下清若和梁星河在外面了。
她晚饭前洗了澡,这会头发还有些潮潮的,正一下一下用手拨着让它吹吹。
梁星河拿了块毛巾,站在她身后,“手。”
清若便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她手拿开,他把她头发全部拢到后面,手指在里面动作轻柔的缓缓拨开。一小撮挑开,用毛巾去给她擦。
动作轻柔,话语也跟着有些慢条斯理的,开口逗她,“个头不见长,头发倒是长挺快的。”
清若翻了个白眼,就这半年功夫,梁星河又窜高了一截。倒是她,明明每日吃一样的,就是长得慢。
没好气的回他,“你明日要考试了,还不去看书。”
小姑娘说归说,但是脑袋一点没动。
擦头发是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她不爱干。梁星河给她擦她倒是挺享受。
梁星河站在她身后,她朝着院外的方向,风吹进来,他下巴被她的头发撩过。
鼻翼间原本若隐若现的独属于女孩子干净清甜的味道清晰一些。
梁星河声线沙哑,“能考过。”
清若回头。
他思绪被刚刚那阵风掠远,但视线却一直在她头发上,她回头他就松开拉着她头发的力道,小姑娘半点无知觉,“这么确信?”说完又转回去了。
大概就是挑衅的质疑一下。
梁星河垂首与她发顶的距离更为接近,“嗯,不然这么多馄炖不是白吃了。”
清若被逗笑,“夫子这么多年书白教你了,这要是听见不得把戒尺打断。”
他低声一笑没接话,方才纯属第一反应想说的话就说了,并无意冒犯夫子。
清若顿了一会有些认真的开口,“不过也没事,咱们下次再考,反正家里现在养你读书绰绰有余,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梁星河弯了弯眉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她一个问题,“妹妹最想做什么,不考虑养家的情况下。”
清若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唔~”
而后回头,少女清润透亮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梁星河看着难受揪心的,陌生的距离感。
她说,“想先读书吧,足够了解这个世间,才有选择的机会。”
她笑了笑,问梁星河,“你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吗?”
梁星河垂眼,认真想了想,而后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梁星河问她,“清若,你后悔吗?”
清若挑眉。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既得利益者。”
清若严肃着脸,看着她的梁星河突然开始心慌了,伸手想要拉一下她的手腕。
第一次,产生了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去拉住她。
小姑娘没了方才的严肃,眼眸里也有了笑意。声线偏柔软,有一些来自于自身底气的骄纵,“我觉得,我要是读书,肯定比你厉害。”
“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后悔过。”
“而且,从来就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出生、性别是原罪。”
“到目前为止,你都让我觉得值得。”
梁星河心尖颤了颤,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应该不会考过我。”
**
我占尽优势,
占尽你的偏护与照顾。
怎么可能被超过。
——【黑匣子】
19。 古代·梁星河(19) 再等等我吧。……
乡试放榜前一晚; 晚霞满天,夜晚繁星闪耀。
叫人瞧着焦虑的心绪也随之缓和一些,梁何氏晚上起来好几次; 喝水、如厕。反复折腾。
她轻手轻脚的从外面进来; 坐在床上没躺下。
背对着清若也不知道在干嘛。
清若声音了含着睡意懵懂; “娘; 睡吧。”
梁何氏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娘闹醒你了?”
清若抱着被子; 没承认; “没有,没睡熟。”
梁何氏手里握着一块铜牌; 那东西清若知道,刻着梁合的生辰八字。
她往后靠着床头,手指磨搓着铜牌; “明日出了成绩,得去告诉你爹一句; 惦记多年……”
清若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 说梁合这人; 有读书人的毛病,却也有很多读书人身上没有的好。
她想梁合了。
清若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早上是在一片闹腾中醒过来的,感觉早晨惯来安静的家里像是搭了戏台子一般,人声太多太杂; 不能每条单独分辨,但全是热闹吉利的话; 气氛很热烈。
清若蹭着枕头,感觉到梁何氏已经不在身边了。
今日是乡试放榜日,家里有考生; 所以不出摊。
原本按梁何氏的计划是一大早起来去等着张榜。
这会她都不用过脑子,就知道梁星河考过了,应该还是解元,不然只是乡试不至于一大早家里这么热闹。
她昨晚没睡好,这会眯着眼没一会又睡着了。
被敲门声拉醒的时候已经感觉睡够了,脑子不迷糊了,只是声音还在沙沙的。
“进来。”
外头已经没有了早上的闹腾,这会只能是梁星河敲门。
门打开,果然。
少年清俊的面容出现在视线中。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露出半张小脸,圆润的眼睛还有些懵懂。
梁星河手搭在门扶手上,“还要睡吗?”
清若摇摇头,“不睡了。”
他带起笑意,“那起来吃点东西,饿不饿?”
清若是穿着里衫的,朝他勾了勾手指头,“你进来一下。”
梁星河犹豫一瞬,到底还是更想靠近,把门推开一些进屋,条件反射反手关上了门。
“娘呢?”清若问他。
梁星河看着她,注意力也只在她身上,“去邻居家去了。”
梁何氏要请人吃席,现下和谢大娘两人周围关系好的邻居挨家挨户请人去了。
梁星河走到她床边,想要伸手帮她拨一下头发,到底觉得有些不合适,抑制住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双手扣着。
清若懒懒的不太想动,仰着下巴问他,“中解元啦?”
梁星河看她仰着说话费力,伸手从边上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点点头,“嗯,听到啦?早上夫子来通知的。”
梁星河似乎有些试探性的和她说,“官府那边会给一个牒文,嗯,解元到府学可以减一半的束修。”
清若嗯嗯应声,“我知道,过了乡试县里也没太好的夫子了,肯定要去府学啊。”
梁星河珉唇,犹豫、“我是说,那你、你们呢?”
清若看出他的踌躇,“等娘回来再和她说说,我之前和她提过,她有些不愿意,这地方她习惯熟悉,再有,她舍不得爹。”
小姑娘愿意去,梁星河便舒了口气,梁何氏舍不得爹,现下却只会更舍不得他和清若。至于换地方,人不要整日闲着瞎想就还好。有事情做着就会认识新朋友,日子有盼头。
清若坐起身来,梁星河下意识垂下了头,她掀了被子起身,穿鞋。
白皙娇嫩的脚出现在他视线中,而后套上了绣花鞋。
梁星河抬头,小姑娘穿的还挺合身。
拨了拨头发,一本正经朝他拱手,“恭喜,十年寒窗算是有了个好的交付。”
梁星河笑起来,这一早上到这个时刻才有了些切实真切的兴奋。
站起身,也朝她拱手回礼,“谢谢,也算是拿到了读书圈子的第一张通行证,会继续用功努力的。”
“早上蒸了包子,煮了粥,收拾收拾出来吃些。”他说完等着她回应,小姑娘点头之后他才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清若还不高兴,“别摸头啦,总感觉越摸越长不高。”
少年藏着笑意,没反驳他,转身出门给她穿衣服。
家里出了解元,虽不至于锣鼓喧天,但因为是小县城,周围邻居亦是相识几十年,还是热热闹闹办了席,老家原本往来颇少的亲朋好友知道消息的都有些来了祝福。
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日,总算是清闲下来了。
家里办席,不少人都是带着贺礼和贺银来的,像是吃食这一类的就收下了,大家分着吃了,其他的梁何氏觉得大家关系好,不收人家尴尬,收下也没事。清若坚决不许,并且恶人她来做了。
梁何氏虽然觉得有些过,但也没说她。
梁星河看着小姑娘提着礼盒追出老远硬是塞回给人家,那似乎不通人情世故的头铁状态,半点没有平日做买卖圆滑随和。不可控露出笑意,声音里是叹慰般温柔,“娘,我要是日后走高一些,进入官场,今日这些,都可以放大数十倍成为攻击我的利器。”
梁何氏站在他旁边,原本看着清若那股子完全不在意和人直接闹翻脸的状态正在叹气,这会听完梁星河的话瞪大了眼,“真的啊?”
梁星河依旧看着清若,她把东西塞了回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