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
梁星河依旧看着清若,她把东西塞了回去,人家肯定不太高兴,嘟嘟囔囔走了。她倒是好像无事发生般悠着手一逛一逛的回来。
没转头,点了点头,“若是过了会试,送的东西就不是这般小打小闹了,现在收下,过了会试也要收。那还有殿试呢。”
梁何氏现下还不太理解后果性,但至少有了个模糊的概念,并且知道了界线在哪,这会拍了拍胸脯,“还好你妹妹给挡了。”
小姑娘已经走到了近前,就听见后面一句,“挡什么?”
两人都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不追问。
之后便是和梁何氏商量去省城的事。
府学每年六月中旬开学,若是举家到省城,首先便是住的地方,刚去肯定是租赁,要保障没什么大问题短期内不再搬,不了解的情况下梁星河和梁何氏都觉得光是这一项就不简单得花很多时间精力。
两人同她商量去省城之事,梁何氏第一反应居然是问,“那馄炖摊怎么办?不摆了吗?”
清若摇头,“这的肯定摆不了,看谢大娘做不做吧,她做的话桌椅那些便折价卖给她,那些东西咱们也拉不走。”
梁何氏下意识皱眉,就想问那一家人这么生存,还要供幺儿读书,府学她是听梁合说过的,需要的书本纸张都更多也要求更高。但是幺儿在边上,她没问出口。
清若抬手握住了梁何氏放在桌上的手,“我想着,咱去省城先稳定下来,稳定下来之后看看有适合的,就租一个店面,也招一个伙计,这样就不用每日出摊回家的折腾,何况在省城要赁一个带院子的恐怕价格不便宜。”
梁何氏现在就念着她的馄炖摊,“那咱这些老顾客怎么办,若啊,不然你同幺儿去吧,娘就在这。”
梁星河下意识蹙眉。
清若倒是还带着笑意,握着她的手晃了晃,“娘您糊涂了啊。”
两个人都被她说懵了,不明所以看着她。
清若笑着开口,“娘,咱们一开始卖馄炖是为了什么,现在可别本末倒置。”
梁何氏有些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小闺女软了声音,拉着她的手娇娇道,“咱们是为了让我哥安心念书才支的摊子,现在好不容易能去府学了,反而要因为这个摊子拦着他或者让他读书不安心么。”
梁何氏看着两个孩子,叹了口气,“娘是有些糊涂了。”
她拉着清若的手,用力握了握。
世人庸俗是常态,她的小闺女却一直清醒且温柔有力。
站在母亲的角度,让她很难不反思,不心疼。
梁何氏是这样,梁星河也是这样。
决定好要去省城,一家人变开始忙活张罗了。
晚上梁何氏去找谢大娘,清若和梁星河去当铺掌柜家送东西,表示感谢也是道别。
两人出来时候天色已晚,月光皎洁铺着淡淡一层银光,繁星闪耀。
五月间晚间的风已经带上了春季的暖意,不急不徐,拂到面上是刚好的舒适。
两个人说着话沿着街道慢慢往家里走。梁星河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嘴角勾起,转身朝她伸手,“小老板能不能给支点工钱。”
她挑眉问他,“干嘛?”似乎不大乐意。
他话语缓缓,“买点重要东西。”
清若打开钱袋,低着头动作间问他,“要多少?”
他还没回答,她已经拿了一小块碎银放在他掌心里,还问道,“够不够?”
梁星河笑起来,“够啦,谢谢小老板。”
转角处,是糖铺。
阿婆不在,老爷爷守着,手里拿着蒲扇慢慢摇着撵周围闻着甜味围着的小飞虫。
“爷爷,拿些酥糖。”
爷爷听着耳熟,眯着眼瞧他,“哟,咱们小解元啊。”动作迅速的给他装了酥糖,还多给了几块。
梁星河买糖,清若跟在后面等着他。
他回来把剩下的银钱递给她,“喏~”
而后跟过来一块酥糖,“张嘴。”
清若张嘴,酥糖长条状,一块她一口就咬了三分之一。
剩下那块梁星河直接塞自己嘴巴里了。
咬得咔擦咔擦,“酥糖是挺好吃。”
两个人踩着月光往回走,梁星河突然开口,“突然感觉,一生卖糖也挺知足。像阿婆和爷爷这样,卖一生甜。”
清若偏头看他,少年没转头,下巴稍抬,看着远处夜空中的月亮,“世人总觉得星辰是围绕着月亮才发光。”
“不然呢?”这会的风太温和舒适,清若懒洋洋的,慢吞吞的接话。
“或许,月亮是为了保护某一颗小星星才那么努力的发光吧。”
不是书呆子的逻辑,却是读书人的纯粹浪漫思想。
他偏头喂她糖吃,“你要少对我好一点。”
清若睨他,“对你好还有错咯。”
少年摇摇头,“没错。”手指轻轻拨掉她嘴角的糖渣,“但我总是觉得这样自己很讨厌。”
清若弯着眉眼笑起来,“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梁星河稍微低着头,和她对视,少年清亮黑润的眼眸深处藏着细致的温柔虔诚。
“再等等我吧。”总觉时间太慢,这一日一日,要搭个金屋,要藏娇,要握住让小玫瑰日日骄横肆意的温暖。
**
我要握住这世间万物的偏护。
予你。
——【黑匣子】
20。 古代·梁星河(20) 向她示弱,也是……
六月中旬府学便要开学; 到省城后还有不少事情,时间紧迫,一家三口快速把家里做了规整之后便雇了车大包小包出发了。
到洛宁省城起洺后; 三个人先是在客栈住了几日; 之后便是熟悉这座城市; 先租房子。
首要考虑的便是梁星河上学的问题; 先找到府学的位置。
梁何氏还在发愁怎么找房子才能少折腾不被骗的时候,清若和梁星河已经带着她去找了周围路边的散工们。
起洺城是建卜县的好几倍大; 这里店铺多; 生意行当多,散工也多; 平日里就在街边等着,有老板需要来叫谈好工钱就去。
清若和梁星河买了肉包子、买了肉饼,明摆的要打听事。
但是他们打听的事又不是什么隐秘; 出手大方态度客气。肉包子自己吃,肉饼却是可以留着带回家的。
没一会那群人就把周围的情况倒了个干净; 还顺带附赠了不少八卦。
梁何氏一开始还在感慨; 后来完全是听得津津有味。
等她八卦听完还在回味的时候; 两个孩子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找谁看房子,在哪一片看。
一家三口租了户距离府学不太远、背街安静的小院子。
把家安定下来之后便是找铺子,找铺子这事得慢慢来,里头门道多; 便也不着急。
日子就这么安稳下来。
在县城学堂是周围少年人偏多,到了府学; 年龄差距拉大,同窗之间的家庭条件差距也与之扩大。
夫子比县城时候多,最明显的感触便是知识的输入口增多。
省城交通便利; 起洺城又距离长安不远,不管是书籍、名家之作,这里的资源都更为丰富。洛宁省也算是仅次于长安的科考重省。
梁星河过了乡试进入府学,确实如他形容那般,只是拿到了读书圈子的入场券。
府学是官学,起洺城作为洛宁省省城,吸纳了整个洛宁百分之八十以上在考学阶段的秀才。
府学秀才多、解元也多,有一路高歌猛进考过会试直进殿试,而后进入翰林进入官场的,也有拿了解元之后来了府学连考几届都没过会试的。
芸芸众生,读书百态,也是世人百态读书。
梁星河原本也没觉得自己的解元有多值得骄傲,来了府学之后更是把心静下来,把思想沉下,扎在书本里一点点去蚕食里面的根基。
清若同梁何氏对起洺熟悉后租了个铺面,距离比他到府学远一段。但不用每日来回搬东西,这点距离也还好。
小姑娘的买卖一直坚持着真材实料、保证食材新鲜和品质。省城人多,不像县里能有闲钱在外头吃晨食的始终人群有限,馄炖铺生意越来越好。
一开始请了一个帮工,过了半年,又请了一个。
到了第二年,清若只管柜台、梁何氏只管厨房,其他过手活都是请帮工来做,店里也有专门跑堂。
他读书忙、她和娘店里也忙。
有事大家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只是一日早上起床时道声早安,晚上回家休息前道晚安。
倒是第二年春节时候,小姑娘自己说了。他还有一年就要会试了,店里不能再这么忙了。
得好好顾着他。
于是小姑娘宣布,以后店里馄炖限量卖,每日卖完就关门。
梁星河瞧见当时梁何氏那震惊的神情,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梁何氏满脑子限量卖,压根没听到梁星河笑,就看着清若吐出两个字,“离谱。”
就是离谱,先前生意好,客人吵着要加种类,她不加,就守着卖馄炖。现下店里请了那么多帮工,她说要限量卖。不是离谱就是离了大谱。
梁何氏坚决抗议。
但是,没用。
对,她是说过她闺女不庸俗,清醒、温柔,后面还加了个什么形容词?
有力。
有力这个词就很灵性,可坏可好。
现在显然是个贬义词。
梁清若这个暴君拍板定论,不容反抗。
店里空闲下来,梁何氏和清若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家。
梁星河原本绷得紧紧的状态也随之稍微松缓了一些。
一家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县城时的状态。
早上起来一起吃早餐。而后一起出门,梁星河去上学,清若同梁何氏去铺子里。
梁星河下学回家后一家人一同吃晚饭。
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晚饭时大家便说说话。
现在店里请了帮工,晚饭后梁何氏没什么事做,要不然就去铺子里守着、帮忙准备第二天的食材,要不然就去找邻居一同出门散步消食。
清若有时算一下铺子里的收支,做一下财务计划。
不过这些东西这几年熟练了,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和时间。
更多的时候,就被梁星河拉着一同读书。
来了起洺城,她和梁何氏的寝室便分开了。她房间里有书桌,书桌大小和梁星河的差不多。
但是梁星河书桌上书本、纸张、笔墨砚台放得多,剩余空间就少。
他晚上老是捞着书就来她房间蹭桌子。
清若有兴致的时候他就拉着她写字。
他喜欢同她一起写字,站在她身边,同她说握笔、走峰,这时候她又乖又认真。
灯光下睫毛轻卷,白皙柔润,渐渐长开的小姑娘在娇色中多了勾人却不自知的媚,散发着水蜜桃般甜美的气息。
今日府学休课,梁星河携同窗前去夫子家请教问题。出来后同窗还有些问题需要他解答。夫子家离府学不远,距离梁星河家也近。
同窗说去诗社,但梁星河不大喜欢那种环境,便提议到家里去。
同窗虽觉打扰,但也很乐意。
府学里他们同届的学子上千人,所有夫子都最喜欢梁星河。
少年清隽锦礼,天赋好还格外刻苦努力。所有学子都知道下一届会考府学夫子都看中梁星河。
学子们明面上没敢同他打趣,私底下都给他取好了梁会元的外号。
同窗两年,但还是第一次梁星河开口邀请去家里,自然乐意,去过家中怎么都算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两人说着话由梁星河带着往家里走。
大多数时候都是陈子升在说,梁星河给些回应,他又很开心的继续说。
到了路口,梁星河往前伸手做请的手势,“转过去一段就到梁某家中了,寒舍简陋,还望海涵。”
陈子升赶紧摇手,“星河哥客气,是我麻烦你好不容易休息还要给我讲题。”
“没事。”梁星河淡淡回应。
陈子升跟着他继续走,小心的侧眼瞧他,明明比他还小几个月,怎么人家就能一副处事不惊的‘大师’做派,有条理又淡定坦然,无怪爹一见星河哥就要让他多跟人家学习学习。
这难道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陈子升正在默默思索。
感觉梁星河脚步慢下来,他奇怪的偏头看,想问是不是到了。
还没开口,就发现他们俩已经站到了一个院子门前。
院子里这会两位妇人正在交谈。
“梁大姐,不是我说,小若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相看了。”
陈子升无意偷听,下意识就想喊梁星河,梁星河比他高,他转头视线往上看他。
怎么,突然就感觉这个人脸好黑。
吓得陈子升懵了一瞬原本要开口的话就塞住了。
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