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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只会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今夜的凤仪宫,鱼水之欢比此前更激烈,两人都沉浸在这种极致的欢愉之中,仿佛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真正属于自己也属于彼此,不必去理会外面的勾心斗角,利益相争,不必理会居心叵测,人心诡谲。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相互喜欢,彼此依靠,在这个冬日寒冷的季节里,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暖。
只是欢愉之后,有人保持清醒,有人却一点点沦陷了进去。
翌日晏姝依旧按部就班地上朝,而夜皇已经带人离开了皇城。
这是他第一次以摄政王的身份领旨办差。
先帝时期的摄政王一直待在摄政王府,强悍而神秘莫测,偶尔出现在人前时,都会给人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阴冷可怕之感,像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阎王。
所以晏姝掌权之后,他最初两次出现在人前时,虽是以“先帝遗诏”替皇后撑腰,可他本身的气势,一直以来可怕的印象,带给百官更大的压迫感更胜于遗诏。
而随着他近日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众人明显感觉到,摄政王身上那种阴森可怕的感觉消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一丝属于正常人该有的气息——当然,也就一丝丝而已。
更多的感觉是,他好像从暗处转到了明处,以后再也不是那个神秘莫测的摄政王,而是站在朝堂上震慑群臣的摄政王。
这种变化预示着什么,满朝文武谁也不敢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历史上所有事情的进展和变革都需要时间来验证。
第258章 口不择言
学子们的重考定在腊月,晏姝安排南丞相做监考官,同时任命陈屹然和武王做副监考。
这样的任命不是很合规矩,朝中大臣们极力反对。
有人觉得南丞相权力已经足够大,且南家还有兵权在手。若是南丞相趁机笼络这些学子,将来就是进一步把持朝中新晋官员的人脉,足以通过这种方式控制朝堂。
南家一家独大的后果很严重。
而武王则是一等亲王,曾经也是帝位最有力的继承人之一,以前他态度乖张不驯,御史们虽经常弹劾斥责他的荒唐言行,但没有觉得他是个威胁。
这段时间他改邪归正,反而让人生出了一些危机感,总觉得皇后太过信任他不是好事。
晏姝没理会大臣们的反对,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为了防止学子们提前得知试题,晏姝显然没打算用此前秋闱的卷子,而是让武王带着几分吏部官员重新出一份卷子,以此来考出他们真才实学。
十一月底,待在后宫许久没动静的林云珠匆匆跑到凤仪宫外,跪求晏姝开恩,放林家一条生路。
林云珠大声喊道:“臣妾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卖官卖爵一事不是父亲所为,科举舞弊也跟父亲无关,求皇后陛下明察,还臣妾父亲一个公道!”
晏姝近日忙于查清舞弊案,倒是忽略了后宫还有一个林尚书的女儿。
听闻宫人禀报,她平静地命令:“把云妃也送去刑部大牢,跟她的父亲作伴吧。”
父女见面,让林云珠当面去问问她的父亲,看他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看林家究竟是否冤枉。
然而林云珠大概是狗急跳墙,绝望之下开始口不择言:“皇后陛下为了铲除异己,故意栽赃陷害忠臣!不但禁止皇上宠幸宫妃,更是幽禁皇上,好让自己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摄政监国,皇后陛下狼子野心——”
内侍死死地捂住她的嘴,抬手劈向她后颈。
林云珠软软地晕了过去。
凤仪宫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宫内听到林云珠那番大逆不道之语的宫人们,个个脸色发白,低眉垂眼,大气不敢喘。
晏姝目光微敛,不发一语地盯着手里的奏折,须臾,她抬眸看向殿门之外,淡淡吩咐:“把秦昭仪叫过来。”
“是。”
自打进宫之后,秦昭仪除了两日侍疾,其他时间皆安分守己待在自己宫里,没有召见,绝不轻易出门。
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她自己的寝宫和寝宫后面的小花园。
晏姝承诺,只要她听话,一年之后可以放她出宫。
今日突然被召见,秦昭仪心头泛起些许不安,却什么都没问,只安安静静地跟着传令的宫女抵达凤仪宫。
跨进门槛,恭敬跪行参拜之礼:“且秦妖娆,参见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多谢皇后陛下。”秦妖娆站起身,低眉站着。
晏姝语气平静:“这些日子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妾习惯,多谢皇后陛下挂怀。”秦妖娆如实回话,“妾以前待在家中,常会遭到父亲责骂,母亲辱骂,待在宫里反而少了刁难。”
虽然孤单,但她喜欢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可以看看书,泡泡茶,跟宫人们一起种种花草。
这种清静的日子对她来说很难得。
“本宫曾经承诺过,进宫一年放你出去。”晏姝声音清冷,“眼下虽未满一年,但如果你想出宫,年前本宫就可以让你出去。”
秦妖娆脸色微变,慌忙跪下:“妾想继续留在宫里,求陛下成全。”
晏姝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须臾淡笑:“今日有大臣弹劾你的父亲,说他教子无方,你的兄长和你那位寄居在秦家的表兄近日借着你的身份,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本宫想听听你的意见。”
第259章 派头
秦昭仪微愣。
她的兄长和表兄?
想到魏子珩那张让人恶心的嘴脸,还有大哥一直以来看她的厌恶眼神。
秦妖娆眉目低垂,恭敬回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妾的兄长和表兄根本无法跟皇子相提并论,他们犯了错,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
“身为他们的妹妹,妾理当规劝他们的行为,这是妾的失职。父亲身为朝廷命官,管教子女无方,则是父亲的失职。”
“求皇后陛下秉公处置,妾愿意承担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一番话说完,秦妖娆俯身叩首:“妾领罪。”
晏姝沉默片刻,淡道:“南歌。”
“臣在。”
“你身为监察御史,对百官有督导之责,秦家嫡子和表公子所犯之错,不容姑息。”晏姝语气清冷威严,“为了体现秦昭仪处事公正,便由你带着本宫手谕,和秦昭仪一起去秦家走一趟。”
南歌躬身:“臣遵旨。”
“秦昭仪。”晏姝目光微抬,“正如你方才所说,此事需要秉公处理,回宫之后一五一十把情况与本宫说清楚,不得有丝毫隐瞒,听清楚了吗?”
秦昭仪恭敬地叩首领旨:“妾遵旨。”
告退之后,秦妖娆回宫略作更衣打扮,换了一身更隆重的佩饰,看起来颇有几分宫中贵人主子的派头。
南歌提前在宫门处候着,看到坐着轿辇而来的秦昭仪,嘴角微扬:“臣给昭仪娘娘请安。”
秦妖娆从坐辇上下来,连忙道了句不敢,并问道:“我这身打扮还合适吗?”
“合适。”南歌笑了笑,“很有妃子省亲的派头。”
秦昭仪沉默片刻,低声说道:“都是皇后陛下的恩典,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派头。”
南歌淡道:“陛下一早就与你说了,这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秦昭仪没说话。
皇后一早确实说是合作,可秦妖娆心里清楚,宫中的主子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死,就算她不配合,晏姝照样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她进宫为妃,甚至不必顾及她的清白,不顾护着她的性命。
尊卑关系早已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平等的合作,上位者的一切仁慈都是恩典。
而晏姝所赐予她的,远远大于她所付出的,秦妖娆铭感五内。
“南大人。”晏凌风走过来,身后跟着二十名侍卫,“这是我精心挑选的骁骑营侍卫,让他们随身护送南大人和昭仪娘娘。”
宫门口停着一顶软轿,轿子宽敞,坐两个女子绰绰有余。
皇后为他们安排了四名内侍。
前面十二人开道,两名内侍,十名御林军。
后面十二人护送,同样是两名内侍,十名御林军。
轿子两旁还跟着两名掌事嬷嬷,其中一个人就是皇后宫里的严嬷嬷。
这阵仗,这排面,足够撑起秦昭仪的身份和威严。
“多谢表兄。”南歌微微颔首,“表兄不必太生分,喊我表妹即可。”
晏凌风语气沉稳:“在宫里应该遵守规矩,不可乱来。”
南歌默了默,颔首:“多谢晏统领。”
晏凌风:“……”
“时辰不早了,请昭仪娘娘上轿。”严嬷嬷躬身开口,“早些回去把事情处理完,午后还得早些赶回来,不能耽搁了时辰。”
秦妖娆点头,示意南歌上轿。
南歌谦让:“昭仪娘娘先请。”
秦昭仪于是在宫女轻扶下,抬脚登上软轿,坐在左侧,南歌走上轿子,坐在右侧。
两人相对而坐。
“起轿!”内侍高喊一声,“昭仪娘娘回家省亲!”
秦昭仪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我长这么大,十几年加一起都没有今天风光。”
“我也是。”南歌跟着一笑,“皇族规矩大,何况今天是给你撑场子的,风光一点也是应该。”
秦昭仪缓缓点头,想了想:“南大人,我们能聊聊天吗?”
“自然是可以。”南歌点头,“昭仪娘娘想聊什么?”
“我出身不好,见识也少,所以若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望南大人指点。”秦妖娆说着,有些惶恐不安,“我不是有意要冒犯。”
南歌摇头:“不会。昭仪娘娘但说无妨。”
“南大人真的决定一辈子不嫁人吗?”
南歌沉吟片刻:“暂时不想,但以后的事情说不准。”
人的一生很漫长,往后数十年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谁都无法提前预料。
“不过就是不嫁人,也没什么不好。”南歌眼底浮现几许异样光泽,“世人大多要求女人相夫教子,可是我却想证明,女子也能成就自己的辉煌。”
秦妖娆被她的话所触动,低着头:“其实……我想在宫中谋个差事……”
“嗯?”南歌讶异,“你不想出宫?”
秦妖娆苦笑:“像我这样的身份,以后就算出了宫,应该也是没人敢娶的,何况我我进宫这些日子,想法有了很多改变,总觉得嫁人并不是最好的归宿。”
南歌深深地看着她,须臾,淡淡一笑:“距离你和陛下约定的日子还有几个月,过完年之后,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等想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我以前总觉得宫里很危险,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宫的那些人,不管是嫔妃还是奴才,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秦妖娆面上浮现不安之色,“但是进宫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南歌眉眼微动,却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皇上是个傀儡,对我们来说,竟然是一件幸事。”秦妖娆说着,扯了扯手里的帕子,“这么说可能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我……真的很庆幸。”
庆幸宫中皇后掌权,她不必讨好服侍皇上,不必被迫与其他女子勾心斗角,不必被人无故打压,不必被动地卷入争宠斗争中去。
皇后掌权的后宫,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和平安稳的后宫。
而且皇后是个女子,她掌了权,一定会对天下女子宽容,让女子也有机会读书识字,入朝为官,甚至是带兵打仗。
第260章 跪迎
南歌没说话。
秦妖娆说的这番话确实大逆不道,不管让谁听到,都是死罪。
毕竟男人们不想看到这种现象,而很多女子骨子里也不会认为女子掌权是对的,男人是天,是男尊女卑制度下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
所以有些事情可以去做,但不能说出来。
南歌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该庆幸。”
秦妖娆诧异,随即有些惊喜:“南姑娘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吗?”
南歌淡淡一笑:“虽然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是在旁人面前必须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
秦妖娆微凛,敛了敛表情,轻轻点了个头:“嗯。”
南歌没再说什么。
即便只有极少数人愿意看到皇后掌权,但不得不承认,皇后掌权,对很多必须以联姻给家族带来利益的女子来说,确实是种莫大的幸运。
因为她们不必参加选秀,不用勾心斗角,不必跟几十甚至几百个女子一起争夺丈夫的宠爱,不必一辈子困死在深宫……
好处多得说不完。
可这些好处都是建立在很多官员世家受损的利益之上。
因为世人大都做着成为皇亲国戚的梦,一旦龙椅上的人换成了女帝,他们的梦就会破碎。
虽然女帝也可以有三宫六院,若晏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