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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缺果断拒绝:“那不行。”
岳庭芳笑他:“装什么心如止水,男子去逛青楼有什么不可以的,又不做什么,出钱请人清弹几曲罢了,再说太微上仙如今闭关,他不会知道你去逛了青楼,你是怕他打你吗?”
玉无缺焦头烂额,跟这没有心上人的二愣子解释不着,鹤不归闭关养身,若被他知道自己跑出来逛窑子回去可不是腿打断那么简单。
但小伙伴的亲娘得找啊,玉无缺一夹马腹,恶狠狠地道:“今儿我算是舍命赔君子了,将来事发,你可得替我作证。”
岳庭芳懵然问:“做什么证?”
告诉太微上仙,玉无缺抱着心如死灰的心情去的青楼,全程两眼发黑,四肢僵硬,别说摸小手听小曲,连对面有几个鼻子几个眼睛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一心一意只有自己家的师尊。
岳庭芳以为他是拍马屁上瘾,无言了好半天,感慨道:“你脑子是不是被浮空殿的门板夹坏了!”
玉无缺:“你懂个屁。”
百花阁是飞流城最有名的青楼,歌舞乐姬技艺超绝,阁内花魁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少修士都喜欢来此处请歌女清弹唱曲,倒也是风雅之事。
风雅归风雅,多花些钱也是可以搞些别的,不然怎么能叫青楼,玉无缺才将马拴好,便有人认出了他。
实在没有办法,如今在修真界名声大噪的年轻一辈里,玉无缺数头一个,他的画像能卖到高价,许多世家小姐买回家里挂着,有的人是想找机会议亲,大部分纯属喜欢好看的公子,赏心悦目买回去养眼睛。
于是老鸨招呼着一众花枝招展的美娇娘,把两位天极宫的小公子给请进了百花阁。
天字号上房已经有人等了许久了,岳庭芳说送来信笺的人叫沈望月,人称望月公子,是逍遥廷宗主张茵茵九个面首之一,除开消失在引神船队的萧景轩,就属这个望月公子最得宠。
和传言描述的一样,望月公子清雅随和,面容也是一等一的俊俏,举手投足无半点矫揉造作,且他一手刀法能排进天下用刀之人的前十,修为也算上乘。
不过岳庭芳看罢还是偷偷跟玉无缺说:“比你还是差点。”
“瞎比什么,我又不靠脸吃饭。”玉无缺瞪他一眼,哪哪都不得劲的在案前坐下,直到姑娘们都被请出去了才稍微自在些。
打过招呼后,望月公子开门见山道:“岳小公子叫人作陪,是信不过在下。”
“我师从天极宫。”岳庭芳不卑不亢道,“理应和狱释宗保持距离,且素日和逍遥廷并无往来,谨慎些不是坏处。”
望月公子笑了笑,并未有愠色,敬了二人一杯酒后才道:“所以接下来我要说什么,玉公子都可以旁听?”
岳庭芳:“但说无妨。”
玉无缺全程保持沉默,毕竟是旁人家事不好过多置喙,但所闻之事还是有些骇然,据岳庭芳之前所说,张茵茵送来的书信中十分确定他的亲生母亲是逍遥廷曾经的圣姑武九九,附着一张圣姑画像,和岳庭芳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圣姑失踪多年,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而父亲却模模糊糊一笔带过,只说是上清观的修士。
因为言辞模糊,又只有一副画像作证,岳庭芳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
但陵玉道长送来的家书也提起他的身世,同样是什么都没明说,以至于岳庭芳猜测自己的养父不是养父,他以为陵玉道长年轻时做过什么糊涂事,同逍遥廷的圣姑生下了自己。
而望月公子今日明明白白地告知,岳小公子的生父叫周玄清,正是那个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在禁地关了十几年的疯子,他该叫一声叔叔的人。
望月公子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多年圣姑音讯全无,宗主也早不报希望,可即便死了,也得寻到尸骨请回圣地安放,岳小公子,九姑姑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为何而死,体内炉鼎是否被他人夺去,这些事你就不想弄清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吗?”
玉无缺没有吭声,侧头看去,岳庭芳低着头,双手握成拳头搁在膝头,玉无缺伸手扶了扶他。
岳庭芳静了静,沉声问:“你们想怎么做?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
望月公子摇着头笑:“逍遥廷不敢要求岳小公子去做什么,我们自会去上清观要个说法,只是岳小公子是陵玉道长养大,你亲自去问,也许离真相更近一步,请回尸骨安葬重要,若得真相你母亲才会真的安息。”
望月公子拿出一个剑匣,从里头取出一把宝剑:“若岳小公子还有疑窦,不妨好好看看这把剑。”
岳庭芳将剑握在手中:“这是什么?”
望月公子道:“此剑是圣姑旧物,她失踪之前将宝剑归还逍遥廷,不过剑穗上的玉坠不见了,那是她的贴身之物,花纹和剑鞘上的一样,是我派门徽。”
岳庭芳捏紧了剑鞘。
他脖颈上戴着一枚玉佩,陵玉道长说是他亲娘的物件,而方才圣姑画像中,武九九握着的宝剑上坠着的就是这枚玉佩,花纹确实和剑鞘上的一模一样。
岳庭芳将宝剑放回去:“我知道了,若有机会,自会去求个真相。”
“那还请岳小公子告知我派一声。”望月公子将剑匣推到二人面前,“宗主说了,既然是圣姑的儿子,那这剑该物归原主,由岳小公子处置,你收下吧。”
从百花阁里出来,岳庭芳后背已然汗湿,但整个人都是木愣愣的,被玉无缺一路拖着去骑马,回天极宫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
玉无缺忍不住问:“你信他吗?”
岳庭芳道:“爹爹若没寄来家书,我自然不会信。”可陵玉道长语焉不详的家书几乎把逍遥廷的话给钉死了。
如今又是玉佩又是画像,他的身世确实有古怪,今日望月公子所言,更是坐实了这件事。
他的降生是个意外,诞生于某人的阴谋和欲望,以至于亲生母亲命丧他乡时至今日无人问津,此等丑事一直被有心人掩盖了下去。
更糟心的是,有可能是他亲生父亲的人如今像疯子似的被关在禁地中好端端地活着。
玉无缺叹气:“那你怎么想?”
岳庭芳勒紧缰绳:“我要回家。”
“你这样回去质问陵玉道长,怕是要出事。”玉无缺将他堵停,好言相劝,“我听逍遥廷的意思,他们也有意要去上清观,若是哪句话没说对,免不了一场争斗。”
岳庭芳气愤道:“那怎么办?我不该问吗?爹爹为什么瞒着,周玄清到底怎么走火入魔的他肯定知道,若是清清白白同他不相干,信中直言也没什么要紧,他不敢直说,定是里头有事!”
“我陪你回去。”玉无缺拍拍他的肩,“回山同木青君请个假,再跟宫主说明缘由,我陪你去。”
岳庭芳叹了口气:“无缺……”
玉无缺什么都懂,安慰道:“谢就不必了,你别自乱阵脚就行。”
岳庭芳吸了吸鼻子:“我这辈子当真没想过还能找到亲生父母,爹爹待我很好,我不敢想那背后的事若是真的,该怎么面对他们,要是九姑姑当真被人当做练功的炉鼎,用完便杀了,此人还是我父亲,我……我……”
同样没爹没娘的玉无缺也不知道从何劝起,从他的角度来看,好歹亲生父母是谁,能知道能找到,哪怕是一具尸骨也算这份思念有所寄托,好过他出生就被丢了。
至于父母一辈的恩恩怨怨,原也算不到小辈头上,何况岳庭芳是现在才知道这些事的,只要寻到尸骸那便算是带母亲魂归故里,尽了该有的孝心。
玉无缺道:“你也说了陵玉道长待你很好,如若背后有事,恐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问清楚才能将事情解决,外婆总说,多念着别人的好,他将你养大这就是最大的恩情。”
岳庭芳抹掉鼻涕:“我知道。”
玉无缺拉着他的缰绳往前走:“有恩报恩,有仇再说吧,走,咱们合计合计几时动身出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鹤小西,明天才有
第86章 温泉
东海; 龙宫。
唤魔阵启了一月有余,终于在今日停止运转。
蚩尤穿着一身玄黑缎衣,缎面如水光华; 将紧实刚毅的线条勾勒得动人心神; 他抱臂靠在侧殿大门; 一直盯着唤魔阵中心那几个逐渐清晰的人影,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女缓步而来,屏退了抱着夜明珠的水妖婢女,只留下脚边数排鲛人灯,燃着不朽的光辉; 将殿门旁那高大的男子映照得更加好看。
“蚩尤哥哥; 阵熄了。”神女走到他身后; 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内殿;“不知道玄戒门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本以为龙骨到了强弩之末,谁轻轻推一把便能毁了它; 竟又起死回生。”
“无须自责。”蚩尤松开臂膀将人圈在怀里轻轻搂着; 还颠了颠神女的下巴,笑道,“魂窟不毁的情况下; 龙脉只削弱一处; 本就只够此阵招来半副魂魄; 现下是缺人手的时候,老五和天狼能醒已是极好。”
神女沉浸在男人久违的体温中; 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太听清; 只觉得蚩尤这般未着战袍不加战盔的模样真是许久未见了。
从前只有在璎珞面前; 这个比神明还要威武强大的男人才会有片刻的柔情,即便今时今日她借了别人的名,偷来一点欢愉也该知足才是。
“蚩尤哥哥麾下八十一部落,十二良将要尽数归位总要时间,不过他们迟早都会回来的。”神女安慰道。
“怎么把自己算漏了?”蚩尤侧头轻笑,“若无你,我们哪有机会再次重见天日。”
神女靠进男人的脖颈,却在听见他低唤「璎珞」时脸色僵硬了一瞬。
蚩尤搂着人转身,一抬手合上大殿的门:“现在的人我都不敢轻信,下一个该动上清观了吧,派老五去。”
蚩尤口中的老五,便是他十二大将中排在第一的五通神,原身是独角山魈,食人成瘾的邪神,收归麾下之后骁勇非常,也对蚩尤十分忠诚。
神女犹疑道:“可这次唤魔阵招来的魂魄连半副都不够,即便寻到合适的容器安放五通神,他也只能发挥出三成实力。”
“三成足矣,老五好吃,我不想刚回来便饿着他。”蚩尤嘴角挂着一抹阴邪笑意,“那上清观要乱起来,人会很多吧,刚够他饱餐一顿。”
血气上涌,邪祟暗生,上清观的气运将尽,龙脉自毁。
神女问道:“凌斯办事还算得力,可以让他协助五通神。”
蚩尤有些不屑:“凡人如蝼蚁一般,命贱贪心,你怎么肯用这样的人。”
“贪心才好控制,他也只是想要在蚩尤哥哥的盛世之下,谋得仙门翘首之位,许他便是了。”神女道,“兵祸之后,天下以兵主为先,如今仙门治下规矩已成,我们沿用倒也省了不少事,你说呢?”
“好,听你的,毕竟我不在时,许多事也是他促成,勉强算个有功之人吧。”蚩尤道,“将那妖女的男宠提来,我有话要交代。”
“是。”神女娇滴滴一笑,“上清观的火便靠他们自己去点了。”
……
天极宫。
两个小的还在琢磨是否去一封书信知会陵玉道长一声,那边就又送来家书,说陵玉道长身子不大好,催岳庭芳回去看看。
岳庭芳自然是急上心头,不过玉无缺却觉得,这不过是第一封家书送来之后岳庭芳迟迟不归,陵玉道长想了别的法子逼他回去罢了。
事已至此,他们正好有了充分的理由跟木青君请假,木青君将这件事上禀宫主,还未回复,玉无缺又亲自去同宫主说清缘由。
主要是想借此机会见一见鹤不归,这个人自从被送进灵枢宫至今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管旁人是不是想得抓心挠肝。
忒没心肝。
白应迟从后院过来,听完之后道:“陵玉道长身体有恙,岳庭芳理应回去探视,两派一直交好,木青君也同去以表慰问吧,至于你——”
玉无缺趁机道:“若是师尊不许,还请宫主允准,我亲自去同他说。”
“你这小子,就是找借口想见他。”白应迟笑话道。
玉无缺摸摸后脑勺,也没反驳,如实道:“大半月没见着人了,若是师尊已经闭关,我也不敢打扰。”
灵雀飞进殿中,在白应迟肩头叽叽喳喳,白应迟侧耳听了一阵道:“师弟在愈灵泉调养,要去上清观的事,你亲自同他说,毕竟准不准还得你师尊说了算。”
玉无缺一喜:“弟子这就去!多谢宫主!”
愈灵泉边,暖气蒸腾,桃花依旧。
鹤不归身着单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泉边,裤腿高高撩起,两只脚泡在温泉中晃荡,手边一方矮几,有茶有甜点还有一个陶勋,无聊了便拿起来吹一吹,对着桃树琳琅,风过花舞,别有意趣。
这般有闲情逸致,若当真是没将杂事搁心里,那倒算得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