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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恕罪,老爷饶命,是有人来接大夫人的,我们几个兄弟都被打伤了!”
江有才根本不听,他这会压根不理什么真相,只想着出心口的气,抬脚又踹向了另外的一个护院。
“那我养着你们做什么?拳脚这么没用,人说掳走就掳走,我养你们只门口站站岗充当门神吗?”
“老爷饶命,饶命啊老爷!”院子里呼喊求饶声一片。
江浸月带着绿萝站在院门口,冷眼看着院子里跪着的黑压压人,扫视了一圈,没见着苏若水。
“爹爹。”江浸月见江有才打的自己都气竭了,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江有才就是个废物,他那虚弱的几脚,踹在护院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那几个护院都是借力翻滚,实际压根就没伤到什么。
“浸月来了?”江有才回过头,瞧见江浸月,立马变了一个脸色。
江浸月进了院门,恭顺的给江有才行了一礼。
江有才见识到了江浸月在殿前丝毫不怯场,条理清晰的跟江老太太斗嘴模样,这会见到江浸月纯良柔软的跟一只小白兔似的,顿时有些唏嘘。
这都多少年了,他竟然完完全全的小瞧了这个女儿,原先着还以为,能被当朝权势熏天的十二王瞧上,江浸月全靠着这一张绝色的脸,现下,江有才似懂非懂的明白了。
“爹爹,这是?”
“这一帮奴才,拿了月银不干事,大夫人被掳走,竟然没一个人来找我报告!你说,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上次夏姨娘的事情,苏若水身边的老妈子侍从都被换了一波,如今这院子里面的,多数是新调来的,也有几个没眼色的,不敢上报,被打伤的,可以借口自己被打的厉害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没被打伤的,只要借口说不当值,想着也可以逃脱。
“二小姐恕罪,奴才实在不知该向谁禀报啊!老爷那时候还没有回来,您又进了宫内。。。”
“绿萝,掌嘴。”
江浸月垂着眼睛,睨着这满院子黑压压的奴仆。
定国候府的这一帮奴才们,都被苏若水养刁蛮了,主子没让说话,一个个强词夺理倒是厉害。
绿萝人小,手也软,心却不软,从屋内找出了木板,当即没客气,啪啪的就冲那个多嘴的婆子打了几下。
“二小姐恕罪。。。”那婆子还想说话,绿萝又上去,打的她嘴巴爆肿,嘴角碎裂,连开口都艰难。
“这定国候府,有几个主子你们不明白吗?”就算江有才没回来,她又不在侯府,剩下的还有老夫人。
江浸月站在江有才身边,口吻清淡,却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如坠冰窖。
“今日院内当值的所有奴才,爹爹都找人牙子发卖了吧!留着这一帮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东西,侯府才是不安生!”
“二小姐。。。”
有一婆子不服气,刚要开口,绿萝就站了过去,拿着手板一脸凶神恶煞。
这会,院子里连哭喊声都没有了。
“爹爹。”
江浸月干脆利落的处理完,又转过头,微微笑着看江有才。
江有才刚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但踹来踹去,被顶撞的越来越生气,不成想,江浸月来的这一会会,这底下就连喘气声都快没有了。
“哎,女儿你说。”江有才这会见着江浸月,心惊肉跳的连声答应。
江浸月有些好笑,声音也放的轻软,跟小女儿撒娇一般,对江有才说道,“平日里,大夫人只管自己的事情,府内下人们一个个都养刁钻的很,都不把我们这些主子当主子了,连主子的话都敢顶撞,这种奴才要着有何用?爹爹,您说,是吧?”
“是是。。。女儿你开心就好。”江有才渐渐的,琢磨出来江浸月这话里的意思来。
这哪里是在教训奴才?这是在教训他!
这侯府是白家的,他一个江家的人,在养心殿没有维护她这个直系的白家人,如今却在这边摆主人的架子。。。
江浸月环视了一圈这院落,笑着问江有才:“爹爹,大夫人和江老太太都去哪里了?”
“人被我禁在了厢房里面,我想着,先把这帮奴才给发落了。。。”江有才讪讪的笑。
江浸月抿了下嘴,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有才。
“爹爹把三人关在一处了?”
“她们三人都没有武力,逃不出去的,我又在外面安排了护卫。。。”
“嗯,爹爹英明,想来,三人已经串通好口供了!”
“。。。。。。”
第226章 绿梅的处置
江有才惊了一跳,主要是他还没想到怎么处置这三人,所以就关在了一处,也没多想。
一个是江浸月的旧仆,一个是侯府大夫人,他多少年的枕边人,一个,更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可偏偏,这件事还不能随意处理了,老皇帝把江老三关押起来的消息放过来,意思已经明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管侯府的家事,却时刻都在关注着。
江有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准备之后想好了再处置。
“行吧,爹爹带浸月过去看看吧。”江浸月不得不再给江有才打个预防针。“这事情,惹到了皇上,爹爹,皇上此刻不会管你心是否慈善,只会看你,有没有治家手腕。”
江有才有个屁的治家手腕!
但凡他有一点点的能力,定国候府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看看人家远山侯府教科书般的铁血手腕,夫妇二人把远山侯府整顿的跟铁桶一般,就连后花园假山中的密室都没人知道,远山侯爷出门打仗一去就是几年几个月的,也没听说远山侯府出过乱子过。
江浸月倒是听说,宋子杭身边原先有个一起长大的奴才,就因为得了宋子杭活不长的消息,没忍住一路上哭着回了侯府,把消息泄了出去,侯夫人一丁点没有手软,当夜就把人打的半死不活,撵出了侯府,下派到了农庄上。
瞧瞧人家夫妇二人的治家手腕,再对比江有才这犹豫又缩手畏脚模样,简直天上地下差别。
“是是,那浸月的意思,该怎么办?”
江有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着点头,然后直接顺杆子,把事情丢给了江浸月。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这墙头草没骨头,不敢挑担子的模样,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江有才这样的爹,若是摊上了远山侯爷那样的爹,江浸月可能在几年前就被铁血沉塘,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浸月哪有什么主意,一切还得看爹爹自己,想怎么处理这事情了。”
江浸月不动声色的,又把话给退了回去。
江有才被噎住,眨眨眼,好半晌才恢复了脸色。
今夜月色好,江有才也没有把人关远,就关在前院一个普通厢房里,门前门后都站着护院。
江浸月在隔壁发卖了一批刁奴的消息,已经风一样传到了这里,几个护院一见江有才和江浸月,顿时腰杆都挺笔直,声音也洪亮恭敬。
“侯爷,二小姐!她们都被关在屋内,没有出来!”
江有才被这态度惹的吓了一跳,咂吧着嘴,愣愣的点了点头。
江浸月赞赏的看了一眼说话的这护院。
她喜欢有眼色的下人,她也自信有手腕,让这种人不得不衷心。
厢房门被一侍卫打开,屋内三人坐在桌子边,竟然还有茶水喝。
三人见了江有才,神色各异,顿时都有一种即将获救的期盼感。
等见到了江有才身后跟着进来的江浸月,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绿梅更是蔫了下去,求救性的看向江老太太。
屋内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好一会,江有才这才开了口,“娘,你糊涂啊!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害孩儿?”
“。。。。。。”
江浸月叹了一口气。
照着江有才的这问法,扯扯皮,大概一夜也说不清。
她跪了大半天,也没休息过,腿上还疼的厉害,便让绿萝找了凳子出来,自己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这母子两人闲聊。
江老太太见江浸月这悠闲模样,顿时气结,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有才。
“我害你?我何时害过你!?我是在帮你!”
“母亲今日搅的家宅不宁,甚至让圣上狠狠斥责了我,又如何叫帮我?”
“我若是再不来,你就要被白家人害了一辈子了!当年白云浅害你,现如今这江浸月,也在害你呀!”
“母亲老糊涂了不成?浸月又怎么会害我?倒是母亲,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来诬陷浸月,就算是为了三哥,你害浸月又干什么?”
“。。。。。。”
江浸月靠着旁边的桌子,单手托着下巴,轻咳了两声。
“爹爹。”
照着江有才这么审下去,天亮了,吵的嘴干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浸月,你说。”
“爹爹,大夫人和江老太太是我长辈,我不便审,绿梅是我的旧仆,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她,爹爹不如,把绿梅交给我处理吧。”
江浸月托着下巴,睨着绿梅,眼中泛出了嗜血的光泽。
她江浸月手不沾血?
上辈子,在她手里的人血还少吗?
“大夫人!老太太!”
绿梅瞬间就跪了下来,抖如筛糠,没有对着江浸月哭求,反而是对着江老太太和苏若水,磕头求情。
“大夫人,你说你可以保着奴婢的,奴婢家里还有孩子,没有了奴婢,孩子们可怎么办?”
“爹爹,你说好笑吗?绿梅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我来处置她,她不求我,反而求向大夫人和老太太,爹爹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绿梅一僵,老太太和苏若水也都看了过来。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求您!奴婢家里还有个三岁孩童,没了奴婢,那孩子可怎么办?二小姐你也是为人父母的,您怎么会忍心,想要杀奴婢,您说是吧?”
瞧着绿梅的嘴脸,江浸月就知道,这绿梅原先是怎么样对待原主的。
原主性格软弱好拿捏,半求情半威胁的话,如今还道德绑架了起来,若是原主在这里,指不定真的为了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可惜,江浸月不会。
“真没意思,绿梅,我孩子怎么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九死一生,你倒是跑了逍遥快活,你的孩子,本就是你偷走的时间生下来的,你早就该在五年前死掉了!”
江浸月不是大圣母白莲教,若是当年绿梅没有判原主,绿梅也不会有这功夫跑江南,去跟别人成亲生孩子,如今江浸月只是来讨债的而已,绿梅越是这样,江浸月就越觉得恶心。
“来人啊,拖在庭院里,给我斩了!”
第227章 腰斩!
腰斩!
苏若水惊了,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看向了目前唯一还算镇定的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没动弹,她不信,不相信江浸月这种闺秀敢随随便便的腰斩一个人。
她甚至觉得,江浸月根本不明白什么是腰斩!
“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老太太!大夫人,求你们,快救救奴婢吧!奴婢这些年躲躲藏藏,全是按着你们的指示做的,你们让奴婢来指认二小姐,奴婢也来了!求你们救救奴婢吧!”绿梅瘫跪在地上,对着屋子里一圈的人磕头。
院外刚被敲打过的护院立马进了门,二话不说的架起了绿梅,把人往庭院里拖。
江浸月放开了门插销,让绿萝把所有的窗户都开了出来,然后坐在厅堂正中间的桌子旁边,单手撑头,看着庭院里的护院们在准备东西。
“江浸月!你疯了吗?你竟敢随便杀奴?”苏若水眼看着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心头一阵阵的发怵!
她手上的人命虽然也不少,但是多数都是一把毒药,或者悄无声息的让人死了的,再有的无非就是给姨娘们下下断子绝孙的毒,从来没有敢如此兴师动众又残忍的手段,她都不敢看这种血腥场面,从来软弱的江浸月竟然敢!?
“大夫人还不明白吗?皇上把人交给侯府内部处理,换句话说,就是,是生是死,全看我与爹爹心情,爹爹,您说,是吗?”
江有才被突然点名,也是惊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老娘,又看了看自己夫人,到了最后,看向了江浸月,迟疑说道,“浸月,你听爹爹说,绿梅是留不得,但是这腰斩,未免也太残忍了,你即将新婚,弄的如此。。。”
“爹爹,女儿突然很想知道,当日爹爹着人将败坏门风的女儿沉笼之际,有没有也这样动过恻隐之心?”
“。。。。。。”
江有才触及到了江浸月寒光凛凛的目光,心头顿时狂跳,没说出的那句话被卡在了喉咙口,半晌不上不下,不敢说出来了。
“女儿明白了,原来,当年女儿在爹爹心目中,竟然还没有一个叛主的奴仆来的有分量。”
江浸月移开了目光,继续看向庭院。
绿梅黏在地上,瘫成一团烂泥,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通过大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