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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移开了目光,继续看向庭院。
绿梅黏在地上,瘫成一团烂泥,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通过大开的窗户,死死的盯着江浸月。
几个护院站在旁边,有拎刀的,有铺草的,有摁住人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江浸月指着那铺的一层厚厚干草说道,“把草撤掉!让绿梅的血,就洒在这院落的地面上,也给所有安分的,不安分的看一看,入了我定国候府的门,忠的是白家的魂!今日的绿梅,就是明日你们叛主的下场!”
忠的是白家的魂!
苏若水再也止不住,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根本握不住杯子,整个人抖成了一团。
护院手脚利落的,眨眼间就把干草清理了干净,庭院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江浸月看了一眼身边的绿萝,绿萝立马会意,站到了门口,高喊了一声。
“动手!”
“啊!!!”绿梅被一个大力护院拦腰切开,上下分离,肚中家伙什稀里哗啦的都掉了出来!
血淌的到处都是!腰斩的人并不会立刻死,绿梅半撑着上半身,张了张嘴,血水就从她的嘴巴里喷了出来。
“江浸月。。。”
“绿梅。”江浸月站起了身,跨过了门槛,一步一步,走进了血泊中,垂眼,睨着绿梅。
血沾染了她的鞋底裙摆,她也丝毫没有在意,反而是缓缓的蹲下了身,对着绿梅伸出了手。
“?”
绿梅痛到眼眶染了血意,脑子还有思考能力,不明白江浸月这是什么意思。
江浸月认认真真的看着绿梅,对她说道,“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对着害自己性命的人,怕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拆骨扒皮。
更何况,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
当年,原主就是含着这样的恨,恨绿梅,恨江家,恨苏若水,恨唐庆,恨着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甚至恨着肚子里的孩子,最后选择自杀了吧?
恨,是应该的!
江浸月牵住了绿梅的手,这一只手,沾着泥和血,却还柔软的。
“那你也应该明白,当年我是如何的恨你!”
“呜呜。。。”
绿梅满目仓惶的摇头,血泪混合,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已经要死了。
“绿梅,若是当年你选择忠于我,今日你也不会是这个下场!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记得,别恨错了人,屋内坐着的那两个人,才是你应该的恨的,事到如今,她们可帮你求过一句?”
“。。。。。。”
江浸月指了指屋内的人,绿梅的眼神无意识的看向了那屋内。
生理机能在流失,痛到麻木,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透过窗口,绿梅看向了屋内的人。
苏若水在猛的喝水,从手指尖到头发尖,都在抖着,甚至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抖!而江老太太,虽然表面镇定,但是脸色苍白,眼神乱转,大概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找江有才求救了。
无形中,那微弱的烛火,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火光冲天,燃尽了屋内的所有人!
那不是烛火,那是地狱业火,是江浸月的复仇业火,她要毁了曾经伤害过她的所有人,江家二小姐,她回来,复仇了!
“二小姐。。。二小姐。。。”
幻觉里,绿梅似乎看见了,初次见面时候,那粉糯的小女生,拉着怯弱的她,笑的很温柔很温暖。
“呐?你看,你一来,梅花就开了,不如,你就叫绿梅吧?绿色的梅花哦!独一无二又非常好看!”
年幼的绿梅,那时候的心思,明明是,要一生一世守护着这个心软善良的二小姐的。
可是后来,她亲手喂下了那杯足量媚药的酒,又亲手把江浸月扶进伯爵府后花园,推进了与苏若水约好的地方,再之后,她躲在树后面,听着江浸月在哭,哭的又害怕又伤心。
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江浸月站了起来,红色的裙摆上沾满了褐色血液,如同一团将所有东西燃烧殆尽的汹涌火焰,离开的每一步,脚底俱是血腥,浴血重生!
“绿梅,你与她的孽缘,尽了,下辈子,千万别再做人了,也别再——”
“遇见那个心软良善的江浸月了。”
第228章 选择谁?
“大夫人。”
江浸月踩着血脚印,进了厢房的门。
苏若水手里的瓷杯‘啪嗒’的掉落在桌子上,带着微涩的茶水,骨碌碌的又滚到了地面上,磕的四分五裂,如同院子外面已经没了声息的绿梅一般。
随着江浸月的到来,满屋子里瞬间弥漫起了难言的血腥味。
“江浸月,你疯了,你绝对疯了!”
苏若水磕磕巴巴的指着江浸月,吓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恐惧。
江浸月微微笑着,来到了江老太太与苏若水坐着的那张桌子面前,坐下,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大夫人,接下来,到你了。”
“我?我什么我?”
苏若水吓到要飞起,慌慌张张的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不敢跟江浸月坐在一张桌子上面。
江浸月指尖染血,寒光凛凛的笑。
“当然是想问,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又是谁给江老太太撑腰,才能让江老太太如此有恃无恐,难不成,大夫人还以为,浸月是想问你,想要选择个什么样的死法吗?”
“你!你这个疯子!你敢杀我吗?我是定国候府的大夫人!是你的嫡母!你怎么敢杀嫡母?”
苏若水已经被吓的听不清江浸月在说什么了,最后只听见江浸月让她选择一个死法,仓惶的指着江浸月的脸,却一连往后退。
江浸月冷笑了一声。
“大夫人?大夫人莫不是忘记了,侯夫人的这个名分,是爹爹给的,爹爹说你是,你就是,爹爹说你不是,你就不是,爹爹,是这个道理吗?”
“啊?是是!”
江有才还在刚刚那血腥场面里没有回过神,他是个文官,见的最残忍的场面,也不过是下人们被打板子打的皮开肉绽,哪里见过满身满院都是血的场面?
蓦然被点名,江有才只觉得头皮发麻,只敢接连点头。
不管江浸月说什么,他都得说对。
苏若水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有才,只觉得他现在说这样的话,无形中已经给她叛了死刑。
“侯爷,你我多年夫妻情谊!”
她心口发苦,质问了半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江浸月撇了一把碎茶叶,面目清淡的用了一口茶。
指尖上还残留着绿梅的血液,杯壁上摸着的,青花瓷点缀下,真如同星星点点的红梅。
“大夫人可以出去问问,我今日就算把大夫人分尸在这院落里,又有谁敢说,是我杀的大夫人?”
“你什么意思?”
苏若水扶着墙壁,被江浸月吓的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江浸月挑了下眉,看向了屋外噤若寒蝉的护院小厮们,缓缓的说道,“比如,绿梅临时倒戈,大夫人气不过,两人相互撕打,两败俱伤,这样的说法如何?”
屋外没人敢说话。
屋内也没人敢吱声。
“你!你!”
苏若水说不出话来。
江浸月半垂着眼睛,几乎有些怜悯的说道,“大夫人,手头沾着老侯爷的命,又沾着我母亲白云浅的命,我多少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了您手上,还以为,你胆子会大一些。”
“我没有杀老侯爷!是老太太杀的!”
苏若水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已经开始要对着江浸月磕头了。
“当年,当年,是老太太看上了侯府的权势,人口又简单,这才怂恿着我上京来,制造侯爷与白云浅的机会,老太太在侯府安插了很多人。。。最后,先是让我下毒害死了白云浅,又在老侯爷打仗归来的路上,找人截杀老侯爷。。。”
“老侯爷武艺高强,老太太哪来身手这么好的人?”
江浸月捏着杯子,盯着苏若水。
苏若水摇头,紧接着又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老太太身边有个叫包师父高手,很厉害,当年截杀老侯爷,没有成功,但是刀上有毒,老侯爷回来,我。。。我又安排了大夫,换了汤药方子,老侯爷。。。是毒发身亡的。。。”
“。。。。。。”
江浸月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当年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也猜测过,是苏若水在其中周旋作梗,才让侯府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江老太太。
面慈心善,清高淳朴的江老太太!
苏若水已经哭成了一团泪人,膝行到了江有才的脚下,伸手拽着他的衣摆,哭着说道,“侯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求你,看在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侯府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求你饶我一命吧!?清歌还未嫁人,他日她嫁进伯爵府,该如何抬得起头?梓儿还未大考,日后他在学堂内,如同与同窗相处?侯爷,你饶过若水吧。。。”
江有才心下大骇,整个人雷劈了一般,愣愣的看着苏若水。
好半晌,他问。
“你,不是因为对我情深而追随我,只是因为母亲在后怂恿?”
“不,不是的,侯爷你要相信我,若水爱您敬您仰慕您,才会跟随您一路从江南到了京城,侯爷!求您不要杀我,若水不要侯夫人之位了,只求能长长久久的伴着侯爷您就好,求您求您!”
苏若水跟了江有才几乎有二十年,风风雨雨走过,不管苏若水是不是江老太太安插过来的,就是跟条狗相处,也有了深厚的感情,被苏若水如此哭求,江有才到底心软了起来,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了苏若水。
“爹爹。”
江浸月端着杯子,蓦的叫了一声江有才。
她不想再拖,今晚,绿梅,苏若水,江老太太这三人,她都不会留了。
江有才一愣,看向了江浸月。
还未等江浸月开口,门口的一护院跑了进来,对着江浸月拱手。
“二小姐,大小姐和三少爷跪在门外。”
江浸月看向了江有才,江有才嘴唇蠕动,僵立着姿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被江浸月的眼神看到忍不住有些发抖,更是不敢随意出声了。
江浸月放下了杯子,脸上竟然突然有了笑意。
“爹爹,皇上如今可是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您说,今日殿前诬陷,闹的家宅不宁的人,到底是江老太太主使的,还是大夫人策划的?”
第229章 带苏若水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屋内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快消失了一般。
江有才愣住,呆呆的看着江浸月,有些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浸月还在笑,笑的人脊背发寒,从头冷到了脚。
“爹爹,您想要留谁的命,总归有个说法。”
一个是生养他的母亲,一个是二十多年的枕边人,江有才又会选谁呢?
“浸月。。。”
江有才僵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巍巍颤颤的说道,“女孩子,何必打打杀杀。。。”
“爹爹,老侯爷和我母亲的死,总要有人负责的,您说,我若是把这些事情讲给了老夫人,您觉得,老夫人会留谁的命?或者,爹爹您的爵位,还能留在身上吗?”
江浸月看着江有才,抿嘴,淡淡微笑。
江有才就是这种人,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会替别人心软,等到了自己头上,争的比谁都厉害。
老夫人应该还不知道老侯爷到底为什么出的事情,想到老夫人提起老侯爷的时候,那脸上又怀念又深爱的表情,江浸月只觉得胸口发闷。
若是被知道,老侯爷和白云浅都被江老太太和苏若水联手弄丢了性命,只为了这侯府的权势,那老夫人,大概是宁愿大闹上告,惹的整个荣坤朝堂鸡犬不宁,也不会再留着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命了吧?
江有才遍体生寒,隐隐的,已经听见了门外江清歌的求情声。
“爹爹,今日这院落,只能走出去一个。”
江浸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垂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苏若水,眼中染上了一丝的血意。
苏若水被吓的一瑟缩,立马抓着江有才的衣摆,拼命的摇。
“侯爷,救我!救我!老太太一直都有算计,她这么多年筹谋,背后一直有人,她一直为这个人做事!侯爷,当年你进了榜眼,若是没有老太太从中作梗让你被迫入赘进的侯府,您现在说不定有更大的出息!就是图个外放的官,也不必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辈子呀侯爷!”
苏若水声泪俱下,完完全全的把江有才说成了受害者,也把江老太太说成一个利用儿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冷血人。
事实是这样吗?
江浸月看了一眼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眉目未动,垂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杯冷茶,连呼吸都没乱。
不管初心与过程是不是这样,事情的结果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