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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源慢慢的,把汤婆子放在了床榻上。
“厨房里备了鱼肉粥,排骨粥还有白粥,汤水也有不少,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立马端来……”
“我不要吃我问你,你到底准备把我困到什么时候?”
江浸月打断了他的话。
离源垂着眼睛,看着江浸月细弱的手指头,仿佛就在手边,又仿佛远在天边,在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位置。
“你发烧刚退,肯定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的,大夫说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你看看可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或者我说的这些你都不想吃,我再让人去做……”
“铿锵!”
床榻边的汤婆子被江浸月一把扫落在了地上,汤婆子本就是瓷器外面套着厚厚的步帛,被一撞,只听哗啦一声响,里面的瓷器应声碎裂,热水烫烫的落了一地板。
江浸月赤着的脚刚好就放在旁边,热水从布帛渗透出来,直接往她的脚底板处侵袭。
“我在问你,你到底准备空我到多久?”
江浸月几乎是声嘶力竭。
离源仍然没有回答,却眼疾手快的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脚离开了地面,沉声叫人进来收拾。
江浸月厌恶的推拒离源,根本不想在他的怀里多待一刻,挣扎着想要下来。
离源又怕她伤了,最后只能把她重新放回床榻上。
江浸月这会是真的有点崩溃了,也不顾是你进来收拾地板,抬起脸望着离源,声音里面带着哽咽。
“离源,你放我走好不好?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你强求我又有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我们以后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朋友?”
离源总算是有了反应,似乎是冷笑了一声,站在床榻边,喃喃地咀嚼着她的刚刚说出来的那两个字。
“朋友?谁要跟你做朋友?我至始至终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你做朋友,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想要困你多久,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你…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江浸月气急。
离源挥手,让那两个收拾的小侍女出了去,慢慢的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床榻的对面,指着床上的被子跟江浸月说道。
“你把被子盖起来。”
“你都不在乎我到底在想什么了,我的死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浸月不照做,拧巴着一张脸,坐在床榻边,看着离源。
“你活着你还能想等你死了你就想不了了!”
离源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点怒气。
江浸月尖锐的反驳回去。
“我活着想的也是离开你死的时候想的也会是离开你!”
“江浸月!”
离源叫了一声。
江浸月能看见他眼眶慢慢的红了。
怕是谁也想不到,他们那个堂堂的大漠之王,驰骋沙场,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魔神离源,此时此刻被江浸月三两句尖锐的话就刺的受不了。
“你不要这样子。”
离源语气软了下来。
江浸月抿了抿嘴,还没等再说出什么话,就听见离源继续说道。
“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已经开始喜欢你,我不明白我比李宗煜到底差在了哪里?”
“自小的时候,人人都说我早慧,三岁能文,四岁成诗,五岁能找机关社发百斤大弓,七岁玉御前的狼王,那时候的愿望,便是想着,拿狼王,换娇娘。”
“可惜,后来那匹狼王,被陈国公府的哥哥拿走,我被陈国公摁在了泥水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我,让我不要出头,不要被人家看见我,那时候,我心里想的便是,大概我们俩的缘分,就到那个时候为止。”
“后来你与唐庆通信,我无意间截得,如获至宝,却又心如刀绞,就像我如今现在的心里一样,我那个时候也不明白,唐庆到底有什么好?”
“后来我满门被灭,身陷囫囵,又让我遇见了你,是你让我重新站了起来,也是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人可以活的很轻松,很自由。”
离源坐在凳子上,看着江浸月,昏暗的光线里,那眼睛中如同藏了一团小火光,亮的惊人,灼的惊人。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上天让我如此早会的原因是什么?他想让我早些明白,遇见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所以,江浸月,你至少给我一次证明我们命运的机会。”
“那到底多久呢?你总要给个期限出来吧?”
江浸月坐在床榻上,心里越是着急,越是没有地方发火,离源就好像一团软硬不吃的棉花,她出一拳,软软的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从不反击,却又让她无从下手。
离源看着她,没回答,顿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我会让绿意进来换床上的东西,厨房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我等一下让人端过来,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站了起来,似乎也是疲累的厉害,慢慢的往外走。
江浸月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着腿,突然说道。
“离源,你知道你跟王爷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离源回过头。
江浸月抬起脸,小声的说道。
“他爱我,疼我,从来舍不得让我这样伤心。”
第702章 心动的感觉
江浸月是彻底把离源给气着了。
一连好几天,殿内都清净得很,没人敢来打扰,甚至是屋外的侍女,路过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数着自己的脚步声,生怕吵到江浸月。
连绵的风雪阴雨,一直没有停,地面上积了一层很厚很厚的雪,大殿门口每日清扫都要一上午的时间,更遑论外面。
再这么下下去,怕是要成雪灾了。
江浸月的风寒就这么几天下来一直没有好,人的神情也是郁郁的,终日里不太讲话,即是没人跟她讲,也是她不愿意见人。
下午的时候,雪总算是停了,屋外竟然退开了阴郁,冒出了太阳。
江浸月让人开了一小扇的窗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一阵又一阵飘过的风,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绿意走了过来,轻生的劝她。
“小姐,外面的风太凉了,我们还是坐到炉子边吧?”
“…”
江浸月没回答,其实她这几日说话都少的很,就连表情也很少变,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离源才会放了她。
来了大漠王宫这么长的时间,可笑的是她竟然连大殿都没有出去过,更别提这个王宫到底是什么地形模样。
外面也到底如何了呢?
李宗煜和孩子到了南突厥吗,这么大的雪,便是想进大漠也很难走进来吧?
这大漠王宫,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又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小姐…”
绿意站在旁边,眼看着就又要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特别强悍的性格,更是没有像绿萝那般那么强大的心脏,虽然外柔内刚,但心思还是敏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还是如何,这几日掉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江浸月说话她掉眼泪,不说话她也掉。
“别哭了,我听着心烦。”
江浸月冲着绿意摆摆手,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声音里都是疲累,就再也不想多说一句了。
“小姐,奴婢不明白。”
绿意抹了一把眼泪,问江浸月。
“你总瞧着王爷的好,为什么不看看少爷呢?少爷他对你的喜欢,对你的疼爱一点都不会比王爷少,你还在王府的时候,便是大漠这边已经打翻天了,少爷也会赶着几天几夜的路走到你身边,在暗处看看你。”
绿意越说,眼泪越多。
“我听他们说,跟着少爷的所有人都知道,少爷有一个不得了的心上人,出门看见一根好看的珠钗,看见一件漂亮的衣服,都会想买给这个心上人,这大漠千千万万的女子,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少爷的眼睛,即使已经成立大漠王宫这么长时间,最该是冲那后宫繁衍子嗣壮大王族的时候,少爷的后宫里只种了一片梅花林,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进入得了里面,小姐,少爷对你,不够好么?”
“绿意,你可有心动过的人?”
江浸月站在窗边,微微侧头看向绿意。
绿意被她问的一愣,许久,才小声的说道。
“或许是,有过的吧?”
“那你感觉,心动是怎么样的?”
江浸月也不管绿意话中的迟疑,继续问她。
绿意相对来说年纪要小一些,虽然对于荣坤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子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甚至许多已经定好了亲只等嫁人,但是大漠的习俗不一样,大漠的女子相对来说更自由一些,能有权利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对于年龄方面也没有特别大的感受,在不同的年纪里遇见不同时间段心动的男人,都在于自己的选择。
有的女子愿意等一等,就是等到孤独终老也没人会说闲话,有的女子觉得那个男人让自己心动喜欢,就是在十来岁的年纪都可以选择嫁给他做他的终身伴侣,所以在绿意的概念里面,自己还远远不到思考心动是什么的时候。
沉思了好一会儿,绿意抬起了头,看向江浸月,小声的说道。
“就是,觉得那个人真是太好了,想着或许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的恩情……”
“不,你说的不对。”
难得的,江浸月笑了笑。
她摇摇头,转回了脸又看向了窗外的阳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窗口里飘出妖娆的白色雾气。
“心动就是那种,电光石火,莫名的想要靠近这个人,心跳的很快,脸也会红,那时候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想不到自己该做什么,手足无措的只会干一些蠢事情。”
“…”
绿意看着江浸月,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江浸月苍白的笑了笑。
“在那种时候你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人对自己到底好不好,坏不坏,更不会有你嘴巴里那种,觉得自己下辈子做牛做马才能还的起的恩情。”
“是吗…”
很明显,绿意不懂。
她以为的心动,就是她对十三,看着十三为了她做的那些事情,想着自己大概是只能下辈子再能遇见他了,可若是十三现在站到了她面前,她也可以跟他过一辈子,能过一辈子的人,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心动。
“是啊。”
江浸月对着太阳,遥遥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不用再对我说离源有如何如何的好,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心动,不是基于他对你好不好,而是那种感觉,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比别人好,但若是把它换成其他人,就是谁也不行。”
说着,江浸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她前几日夜里都咳的厉害,现在倒像是咳到了尽头,咳的肺里面枯竭,就连咳起来都有气无力的干涸了。
“小姐……绿意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里面满是疼惜。
“外面天太冷了,小姐,让奴婢关窗吧。”
“嗯,关吧。”
江浸月应了一声,又咳了起来。
她如今连思考自己的病情到了哪个地步都不想了,开始觉得自己的感情流失的厉害,情绪都被消磨的几乎没有波动。
她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想要把身体里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全部都咳出来,可是越咳越不舒服,到最后又钻回了床上去。
她喃喃自语。
“关吧,自己一个人看太阳确实没什么意思。”
“小姐…”
绿意明白,江浸月是在想谁了,眼眶顿时一热。
第703章 乖
夜里的时候,江浸月咳的特别厉害,整个人在被窝里面蜷缩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上半夜基本上连眼睛都不能阖上。
咳到最后,江浸月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口里有血腥的味道,整个人缩在了被窝里面,一边咳着一边想着。
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这大漠的王宫,是回了现代却还是就此进了阎王殿,也不知道李宗煜会如何…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江浸月甚至模模糊糊的在想,自己死了到底是回归自己原本的灵魂模样,还是顶着江浸月的这张脸,要是李宗煜不认识了,那可怎么办?
后半夜里她又发了烧,整个人好像突然一下被透支的厉害,缩在被窝里真的感觉到死亡在一点一点的逼近自己。
黑暗里,她摸到自己的头很烫,手也很烫,就连呼吸出来的气也很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绿意匆匆的进了门,小声的叫她:“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咳咳咳……”
江浸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没有任何的空隙去回答绿意。
绿意着急了,对着身后一个侍女大喊。
“梨汤呢,让你们煮的梨汤呢?现在快点给我端一碗过来。”
在等回过头,江浸月手里的巾帕上,已经咳出来了一点点的血迹。
“小姐!”
绿意惊呼,吓的抖着手去把江浸月手里的巾帕接过去,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
江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