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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安全感的傅谨默,很喜欢南星对他上心,哄他。
这会让他感觉到被爱。
南星剥的虾,挑的鱼刺,他都记着,回房间里,他再一根一根虔诚地亲吻她的手指。
饭后,安雅收拾了餐桌,洗了盘子,满意地带着傅甜甜回景园。
……
二十七楼。
晚上七点。
雷.田螺姑娘.鹰,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
十几道菜肴的分量只有一半,雷鹰心系傅爷,小祖宗的厨艺不敢恭维,将一半菜肴送上了二十八楼。
刚摘下围裙,雷鹰拿起手机,准备催促徐洋下班,就听到输密码的声音——小蠢羊回来了!
“累死我了……好香啊!打工人终于能干饭了!”
门一开就听到徐洋丧到极致的叹息,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后,又立刻满血复活,腔调骤然兴奋。
“老鹰你太棒了!爸爸爱你!”
雷鹰:“……”
“换鞋!”雷鹰咬牙,在心中默念,自己宠得,自己受。
徐洋嘿嘿笑了两声,又跑回门口换拖鞋。
“糖你吃吗?今天策划部经理结婚,给的喜糖礼盒,里面还有巧克力,甜甜圈,可好吃了。”
雷鹰这才注意到,徐洋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红色的礼盒。
难得小蠢羊大方,想着他,雷鹰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怎么舍得给我吃了?”
他问。
小蠢羊特别护食。
心想着,分开这几天,糖果巧克力都愿意给他吃了,也不算没心没肝,他宠值了。
徐洋换上拖鞋,拎着喜糖礼盒,朝雷鹰一步一步走过去。
雷鹰心跳如鼓雷,心想着小蠢羊长大了,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喜糖礼盒塞到他怀中,徐洋叮嘱。
“吃,使劲吃,你把这些我捡剩下的硬糖和齁人的甜甜圈吃完,就饱了,菜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雷鹰:“……”
徐洋没心没肺,哪里看得出雷鹰神情的变化。
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走近看到满桌爱吃的菜肴,眼睛晶亮灼灼,饿死了。
也不管雷鹰,徐洋坐下,撸起衬衫袖子,专心干饭。
扒了两口米饭,吃了几块排骨,正津津有味,吃得灵魂满足时,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过来。
“爪子!”
雷鹰语气不善,脸色冷沉,手里拿着湿纸巾。
徐洋似乎是习惯了,仰头冲雷鹰笑了笑,薄唇油亮,他放下碗,将手放到雷鹰粗粝的掌心里。
湿纸巾裹着徐洋细长白皙的手指,轻缓擦拭,力道温柔。
徐洋另一只手还拿着筷子,继续夹着红烧肉,往嘴里送。
“真好吃,真绝了,老鹰,以后你要是厌倦了当保镖,我建议你开个餐馆,到时候我绝对天天捧场!”
雷鹰勾唇冷笑。“你以为,谁都能吃我做的饭?”
徐洋没听懂,切了声,在雷鹰松手之际,默契的放下筷子,将另一只手递给雷鹰。
他瞥到桌角放的龙舌兰酒,看清年份后,惊叹出声。
“我去!拍卖珍藏版的龙舌兰酒!傅爷送你的?”
呜呜呜……羡慕嫉妒恨,傅爷只会扣他工资,从未送过他礼物,这大手笔……实名羡慕!
雷鹰:“买的,送你的礼物。”
徐洋:“!!!!”
惊悚瞪大眼睛的徐洋,卧槽出声,慌忙抽回手,站起身,双手捧起价值一套房的龙舌兰酒。
“你疯了老鹰!?你哪来这么多钱!?中彩票了!?走私抢劫了!?”
面对反应过激的徐洋,雷鹰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
“一点积蓄。”送你的礼物,当然得是最好的。
“一点积蓄?这他妈是老婆本吧!”
徐洋表示,受不了雷鹰的凡尔赛式发言。
雷鹰不再多说反驳,赞同。“嗯,老婆本。”
徐洋吞咽了下口水,顿时觉得手中的酒千斤重。
“礼物我不要了,酒还你,别以后你娶不到老婆,抢我老婆!”
雷鹰:“……”
经小蠢羊的嘴这么一说,雷鹰第一次觉得“老婆”这个词特刺耳。
不止耳朵疼,心脏也刺的疼。
“不要算了,我自己喝!”
雷鹰一把夺过徐洋手中的酒,动作粗鲁,脸色沉得骇人。
他拎着酒,没再看徐洋一眼,径直走向沙发。
徐洋撇了撇嘴,对雷鹰突然的变脸,一头雾水。
算了。
可能是他一语惊醒梦中人,雷鹰后悔砸了老婆本,心疼呢。
不管了。
继续干饭!
于是,干饭人徐洋,坐回椅子上,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继续吃!
香酥藕夹真好吃!
菠萝咕噜肉绝了!
番茄虾仁好吃到爆!
湘菜小炒肉疯狂打call!
干了一碗米饭,十几道菜肴消灭了一半,吃饱喝足的徐洋,放下碗筷,终于想起了大明湖畔一人饮酒醉的雷鹰。
雷鹰已经喝了半瓶龙舌兰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脊背微弯,似是在沉思,又似是睡着了。
“……鹰哥?”
吃饱了的徐洋嘴甜,走到雷鹰身旁,试探性的叫了声。
“……”
没人回应。
徐洋被酒味熏得皱起了眉头,又用手指戳了戳雷鹰肩膀。
“你还在吗?”
“……”
没人回应。
“还真喝睡着了,真怂,这点酒就不行了。”
徐洋嘀咕,转身回房间拿被子,想着让雷鹰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他这小身板,可弄不动雷鹰。
刚转身,还没迈出脚,手腕就被一只粗粝灼热的大手攥住。
“蠢羊,陪我喝一杯。”
听到雷鹰平稳的气息声调,徐洋回眸吐槽。“你没喝醉装什么哑巴啊?”
说着,他甩开雷鹰的手,揉了揉酸紧的后脖颈,确实累了,喝点酒也好,解解乏。
徐洋走到雷鹰对面的沙发坐下。
雷鹰给徐洋倒酒,小半杯,转而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咣——”
玻璃酒杯碰撞。
雷鹰一口气灌了半杯。
徐洋抿了一小口,清秀的眉头蹙成了疙瘩。
“蠢羊,你有喜欢的人吗?”
雷鹰锐利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对面咧嘴吸气,嫌弃酒太呛的徐洋。
“有啊。”
雷鹰闷疼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谁?”
“我妈,我妹。”
“……”
徐洋感觉雷鹰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索性主动举杯,都在酒里一口闷。
寻思着喝完早洗洗睡觉,打工人累死了!
但。
放下酒杯,徐洋醉了。
开启了醉酒话唠吐槽模式。
“雷鹰啊……我压力好大,我好累啊,我爸对我太严格了,我想换个爸爸……你这么疼我,你当我爸爸吧……雷爸爸……”
“还有傅爷……他……他总扣我工钱……呜呜呜……虽然我有很多很多钱……但……但搬砖很累啊……你看,我都累成熊猫眼了……呜呜呜……”
徐洋摘掉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两根食指抵着泪眼,撇着绯红的薄唇,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哭诉告状。
雷鹰懵了,知道徐洋酒量不好,也没存心灌醉他,但,两口酒就醉成这样,这也太……可爱了。
积压在胸膛所有的怒火,被徐洋的委屈眼泪浇灭。
一喝醉就哭?
这他还怎么下手!
“雷爸爸,我好困啊,晚安玛卡巴卡,晚安唔西迪西……”
徐洋嘴里还念叨着,人就已经歪倒在了沙发上。
雷鹰慌忙上前,毫不费力地将人打横抱起。
徐洋矮他一截,骨架又小,是那种腰细腿长,唇红齿白,清瘦俊秀的白净少年郎。
纵使他们已同事多年,徐洋身上依旧有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息。
“雷鹰……”
徐洋软声呢喃,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摘了眼镜,再加上醉酒,眼前重影交叠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在呢,难受吗?等会儿我给你倒水喝。”
雷鹰语调温柔,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似是被粗暴的踹门声惊吓到,徐洋搂紧了雷鹰的脖子,人拼命的往他怀里靠,寻求着避风港。
雷鹰高大的身躯蓦然僵硬,脚下步伐停止,心脏却着了火般脱轨跳动,一种陌生的感觉如电流席卷全身。
不同于之前趁徐洋睡着时,他偷摸欺负的刺激感,这次,是满足。
原来,被喜欢的人回应,这么的……燥热!
雷鹰喉咙滚动,渴似成了瘾。
刚刚喝掉的大半瓶烈酒,仿佛才发挥效果,酒劲上头。
想遵从内心的渴望,原始的欲念,生吞活剥了怀中的绵羊。
“怕……雷鹰……我怕……”
徐洋慢半拍的呢喃,如一盆冰水,让雷鹰骤然清醒。
他知道徐洋怕的是踹门声。
但。
他也不会趁人之危,贪一时私欲,犯下让徐洋醒来,怕他恨他的罪恶。
“阿洋乖,别怕。”
雷鹰低下头,灼烫的唇蹭了蹭徐洋的短发。
“阿洋,我喜欢你。”
第555章 失踪,犯病,星姐怕了
这一晚,清水湾公寓,除了醉酒的徐洋,无人入眠。
雷鹰守在徐洋床边,黑夜里,不需要再压抑灼热眼神,目光一遍一遍描绘着徐洋俊秀的五官。
易知非喝着苁蓉酿的金桔酒,往事浮现,是非对错,恩怨纠葛,历历在目,悲愧交集,难以静心,叹息连连。
当年铸成大错的根源,现在看来荒唐至极。
而南星,正准备和傅谨默睡下时,接到了将离的紧急电话。
辰儿不见了。
将离奉命在机场接辰儿回组织,但,辰儿没有乘坐南星指定的航班,并且,身上的蓝牙定位被摧毁,手机关机,任何通讯工具都联系不上。
这一消息,让南星神经瞬间紧绷,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她掀开被子下床,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转身去了阳台,反锁上了门。
“唰——”
阳台连接着卧室房门的窗帘,拉合得严严实实。
傅谨默一脸懵的坐在床上,面对骤然变脸的南星,有些手足无措。
蚕丝被折叠在他腰腹间,黑色睡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暗红的眼眸紧盯着阳台门,却只能看到厚重的窗帘。
出事了?
还是他做错什么了?
傅谨默喉咙滚了滚,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从晚饭过后,他对南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搂她亲她的力度。
开始检讨,自责,懊悔,恐慌……纵使他什么都没做错,可将细节放大千百倍,自然就寻到了“瑕疵”。
她讨厌他了……
受够他了……
才两天而已……
“……猫猫……”傅谨默薄唇颤抖,艰涩的喉咙里突然失了声。
他张嘴,想要道歉,想要喊南星,却发不出声音来,殷红的双眼里,满是害怕被丢弃的恐慌痛楚。
一道门,一道窗帘,在傅谨默被病魔腐蚀的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里,无疑是万丈深渊。
阳台上,南星没开灯,全凭春夜皎洁的月光星影,与星辰阁的成员进行视频,发布S级紧急任务。
手机立在护栏上,屏幕分屏为二,一边和将离保持通话,一边和负责东南亚地区的手下视频。
每一次S级任务,南星都必须露脸亲口发布,这是星辰阁的规矩,以防有仇家冒充捣乱。
“山鬼,全面摸查东南亚金三角地下赌场, M国地下拍卖所交给将离,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查到辰儿的线索!”
“是,阁主!”
“是,阁主!”
搜救任务发布下去,手机黑屏,昏暗的阳台上,只剩南星指间夹燃着的殷红火光。
她眉心紧蹙,神情凝重,眺望着对面漆黑无人的整栋楼,分析着掳走辰儿的仇敌。
辰儿在星辰阁,只负责维护升级情报局的安全系统,以防其他黑客入侵,从未抛头露面,接过猎杀任务。
唯一可能掳走辰儿的嫌疑人,就只有当年拍卖辰儿的涉黑团伙。
当年,南星五千万竞拍下了辰儿,她在得知辰儿是从东南亚金三角地下赌场,转卖到M国地下拍卖会所,屡次倒卖,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折磨虐待后,决定替辰儿出口恶气,给那群畜生们上一课。
她设计了一个骗局,连本带利拿回了那五千万,还放走了十几个未被拍卖的笼中奴。
从此,她和M国地下拍卖会所,东南亚金三角地下赌场,结下了梁子。
这几年,两大涉黑贩卖人口的组织统领,一直在追踪南星当初女扮男装捏造的假身份。
以为她是男儿身。
这几年星辰阁才得以风平浪静。
深夜风起,南星手指间的薄荷香烟没抽一口,迅速被冷风吞噬,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猩红的火点朝着她细嫩的肌肤逼近。
入神沉思的南星,全然未察觉。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