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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白锦玉冲口而出道:“我考不上的!”
下一瞬,她垂过头,低下声音嚅嚅道:“但是我不考不行,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理解”
默然半晌,凤辰道:“好,你且说说怎么理解?”
这种时候都没有暴怒、没有怨怼、没有谴责,还能让她解释,也只有凤辰了。
“殿下”白锦玉张口结舌。
凤辰垂了垂眼帘,向后靠去。
白锦玉咬着嘴唇,呼吸浅而急促,她低头组织着语言,考虑怎么讲才能最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所想。想了一通,她放弃,根本没有什么很好的讲法,她只能如实的叙述。
“殿下,我不想辜负你。”白锦玉道。
凤辰始料未及,双眸因为这句话而波光一动。
“但是,”白锦玉道:“我也不能辜负闻宴。”
凤辰微微一怔,似是自悔刚刚欣喜得太早。
白锦玉如实道:“闻玲说闻宴是为了收我回师门才争取当山长的我想她说得不错,不然以闻宴的个性,山长这样杂务缠身的位子,他是决计不会去担当的!为了争取这个山长他娶了王楚然,多年被同门误解,还要管那么多自己不想管的事情他付出这么多,我如果连考试都不考一下,就实在是太狼心狗肺了!”
凤辰听了,抿唇不语。
“但是,我想我是考不上的。”白锦玉道:“我已经荒废了六七年,如今要在两个月之内重新拾起那些书籍,恐怕只能是天方夜谭所以殿下就不用担心。”
“我担心!”凤辰果决道。
他神情一时激越,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锦玉,看了好一阵,渐渐那激越的神情才被压制了下去。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抚上她的肩头,颈间翻滚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讲,但是沉吟了半晌,还是放开了手。
下一刻,他掀开被子落地,从床肚里趿出靴子,从旁取过衣衫,迅速地穿整好,直接走到门口欲离去。
“殿下?”白锦玉被他的一言不发吓住了,喊住他。
凤辰定住。
“殿下生气了?”白锦玉走上前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明知故问。
凤辰不置可否,背对着她静止了好久,白锦玉顿时觉得有座欲坠的玉山就悬在她的心头上。
“我保证考不上行吗?”白锦玉重复了一遍,几乎承诺道。
凤辰的身影微微动了一动,折返过来,白锦玉上前,却发现他不是回头来跟她说话的,而是径直推了窗户,手上一垫跃了出去!
白锦玉扑上窗户去看,这窗户外是条冷清的小巷,凤辰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远。
纵然已经气成了这样,凤辰依然在为她着想,没有堂而皇之地从房门出去,引人非议。
下午的时候,千玺又拿了好些书过来,白锦玉盛情难却的收下了,尽管知道这些书都是千玺花了不少银两找来的,尽管这些书大多是她曾经学过可以轻松复习的,但是她就是没心思再看一本了。
只要一看到这些书,凤辰那一言不发决然离去的样子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就觉得自己在干着一件错事。
一面是千玺、闻玲认真的监督、殷切的期望;一面是自己关上门来混水摸鱼、将书本束之高阁。白锦玉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两面派。
白锦玉渐渐发觉自己完了,是真的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竟觉得凤辰还生不生气比翠渚的考试更重要了。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翠渚和凤辰,居然后者更让他有归属感、居然有一个人在她心中可以和养了她八年的翠渚相提并论了,这本身就太不可思议了!
她想,凤辰若是再来,她一定要哄好他,然而一天天的过去,凤辰再也没有来找过她。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她已经不报希望了,她知道凤辰这次一定是气炸了,不会主动再来了。
所以她就乖乖地养着脚伤,寻思等脚完全好了自己去找凤辰。
夏日渐渐来临,天气越发温热了,人也越来越容易困乏。这一日午后,白锦玉昏昏沉沉中感到自己被推了一下,她猛地一捣头,从瞌睡中惊醒。
“闻宴?”白锦玉从渊斋掌柜的柜台上撑起,因为今日要复习货行的账目统计,闻宴就地取材就带着她找了本渊斋的账目操练起来。
“擦擦脸。”闻宴递给白锦玉一块方巾。白锦玉接过,发现这方巾冰冰凉凉,是浸过井水的,她谢过,在脸上抹了一圈,睡意顿时大去,
白锦玉道:“人不服老真的不行,我真是大不如前了,现在看这些账目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闻宴扫了一眼她摊在面前没动几页的账本,道:“赝品之事已近尾声,过两日我们回庐州去给你安置一处适合读书的所在,就会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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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剧情要调整,还有一章下午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偷香 7
“啊!!”
白锦玉还没怎么样,店堂里已响起一声惨叫。
她和闻宴循声看去,只见一排垒得高高的书画案下猛地抬起来个富态的身影。
看定此人,白锦玉拍了拍被吓到的心口道:“掌柜你叫什么啊?”
发出这声的,正是渊斋的掌柜。
白锦玉问完,掌柜就连不迭地穿过重重陈列的笔墨纸砚,小跑着凑到了闻宴的身边,脸色刷白地问道:“闻山长要走了吗?!是不是小店哪里没安排好让闻山长不适意了?”
闻宴眸色凉凉地睨着掌柜,掌柜却毫不介意他的冷漠无情,手中还攥着一把刚刚整理的毛笔,揪着心口紧张兮兮地等待着闻宴的回复。
虽然这些天闻宴和翠渚的人住在渊斋,但闻宴可对渊斋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天南海北召回来的翠渚仿制品,每天都把闻宴气得够呛,他们之所以住在渊斋,也正是因为每日不间断的有人送回赝品,闻宴得随时应付。
闻宴曾经承诺过,只要归还赝品者,不仅钱银如数退还,还会得到他的两个字墨宝。
过了前一阵子的高峰,这几日上门退货的人渐趋于无,闻宴也就做起了回程的打算。
此刻面对掌柜明显透着挽留的问话,闻宴语气冰冰道:“还不够吗?”。
掌柜摇摇头,随即觉得不对又点点头,想想点头也不对,胡乱地抓了一把头道:“闻山长,要不再等等几日,我曾经卖过一批货到四川,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那边过来很远的,估计要过几日才能到渊斋,你们且再继续住一阵子,不然人家千里迢迢白跑一趟多不好啊!”
这个掌柜对闻宴的崇拜那是已经到了心醉魂迷顶礼膜拜奉若神明的地步。成天远远地尾随着闻宴瞻仰他,连他写错的字都一页一页的收藏,仔仔细细地用小册子装裱好。
白锦玉甚至还听说,自从闻宴来了渊斋,这个掌柜就开始每晚写随笔,记录心路历程,常常写到深更半夜。
闻宴相貌出众,才名远播,白锦玉不是没见过他的拥趸,但是像掌柜这么狂热和死心塌地的还是唯一仅有。现在闻宴要走,他居然用这么生硬的理由挽留他,白锦玉也是惊呆了。
闻宴一脸冷气不答掌柜,白锦玉悬着笔滞愣,几滴墨汁就顺着笔尖滴在了账目上。
闻宴的视线下移。
“呀!”白锦玉醒过神来叫了一声,慌忙站起身来找了张废纸来擦。一边擦,一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还痴痴盯着闻宴的掌柜,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污损了账目,还好,还能看见字,我等下给你重新誊抄一页!”
那掌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能看见就行,要抄也是我伙计去抄,哪能够劳累闻山长的爱徒呢!”
白锦玉尴尬地笑着,心想连这个都能捧,同时对他口中称的“爱徒”也有点愧不敢当。。
闻宴完全当掌柜不存在,偏眸睇了眼白锦玉手上的账目,问:“哪里不会?”
“哦,”白锦玉把心思拉回学习,坐下来往前翻了几页,指着几行条目道:“我发现这几笔账目后面的三个数字都前后颠倒了,以前你教过我这种情况如何修正金额的,好像是跟九有点关系的是吧?”
那掌柜一听也奇了,这个账本是经过他检查的,他都没看出什么问题,而眼前这个女子,明明刚刚还看见她在打瞌睡,怎么一醒过来就能指出账目的纰漏呢?!
闻宴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纸面上划过,只停了一瞬便道:“这几笔的确是颠倒了,修正不难,须记得三位数前后颠倒的错账差数都是九十九的倍数,差数用九十九除得到的商即是三位数中前后两数之差。”
掌柜听得云里雾里,白锦玉已然领会地点点了头。
闻宴不厌其烦地举例道:“三个数头与尾两数之差是一,那么数字颠倒后的差数就是九十九;如果差是二,那么数字颠倒后的差数就是九十九的两倍;如果差是三,那么数字颠倒后的差数就是九十九的三倍;以此类推。”
白锦玉当即欣喜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个法子!哝,像这一笔头尾之差是五,那么颠倒后的差数就是九十九的五倍,四百九十五,所以这笔错账只要再补上四百九十五就是了!”
掌柜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那账目上是将六百六十一钱,记做了一百六十六,一加减,果然差额是四百九十五。
二人思维敏捷的速度,掌柜惊得目瞪口呆!他睁着眼睛把视线从账本上移向闻宴,这一看,更呆了。
他他他他竟然看见闻宴笑了!!
虽然淡淡的若有若无,就像无澜的湖面上划过的一丝涟漪,但的确是笑了。
掌柜一下子看直了眼,拼命用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噗出声来!
白锦玉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伏上账本,一边写一边道:“掌柜我给你改了哦,对了,你每晚点数钱目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钱多出来吗?”
听了这话,掌柜脸色突然转青,握紧拳头朝一个方向咬了咬后牙槽,视线穿过墙壁似乎锁定了某个对象,切齿道:“臭小子,胆大包天!”
继而,他赶紧把脸转了过来,好声好气地对白锦玉道:“姑娘火眼金睛,有劳姑娘帮着小店把这本账册好好看看,这小子肯定不会只弄这一笔差错的,拜托了拜托了!”
白锦玉是个不太经夸的人,堂堂渊斋的老板摆出这副拱手膜拜的姿态,她当即有点小飘,微笑着道:“可以可以,这个小意思。”
“好好!”掌柜满脸堆笑,眯着眼睛瞟向闻宴,看见他看着白锦玉眼露欣慰。
“这位官人要些什么?”
正在此时,店堂里响起一个伙计向来客问询的声音。由于午后无客,这伙计声音也洪亮,这一声招呼立刻吸引了白锦玉、闻宴、掌柜去看。
这一看,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去,白锦玉就愣住了!!
只见来人眉目端雅,一拢冰蓝的襴袍,高挑俊秀,正站在渊斋的入口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从他走进店内的距离来看,应当是他进入之后颇久,伙计才迎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偷香 8
凤辰何以会出现在此处?
白锦玉心下一喜嘴角微微上扬,当即将手中的羊毫搁上笔山,离开柜台忘乎所以地朝他小步踮去。
走到半道,她浑然感到背后一阵炙灼,这次才想起闻宴刚刚就在身旁,现在就在身后
于是她生生收住了雀跃的脚步,蓦然停在了凤辰和闻宴构成的一线中间。
白锦玉与凤辰不由自主地对视,她想起十日前他离去时的决绝,遂忍不住在他脸上搜寻是否还有那时的余怒。凤辰一双秀目也紧紧地锁着她,乌澄澄的眸子泽光熠熠。
不过这前不前后不后的站位,很快就十分尴尬了。白锦玉偃弱地向身后探了眼闻宴,他的脸上已是一种要把凤辰一口吞了的表情。
闻宴闭眼转身,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
“官人好相貌啊!”掌柜向凤辰迎上前去,惊叹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询问道:“官人要看些什么东西?”
凤辰收回注视,温声对掌柜道:“我不买东西。”
掌柜奇了一下,问:“那官人来此”
凤辰将目光从白锦玉身上掠过,投向了闻宴。
白锦玉注意到他眼中的一团炽火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淡淡微笑,脸上再不见真情实感。
“我是来拜访闻山长的!”凤辰道。
听言,正欲离去的闻宴脚步一顿,白锦玉也意外地跟着看向了闻宴。她不禁心中骤紧,忐忑凤辰是来找闻宴谈她的事情的。
“不见。”闻宴道。
凤辰正要说话,闻宴冷冷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