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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穆转头看向那艘还在努力的官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她会不会本来就不想嫁给凤辰,正好碰上嫁妆丢了,于是就拿这个事,借口自己丢人,然后逃婚!”
白锦玉瞅着眼睛听他说完,连说了两声“佩服佩服”,心道果然是颗不羁的脑瓜,转而朝那岸边踌躇的官员扬了扬头:“走吧,我们过去找找他们!”说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乌穆跳着在后面追:“嗳、嗳!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转眼间二人就到了江边士兵围防的区域,白锦玉走在前面,一个把守的士兵看见了她,正欲驱赶,又一眼瞟到了后面跟上的乌穆,忙抱拳施礼,乌穆懒洋洋答过,便见士兵的身后张着双手跑过来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胖男子。
“这个就是徵朝礼部的一个侍郎,礼部尚书派他在此督办此事!”胖胖的男子还没有走到跟前,乌穆不动声色地在她的耳边附语道。
岳侍郎看见乌穆就像看见了大救星,张着的双手就像是要上来抱住他一样,等近了一些忙的两手交握地欣喜道:“乌穆王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位”岳侍郎嘴角努力笑着,眼睛祈盼地看向白锦玉。
乌穆自如地介绍道:“对,这就是我搬来的救兵,闻公子!嗯,智囊!”
白锦玉一听,都笑不出来了,无语凝噎。
那岳侍郎听了,当即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抓住了白锦玉的一只手:“闻公子一表人才年少有为,乌穆王子很推崇阁下,阁下可得为本官想想办法,这沉船之物不打捞上来,那钰贺公主就不肯进长安啊,这这这这要是耽误了晋王殿下的好事,皇上震怒,本官可就要提前高老还乡了!”
“你有话说话,手放开!”乌穆用力扯开岳侍郎攥着白锦玉的手,偷偷瞄了一眼白锦玉,见她没有什么生气,这才道:“我也就稍微夸了你一下!”
白锦玉哭笑不得,既来之则安之地道:“先去看看吧!”
一行人簇拥着白锦玉来到了沉船处正对着的江边,白锦玉蹲下看了一阵水纹,拈了一小撮河岸的沙土在指尖搓了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今日一定要把东西捞出来,明日这水流就要变得湍急,作业难度就会更大了!”
岳侍郎睁了下眼睛,忙问道:“闻公子是不是有法子了?”
白锦玉木木地看着他有些滑稽的胖脸道:“还没有!“
岳侍郎的笑容可见地在脸上消失,既而变得愁云惨雾,变得越来越委屈,一个大男人眼见着都要有哭出来的表情了:“完了完了,拖了这两日,礼部还能以公主的行程慢了几天托词,要是再这么下去,纸就包不住火了,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了!”
白锦玉见不得人哭,特别是男人哭,忙制止道:“好了好了,我有法子!”
话音落下,岳侍郎已准备的哭腔立刻住了声,乌穆也跟着一震,正身地转过来看着她,他们身后的官兵都不由自主地往前朝白锦玉迈了一步。
白锦玉对着众人轻轻地点了下头,转过头来指着江心道:“你们找四艘比那条船大两倍的船来,记得,其中两条一定要将装满泥土、吃水到最高,两外两条要空着来。”
“哦?”岳侍郎不明所以,但立刻就朝身边的人吩咐了下去。
白锦玉合意地微笑,又道:“你们再将刚才放人下去的绳子拧成两股,这铁箱子总有搬运的铁环把手吧!等那装了土的两艘大船来,你们派几个水性好的人下去,把这两根绳子一端系在把手上,另一端就系在船上。一切就绪后,就把船里的泥土清空到那两艘空船上去,如此,借助水的浮力,这箱子就可打捞上来了!”
白锦玉对着江面平实地说完,半晌都没有人回应,她转过头来,身后一片目瞪口呆!
夜幕低垂。
一处山洞,洞外把守着两种不同衣着的士兵,他们一些是徵朝的,一些是西赵的。
洞内然着一堆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映得洞壁昏黄。
一位粉衣少女侧躺在地上,她脸蛋儿娇媚水润,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渍,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是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
忽然,肩膀被轻轻地推了推,她转过身,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只见篝火柔和的光霰中,一个身着蓝衣容姿明丽的男子半蹲着,正眼角含笑地俯身看着她
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以为在做梦。
但是,那人却用她最最念想的声音喊了她一声:“钰贺!”
第二百一十五章 移花接木 15
钰贺木木地坐起身,迷滞的眼神紧紧盯着白锦玉,她连呼吸都很小心,仿佛稍大一点的动静白锦玉就会消失。
“闻公子?”钰贺嚅嚅道。
听到这个称呼,白锦玉并不惊讶,她了然一笑,保持着上扬的嘴角,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钰贺震眩了,秀美动人的双眸目不转睛,并渐渐涌上一层水雾。下一瞬,她蓦地埋下首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头,双肩颤动起来。
二人重逢,钰贺一见到她不是高兴,也不是怨责,居然是哭了。白锦玉始料未及,忙劝道:“你别哭别哭”
她这么一说,钰贺哭得更凶了,她着急道:“好好好,那我走开!”
钰贺从双臂里抬起半张脸来,娇丽的面颊上挂着两条泪痕,眼神制止道:“你不许走!”
白锦玉应声回来,笑着对她道:“你的嫁妆已经找回来了,这下你又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钰贺怔愣了一瞬。
白锦玉朝后看了一看,笑道:“不相信?那你问问他们!”
钰贺顺着她将目光朝后看去,这才发现这个洞穴里不是只有她和白锦玉两人,在白锦玉的身后还有乌穆、岳侍郎、西赵送嫁的官员和侍女,她下意识地用手背抹掉了泪痕,撑着地面起身,一个侍女机灵地小步上前,搀扶她站了起来。
一个西赵官员按耐不住兴奋地迎上前来,热切道:“启禀公主,千真万确!八个铁箱子无一遗漏,全都已经从水里打捞了上来!”
钰贺的脸上难以置信大于高兴,这时,乌穆踢着脚走上前道:“这个就要多多谢谢这位公子啦,没有她出主意,这些千斤重的箱子可没这么容易给弄上来!”
钰贺直到这时才算是完完全全地恢复了神识,她扫视了一圈眼前如许的人,收紧了神色,对白锦玉客气道:“多谢公子!”
白锦玉舒舒一笑,这时,岳侍郎凑上前来向钰贺提告道:“请公主移驾官舫休整,今日天色已晚京师城门已闭,等明日城门一开,下官就恭迎公主入城。”
听言,钰贺愣了一下,踌躇着不答,她看了一眼立在乌穆身旁的白锦玉,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一位西赵的官也上来相劝:“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西赵国体,如今嫁妆既已找到,望公主”
“好了好了!”钰贺不耐地挥手斩断对方的话,场面一顿,她稍觉不妥,端起仪态却又有些急切地对白锦玉道:“公子为本宫立下如此功劳,应该为你嘉赏,不知道公子现居何处?可否相告,本宫好吩咐人择日造访!”
白锦玉摇了摇头,爽朗地拱手谦辞:“公主过奖了,在下只是动了点脑子,区区小用不足挂齿!真正费力将铁箱打捞上来的,是岳大人和他的部下,公主如果要嘉奖,就请嘉奖于他们吧!”
钰贺噎了一下,脸色不是太好。
这时,洞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洞口把守的士兵未加阻拦,不一会儿,只见一身红衣的庆娜公主踏了进来,她风尘仆仆,身后跟着一个铎月模样的随从。
庆娜看到洞内一下立了这么多人,稍稍吃了一惊,面对大家对她不明所以的神色,她立即对着岳侍郎道:“岳大人,我是来给钰贺公主送一件贺礼的!”
岳侍郎允可,庆娜就朝身后的随从示意了一眼,随从即双手托着个两尺的木盒走了上来。
庆娜单手将木盒打开,只见盒子里盛着一件洁白如雪、华丽蓬松的毛氅,一色的白,却有锦缎般的光滑亮泽。
庆娜介绍道:“这是狐腋裘,小时候我说过,如果你嫁到我们铎月来,我就要送一件狐腋裘给你做聘礼。这件衣裳我准备了十年才得以成品,天下间绝没有第二件!现在你要成亲了,虽然很遗憾你不是嫁给我们铎月的男儿,但是我还是决定将这件狐腋裘送给你!”
狐腋裘?白锦玉听了不禁好奇地靠了过来:“据说狐狸腋下的毛皮是毛皮中的极品,所谓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白狐已经实属难得,这件衣服还是白狐之腋制成,哇,说是天下间绝无仅有当之无愧!”
白锦玉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不禁齐齐都向那件狐腋裘汇去,眼中满是惊叹艳羡。
钰贺走近那个随从,抬手轻轻抚摸过那柔软的毛皮,震惊不已,感慨道:“姐姐你和我约定要来长安见面就是为了将它送给我吗?”
庆娜承认:“既然是为你准备的,当然要拿给你,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祝福!”
钰贺震动,本能地上前抱住庆娜,连声地说着谢谢。
众人一时间都为钰贺和庆娜的姐妹情深感动,片刻后,岳侍郎上前小声提醒道:“深更露重,公主应多保重贵体,请公主移驾官舫,好好休息。”
钰贺听言,不置可否地默了良久,她依依不舍,终是将目光转向了白锦玉,喃喃道:“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到你?”
白锦玉受其感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去,她沉吟片刻,道:“公主嫁给了晋王殿下,此生我们就一定会有再见的机会!”
她和苏丽华是亲姐妹,苏丽华嫁给了凤辰,钰贺也嫁给了凤辰,这样一来,她和钰贺也有了一层姻亲关系,山不相逢水逢,她和她说不定哪天就相见了。
“是吗?”钰贺怔惘地问。
白锦玉嘴角弯弯,信诺地点点头。
“好吧,”她轻轻喟叹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千万保重,期望下一次见面,公子能有机会为我解答一些疑惑!”
说毕,她转过脸去,对岳侍郎和西赵的官员道:“走吧!本宫这就回官舫。”
旁边人或许不知道钰贺所指,但是白锦玉却很清楚,钰贺所指的,一定就是要她解释一下自己男扮女装化名“闻宴”参加西赵选婿的事。
“钰贺公主!”白锦玉喊住钰贺。
钰贺回身。
白锦玉提声向她道:“你的疑惑我知道,到了你大婚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移花接木 16
钰贺离开后,岳侍郎转身对乌穆和庆娜道:“王子和公主也请随本官一同去往江岸,本官已为二位准备好了行帐。”
乌穆当即就谢绝了:“岳大人刚刚看到了,我和庆娜公主此行纯属私事,不上升两国交往,之前未叨扰大徵朝廷,现在也不必劳烦!”
他瞟了一眼白锦玉,婉言谢绝道:“大人早些回吧,我在这里陪陪这位公子,再过一会儿天也就亮了,我们自行安排!”
岳侍郎又盛情相邀了几句,都被乌穆婉拒了,遂也不再坚持,留嘱了几句有事开口便领着部下走了。
夜风绵绵,江水潺潺,群山静谧地隐没在黑夜中。白锦玉和乌穆站在山上,望着星星的火把往山脚下移去。
“好了,现在终于有空了,你可以把那个跟你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的事跟我说一说了吧?”乌穆懒散地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手肘枕着头,看着白锦玉。
白锦玉瞄了瞄在洞中已然安睡的庆娜。
乌穆立即道:“你放心,我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我阿姐。准确说,我还没来得及说,我那日把人救出来送给侍郎府,我阿姐就已经来找钰贺了!”
白锦玉一颗心落定,夸张地给他鞠了一躬:“多谢乌穆王子!实不相瞒,那日你救走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是我的孪生妹子!”
乌穆确认地点了点头,他之前可能已经有所预料,故而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
“她就是苏丽华?被你们皇帝赐婚给凤辰的那个?”
“不错。”
乌穆抄起手臂,像是自言自语地分析道:“如此说来,你之前去西赵是为了替妹子出头?因为你觉得凤辰丢下你妹子参加选婿是不义之举?”
白锦玉不避讳,直接承认地点头。
乌穆恍然大悟道:“这就难怪了,你一上来就好像处处有意针对他似的,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来你当时是确实有意地在找他的麻烦、拖他的后腿!”
“正是如此,分毫不差。”白锦玉笑着照单全收。
“那你为何偏偏冒充闻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