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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过年该置办年货了吧?可她家又没朋友没亲戚,置给谁?买了瓜子糖果都不知道给谁吃。
这么一想; 陆伊突然觉得很没劲儿。她往沙发上一窝,刷微博刷家族群。
两个小时,家族群里的话题从“今年我家孩子退步了,都掉出年级前十了”到“又是要车又是要房哪有钱娶媳妇儿啊”最后停在“陆伊今年回家吗”。
至此,陆伊才看到自己爹娘出来冒泡。
'陆老板:不知道,没联系'
'陆夫人:我儿媳妇回来了'
陆伊:……
下一秒,她那问东答西的娘就来私敲她了。
'陆夫人:进群'
'陆伊:看到了'
'陆夫人:能说吗?'
'陆伊:能,单身,去说吧'
聊天窗口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好几秒陆伊也没收到消息,最后收到了一通视频电话。
陆伊翻了个白眼,接通,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陆夫人看到自家闺女孤零零一个,先搂着儿媳妇儿母女俩嘲笑了一通,然后才看戏一般问:“怎么回事啊?陆崽前两天回来还说你和许执同居了?”
陆伊说瞎话眼睛都不眨,“没同居好吗?”
镜头探过来一张冷漠的脸,“洗手间一堆男士洗护用品。”
陆伊:“我有钱没地方花,买来糟蹋的,怎么了?”
陆零“哦”了一声,丢下一句“分手快乐”,离开前亲了下宋再的脸。
宋再现在已经陆零的黏糊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推开陆零,陆夫人则是捂着嘴笑,“小时候横霸一条街的陆小姐这是被人甩了?”
陆伊:“……我们的血缘亲情终于走到了尽头。”
陆夫人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要不这样,你问问许执愿不愿意做我干儿子……”
后面的话陆伊不想听,抬手挂了视频。
几秒后,陆夫人发来一条消息:'我认真的,要不你把许执的微信推给我?'
陆伊把秦夫人拖进了黑名单。
陆老板从小疼闺女,上来就问:'分手了?怎么回事?把那臭小子电话给我!'
陆伊头疼地把陆老板也拖进了黑名单。
她身心俱疲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陆伊抓起手机就要把全家都拖进黑名单,哪知一看来消息人,愣了。
是许奶奶。
许奶奶发来了一个“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的老年表情包。
紧接着一条语音。
“孙媳妇儿!来过年啊!”
陆伊不知道许执现在什么状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许奶奶透露什么。按理说她不该去,可一想到之前许执说过奶奶希望她去的话,她就没办法拒绝奶奶。
犹豫片刻,陆伊还是答应了。
晚上六点,陆伊开车到许奶奶家。
车子还没停稳,小狗狗就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它绕着车头车尾一圈又一圈,跟不知道累似的。
陆伊下了车,小狗狗抬起前面两条爪子扒她的裤子。
陆伊摸了摸它的脑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再扒也不可能抱你。”
短短几个月跟吃了化肥似的,估计都比她重了。
然而小狗狗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拱着脑袋往陆伊怀里钻。陆伊被它供的都要站不稳了,忽然身后扶过来一只手。
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全身。
陆伊一怔,很快又把浑身的不自在掀一边去。她回头,看到许执,发现这人一脸惺忪。
“刚醒?”陆伊有点意外,她印象里许执活得比奶奶还勤快,早起早睡,刮风下雨不耽误晨跑。
许执闷闷“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陆伊脚上的高跟鞋,皱眉,“去屋里换双棉鞋去。”
陆伊没拒绝,转身往院子里走。
身后传来许执教训小狗狗的声音,小狗狗被他三言两语训的连叫都不叫。
唉。
造孽啊。
好歹也是她花钱买的,到最后也没见听她一句话。
走到院子里,陆伊就看到许奶奶匆匆往厨房里跑,看到陆伊喜笑颜开,“来啦。”
随后看了眼陆伊穿的,“哎哟”一声,“穿太少啦,快去屋里找件睡衣披上。”
这时许执走过来说:“楼上房间里有一套新的。”
说完也不等陆伊说什么,转身钻进了厨房。
奶奶看了眼许执,又看了眼陆伊,陆伊躲开她的眼神,低着头往楼上走。
小狗狗黏她黏得紧,走哪跟哪,上楼梯上的比她还快。
推开房间门,看到屋里的装饰,陆伊愣了。
这显然是重新装修过的,以前白花花一片的墙壁贴了壁纸。一米八的床换成了更大的,目测两米二。
床头旁边还有一颗半人高的绿植,床头另一边坐着一个梳妆台。
整个房间由简单的客卧变成了一个女人的主卧。
陆伊愣了好久,直到小狗狗踩着爪子在门口转来转去就是不进去,陆伊才回过神,她低头看小狗狗,小狗狗摇着尾巴,拿鼻子拱陆伊的腿。
陆伊不明白,直到她进了房间,陆伊才明白小狗狗什么意思——她刚离开门口的垫子,小狗狗就踩了上去,四个爪子轮流磨蹭,最后身子滚在地板上,四只脚翘得高高的,让陆伊看是否干净。
陆伊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许执训的,不让它脏着爪子进这房间。她哭笑不得点点头,“进来吧。”
小狗狗兴奋地叫了一声,在房间里瞎转圈。
陆伊打开衣柜,在各种款式的睡衣里找到一套冬天穿的棉睡衣。
大衣脱了,穿上睡衣,坐在床边发呆。
小狗狗顺势往她脚边一趴,下巴搁在她脚上。
陆伊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就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发不出来。
她看着小狗狗的脑袋,好久才听到敲门声。
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许执。
许执没什么表情,除了那双眼睛深如墨石,“奶奶找你。”
陆伊“哦”了一声,站起身,走到门口穿上许执刚刚放下的棉拖鞋,下楼。
厨房烟火很浓,陆伊呛地咳嗽了一下,旁边立即传过来一道不可避免的目光。
陆伊没扭头,只是摆摆手,而后往灶台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奶奶做什么啊?”
奶奶抓了一把炸丸子丢进锅里,大勺子推了几下,“炖汤。”
陆伊捧着脸,“我想吃土豆丝。”
奶奶乐,“要什么有什么。”
许奶奶家的厨房还有很旧的灶台,灶台上架着大锅,灶台下有烧柴的灶口。
陆伊就坐在灶口旁边,里面噼里啪啦烧着柴,红火照的她脸发亮。
许执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沉声:“我来烧?”
陆伊头都不回:“不用。”
许执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奶奶瞧了一眼,不知怎么突然笑了。
陆伊茫然地抬头,“笑什么?”
奶奶:“笑有些人一肚子闷气都不敢发。”
陆伊还以为奶奶说的她,立刻反驳,“谁不敢了?”
奶奶一愣,丢了勺子,双手在围裙上一抹,“你也生闷气了?”
她眉头一拧,“那傻狗惹你生气了?”
“……”傻狗。
陆伊看了眼奶奶,偏偏奶奶还一脸严肃,陆伊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生气了?我说这小子怎么不吃不喝睡了一天一夜,搞了半天是做了错事啊!”
奶奶问都不问就把责任丢给许执,陆伊坦白说,心里……挺高兴的。
她咧嘴笑了笑,“是!今晚发他不吃饭。”
“吃一口剁了他的手!”奶奶附和。
陆伊点头,“把他碗砸了!”
奶奶:“不如把他赶出去吧。”
陆伊乐了好一会儿,才收了笑,“奶奶,你知道林冬北吗?”
话落,陆伊看到奶奶明显一愣。
“谁?”
虽然话是陆伊问的,但看到奶奶这反应,陆伊还是挺意外的,“您认识啊。”
奶奶居然认识林冬北……通过谁认识的?
“认识啊。”奶奶笑了笑,“那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陆伊一愣,“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别喊!别急!
别胡思乱想!
明天中午十二点有更新。
第72章 第072恋
灶口里的火越燃越烈; 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大锅里的汤汁咕噜咕噜; 不大不小的厨房渐渐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斥着。
陆伊眼睛里跳跃着火苗; 脸上温度渐高,她摸了摸脸; 安静地听故事。
许奶奶第一次见林冬北是许执和林西南同时封闭训练的时候,许执归队前许奶奶拎着饭菜去他宿舍一趟。
当时许执和林西南在一个宿舍; 林西南给林冬北打电话; 交代了一下封闭训练的事情。
许奶奶听他口吻不像交代常人那样,于是便问了几句。
林西南纵然再不满许执; 也不至于把脾气撒到许奶奶身上; 于是便简单说了下自己姐姐的事。
许奶奶一听这哪行啊; 都生病了岂能随意应付; 于是便表示自己一个老太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医院跟她做个伴。
当时林西南不知怎么想的; 就答应了。
其实许奶奶心里有别的算盘,她看那林西南长得也精神,姐姐势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男人娶媳妇儿难上加难,眼下近水楼台; 当然要先去看看月亮。
于是许奶奶满心欢喜地煮了鸡汤; 在护士的指导下,找到了病房。
那天下着大雪,整个城市都在沉默。
许奶奶推开病房的门; 发现病房里只有一个姑娘。
姑娘身子孱弱,身条纤瘦,头上戴着一顶粗线帽,病服被她穿的又宽又胖,好像那衣服里不是人的四肢,而是冬天光秃秃的树杈子。
她坐在床上,面朝窗户,看着满是雾气的玻璃窗。
许奶奶是照顾过病人的人,看到这画面免不了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没几分钟眼睛就湿了。
她捏着袖子擦了擦眼泪,这才礼貌地敲响了门。
姑娘回头,许奶奶看到姑娘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肌肤,当即心里一咯噔。
这、这怕不是什么小病小灾。
“是林冬北吗?”许奶奶满口怜爱,“你好,我是你弟弟室友的奶奶。”
不知道是不是脸太白的缘故,林冬北那双眼睛异常得明亮。
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许奶奶也就几年前在一个小姑娘脸上见到过。
她走过去,把饭盒放在床头上,很是慈祥地拉起林冬北的手,“乖乖,遭了不少罪吧?”
林冬北笑着叫了声“奶奶”,“谢谢您,辛苦你了。”
那半个月,许奶奶抽了空就去给林冬北送点饭菜汤水。
反正她一个老太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一来二去,许奶奶就和林冬北熟悉了。许奶奶知道林冬北是白血病,难受的夜不能寐。有时候和林冬北聊天,总是三言两语便湿了眼眶。
林冬北问:“奶奶,你是在心疼我吗?”
这何止是心疼啊。
许奶奶拉着林冬北的手,泪眼婆娑,“丫头啊,你不知道,我们家,以前也有人得过这种病。那个时候医疗条件还不如现在,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瘦成了一把柴,看着这家,不成家。”
林冬北好像已经习惯了人人都来可怜她,她心里会有不甘吗?当然有。
她正值年华,别的姑娘都在穿裙子谈恋爱,怎么偏偏她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因为一次又一次治疗把嗓子嚎哑呢?
有些念头,没有,就永远都不会有。一旦有了,便在骨髓里生根发芽。
她骨髓里全是癌,长出的果实也必然有毒。
她看着那些少年少女,心中的果实越来越毒。
直到有一次,许奶奶问她别的家人呢。
林冬北眼里脸上都没有苦,她很平常地说:“没啦。我爸爸当初把自己卖给了有钱人,留下的钱给我妈妈啦。我妈妈前几年车祸去世了。”
许奶奶一听,眼泪更多了。
这是跟许执一样的苦孩子啊。
她摸着林冬北的脑袋,第一次说起了自己那个和林冬北得同一种病的人。
“我们家许执的爸爸,就是这种病。”
林冬北垂眸,睫毛不可察觉地颤了颤,她攥紧了被子,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缠在一起的毒枝。
“我们啊,运气好一点,当初得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成功。”许奶奶长叹一口气,“只可惜,最终也没能撑过去几年。”
林冬北手指捏了捏被子,“那许执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