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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也算吧?”
盛与澜:“……”
他波澜不惊的轻轻吐出几个字,“这要看对谁了。”
云以桑:?
这意思是说,她很特别吗?
上次还能气到他,这次直接反客为主了。
盛与澜进步的好快啊。
盛与澜缓步来到云以桑的跟前。
云以桑盯着他的面容,一下子有点搞不懂了。
这人到底是太喜欢她了才这样,还是说,他实在是太聪明了,学什么都很快?
一旁的管家在心里直呼卧槽。
他都听见了什么?
先生和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生这变得……也太他妈奔放了吧??
管家听得出神,都忘记了自己要干嘛。
真就只是一起吃个饭吗?他不信。
难道要从协议婚姻,直接突飞猛进到了真正的新婚夫妻吗?
管家还没想明白,就被盛与澜的目光吓到了。
盛与澜已经走到了二楼,云以桑在他身前,只到他的肩膀高度。
他倚在扶栏旁,居高临下的往下瞥了一眼。
管家一个激灵,想起盛与澜吩咐的事,立马去厨房忙活了。
几分钟后,管家带着人把饭菜送了上去。
敲门之前,管家挺直腰杆,憋着一张红脸,做好了没有人回应的准备。
然而。
“进。”云以桑的声音响起。
咦?管家推开门,第一眼先看到云以桑。
她坐在窗边的书柜旁,旁边的地毯上垒着一堆书,她从躺椅上抬起头,“饭菜来了吗?饿死我了。”
女佣把菜肴放在中间的茶几上,迅速退了出去。
离开前,管家扫了一眼屋内,“先生呢?”
云以桑:“你猜。”
管家立马把嘴巴闭得很紧,离开这间卧室。
管家下楼时,盛慕和盛哲两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他们在花园前下车时撞见了,于是,一路勾肩搭背的走到大厅。
盛哲:“我刚才……嗯?我哥呢?云以桑呢?不可能还没到家吧?”
他走去外面逛了两圈了。
盛慕本来在和律师说话,听见后,也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
管家心说,为什么要由他来面对这个场景?他只是一个打工的。
深吸一口气后,管家站在盛慕盛哲面前,用不知道是喜还是忧的表情说。
“先生和夫人在他卧室里共进晚餐,两位可以不用等他们了。”
盛哲:“?”
她妈的,这发展也太快了吧?盛与澜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盛慕:“……啊?为什么啊?爸不是不喜欢在卧室进食吗?”
他一脸茫然。
又扭头对律师说,“程律师,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楼上喊一下我妈。”
盛哲连忙拦住了盛慕,“不不不……”
盛哲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楼下一阵鸡飞狗跳。
另一边,楼上,云以桑安静的打量着盛与澜的房间。
一个大平层,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布局别致,卧室、书房和收藏室全部打通。
还有配套的衣帽间和浴池。
云以桑原本觉得自己的屋子已经够大够奢华了。
直到她见到了盛与澜的卧室。
这好像是盛与澜生活了三十年的房间,可人味很少,精致整洁得像样板间。
云以桑盯着坐在她身旁的盛与澜,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
盛与澜邀请她时,她以为这其中有别的涵义。
就宛若成年男女之间秘而不宣的暗示。
可等到现在,她发现,盛与澜好像真是只是邀请她来共进晚餐?
为什么不在楼下呢?
可那里的空间太大,人太多,给人的感觉确实也不太一样。
头一回,云以桑在这段关系中感到迷茫。
盛与澜好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说他强势吧,有时候又异常温柔,给人足够的空间。
但时不时又会展露出骨子里的强势。
盛与澜用餐时会挽起袖子,小臂的肌肉线条漂亮,握着筷子的手指也修长白皙。
盛与澜晚餐一向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
他很早就停下筷子。
在旁边注视着云以桑吃完,又打了个电话,让人把餐具撤下去。
“我去洗个澡。”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后,盛与澜起身,目光在云以桑身上停留了一小会,然后向着浴室走去。
来了来了。
云以桑的头皮发紧了一瞬,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还是这样比较正常。
等待的过程,云以桑觉得自己的灵魂像分成两半。
理智在说,这样和盛与澜扯上关系不好。
另一半却很庆幸的把责任归咎在盛与澜身上:是盛与澜主动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可其实,她又是沉溺于其中的。
云以桑的视线在屋内扫视,落在了一本书中。
翻开书本,一张薄薄的照片落了下来。
照片上的盛与澜大概十三四岁,他穿着西装,站在一个学院的草地前,旁边是两个很斯文的白种人。
背面写着,【2004年,英国比赛。】
怎么感觉西装像是他的永久皮肤一样?
总裁不穿西装是犯法吗?
云以桑拿着这张照片,定定的看了许久,直到一双手轻轻的从身后抱住她,肩膀一沉,盛与澜用脑袋抵在她的肩上。男性气息整个笼住了她,温热,带了点强势。
云以桑手一抖,照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这人怎么能这样?!她正好很吃这套啊可恶。
“你在看什么?”盛与澜开口时,滚烫的气息擦着云以桑的耳朵。
他刚沐浴完,身上挟着水汽。
云以桑心说,这不是很明显吗?看你小时候啊。
她开口:“你……”
又顿住了。
因为盛与澜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他缓缓开口,“上次,其实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你是会感到不安的那种人。”
“人会觉得恐惧,往往是因为未知。”
“所以,我只能请求云小姐给我一个机会。”
这些话,盛与澜斟酌过很久。
他深知那次对话的可贵。人会这样向别人吐露心声的机会,很难得。
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希望云以桑知道,他不是被迫的,不是想和云以桑在一起,才做接下来的事哄她开心。
那就像约会时献上的鲜花一样,美丽,但保质期过于短暂。
他只是纯粹的……希望她开心。
也因为喜欢她,所以会变得贪婪,想了解更多。
什么机会?云以桑短暂的愣了一下。
她心情复杂,别说话只说一半啊。
盛与澜轻轻笑了一声,像错觉。
他结束了那个拥抱,握着她的肩,轻轻把她转到自己面前。
“为什么不能亲自来看看我呢?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低低的出声。
云以桑心中传来出细微的声音。
第一次,她觉得盛与澜是一个离自己很近的活人。
和那个高高在上时的盛与澜完全不一样。
云以桑安静的眨眼,和盛与澜四目相对。
他真的的变化好大啊。
这是希望她更了解他,然后再下定论的意思吗?
云以桑心里有点乱。
好一会,她才找回来自己的思绪,问。
“那你刚才这是……”
“我有一个东西想给你看,算是你的……”生日礼物。
盛与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穿着浴袍,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
开机,点了两下,盛与澜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
他立即打了个电话过去。
盛与澜没怎么说话,听对面汇报了好一会。
“我有一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在这……”
盛与澜顿了一下,抬眸望着云以桑,“在这住下也可以。”
穿戴好,离开房间前,他又门口停下静静的看了云以桑一会。
“等我明天来接你。”
云以桑随便应了一句,半天后才反应过来。
明天?那这意思是今晚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她慢悠悠的坐床上。
云以桑本来想回自己卧室,可这一坐,宛若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盛与澜的床格外舒服,比她自己的床舒服多了。
盛与澜最近这翻操作,等同于在两人之间的边界感上碾来碾去。那玩意好似根本不存在了。
于是,她很没骨气的准备在这睡了。
那这岂不是算同居了?云以桑隐约觉得不对。
可如果盛哲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只会惊呼卧槽。
然后大骂盛与澜绿茶。
楼下,盛与澜从大厅经过。
坐在沙发上的盛哲和盛慕猛地抬头,跟随盛与澜动作而拧着脖子一路追随,宛若两只被惊醒的兔子。
第57章
“他怎么走了?”盛哲狐疑的盯着盛与澜远去的背影。
“我上楼看看。”盛慕想起身;又被盛哲按住,他瞪着盛哲,“你干嘛?“
盛哲急中生智;可算找到一个理由。
“都这么晚了;你妈说不定都睡了呢;你上楼不是去打搅她吗?”
盛慕:“?”
他卡壳了一下,“也对……”
其实盛慕不是那么相信盛哲的话;可他看律师也走了;这样空手上去找云以桑挺没意思的。
盛慕支起下巴往二楼走廊的尽头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惆怅。
盛哲在一旁嘀咕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俩像两小萝卜头。”
这话盛慕不爱听。
他冷冷的瞥了盛哲一眼,盛哲在原地抱着肚子大笑。
十分钟后。
盛慕低头回复工作信息;盛哲却忽然用手肘碰了碰盛慕。
“你快看……”盛哲的话还没说完。
盛慕皱了下眉;扭头盯着盛哲,盛哲很无辜的眨眼;向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盛慕看过去……一眼就见到了云以桑。
他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对盛哲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呢?
盛哲不在意的笑了笑,和盛慕一起看着云以桑。
她裹着个毛毯;踩着拖鞋从盛与澜房间走了出来,从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自从入冬后;云以桑习惯在晚上喝一杯热乎乎的牛奶。
双手掌心都能感觉到那股暖烘烘的感觉;云以桑捧着牛奶杯;准备上楼。
盛慕凝视着她的侧影。
盛哲在茶几上找了找,开口喊道:“云以桑。”
“嗯?”云以桑走过来;从盛哲手中接过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看看吧。”盛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放下牛奶杯;云以桑拆开封口从里面摸出两张照片。
那是她和盛与澜。漆黑的房间里;他们一起望向窗外飘着大雪的城市。宛若在黑暗中一起盯着同一幅画;很精巧的构图,带了一点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云以桑的眼睫颤了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
上次盛与澜上前了,她就没有过去看。没想到盛哲拍得这么好啊……
盛哲笑:“本来想给我哥的,但他不在,你拿着吧。”
盛慕心底很好奇,但还是没上去看。他只是眨动着双眼,盯着云以桑。
“谢谢啦。”云以桑认真把照片收好,“你抓拍得好妙啊,下次要找摄影师可以邀请你吗?”
盛哲一下子就有点受宠若惊了。
“真的吗?我是不是也有点这一行的天赋?”
“谁说得准呢?喜欢就试一试啊,盛小公子?”云以桑打趣了一句,上楼又消失在盛与澜的房门口。
盛慕和盛哲这两道视线紧紧跟随在她背后。
“她要在盛与澜房间睡觉?以后都在那睡吗?”盛慕蹙眉。
“云以桑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我可能真有点那什么天赋。”盛哲露出笑容。
两人各自说着对方并没仔细听的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几秒钟后,对视了一眼。
盛哲被盛慕的表情逗乐了。
盛哲:“别操心了,我感觉云以桑心情很好的样子。”
说话时,他的目光移向了云以桑消失的方向,并没有看盛慕。
盛慕没吭声,盛哲脸上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觉不觉得你爸现在有点怪。”
“像男孔雀。”他用无比低沉的声音道。
盛慕:“……”
听盛哲这么一说,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对最近的盛与澜没有任何印象。他对盛与澜的关注在悄无声息间消失了。
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盛哲想表达,盛与澜这和外界忽然产生联系,又不断试图展示自己的模样,很新奇,很难得一见。
可盛慕好似完全没有理解盛哲的意思。
他神游太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盛哲挑眉,他向来摸不清盛慕、盛与澜这两人的心思,盛与澜太老练,盛慕则太脱离世俗,偶尔开口说出一两句话像读了很多年哲学。
按理说,盛慕这小孩有点执拗。
盛哲疑惑道,“盛慕,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