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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女生惊疑不定,还有人目光透着心疼。
他去见了林家老爷子最后一面。没和家里人说。
林家老爷子身上插满管子和仪器,躺在ICU里。隔着一层玻璃,林家人的哭声响彻了走廊,声音嘹亮,又捂着脸哭的,又背过身子埋在别人怀里哭的,群魔乱舞。
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盛慕安静的站在那,嘈杂的环境似乎对他不能造成任何影响。
上次生日宴被气倒后,林老爷子就一直没下过病床。
倒不是因为那一顿气。
老爷子早就检查出了脑部神经肿瘤,那个位置无法手术。医生预估活不了一年。他死死的瞒住了,对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大家都知道林家老爷子有些慢性病,但谁都不知道,他行将就木。
到了这个地位,企业掌权人的身体状况直接和股票价格挂钩,下一代继承人没建立起威信。林老爷子一倒,林家在市场积累的一些根基也随之消失了。
就和现在一样,股价一路滑坡。
但后面还有更糟心的事在等着他们呢。
林家人分割财产、子公司股票和继承权,又是一番勾心斗角。这是一个大家族。
盛慕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林渝,惊讶得抬了下眉。
这位林家继承人看起来很憔悴,也不知道是被繁重的工作压垮了,还是失去了头顶一直庇护他的那颗大树。
一见到林渝,盛慕那平静的神情中流露出淡淡的厌恶。
“盛慕啊,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又长高了。”林渝抬手想拍拍盛慕的肩,被他侧身躲过。
林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眯了起来,面色很沉。
盛慕径直从林渝身边穿过,脚步平缓,冷淡的就仿佛林渝只是个不值一提的空气。
“快六点,我要回家吃饭了。”
这句话是对林老太太说的。
林老太太是哭得最真的一个人,“小慕,外婆真的很想你,今年过年来外婆这里好不好。”
盛慕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尾,飞速移开视线,侧过脸没有再看她。
“下次再说吧,我晚上回家晚了,我妈要等我了。”
自己母亲被忽视,林渝被气得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他脸颊抽动一下,隐约从盛慕身上看到了当年盛与澜的拽样。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一周后,盛慕收到了林老爷子葬礼的邀请函。
林家没有邀请盛慕盛与澜,但北城大部分豪门都寄了一份。
一时间,豪门圈子里有种风雨欲来的即视感。
盛哲交友广泛,很快就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他心里一跳,去盛慕那严刑拷打问出了全部经过。林家私下找盛慕,他竟然还去了?
就盛慕这身份,顶级豪门的独苗苗,出行配十个保镖不过分吧?
盛哲心底很不安,林家人都是老油条,拿捏盛慕一个脸皮薄的小孩,那还不是乱拿捏?
盛与澜出差不在家,盛哲像少了主心骨似的。
盛与澜每回出差都走得静悄悄的,等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人不在,再去问,准是出差去了。
这是他的一种习惯。
夜里,坐满四人的餐桌上,盛与澜不急不慢的用餐,等晚餐结束也没开口。
和平时唯一的区别,只是回家时间要稍早一些。
云以桑工作完准备去泡澡,一转身,看到卧室进门的中间摆着一个行李箱,盛与澜在收拾行李,不声不响的。
他半跪在地毯上,把衬衫和西装叠成方块。盛与澜做家务,任谁第一次看都是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做的不错。
可这些事,平时不都是苏特助做的吗?
以前苏特助来家里收拾行李时,被云以桑撞见很多次。
她的目光并不强烈,可盛与澜还是很快察觉到,起身转过头来。
床头灯昏黄,他身上是料子柔软的浴袍,黑发蓬松,点漆般的黑眸涌动着光亮,显得年轻许多。
关系变得亲密后,在云以桑面前,他离那个“霸总”形象越来越远了。
今晚的盛与澜又有点不一样。
一般他不会这样好不遮掩的盯着她,也不会这样反复露出思虑的神情,隐约带着期许。
云以桑脸上浮现笑意,“苏特助今天请假了吗?”
盛与澜:“……”
“我是个有自理能力的正常人。”
他很认真,“我高中一个人在英国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做这些事的。”
“你那时候就一个人住吗?”云以桑问。
“嗯,盛哲盛慕他们也都是这样。”他神色如常,目光没离开过云以桑。
云以桑笑了笑,走近了一些,昏黄的光亮从她身上轻柔掠过,夜里的窗户上倒映着两人身影。盛与澜深深的望着她,配合着微微垂下脑袋,似乎在等待什么。
“老公,你是想和我一起泡澡吗?”
不是这个。
盛与澜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又飞快垂眸,遮掩眼底的情绪。
“泡澡?”他往前一步,近得几乎要贴着她耳朵,气流拂过耳廓酥酥麻麻的。
云以桑原本还大胆,迎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很强烈,冲击感让她想往后缩。
她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下一秒,又被攥住手腕。“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出差注意安全哦。”她不闹了。
盛与澜那只手下意识握紧。
云以桑轻轻的啊了一声,似乎是被弄痛了。
他立即松手,整个人也松弛了下了,抓起她的手,讨好的亲了亲手背。
“你一晚上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好多次哦,宝贝。”云以桑歪着头,一脸“你不会觉得自己瞒得很好吧?”
盛与澜怔了片刻,有那么明显吗?
他想到什么,低低的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再抬起头时,一只手已经拦住了云以桑的腰。手背上有着微微凸起的青筋。
盛与澜喉结滚动了下,盯住她,像是在看一块诱人的草莓蛋糕。
几分钟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凑近她,优越的骨相在光影中一览无余。云以桑别过脸,想逃。温热的吻一下落在侧颈。
“我困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呢。”她有些急了。
刚才那种死死拿捏住盛与澜的从容瞬间消散。
盛与澜眼中浮现笑意,语气平静中带了一丝玩味,“原来阿云是这样想我的啊。”
“?”
“你不是吗?”
云以桑之前被弄得太累了,现在都有些怕他。
她挣扎了一下,动作柔柔的,没花什么力气,盛与澜却松开手。
怎么这么好说话?她错愕。
盛与澜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眼眸划过暗光,然后更用力的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很痒,也很暖和。
“马上要走了,我抱一下。”
出差暂定一周,秘书处最常跟随盛与澜出差的人,是一个样貌俊秀的男秘书。
他在国外和自己和女朋友打电话时,盛与澜多看了他两眼。
“乖乖,我真的在工作,等我结束和你说……”女朋友生气了,他委屈又无奈,半解释半哄道。
注意到走出来的盛与澜后,他浑身紧绷。
第一反应是想挂断。
可想想现在是休息时间,老板又扭头望向窗外,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的模样。
秘书大着胆子,又聊了一会。
苏特助捧着咖啡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后,表情不由得有些诧异。
电话打完了,盛与澜站原地没动,撩起眼帘看了秘书两眼。
明明没太大表情,可苏特助品出一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你女朋友?”他问。
“是的。”男秘书冒着冷汗,心想这是要问罪了吗?可这都工作完了啊。
他正犹豫时,盛与澜走远了。
盛与澜离开的第二天,云以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
一张照片,抓拍的画质不算清晰,反而有种低像素的复古美感。海岸线旁平静,巨大的日轮悬挂在天空,马上就要落下。
她是上午收到的,算一下时差,盛与澜那边是下午四点,正常来说是工作时间。
盛与澜应该没这种拍照的习惯。那这是想她了吗?
云以桑没多想,懒洋洋的回了几句:【我刚睡醒】
【看起来天气不错。】
她隔了四五个小时才看到消息,或许是因为回得太晚了。
那头没有再说什么。
傍晚时分,盛与澜又说,【我有点想你。】
这条消息让云以桑怔愣了许久。
那一天正好是圣诞节。
她收到了好几条圣诞节的祝福消息,其中一条是陆川阳发的。她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勉强想起这是原小说男主,一个还在读高三的弟弟。
她看了一眼,没回陆川阳。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盛与澜从未发现,思念一个人是这么的难熬。
回国时,他提前处理好一切事务,第一件事是去找云以桑,
“你想去看大海吗?那边正好是夏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你喜欢的鲸鱼。”
云以桑当时工作了一整周,整个人有些疲,又像被拉紧的弓。很像找个什么途径放松一下,但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
她诧异的看着几乎是从天而降的盛与澜,一点都没犹豫的点头了。
北城接近年关,那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他们仿佛私奔似的,坐上私人飞机,去往好几个国家去旅游,云以桑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舒服的一个冬天。
苏特助在公司坐镇,盛与澜带上了之前那个男秘书和几个保镖。
他每天大概有一大半时间都在陪云以桑,剩下的时间在工作,开开视频会议,过目一下报告之类的。
云以桑忽然注意到,经常跟着他们一个保镖似乎比盛与澜要高一点。
“你多高?”她坐在盛与澜怀里,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忽然听到这个问题,盛与澜的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注视着她。
“一米八八。”
察觉到云以桑的目光在自己和保镖之间不断切换,盛与澜好奇的问,“怎么了?”
云以桑笑吟吟的环住他的脖子,不说话,盛与澜低头亲了亲她。
这本来只是一个很无聊的小插曲。
有一次云以桑起晚了,从窗边往下望过去,发现盛与澜和保镖并肩站在一起,盛与澜正面无表情的和翻译说话,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呼之欲出。
从远处看,盛与澜明明比保镖要高很多。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待在盛与澜身边产生的错觉。
云以桑蓦地心神一动。
那些保镖看她,都是从上往下的俯视,很冷漠也很有压迫感,但盛与澜从来不会,他每次待在她身边,都会侧过头或者低头和她说话,甚至还会配合她弯腰。
所以她待久了会产生那种错觉。
第75章
盛与澜来到房门口;让保镖在门外候着,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阳光炙热,微风吹起窗帘;云以桑穿着轻薄的睡裙坐在靠窗一侧的床边。
“过来。”她笑吟吟的冲着盛与澜挥手道。
那动作有些像呼唤什么小猫小狗。
盛与澜没有犹豫;走到她身旁;以为云以桑要和自己说什么,配合的弯腰。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触感温软;很快又分开。这是云以桑第一次主动亲他;盛与澜的呼吸一下子重了,垂眸盯住她嫣红的嘴唇;修长的指腹在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下。
他又低头,更重的亲了回去。
仿佛是烟花在大脑炸开。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在云以桑脑中成型。
盛与澜松开她时;她脸颊染上绯红;眼眸带雾,动作也变成了挂在他胸前。
她人还是清醒的;胸脯起伏着喘气,眼睛明亮的盯着盛与澜。
“你好像很喜欢我啊。”
她歪头,伸手摸了摸他发红的耳朵;笑嘻嘻的说,“你完了;盛与澜。”
他的耳朵很敏。感。
云以桑现在越来越了解;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冷静矜贵;可每次只要她主动一点,耳朵就开始发红。
“嗯;我完了。”盛与澜淡淡道;面无表情的压着云以桑的脸再度亲了上去。
这一次接吻比以前所有的时间都要久;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感;
“呼吸。”他低声提醒,眼底含笑。
窗外是热烈阳光,这座度假城市直到上午才逐渐苏醒,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
海风把夏季特有的味道送了进来,野生动物随处可见。
和北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云以桑觉得,自己奔波在高楼大厦之间上班的那些疲惫感,很好的被治愈了。
她拍了很多照片,还拉着盛与澜一起合照,发在家庭群里。盛哲在群里刷屏。
盛与澜看着云以桑脸上的笑容,站在不远处,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喜欢她了,没想到越呆在一起,越是心潮起伏。
他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特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