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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抓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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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老板娘骑着个自行车,啪嗒地停在了门边,粗鲁地走了进来。她的嘴角有一颗大黑痣,人人都喊她罗八婆,也没有冤枉她,她确实很八卦。
  “哟,根叔,好几天不见人了,去哪儿赚大钱啦?”罗八婆搓搓手,看着根叔笑道。
  根叔脸上随即浮起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哪儿有大钱赚,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叶思泷把钱放回口袋,看向瞿亦柏面前的两个空盘子,“你要不再吃一份?我请你。”
  瞿亦柏放下杯子,用着毫无波澜、淡如死水的口吻道:“哇,好感动哦。”
  他就知道,叶思泷这人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他太天真了。
  叶思泷:“……”
  “哎,有钱人说话就是谦虚,黄毛现在怎么样啦?没啥事了吧?”罗八婆磨着米浆,嘴里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口水不停往外喷。
  瞿亦柏突然有点庆幸,他决定以后来吃布拉肠,要赶在罗八婆来店里之前。
  “老板娘哪里的话。”根叔明显不想回答。
  罗八婆穷追不舍,“按我说,黄毛应该没事的,有这样的一个爸爸,人生什么坎儿都能用钱砸过去!”
  根叔有些生气了,“我没得罪过你吧?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这时老板也喊了一句,“小罗。”
  罗八婆这时才闭嘴,安安静静地磨起米浆来。
  根叔估计也没啥心情,他草草地吃了几口便丢下了筷子,往桌子上扔了一张纸币,说了一句不用找了,便躬着个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思泷放下零钱后和瞿亦柏同时站起身,“走。”
  瞿亦柏眼尖,根叔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币,上面好像粘着一些金粉,他赶忙走过去抽起纸币。
  罗八婆不明所以,她停下动作,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磨具而是一把刀,像个□□大佬似的,“后生仔,光明正大地拿钱,不好吧?”
  叶思泷赶忙抽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递给罗八婆,“他有收藏癖,我用这个换你那张行吗?”
  罗八婆看他们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难不成这人是喜欢老男人摸过的钱?呕——下午就和姐妹说去!
  瞿亦柏拉着叶思泷走出去,在晨光熹微下,纸币上的金粉更亮了。


第20章 盲女(9)
  “衣服倒是一尘不染。”叶思泷沾了点粉末在指尖,搓了搓,搓不掉。
  “去看看。”瞿亦柏收起纸币。
  不知根叔腿上是否有关节炎,他走得很慢,有种不愿回家的感觉。
  根叔从正门进去,两人绕到了他家的后门口,而此时的大门上,居然贴满符篆,要知道,就昨晚叶思泷坐在这吃蜜薯时,这道门还是干干净净的,一面平滑,什么都没有。
  眨眼的的功夫,就贴得如此之多,像是怕谁来索命似的。
  叶思泷指尖收合几下,有些不解,宅子明明同昨晚一样,很干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
  他上前瞅了瞅,摸了摸,是辟邪贴用符,专门用在门、床、屋梁上的。
  “这个师傅道行不够高深啊。”叶思泷撕下一张,“啧,这是打印的吧?你看,这符头,画得都不对,符胆更是错乱百出,别说请神灵镇宅了,请翠花都不来。”
  瞿亦柏看得懂个鬼啊,他只能频频点头附和叶思泷,表示自己听到了。
  叶思泷还说上瘾了,“要搁在平时,画得好的前提下,这种符很厉害,能挡住一切煞气东西。”
  瞿亦柏见他把符收好,便问道:“我们怎么进去?”看着那扇高大厚实的木门,他暂时没什么想法。
  叶思泷拉上口袋拉链,得意道:“小意思!”
  他带着瞿亦柏转到了角落里,那儿摆着两匹石马,是上次JTT不知从哪户人家门口偷来的,叶思泷今天专门让他们骑到这里再走的,够贴心了吧。
  石马威猛得很,马背宽厚,高将近大半个人身,叶思泷做贼似地道:“我比较灵活,我先进去,你随后。”
  无奈叶思泷是一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他站在马背上时,眼睛才刚好触及到围墙的边缘,得劈个一字马才能垮上墙边,“额……那个。”他求救般的眼神飘向瞿亦柏。
  我就知道!瞿亦柏也踩上马背,托举似的托着叶思泷的腋窝,想把他往上提。
  “哈哈哈哈哈……”叶思泷避开他,“别托腋窝,痒。”
  “你再动就摔死了!”
  “算了,你托着我屁股吧!”叶思泷拍了拍自己的翘臀,“来!”
  瞿亦柏:“……”这样真的好吗?
  他不断地催眠自己,我双手的神经已切断,还打了麻醉,差不多了,才心如止水地把叶思泷捧了上去。
  隔壁家跑出来一只大黑狗,抓奸似的,对着两人嘤嘤嘤个不停,见到瞿亦柏和叶思泷的动作,它还抛了个媚眼,接着转身,用自己的狗屁股对着瞿亦柏,扭得比那江边的春水还浪,妄图让瞿大公子摸它一把似的。
  “还是个带把儿的。”叶思泷瞧了个仔细。
  “滚!”瞿亦柏简直没眼看,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叶思泷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他坐在围墙边,“喂,要不要帮……”他本想挽回点面子,谁知话还没讲完,瞿亦柏就唰唰唰地像盗贼一样的翻过去了。
  没啥文化的人只能想出盗贼这个词了,可人家明明是如大侠一般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英姿飒爽。
  正院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满地的枯叶落叶,装修虽然豪华,石阶均为好料,但看着就觉萧瑟凄凉。
  叶思泷用气音道:“去主卧看看?”
  瞿亦柏听不太清,“什么?”
  叶思泷给了他一肘子,“小声点。”
  “又没有人,干嘛要小声。”
  “因为我们在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啊!”叶思泷满脸自豪。
  瞿亦柏真的怕自己会吐血,他没有理会叶思泷,而是挺直了身板,像参观院子的客人般,踏进了别院,留给叶思泷一个“Follow me”的背影。
  我迟早被你害死,你这个傻逼!叶思泷心里默默砍了瞿亦柏八百刀。
  瞿亦柏正挨个儿房间听动静,很快,他便闪身到一根柱子后面,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里面,是间小祠堂。
  在店里时,瞿亦柏就留意到根叔的脸色,那副愁眉不展以及疲惫的样子,正常人如果需要休息的话,是不会还有时间去吃早餐的,只想马上赶回家呼呼大睡,可根叔不仅有心思去吃了个早餐,还慢吞吞地走着回家,说明他本就不急于睡觉。
  所以瞿亦柏压根没想去主卧。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哭声,还是一把老男人的哭腔,听不太清楚。
  叶思泷脸上无光,欲争光,他对瞿亦柏甩了一个“Follow me”的手势,就走去了窗户旁。
  只见叶思泷往指尖吐了几口口水,就往窗户上戳,可是怎么也戳不进去。
  “……”瞿亦柏很想知道他还有没有救。
  叶思泷也有点急,他鬼鬼祟祟地凑近瞿亦柏,“怎么回事,以前的人都不都是抹了把口水都能把窗户戳破的吗?”
  这可是棉布做的窗户啊大哥,你可长点心吧!
  瞿亦柏轻步走到院子里,捡了一根树枝,咔嚓地掰断,断裂部位露出尖锐的一角,瞿亦柏拿着它就往窗户里戳,很快就戳出一个半破半不破的洞。
  他单着一只眼往里面瞧,突然觉得脸上一凉,是叶思泷,他把自己的脸贴过来了……
  算了,正事要紧,两人就脸贴着脸亲密无间地从洞里往里面看。
  只见根叔跪在一个神牌前,涕泗横流,“啊芳,是我没有教好咱们的儿子。”他擦了几把老泪,“你走得早,我又只顾自己的事业,对他是疏忽了,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对我有怨气,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断纵容他,让他一路走来走做错了那么多事……如今他的下场,和我脱不了干系啊!”
  “我好想你,可是我没脸去找你,我对不起你……你对咱们的儿子期望那么高,我却还给你一个败类。”
  他抽抽搭搭了一会儿,又道:“下去之后还要拜托你好好照顾……”
  根叔这番话,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叶思泷挑眉,“要我是他妈,别说照顾了,黄毛下去了我肯定给他报个十八层地狱培训班。”
  根叔一直在痛哭,两人看得兴致缺缺,叶思泷打了个哈欠,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便往窗框上扔。
  本意是想吓吓他,看看还能不能套出更多的话,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是个恋爱脑,他对着虚空大喊,“啊芳,你是听到了吗?你是原谅我了吗……啊芳!啊芳啊!”
  原谅你个大鬼头啊!还有,别他妈芳了,烦死了。
  根叔哭了多久,两人就看了有多久,他一直说着一些情啊、爱啊,就是吐不出一些关键信息。
  两人听得直翻白眼,直到把根叔和阿芳的爱情生子故事都捋顺了,根叔才哭累了,他战战巍巍地站起来,两人尾随其身后。
  一路上,全部的大门和房梁上都贴满了像是印刷出来的,盗版的贴用符,看着令人心惊。
  “看到没,这符全用来辟邪的,可是按根叔这个迷信程度来说,该出现治病符、平安符才对,这不正常。”叶思泷分析道。
  “嗯,看到了。”瞿亦柏点头。
  叶思泷有些百感交集,“这贴用符,不会就是用来防黄毛的吧?没救了,怕儿子死后回来找他?”
  “不太可能,毕竟当父母的没几个会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
  “那这是防着谁?”叶思泷瞧了瞧外头,陆陆续续有些人声传来。
  瞿亦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过了好半晌,他有些沉默地问道:“鬼魂抑或亡灵,会记忆错乱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般我遇上这些普通的亡灵啊鬼魂什么的,都是直接叫阴曹使者带走的,没怎么接触过。”叶思泷眨了眨眼,“不然个个都叫我替他们还愿,我岂不是忙死了,我可是要学习的。”
  学你大爷,瞿亦柏心道,天天到处乱逛,除了画符,就没见过你写字。
  根叔沐浴后和衣而睡,呼噜震天。
  叶思泷有些好奇地问:“我睡觉没有打呼噜吧?”
  瞿亦柏每次都比他晚睡,他道:“没有。”
  “哦,好。”叶思泷满意了。
  快到中午了,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阵饭香味。在这干活挺好的啊,中午才上班,叶思泷有些许感叹。
  “走,先去黄毛房间看看。”瞿亦柏道。
  叶思泷和瞿亦柏避开众人,朝着最奢侈豪华的院落找去。
  只见一个木匾写着前程似锦的院落里,贴着的符咒更甚,密密麻麻甚至看不出墙体原本的颜色,“应该是这个了。”
  门匾下还挂着一个木牌,瞿亦柏伸手拿起来,上面雕刻着狂草书法的字,“是廉洁的廉。”
  叶思泷皱眉接过去,360°无死角地看了几眼,“为啥无论我怎么看都像个‘穷’字的?”
  瞿亦柏:“……”
  两人从墙边摸索进去,就听见两道粗矿的男声,泼妇骂街似的,一声比一声高。
  “老哥,少爷说过,这领带是送给我的!”这道声音比较细。
  “老弟啊,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分明还有我和少爷的东西呢!”这道声音比较粗。
  啊细怒火中烧:“你一个大男人,脸要不要了?你不就是仗着那次少爷喝醉了,一个半夜爬墙爬出头了!”
  阿粗不甘下风:“说得你好像不是爬墙似的,要不是少爷来者不拒,你能有今天?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少爷洗澡看了十六次!”啊细岔开话题。
  “我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逼着少爷偷看你洗澡看了八次!他就呕了八次!”啊粗真的紧追时事。
  瞿亦柏&叶思泷:“……”
  两人疑惑,这黄毛还是个断袖?


第21章 盲女(10)
  叶思泷从墙边的有点变形的镂空窗框往里瞧,是两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像张飞,模样倒是长得挺好,擦脂抹粉,白白嫩嫩的,一人一只手扯着领带,谁也不让谁。
  他回过头对瞿亦柏说:“俩男的,盲女绝对是痴心错付了,暗恋了个基佬。不过还别说,这俩声音虽不咋地,样子长得挺靓。”
  瞿亦柏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知怎么地,有些愠怒,他低声喝道:“让开!”完了又嗤道:“你重点呢?痴心错付个什么,那叫一厢情愿!”
  看这样子,人家黄毛或许压根儿都没瞧上她呢。
  叶思泷有点委屈,“你发什么神经!干嘛那么凶?人家基佬就不能和女人接触了?”
  瞿亦柏也觉得自己有点病,他从窗框里往外看了一眼,心中怒道:“就这?就这?娘娘腔有什么靓的!这叶思泷绝对是有什么大病,眼瞎!”
  叶思泷见瞿亦柏目不转睛,心道:“原来是想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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