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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太医显然有些反应不及。陛下竟然要保住这个孩子。
大婚当日,丢下皇后不顾,竟是要保住不知哪里来的孩子,陛下疯魔了不成!
对上君无言认真不似作伪的视线,老太医复又低下头,应了声“是。”
退下去给陛下抓药时,又听陛下说,“今日起,你全权负责朕的调养吃食,位同院正!”
老太医连忙谢恩,虽说陛下如此是为了封住他的口,但有生之年,能与那老匹夫平级,也算得尝所愿了。
嗯,回去要炫耀一番,他的医术可不比他差!
第四十章 故人
太医走后,君无言呆呆地摸着自己下腹,有些不可置信的欣喜。
越是冷漠的人,其实内心格外柔软。
想着那里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之前的阴郁少了大半,很想立刻冲到柳云扬身边,告诉他,我有了你的孩子。
可是,已经说好不再强迫他了,不是吗。君无言忍下冲动,今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自己去面对吧。
他的云扬,他放他自由,给他一片盛世江山,海晏河清,任他山高水长,自在天下。再也不强逼着他在这森冷的宫殿里耗尽年华。
一天两碗安胎药,半月时间,太医说,胎息已经稳固,君无言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意外而来的惊喜,他舍不得失去他。
两个多月的身孕,明明还丝毫感觉不到小生命的存在,君无言却常常在夜深了之后,对他说着悄悄话,他那满心的孤寂,再没有一个人诉说的话,怕是要疯了。
身体稍微好点之后,君无言便开始认真处理起朝政,从前他不在乎这皇位,因为这让他失去一切,如今,他要守好这江山,因为他要护住最在意的两个人。
君无极进京了,他知道,天子禁卫的实力远比君无极知道的厉害的多。与他的账,总得算清楚。
朝堂每天都在上演着新旧更新的戏码,一批批新的官员在替代原本碌碌无为的庸才。
万象更新。
君无言很累,拖着四个月的身孕,每日议事到深夜,就寝时,几乎是沾了枕头便睡着了。可还是常常在半夜里,梦见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曾经有一人相伴的美好,总在扩散内心的凄苦。
有时甚至生出些怨恨,既然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又为什么给了我虚无的希望。明明恨不得命都给他,可他总给自己安上罪名。
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才能稍微平复情绪。
云扬,他是真的很想他。
……
两个月时间过去,柳云扬除了大婚那日见了一次君无言,往后,却再没有进宫一次。因为害怕,怕见到他,又会狠不下心,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们之间,如今这般,才是正轨。
只是听说,朝堂来了一次大换血,大半官员,杀的杀,贬的贬,君无言成了阎王一般的存在。
若是以往,柳云扬定会劝谏一番,可如今,抽身一看,虽是手段凌厉了些,却是还了君国朝堂,一片清明。
从前,他怪君无言草菅人命,却忘了这本就是这样一个皇权时代。
也许没了他,方能成全他这千古一帝。
柳云扬闲在家里两月光景,就悟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道理出来,自欺欺人。
原以为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却在那日柳云扬偶遇一人。
峰回路转。
许久不曾出府,柳云扬也憋闷的很,出门走走,却叫他遇见了一位故人,他曾经的未婚妻子,那个传言被山贼杀害了的王语然。
大腹便便,语笑嫣然,身边跟着个带剑的青年,像个侠士,像护着珍宝一样环着王语然。
第四十一章 端倪
“王姑娘。”柳云扬出声唤住了前方的女子。
他想,总归是因为自己,这姑娘才有了一场无妄之灾,看着人如今安然,他也放心了些,叫住她,是想表达一下歉意。
“柳大人!”王语然回头看见柳云扬,微微一笑。她身边的男子却有些不悦,王语然哇哇哇安抚地拍了拍他。
……
三人找了处酒楼坐下。王语然身边的男子一直戒备地盯着柳云扬,他可记得,这人当初可差点把他娘子娶走了,他孩子差点就把别人叫爹了。
柳云扬无视那人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歉意冲着王语然说道:“很抱歉,往姑娘,因为我,让你受了惊吓,好在你没事。”
王语然很诧异,“柳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您没收到我的信。”说着,还狐疑地朝身边的男子看去。
被自家夫人怀疑,那人可不干了,立马解释道,“我亲手射到柳府后门的,不可能没收到!”他可不想被误会他故意不给柳云扬送信。
王语然:……
怎么跟土匪是的,送个信,用箭射?还没确认信到了柳云扬手上就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信送过去了?她怎么嫁了这么个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看看自己的肚子,算了吧!
柳云扬听闻,一头雾水,“什么信?”
王语然无语望天,果然……
这大傻子除了长的好了点,武功高了点,其他,就是个白痴……
王语然看了看自家相公,叹口气,又朝着柳云扬解释起来。
听起来很狗血,可就是大户人家的戏码。
王语然是原配所出,可生母早逝,外室扶正,王语然多了“嫡出”的一个姐姐,两个哥哥。
半年前,为了吞掉母亲随嫁的财产,兄姐丧心病狂,下了药,将人丢在破庙里,还找了一群乞丐……
对父亲谎称小妹与人私奔。
本就不得父亲喜爱的王语然失踪七日,无人过问,七日后,王语然一身狼狈地回府。只得到父亲的嫌恶和兄姐的嘲讽。
两月后王语然被诊出了身孕,父亲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认为她与人私奔又遭抛弃,败坏了门风,但这种事,怎么能放到明面上,于是急急地要把她嫁出去……
“我那时真的有急事,本想着处理完就过来寻你的。”身旁的男子说得很委屈,“谁知道回来你居然不见了!”不过,没人理他。
“父亲想随便找个人把我嫁出去,所以那时我去找了柳大人相助。”王语然在解释当时找上柳云扬的真正原因。
王语然这才看向身边的人,眼里都是深情,“我以为他当时走了,谁知我们刚定下婚约,他就找过来,一定要娶我,说要对我负责!”这话是在向柳云扬解释。
“被山贼绑走,是我们的计划,这样,以后世上再没有王语然这个人,我彻底摆脱那个家……”
所有的一切,王语然写在信里,让这人送去给柳云扬。
很显然,办砸了……
……
柳云扬此时,心里五味杂成,他对君无言的指控,竟是,是一场误会。
可他切切实实伤害了那个孩子!
第四十二章 怀疑
回府的路上,柳云扬将王语然的话疏理了一遍。最可疑的就是王语然说的曾给自己送的信。
王语然的失踪,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言儿?那时未曾察觉,如今想来,青墨那时“多管闲事”了些。因为他那句“陛下怎么会容忍公子娶妻。”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君无言想困住自己弄走了王语然。
而后一番质问,君无言没有否认。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伤害他。
他一届平民,不过担了个帝师的名,连官职都没有,凭什么去伤害当今天子?不过因为那人爱他而已。
真是个混蛋。
青墨为什么故意引导自己怀疑言儿?柳云扬不会自恋到觉得青墨喜欢他,因为嫉妒!
那,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暗卫忠心不二,君无言上次在柳府的表现也可以确认青墨的身份。
所以,究竟因为什么?
还有,那封信,去了哪里?府里的下人,见到信一定会呈上来的。唯一可疑的就是住在后院的青墨……
柳云扬回府之后,将所有侍从召集起来,挨个询问,还真让他问出了点东西。
两月前确实有人见青墨出现在后门。
那人能记得清楚,是因为厨房闹老鼠,管事的给了些银钱让他去买只猫回来,他记得曾在后院听青墨公子说过,后门那里,有许多猫,所以他打算吞了买猫的钱,逮一只回来。
蹲守了七天,一无所获,难道猫也是见了有好看的人才出现吗?太可恶了,于是去猫市,买了只及丑的猫……
了解了情况之后,柳云扬直接去了青墨的住处,未见到人!会去哪里?更可疑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柳云扬一直等在青墨的屋子里,仔细打量一番,这间屋子很干净,干净的过分了些。
太子已逝,青墨是个无主的暗卫,柳云扬既收留了他,便不会随意打发人走,可青墨的屋子里,除了件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两个月,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住了两个月,私人物品竟然只有一身衣服。
谨慎地过了头。只有一种解释,他怕留下蛛丝马迹,所以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
柳云扬不是个傻的,之前是因为笃信太子暗卫的忠心,所以他相信青墨的话。
可如今,似乎他被人当了傻子。
柳云扬等了许久,也思考许久。
对一个人的信任,一旦出现裂痕,瓦解,不过顷刻之间,几乎是在得知青墨截下信的同时,柳云扬连同他诉说的太子暗卫被诛杀的事情一起产生了怀疑……
……
直到深夜,青墨才一身黑衣地回来。
逆着光,柳云扬没注意到青墨惨白的脸色和紧紧按着腹部的手。只在他开口唤了一声公子的时候,听到了声音里的虚弱。
那又如何,柳云扬原也是个淡漠的性子,他看不得君无言滥杀无辜,却并不会为不相干的人伤病而忧心。所以,他并不关心青墨此刻的情况,他只是着急想要证明,君无言,确实是无辜的。
似乎证明了这一点,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回去他身边。
第四十三章 毁去的烙印
青墨早知道会有被揭穿的一天的。谎言说再多遍也不会变成真相。
只是,他还是照着原本的想好的说辞继续下去。
为什么离间他们二人呢?青墨说,因为他是太子暗卫,而君无言害死了太子,替主上报仇而已。多名正言顺的理由!
“若是如此,为何开始你不说。”柳云扬可记得的清清楚楚,当初这人说的那人黑衣蒙面个,看不清面貌,怎的现在就咬定是君无言了?
想来不过是当时不好表现的目的太明显,所以只是引导自己去想,却不点明。
“怕公子不相信!”青墨也有自己的对策。
“你若当时说,即便不信,我也会怀疑,现在……”柳云扬笑得有些冷,现在,柳云扬是不信的。
若是青墨真是为了太子,那当时大可向柳云扬直接说明,就算不是全都相信,为了哥哥,柳云扬也会追究到底。
可他没说,诱导他自己去联想,可想而知,是想置身事外,不合常理。
柳云扬自认没有查案破案的才能,所以,想知道真相,可以用一个很直接的办法。
严刑逼供。
此时,他忽然间明白自己指责君无言滥杀无辜的行为多么可笑。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人命比草芥都不如,是他自己,分不清前世今生,用前世,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要求君无言,怎么可能!
“青墨,我不想用私刑,但也没有什么耐心,你不说的话,我也只能用我不喜欢的方式来问话了。”冷冷淡淡,毫无情绪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青墨的身子一抖,强迫自己淡定地跪下。
“公子,青墨没什么可说的!”他在抖。因为害怕,也因为身上到处都在叫嚣的疼。
很可笑,一个暗卫,害怕刑罚。因为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在主上那里尝遍了这世间各种刑罚,怕,真的怕了。
“公子不相信青墨的话,可否,直接处死青墨?”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柳云扬磕了个头,主上不允许的寻死,可若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杀了,主上该是不会迁怒那孩子的吧。
青墨是有些期盼柳云扬能直接杀了他的,他会感激的。
柳云扬听青墨这么说,倒是有些诧异,据他所知,暗卫都很能熬刑,况且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也不会把人怎么样,可青墨却希望自己杀了他?那求死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他看的出来。
……
柳云扬还是叫来侍卫把人带下去了。可鞭子还没甩出去,人就晕了,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仿佛都在说:跟我没关系。
柳云扬得了通报,去了暗室一看,被绑在刑架上的青墨面色灰白,脚下一滩血迹,人歪着头,晕过去了。
柳云扬看了看一边的两个侍卫,两人立马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干!”
柳云扬白了两人一眼,“想什么呢,请大夫。”
“噢!”
青墨又被搬回他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