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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含笑在台上从一开始的死里逃生变成了现在的游刃有余。
对赌的形式也从一开始的猜测生死到了现在的猜测含笑几招能够取胜。
一年后,斗兽场里已经很难再找出能和含笑对抗的变异兽,而含笑也积攒了一笔足够可观的资金。
但钱并不是离开布黎的关键。
能够离开布黎的船票只掌握在很小一部分人的手里,而这些人都不缺钱,所以想要用钱去买是不可能的。
在经过十七的多番打听后,他终于得知了在斗兽场场主的手里就有两张离开布黎的船票。
直接去问他要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布黎的人没那么好心,即使是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送给转送给任何人。
“那如果是偷呢?”
含笑抬头看着面前的十七。
在布黎没有任何的律法,偷盗自然也就成了很平常的事情。
但十七还是摇摇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场主把船票放在哪里。”
船票在布黎是一个很难判定价值的东西。
对于拥有却没使用的人来说,船票和一张废纸也没什么区别,但对于那些想要的人来说,船票是比宝石,金子,武器都还要珍贵一万倍的东西。
是光是看到就能够让他们豁出命去争抢的东西。
第1538章 条件
在这片土地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自愿来的。
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被驱赶,又或是统一装载然后投放过来的。
这些人里除开那些适应了布黎环境的,其他的做梦都在想着离开这里。
哪怕是在外被人驱赶流浪,也好过待在这个食同类的地方。
“偷船票”的计划被暂时搁置了。
十七让含笑先别想这件事,后续他会想办法打听船票的所在。
含笑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
……
含笑答应了十七不再总是惦记着船票的事情。
但她不惦记,别人却自己找了上来。
今天的比赛是临时加上的,不过含笑在来到斗兽场的时候才知道加赛只是一个幌子。
斗兽场的场主要见她。
单独的房间,除了门口两个站着的护卫外,房间里就只有场主一个人。
斗兽场的场主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两鬓微白,穿衣打扮却还算得上是讲究,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经营斗兽场生意的人。
见含笑进来,场主抬手挥退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人一走,房间就安静下来了。
男人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倒是精明,“你和你哥哥是不是想离开斗兽场?”
含笑和十七都是斗兽场的员工,按照规定,他们这一辈子都只能为斗兽场工作,擅自离开将会被追杀。
所以含笑并没有点头。
但她也没有摇头。
场主只是笑了笑,眯起的眼睛,眼角有明显的细纹,“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和你哥哥是不是想要离开布黎。”
过了一年,长了一岁的女孩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但十一岁的女孩也并不是什么城府很深的人,也并不擅长伪装。
她不做反应,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桌子后面的男人。
“不会说话?没关系。”
场主拿开了面前的一本书,露出了被压在底下的两张船票。
星船的船票很特殊。因为星际势力众多的缘故,为了防止各方的星船在运行跳跃期间会发生碰撞,普通的星船行程必须提前半年规划。
所以场主手上的这两张星船票是半年之后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很明白了,这是一个交换条件。
“你想要什么?”
含笑开了口,是很清脆的女声。
场主并不意外,只是双手交合支撑着下巴,“我只是很好奇,像是你这样拥有极强愈合力的人……是个什么构造?”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表情看着十分诡异,“你是怪物么?”
含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没有作声。
片刻后,她开口,“你是想要解剖我么?”
场主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很小很小的实验,当然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场研究换两张船票。
值不值由含笑自己做决定。
那天晚上,含笑没有回去,她被带到了布黎一个秘密的地下实验室。
布黎生恶人,恶人是疯子。
有人好奇含笑的天赋上限,可斗兽场里的比赛却怎么也没办法让他们得到答案,反倒还让含笑成长了不少。
第1539章 研究
所以他们决定采用最简单的方式。
一个“小小”的科学研究。
……
含笑失踪的第一晚,十七找到了斗兽场。
可今天并不是斗兽场开门的时间,场主也不在场里。
十七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后连着好几天,含笑还是没有出现。
斗兽场的活招牌不见了,一开始来看比赛的观众也闹了闹,毕竟这一年多他们也习惯了看含笑的比赛。
但也只是闹了闹。
闹过之后,斗兽场给出的解释是含笑离开了,场主看在她为斗兽场赚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好心放她离开了。
好心?
简直就是个笑话。
十七知道,含笑的失踪肯定和场主有关系。
他是个很惜命又自私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在布黎待了这么久。
含笑失踪以后,他有想过就这样算了。
他斗不过斗兽场的场主,只是一个含笑真的值得他去这样拼命么?
值得么?
十七无数次地这么问自己。
因为含笑离开之前提的要求,场主也允许了十七离开斗兽场。
有了足够多的钱,也不再受任何人的牵制,即使这里是布黎,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房子里,有月光洒进来,桌面上依旧摆放着凌乱的木块。
十七就这么睁着眼做了一个晚上。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含笑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人们一开始还会议论含笑,可是渐渐地连提起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了。
斗兽场照常的开门,听说最近来了个新人热场,还挺厉害的。
十七并没有去过多的留意,因为有人找到了他。
是一个叫做豹哥的男人。
十七认识他。
之前在斗兽场的赌局上,这个男人靠着买含笑赢得了很多的玻璃石头,之后还给了含笑一个很重的布袋。
布袋里面装着很多的玻璃石头,男人说这算是见面礼。
豹哥这一次来,据他自己说是有含笑的消息。
才三个月的时间,十七变得比以前颓废了不少,头发长了,遮住了眉眼,整个人看着有些阴郁。
他觉得自己没用,救不了含笑,也打不过斗兽场的场主,只能每天待在这个房间里,不见天日。
“我说大兄弟,你没事吧?”
豹哥是个挺虎的人,虽然说不上是好人,但是坏得也不是那么彻底。
就像是别人去斗兽场都是冲着血腥刺激的场面去的,他却是为了赌钱去的。
用他的话说,斗兽那玩意就是两个没脑袋的互相撞,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阵亡,还真没什么意思。
十七拉开门,让豹哥进来,自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豹哥倒是也不见外,坐下来左右看了看,问了句:“你们就住在这儿?”
十七抬起头,眼睛看不清楚,眼神倒是挺冷的,“你说你知道含笑在哪?”
“啊,对!”豹哥一拍脑袋,“这消息也是我从别人嘴里套出来的,你认识凌疯子么?”
十七眉头微皱,想到了一个人,“凌博士?”
“对,就他。”豹哥点头。
凌博士就是凌疯子。
第1540章 愈合
布黎都传,说他以前是帝国皇室的一个神秘实验室的博士。后来却被爆出做了违背星际条例的残忍实验。
帝国皇室原本是想要保住他的。
虽然人是疯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天才博士。
只是后来事情越闹越大,皇室才不得不把人给驱逐了。
几经周转后,也不知怎么的,这凌疯子就到了布黎,刚刚好布黎一个大佬有对实验这方面的兴趣,就帮着他建造了一个神秘的地下实验室。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
真假不知。
所以豹哥也就是当着八卦这么一说。
但十七听进去了。
……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角落堆积着数不尽的铁笼。
笼子里关着野兽,关着变异兽,也关着人。
含笑靠坐在笼子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低着头。
在她的手臂上横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就像是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割开的,有愈合的伤口,也有新的伤口。
鲜血不断地从新伤口里涌出,但短暂的几秒过后,那些伤得不重的伤口会开始愈合。
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几分钟后也会止血。
“真是只神奇的小怪物。”
铁笼外,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看着含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实验品。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令人恶心的怪物呢?”贬低的话语经由他的口中说出,却像是最动听的赞美,“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你还能再活过来么?”
凌博士是真正的疯子,他疯狂地迷恋于各种违反常理的东西。
比如说含笑。
含笑并不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脚下踩着的血液。
鲜红一片,看着格外的漂亮。
从被斗兽场的场主找到她谈条件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觉得不可能拿到他手里的那两张船票的。
可没关系。
她想要的也并不是场主手里的船票。
凌博士走了。
含笑这才抬起头。
远处的实验台上闪着蓝光,巨大的架子上摆放着成百上千个标本,什么生物的都有,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角落里堆放着很多废弃的纸张,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列着公式。
而在那一堆废纸里就有含笑想要的东西。
很快的,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女孩又低下头,染着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容天真又烂漫。
她心情愉悦的哼起了歌。
“漂亮的小女孩,她从森林里走出来,她有漂亮的斗篷,长长的头发。她总是拿着一支画笔,人们叫她小魔女。
她在地上画,兔子活过来了,她在树上画,鸟儿活过来了,她在纸上画,小人站起来,转过身,没有眼睛和头发……”
寂静的实验室里有悠悠的歌声传来。
是很动听的声音。
森林里的小魔女终于熬出了一锅令自己满意的汤药,她站在椅子上,愉快地搅动着手里的汤勺。
真是令人高兴的一天。
……
含笑离开布黎的那一天,天上下了大雨。
大雨哗哗地落下,被风吹着往地上砸,远处扬起漫天的沙尘。
第1541章 两年前
大雨洗去了尘埃,却洗不去眼前的血色。
十七最后还是来了。
凌博士是个疯子,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自己的任何研究成果,只是想拉着所有的人下地狱。
炸弹被引爆,地下实验室被毁了大半,顶上裂开的缝隙不断有雨水灌进来。
彻底陷入昏迷前,含笑的手中紧紧抓着那两张船票。
她看到有人朝她游过来,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是最耀眼的红宝石,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我拿到船票了。”
含笑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手上有伤口,腿上有伤口,背后也有。她泡在水里,血色蔓延开来。
阿北伸手把人抓住,小心护在怀里,“嗯,你拿到了。”
含笑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
凌博士死之前给她注射了很多种药剂,这些药剂在人体里混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没人知道。
即使凌博士还活着也未必知道。
他只是将含笑当作一个巨大的反应容器,最后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看着别人痛苦的过程。
含笑已经昏了过去。
阿北抱着她走出了地下实验室。
暴雨过后,在绵绵细雨中,布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缕阳光。
十七解决了闻讯的几个护卫。
他的身上沾了鲜血,衣服被划破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裂开的伤口,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额头,那双眼睛依旧是凶狠而锐利的。
他的视线落在含笑的身上。
阿北解释,“她只是昏过去了。”
十七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地下室里,为了那两张船票,含笑差点就被凌博士拉着一起进了爆炸的中心,虽然最后时刻避开了,可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会带着她离开。”阿北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就在今天。”
船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