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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离开他们又能去哪呢?
就像是含笑说的,只有赢得明天的比赛,他们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布黎。
否则就算是现在走了,也会面临斗兽场的追杀。
这一夜像是过得格外的短暂,不过才是闭眼的功夫,天就已经亮了。
窗外有蝉鸣,第一缕阳光落在了树梢上,把树叶映得格外的翠绿。
……
还没到晚上,斗兽场外就已经围满了人。
不同于之前的现场购票,这一次是提前售票,价高者得。
有人借着这一次机会囤积了大量的票在现场进行贩卖。
斗兽场的人知道了也并没有多管,因为他们知道今晚的这场比试,含笑不论是输是赢都能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下午六点整,远处地平线上,夕阳落下了大半,余晖铺了满地。
在刺眼的灯光中,今晚的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处于半地下室的斗兽场里只有刺眼的灯光,看着满是干涸血迹的场地,观众们热情地尖叫着,呼喊着。
站在高台上的主持人就更是激动,连拿着话筒的手都是忍不住地颤抖。
含笑站在场外。
第1534章 加赛
她还是那身有些破旧的装束,把头发藏起来,脸也扑灰了,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明亮。
十七站在她面前,几乎比她高出了两个头。
“你会赢的,对么?”
今天含笑需要对付的是一头完全变异的棕熊,比起半进化的野兽,变异兽的攻击力和危险性要高上十几倍到几十倍不等。
含笑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激动,只是很平静,“我会赢的。”
她这么说。
因为她是真的想要离开布黎了。
这个地方已经禁锢住她了。
十七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是压住了心里翻涌的情绪,说一句,“我相信你。”
含笑说:“好。”
台上,主持人敲响了一旁的锣。
倒计时正式开始。
今晚的观众比起上一次的要更加激进,比赛还为开始就有人叫着含笑会输。
“咬掉这小哑巴的脑袋,碾碎她的骨头!”
因为含笑上一场的表现,今晚的赔率调整为1:32。
即使如此,依旧还是有大半的人买了含笑会输。
不过上一次在赌桌上买了含笑赢赚了几万玻璃石头的那个男人也来了。
男人叫豹哥,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十万玻璃石头,买含笑赢。
有人笑话他是真不怕输。
“怕什么,要是真输了,老子就亲手弄死这小哑巴!”
豹哥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人也笑起来,“那要是她赢了呢?”
豹哥随口答了一句,“那老子一会儿就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当祖宗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但要是这一把真的赢了,这豹哥还真想认识认识含笑。
比赛开始了。
今天是含笑的专场,并没有安排其他的比试,这是十七刚知道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此时比赛已经开始,他也没有继续往深处想。
场上,重重铁门打开,洞口里走出一头体型比上次半进化野兽还要大上两倍的棕熊。
变异的棕熊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智商,会做简单的思考,要想用上一次的办法躲避它的攻击就变得很困难了。
所有含笑选择了正面迎接攻击。
看着含笑出丑,场上的观众又叫了起来。
有人激动地开始往下扔东西。
水瓶,鞋子,甚至还有衣服。
这些从观众席上砸下来的东西大大刺激到了变异兽,也让它的攻击变得更加的疯狂。
可含笑依旧不见慌乱,瞧准机会,直攻命脉。
这一场比赛,开始得快,结束得快。
甚至于场上都没有见多少血,这极大程度地减少了观众的热情。
有人呼喊声才到一半就转成了一片嘘声。
含笑的实力是强,但也是因为她的强,让人看不到那些垂死挣扎,鲜血四溅的场景。
来看斗兽的人大多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看着别人身处险境,看着别人绝处逢生,又或是都断血流,这都能对大脑造成一种极强的刺激感。
变态的刺激感。
但斗兽场的场主显然是早有准备。
第一场比赛结束,主持人并没有打开出口的铁门。
第1535章 继续加赛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拿起了话筒,“接下来,我们将为比赛增加难度,同时放出三头变异棕熊,希望我们的选手能够现场一场足够精彩的比拼!”
话音一落,现场都在鼓掌叫好。
只有十七疯了一样的跑去质问场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说好的今天只有一场比赛就放我妹妹下来,为什么要临时加赛!”
没有间隙地连着参加两场比拼,这简直就是要将含笑置之死地。
场主让人拦住了十七,自己则是一脸不在乎,“你弟弟给斗兽场效力,你做哥哥的应该感到高兴。”
这件事已经没得商量。
如果说含笑的实力来自于她强大的天赋,那么今天的比赛就是要看看含笑的天赋的上限究竟在哪。
可天赋上限在哪要测定的唯一标准大概就是……含笑什么时候撑不住。
这注定是一个让现场观众“激动不已”的夜晚。
对于布黎的人来说,发现一个天才的兴奋远远抵不过看着一个天才的陨落来的激动人心。
三头变异棕熊才一上场就发出了怒吼声。
若是在平日,它们互相之间一定会直接撕咬起来。
但它们今天有了同一个目标——场上唯一的异族含笑。
她会死么?她一定会死吧?
几乎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新一轮的赌局开始。
上一把赢了几十万的豹哥咬咬牙,把赢来的所有钱再次压在了含笑身上。
这一轮的赔率是1:85。
依旧有很多人认定含笑会输。
三头变异棕熊让他们上场都会赢得很勉强,更何况是含笑。
一个十岁的孩子。
但最后的结局总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
含笑还是赢了,尽管身上已经添了伤口,但她依旧站在了最高处,举手宣告了自己的胜利。
即使所有人都盼着她死,她也依旧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好好活着。
她不用说话,观众席上就有人帮她喊了出来。
“她赢了!她赢了!老子赚大发了!几百万啊!!!”
喊得最高兴的自然是豹哥。
一场比赛就赢了几十万,这样的情况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十年前。
但不论怎样,这笔买卖怎么亏也亏不到斗兽场的场主身上。
不过比起赚钱,他更想试试含笑还能撑多久。
“继续加赛。”
他传话给了主持人。
十七站在一边,想要把人拦下,却被几个壮汉按倒在地。
他要挣扎,最后却是让自己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
但十七就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他第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话语低入尘埃,“场主,我求你,放过我弟弟。”
含笑不能再打了。
十七岁的少年红了一双眼睛,手指紧紧扣在泥地里。
场主却是毫不在意地挥手。
比赛还是要继续。
这一次的赔率调整到了1:3。
布黎的变异兽数量本就不算多,想要找到像是变异棕熊这样杀伤力大的变异兽就要更加难。
虽然场主并不相信含笑能再次干掉三头变异棕熊,但他也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这一次上场的是人。
第1536章 活着
活生生的人。
那些和野兽,变异兽一样被圈禁的人。
在以往的比赛里,为了使变异兽变得更加地嗜杀,斗兽场的人不仅会注射药剂,还会直接放上活人诱饵,先让编译死后见见血。
有人也爱看这个。
不过在斗兽场用人去对付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在布黎,人没有锋利的爪子,尖利的牙,这本该是最柔弱的一种生物,但偏偏他们生了一颗满是私欲的心。
多么恶毒,多么地令人疯狂。
一次性被放出的二十个人早就已经看不出各自原本的面容。
他们满身脏污,头发指甲里满是脏污,甚至于有人还拖着发黑的脚,衣衫褴褛,就像是行尸走肉般。
主持人在高台上喊:“只要你们能够杀掉面前这个人,就放你们自由!”
自由像空气,总是失去的时候才知珍贵,才知不可或缺。
这些被当作牲畜一样圈禁的人,对他们来说,自由是瘾,哪怕只是随口一提都能让他们变得疯狂。
二十个人冲了上去,毫无理智的。
他们张嘴想要撕咬。
这是比野兽更为野兽的一群人。
即使含笑小心避开,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手臂几乎被生生咬下了一块人。
那些人还在继续往上冲。
十七在场外喊:“含笑,杀了他们,不要心软!”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在难民区动手是因为那些人只是想要杀了她,可在这里……含笑看到了南启的人。
即使独自流浪,独自生活,独自面对过死亡,她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人总是会思乡的,为求一份归属感。
看着自己曾经认识的南启人拿着尖锐的木头朝自己冲来的时候,含笑还是停住了。
即使是星球战败之后,身边的人将仇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从未想过要报复。
因为——她的确是个灾星。
女人冲过来,像是一只野兽般,曲起双腿挑起,然后掐着含笑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地上。
手上一头被磨得尖锐的木头高高举起。
“阿洗奶奶。”
女孩小小声地开口,那双眼睛盈了泪水,
那是护着她躲过炮弹的人,也是陪伴着她母亲长大的人。
女人的动作停下了,被凌乱头发遮住的是一双苍老浑浊的眸子。
“小……公主。”
女人的声音僵硬,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可脑袋空空一片,只写着“杀了她”着三个字。
再没有人能够比含笑更加理解一个星球战败意味着什么。
是流离失所,是再无故乡亲人。
也没了信仰。
女人终究还是挥下了守礼被磨得尖锐的木头。
木头刺穿了皮肤,再往下,是心脏。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有人在哭,有人在笑。
还有人在叫:“笑笑!”
是阿北的声音。
余光里,似乎有人在向她奔来。
……
最后一场比赛,含笑还是赢了。
被人抬走的最后一刻,女人的手松开,木棍从掌心滑落。
她在看着含笑离开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扯出一抹微笑。
女人在说:“小公主,好好活着。”
第1537章 参加
含笑站不住,身上满是鲜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最后是被十七背着她离开的。
场主并没有让人阻拦他们,像是上次一样,递上了一个小布袋。
布袋里是含笑今天的报酬,三十颗玻璃石头。
十七知道,从此以后,含笑将会成为整个斗兽场的活招牌。
像是这样的比赛,在以后还会有很多。
……
夜里发梦,含笑梦到了战败后的南启还有阿北。
她的世界自五岁以后就是满目疮痍,梦里只有荒废的土地和弥漫的晓燕。
荒凉,孤寂。
但是在七岁那年,她碰到了阿北。
就像是腐地上开出的一朵鲜艳花朵,耀眼的红,是比阳光还要温暖的色泽。
可是他离开了。
腐地上盛开的花朵凋谢了,唯一的色彩消失,她的世界里又只剩下黑白。
“阿北。”
睡梦中的女孩呢喃出声。
捧着温水的十七顿在原地,片刻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含笑是三天后醒来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十七自然也注意到了含笑不同于常人的愈合能力,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依旧的寡言。
“之后的比赛你还要参加么?”
含笑点点头,“参加。”
十七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前准备了很多的伤药。
含笑想,他们总是要离开布黎的,参加比赛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的日子里,含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斗兽比赛的安排,最多的时候,她一天连着打了七场。
她还活着就意味着她天赋的上限还未被发现。
斗兽场将含笑当作摇钱树,当作活招牌。可是含笑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样的成长速度让斗兽场的场主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含笑在台上从一开始的死里逃生变成了现在的游刃有余。
对赌的形式也从一开始的猜测生死到了现在的猜测含笑几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