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第1章
四月江南,山明水秀.
从山坡的南面遥遥走来两人,身着长袍,背悬长剑.一个瘦高,三十来岁年纪,长的颇为英俊.另一人年岁稍长,满面和善之色.二人指点山水,信步走来,却是一眨眼就走过了山头,显然轻功均是甚高.只听那瘦高之人说道,“师兄,你肯定那徐老三是躲向前面的镇上?”
那师兄道,“应当不会错.徐三被咱们俩一路追来,连气也没喘的上一口,自是方寸已乱.过了前面的镇子,再过两座山,就有他们魔教的分坛了.我猜他一定要无论如何先到了分坛再说.”
那师弟点头称是,“师兄所言甚是,只是这回可不能让他再跑了.要是让他到了魔教分坛,可就有些麻烦了.这徐三在魔教里也不是号棘手人物,竟让咱们师兄弟俩追了半个月还没追到,魔教难道真是这班厉害?”说罢眉头微蹙,面有忧色.那师兄却道,“徐三武功虽然不强,但素以轻功著称,兼善易容,确是个扎手的角色,师弟不可自堕了士气.”语气一转,又道,“其实魔教武功既高,又善使毒易容,无所不为.我们却总以正教自居,不屑以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难怪近日与魔教相较,渐落下风.”
那师弟亦叹气道,“何况咱们五岳剑派,互有嫌悉,根本做不到真正的联理同枝,其实莫说五岳剑派了,就连咱华山派内,一个剑宗气宗就搅个没完.师兄,我一直和你甚是投缘,这才跟你说这些.前些日子有些剑宗的师兄还怪我跟你太亲近了呢.”
那师兄一直面带微笑,听到此处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我又何常不知?其实我说呢,大家都是一派,何必硬分成剑宗气宗?我师傅他老人家火气大,我劝过他几次,他反骂我不务本,耽搁了修气.闹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师弟道,“总想着要象咱们俩这样的多一些,才能好了.但我看师兄弟们大多歧见甚深,恐怕越闹还会越厉害,你瞧历年的比武趋势就知道.”
那师兄眉头深索,喃喃道,“但愿你我兄弟不要有一天同室操戈才好.”
那师弟又长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说什么,俩人快步朝前走去.原来这二人正是华山剑派的两名高手,江湖上人称“紫金剑”的叶清查和“风云雷电”中的赵清雷.华山剑派,自十八代以前的武林奇侠“一剑天下”李歌泣开宗立派以来,江湖上一直以剑法迅捷奇幻著称,是数一数二的大宗派.更在数代前与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四大剑派并称中原五岳剑派,发誓联理同枝,互相照应.五岳剑派因此声势大震,虽然还比不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但亦不遑多让.而到了五代前华山派的掌门“震中州”林玄子惊才绝艳,不但三十六路“回风剑”练的出神入化,更因另有奇遇而得内功精要,将华山派的内功“紫霞神功”加以发扬光大,在十年一届的五岳剑派大会上一剑镇住群雄,共推为海内第一剑.自此华山派如日中天,在五派中渐成领袖之势.时至今日,已将五岳派盟主之称号保持了十二届.谁知就是因为林玄子的内功太强,一手无坚不摧的气功剑法,到了他的徒孙一代,门下却开始有了分歧.适时的掌门人孙之展主张华山派向以剑法著称,但他的师弟李之华却以为因当以修气为本,只有以深厚的内功为本,剑法才能得心应手.两人俱是心高气傲,互不服输,遂在教导第子时亦暗中较劲,一人教导第子重修气,一人教导第子重剑法.堂堂的一个华山派至此竟成两宗.但华山派内虽渐成两宗对立之势,但对外时门人却甚是团结,毫不透露门内之争.而更因剑宗气宗各自苦修本宗绝技,深恐被同门压过,成为华山旁支,那三十六路“回风剑”和“紫霞神功”已被练的出神入化,远超当年林玄子的境界.否则五岳剑派藏龙卧虎,才人辈出,怎么会被华山派执掌盟主之席长达一百二十年!
唯有近年来两宗分歧日深,故此两人才深深担忧,唯恐华山派一日演出同门相残的惨剧.那面目和善之人,正是当今华山派气宗首徒“紫金剑”叶清查.而那瘦高的侠士却是剑宗的高手,江湖上人称“风云雷电”四侠中的赵清雷.两人虽不属一宗,但平素一向交好,又都是不赞成分宗的少数几人,因此甚是投缘.这一次两人联手追擒魔教的徐天文,一路追到了王家镇上.正说话间,二人来到一片树林.说是树林,不过是王家镇前的一片野地,乱乱的长了不少槐树.时值初春,大树长的正旺.那叶清查道,“师弟,咱们看仔细了,末要叫那徐三躲在林中,又错了过去.”
………………………………
第2章
五岳之中,泰山巍峨,嵩山峥嵘,衡山奇异,恒山清秀,但论到山势险峻纵横,则当推华山。自古华山一条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从山南坐望崖一路向上走,行至山腰处,有观日楼一带地势平坦,这威震江湖的华山派即坐落于此。
虽是山腰,观日楼已位于云海之上,终日云烟雾绕,甚是奇丽。再向山上,则道路更见崎岖,寻常武夫已甚难攀援而上。再上,则道路几不可辨,山势陡险,望而生怖,山鼠飞鸟至此而回。恐怕除了少数几个轻功绝顶之人或曾履足,没有人知道那上面到底还有多高,还有多险。
华山脚下,却有很大很大的一片村镇。民风质朴善良,世代安居乐业。或许是慑于华山剑派行侠仗义之名,这一带向来相安善处,匪盗不生。
这一日清早,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街东口的一家酒馆之中掌柜正在里里外外的招呼客人。几个过路人在店中稀稀拉拉坐了数桌,一面躲雨一面谈天。
只听一个胖胖的商贾模样的中年人看着门外的雨忧道,“这雨下了这么些天,怎么也不见停呢?如此下去,我这批货可要迟了。”
旁边一个年青一些的汉子接道,“谁又好多少呢?我这些天摊子一直摆不出去,再过几天,家中可就要见锅底了。”
正巧赶上掌柜上来添酒,那汉子笑道,“只是便宜了你马掌柜,赶上下雨,天天生意大好。”
那马掌柜笑道,“哪里,哪里。全是承了各位常常来捧场。象是贾爷,每次从江南来,都光顾小店,李爷也是常客。平日承二位的情,让小店能开得下去,今天的酒钱算个八折吧。”
那二人脸上都显出笑意。那贾姓商人道,“如此真是多谢了。”那李姓汉子也是连连拱手,几人客气了一番。商人问道,“马掌柜,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熟不熟悉?”
马掌柜道,“贾爷想打听谁?但叫是华山脚下的,我十有八九都听说过。”
贾姓商人道,“掌柜一定知道的,此人是华山剑派门下高人,名叫风清扬。”
马掌柜哈哈笑道,“风清扬,风清扬,我当然知道。不瞒贾爷,本店每日客人来来往往,不计其数,在店中闲聊起来,那也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但这几年来,说来说去,就是数说风清扬的多。你问我可真是问对人了。他小小年纪,怎么闯出这么大的名头?”
贾姓商人一惊,问道,“你说他小小年纪?我那侄儿也是说他似乎年纪甚轻。可我想华山派二三十年前,就有‘清’字辈的出来走江湖了,现如今已有不少‘不’字辈的高手。风清扬年纪再小,也该快四十多了吧?”
那李姓的汉子在一旁插嘴道,“你侄儿没有亲眼见到风清扬么?”
贾姓商人道,“见是见到了,只是他来去的太快,我侄儿也没看清楚。”
马掌柜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方道,“你侄儿没有看错,风清扬年纪甚小,今年不过十七八岁。”
贾姓商人道,“咦,这可就奇了。那他许多‘不’字辈的师侄,岂不是年岁比他还要长么?”
马掌柜笑道,“十二年前,风云雷电中的赵清雷赵道长将风清扬带回华山,原是要收他为徒的。要是他先收了下来,嘿嘿,今天风清扬就变成风不扬了。谁想到他要先禀明师傅,结果他师傅也看上了这小孩子。作徒弟的哪儿能跟师傅争徒?结果眼睛一眨,风不扬变成了风清扬,看好的徒弟就变成了师弟。那年风清扬才六岁,而其它‘清’字辈的师兄们大多已三四十岁,有的也都已收了徒弟,这可不是有些‘不’字辈的师侄反而比他年长?”
贾姓商人点头道,“噢,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却听一旁边那李姓汉子插嘴道,“马掌柜的,你讲的大致不错,这华山脚下人人皆有耳闻,可我却听说赵清雷的师傅要收风清扬为徒实是另有原因。”
马掌柜在这华山脚下开个酒馆,终日与行行色色人等闲聊,最喜作权威人事,发布消息。现今听这汉子指谪他说的来由不对,脸上微微一热,不服气道,“那依李爷说,他地环道长为什么要收风清扬这么一个小孩子为徒呢?”华山剑宗孙之展传孙天平,孙天平传顾地环,顾地环即为剑宗风云雷电之师,先今华山派掌门。
那李姓汉子迟疑了一下,略略压低了些声音道,“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那风清扬的出身有些来历,似乎他的父母与地环道长有旧。这个小弟也是偶尔听说,至于他父母姓甚名谁,我就不甚了了。”
………………………………
第3章
三月后,岳阳醉仙楼.
酒仙书生要与风清扬比武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武林中安静了好一阵了,这一下又有好戏可看,自然有不少好事之徒纷纷赶来.店中舫间,皆时闻武林人物谈论这一场大战,更有不少雄心勃勃的青年高手,在暗中磨拳擦掌,想看一看自己到底实力比起武林四秀来谁高谁下.这一日正午,太阳正烈,直晒得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昏昏欲睡.四处几有萧条之色.只有离醉仙楼不远的靠岸一艘大船上,却聚了一群顽绔子弟,闹哄哄的在斗酒赌钱,好不热闹.船外日正当头,船内却有歌有舞,有酒有笑,有侍女轻摇罗扇,有堂倌送水端茶,全是另一番景色.看桌上小山一样的银票胡乱堆着,混似不值一文,却不知世间多少人忙碌奋斗终生,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两张纸片.眼见着坐左下角的一个华服青年,桌前银票越来越少,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眼色也是越来越焦虑,只有一双修长的手还算稳定.他身边坐着另一个人,年纪稍小,并未加入赌局,只是一个劲的低声催促那个华服青年,“哥,咱们还是快走吧.再赌下去,回去的路费就要不够了.”
那哥哥并不理睬他,只是凝神注视着赌局.又过了几把,忽然擦了擦汗,看看面前的银票,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咬牙道,“这一注我全压了,压小.”
那弟弟急了,忙伸手喊道,“慢开!慢开!先等一下!”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对那哥哥道,“哥,你疯了!你怎么把咱们所有的钱都压上了?这要是输光了咱怎么跟师傅说?”
那哥哥勉强笑了笑,道,“输了就算了.还不一定呢!”
那弟弟急道,“你可真的连最后一注也不听呀?四六点,是大!”把声音压的甚低,只让他二人能听到.那哥哥神色惨然,叹道,“罢了!罢了!连了六把大了,这回怎么又是大!真是天不作美.全输完了!”说着便欲起身.坐在对面的一个富公子等的有些不耐烦,嘴里嚷道,“嘀嘀咕咕的,有完没完?还开不开盘了!才押二百两就这么婆婆妈妈的,干脆不要赌了!”说着生气,右手在桌上‘吧’的拍了一下.坐在左上角,有一个喝的醉熏熏的少年,手却飞快的在桌子底下按了一按.他手后发,但恰与那富公子的手同时着桌.他手又是藏在桌下,在座之人无人知觉.那哥哥叹了口气,对赌官说道,“开盘吧.”起身叫了弟弟正欲离去,只听赌官开盘唱道,“三一点,小!”一时间兄弟二人俱惊讶的回身,愣愣的瞧着那富公子,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耳旁只听得赌官推过来一大把银票,陪笑道,“这位爷真好运气.这一把押得这么准.把上面五盘的银子全赚回来了.”
那兄弟二人兀自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二人皆为武功不凡的高手,若是要运功细听,听出盘中鹘子落到几点那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只是那哥哥不愿做弊取巧,是以一直未运功力.那弟弟在一旁闲的无聊,听得真切是四六点大,谁知在富公子一拍之下,鹘子竟能翻到三一点.他二人自忖若在盘边丁丁当当敲敲打打,费尽全身力气,或许有七八分把握能控制鹘子跳到几点,但象富公子那样在桌边若无其事的一拍即已奏效,自己则是万万不能.需知桌子是一块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