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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倒是文文静静的,只是眼中闪着一丝阴鸷的光茫,让娟儿觉得不知为什么有一丝寒意.田老汉笑道,“对呀,二位可是风少侠的朋友?快请进来说话.”
那二人也不客气,径直走进院中.瘦子开口道,“风清扬在此疗伤,所用伤药可有剩余?”
田老汉一下子警觉起来.当日任卧薪留下伤药时,曾再三说道,此药乃他教不传之秘,千万不可交与旁人之手.有多余剩药,他过些日子会前来取走.此刻眼前之人不问任卧薪,不问风清扬伤势,而上来就直问此药,多半是不怀好意.当下田老汉问道,“请问二位与风少侠是什么关系?”说着不由向风清扬住过的小屋扫了一眼.那二人一听此话,已知这里确有魔教灵药留下.两人对望了一眼,目光中俱含喜色.瘦子道,“你就别管我们是谁了.快将魔药拿出来!”
田老汉道,“留药之人不到,恕老汉不能把药给你们.二位若没有其他的事,不如……”
二人怎么会理睬他.瘦子笑道,“我们哪有其他的事?保证拿上药就走……”说着向小屋大步走去.田老汉急道,“你们难道要硬抢?”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挡在瘦子身前.瘦子冷笑道,“嘿嘿,凭你也敢挡我?”举右掌向他直劈过去.田老汉不会半点武功,不知此招是虚,见掌劈到眼前来势甚猛,就伸手隔挡.一旁胖子叫道,“范师弟手下留情!”惊叫声中,瘦子的手已半途转向,斜切在田老汉肋下.田老汉双腿一软,慢慢歪倒在地.娟儿惊叫一声‘爹!’,跑出来扶起田老汉时,只觉他全身冰冷,已然气绝.那胖子不知屋中还有人,略带歉疚道,“我师弟出手就是没有分寸.他也不知令尊不会半点武功……”此时那瘦子已从小屋中转出,手里握着剩药,对胖子道,“得手了!师兄还罗嗦什么?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胖子望了娟儿一眼,似再要说些歉疚之语,却没开口,和瘦子一起飞身离去.娟儿慢慢把经过道来,风清扬心中震异,追问道,“你确保田老伯中掌后不是向后摔出,而是慢慢软倒?”
娟儿点头,神色极是肯定.
风清扬心中暗忖,如此一掌毙命的阴毒武功,江湖中少说也有十多种,但多为掌力刚猛,摧肝伤腑一类,中掌后应向后摔出,口吐鲜血.如田老汉这般当场脱力,软倒气寒而亡,听起来倒极似是嵩山派的寒冰掌.难道此事又和嵩山派有关?嵩山派范同,武林中确以心狠手辣著称.娟儿见风清扬沉思不言,问道,“怎么风大哥知道这两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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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清扬隐身石后,将任卧薪和张廷伍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方知此事为魔教一手策划.心中暗想,“幸亏运气好,恰在今天来此一探.不然此刻我已经回山,恐怕正在跟师傅告嵩山派的状呢.魔教此计果然毒辣,但教我听去后就不值一钱.”
正得意间,大魔头东方暗江到场.风清扬功力尚浅,虽竭力抑住呼吸,但仍有一丝极细微的声音传出.东方暗江何等功力,早听了出来,走到风清扬所藏洞口,冷冷道,“洞中所藏大侠,可是华山派的高人么?”
风清扬见他从自己极微弱的呼吸之中辨出武功家数,极是心服.到了此刻他也无法再躲,只好硬着头皮从石洞中钻出.场中站了四人,任卧薪,张廷伍他已见过.另有一少年,十五六岁年纪,明眉皓齿,长得很是俊秀,想来定是东方白.面前一人长须满面,身形宽阔,魁梧的身影洒在地上,一种威势直逼出来.正是令江湖正道闻名变色的魔教东方教主.风清扬拱手行礼道,“华山风清扬,见过东方前辈.”当此大险之刻,他心知急也无用,只能静观其变,暗寻脱身之机.一瞥之下,见东方暗江脸上阴晴不定,远处任卧薪脸上却有一丝忧色.任卧薪自当日救了风清扬之后,几番相遇,又在日前与风清扬联手抗敌,已渐有惺惺相惜之意.觉得风清扬武功计谋虽然皆有不及,但性格中自有一种坦直自信,反较同门多年的东方白更易亲近.看现在情形,东方暗江可能不会轻易放过风清扬,任卧薪不由忧形于色.果然,只听东方暗江道,“原来是风少侠藏在这里,难怪我教张左使和小徒任卧薪都没有听出来.他们刚才说的话,你想必都听在耳中了?”
一旁张廷伍道,“教主,这小子把什么都听进去了,可不能留活口.让我来收拾他!”他武功远在风清扬之上,根本不须东方暗江动手,干掉风清扬就已足够.谁知东方手一摆,止住张廷伍,道,“风少侠,拔你的冷泉.”
在场诸人都没想到他要亲自动手.风清扬这几日反复琢磨张廷伍左天木的掌势,自忖仗着冷泉之锋,对付张左使还有万分之一的胜机.如今东方亲出,自己则是必败无疑.但当此之时,挥剑一拼总胜于束手待毙.风清扬虽知无望,也只好拔剑在手,剑尖微颤护住身前.这一招名唤“八方风雨”,是华山回风剑中纯守之式,虽无伤敌致胜之功,但端凝稳重,将全身护得极是严密.他暗想东方以前辈之身份,若数招之间不能取胜,则自己或许尚有活命之机.当下抱了严守不攻之心,凝神看东方出手.东方暗江左脚斜跨半步,左拳伸二指径向风清扬眼中插来.风清扬不料他一上手就是如此毒招,只好回剑自救,剑刃卷向东方双指.东方早就在等此招,右掌避开剑尖,斜击在剑背之上.剑背无锋,自是伤他不得.一股大力传到,风清扬只觉虎口发热,剑已把持不住.冷泉脱手飞出.东方暗江顺势而上,一掌又向风清扬击来.风清扬一向练剑,此时宝剑脱手,平日武功已剩得不到三成.何况他即便持剑,也是一招即败,此刻无剑,更是不支,只能纵身疾退!
怎知东方身形更快,风驰电掣般已到眼前!
东方暗江聚功于掌,斜劈直下.风清扬心知无望,叹了口气,闭目待死.忽然远处古树后传来一声喊,“东方兄手下留情!”声音苍老雄厚深沉,随声从树后闪出一老者,一身灰色长袍,身材瘦消,面容肃穆.也不见他身体怎样闪动,一瞬间却已飞奔而至.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暗江的一拳已到了风清扬眼前.灰衣老者瞧得真切,圈左掌将东方暗江的一拳当面迎住.二掌相碰,如枯木互击,发出一声黯哑的“砰”声.灰衣人右掌随势抵上,低喝了一声,将东方暗江震得后退三步!
东方暗江这一掌蓄势而发,全力施为,普天下能够挡得此招之人不过三四.此时这灰衣老者却不但一掌挡住,还将东方震退三步,这分功力当真是闻所未闻,骇世惊俗!场中任卧薪,东方白,张左护法等人尽皆动容.东方暗江却似毫不在意,满脸惊讶之中反而有一丝得意之色.他退后三步站稳,呼出胸中浊气,也不再上前邀战,反而仰天长笑.灰衣老者脸色肃穆依旧,隐隐透出沉痛沮丧之意,倒好象他输了这招一般.风清扬死里逃生,此时看清来人之脸,却不由得惊叫起来,“王叔!你是王叔?你没有死?”风清扬在入华山派之前住在一个江南小镇上,他的父母又踪迹不知,一直由村南放牛的王叔照看.十二年前,王叔病去,只剩下他一人自己玩耍,巧遇华山叶清查和赵清雷,才带回华山入了剑宗.可眼前此人却分明正是那自小相伴,后来害天花死去的王叔.那灰衣老者点头苦笑道,“不错,我就是王叔.孩子你一向可好?唉,转眼已经十二年了.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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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清扬见王塔一掌袭来,措不及防,欲伸手隔挡已自不及.王塔一掌拍到,劲力微吐,封住了风清扬云门,环跳,天枢,百会诸穴.风清扬只觉全身一软,慢慢坐倒在地.风清扬暗中微一运气,只觉真气上堵天枢,下塞云门,完全无法通达诸穴,非但半分内力也使不出来,即是挪动四肢也很是艰难.他略微惊慌了一下之后即刻宁静,心道,“若不是自小由王叔照看,我今日也不知身在何处.刚才又一掌帮我挡住东方暗江,想来我这条命也是他拣下来的,就再交还给他随他处置吧.只是王叔一向待我极好,这次不知要做什么?”
王塔见风清扬眼中惊慌之色一闪即过,随即变成了疑问和好奇,不由心中暗自高兴.他刚才那一掌击去,风清扬虽不及使招护身,但学武之人,体内自然发出一股真力与他掌力抗衡.二力一撞之下,他已察觉风清扬内力颇弱,真气运行也略生涩,显是平日重修剑而轻修气所致,如此说来此子并非传功之最佳人选.但看见风清扬生死之间一副漫不在乎的眼神,豁达随意,却是年轻一代中难得之人物,不由心中暗道,“功力可练,人品难教.但愿这孩子没教我看错!”
风清扬伏在地上运气调息,暗思脱身之策.王塔一把扶起他笑道,“东方老头逼我散功得手,此刻恐怕正在跟他两个徒弟大吹特吹,说我王塔一身功夫从此无用.哈哈,他可想不到我要将我一身的功夫散到你身上,那么散来散去我这‘天一神功’早晚还是有一天会打到他身上!”边说边笑眯眯的看着风清扬惊讶得张大了嘴,心中说不出的得意.风清扬适才脑中急转,猜想王塔意欲何为,脑海里转了十多种假设,虽也曾想到散功传力此节,但此刻听他说出,还是吓了一大跳.他曾听师傅讲起,武林中传说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术,可将全身功力尽数逼入他人之身,让受功之人平添几十年功力.但传功者不但一生苦苦练来之功力瞬间尽失不说,且身心血脉受损,不小心就要大病一场,难以痊愈.此刻听王塔说起,心道,“王叔即便执意散功,我也不能受此种损人利己之事.且他是一时受东方所逼,我今日若执意不允,王叔一时间找不到人传功,过一段或许就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风清扬打定主意,当下问道,“以内力帮人驱毒疗伤皆是有的,但说到将功力散到他人身上,那不过是传说而以,哪里真有此事?”
王塔笑道,“确是难了一些,非传功者功力凝聚,已达三花聚顶,六神反照之境而不可为.但达此境而愿将功力散去之人,几十年也不会出一个,所以武林中只闻此术,而为之者甚少.今天就要叫你看看王叔的本事!”
风清扬道,“这怎么可以!王叔你若把功力灌到我身上,我也达此境,就再将功力给你灌回去!”其实以王塔四十多年的勤修苦练,武林中罕逢敌手,此刻若是一股脑灌给谁,那真是比任何武林秘笈,仙果奇药都难得的宝贝,不知要羡煞多少武林少年.但风清扬却显然不甚感兴趣,嘴里胡言乱语,眼珠乱转,一心只想脱身之策,不愿受这一笔天外飞来的横财.王塔却似毫无察觉,认认真真道,“孩子,你的内功根基不太好,我尽力而为,你恐怕也只能得我六成功力.再加上真气运行,内力使用的细微处,也是要靠各人自练,我灌不进去的.所以你要想将功力还回我,至少要再练十年.”语气一顿又道,“你师傅地环道人也真是要强,把你们剑术教得如此,却真的忍住一点儿内功也不让你们多练……”
风清扬道,“你认识我师傅?”
王塔道,“你这个小鬼,一心只想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我王塔何人,还怕你这小家伙耍什么宝?正好这个地方不太保准,别教东方老头转回来撞见.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路上我也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你此刻环跳穴当已疏通,可以自己缓步走动了.”
风清扬刚才一番努力,才刚把环跳穴打通,心中暗喜,正欲再拖延时间,却不知怎么已被王塔看了出来,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其实他自知比起王塔来武功阅历都远远不及,今日要想脱身真是千难万难.但拖得一刻,总是多了一分机会.当下缓缓挪动脚步,随着王塔向林外走去.风清扬表面神色平常,实际暗自竭力调顺胸中气脉,气冲天枢.王塔也不在意,边走边慢慢讲出了他与东方暗江,以及风清扬父母之间的恩恩怨怨.许多年前,王塔和东方暗江是魔教中最杰出的两个青年高手.东方暗江武功极为杂博,每一门功夫都侵垠其间,有很深的造诣.王塔则是不论对付谁都是那一掌天一神掌,反复使用.这两个人各自屡逢奇遇,越练越是厉害,但二人相较,却一直在伯仲之间.正教各大派中,提起这两个人,都是摇头皱眉,很感棘手.魔教前教主姜灭烛,在雁荡山独身约战少林武当两派掌门,是当时惊天动地的一役.役后少林武当两大派掌门尽皆重伤不起,闭门调养,但姜灭烛也从此踪迹全无,生死不知,就象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成了几十年来武林中的一桩大悬案.姜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