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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尊陌生金仙杀到幽冥地界,三两招便弄死了梵天。
只教门人不必乱想,与教门无关,乃冥河老祖之事;又影印了一道身影,虽模糊不清,但只要记在心中,当了面,必定能认出来——使门人弟子遇着此人,虽不必低三下四,却也不能莽撞得罪云云。
余元阅完信息,不禁感叹:“哪里来的强人,竟这般厉害。三两招便将梵天格杀。”
不禁思虑万千:“梵天乃是老牌金仙,虽属旁门,神通却不可小视。更以金仙不灭,却被人杀死,那杀他的人,竟是如何玄妙手段?三两招便将格杀,手段实在令人惊怖。”
他这里正思索连篇,那波涛滚滚的海面下,却泛起一片阴影。便见潜龙出海,化作一位龙首人身的锦袍老者。
这老者一边望着漫天血云,一边瞧见了静立不动的余元,不禁道:“原来是蓬莱岛余元道友,敖广有礼。”
说:“余元道友不在蓬莱岛静修,怎有闲暇出游?”
蓬莱岛位于东海之上,说来是邻居。敖广如何不认得余元?
余元回过神,笑道:“原来是老龙王。”
道:“老龙王不在龙宫之中纳福,怎也出来闲逛?”
敖广道:“有金仙陨落,实教我心惊,只好出来看看。”
便说:“上回见余道友,还是万仙盛会之时。一直想拜访道友,仔细交流,却不得闲暇。今日既是撞见,正该邀请道友龙宫一叙。”
余元本意赶到金鳌岛,问此间金仙陨落缘由;却得了门中大师兄消息,已心中了然。
自不必再匆匆赶去。
先时都与石矶说好,等碧游宫掌教老爷讲道时,一道同往,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既然老龙王相邀,便正好去喝一杯酒。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骷髅山,与石矶同行碧游宫。
于是笑道:“固所愿也。”
便随老龙王入海,到了龙宫之中。
奉了仙酒琼浆,一番畅饮闲谈。敖广笑道:“早闻道友祭炼一宗法宝,需仙品洗练,我这龙宫之中,倒是有一味癸水之精。只不知是否合道友之意。”
余元笑道:“若无偶然所得他物,这癸水之精倒也凑和。”
龙王一听,奇道:“道友已是寻着洗练之物了?”
余元笑道:“乃是一味甲木仙精,天仙品级。”
龙王吃了一惊:“甲木仙精?!”
余元颔首:“正是。说来这回出游,运道加身。我过陈唐关时,瞧见了此物踪迹。原是那陈唐关的将军李靖所有。我厚颜登门求取,他也是个爽快人,便予了我一半。”
十九章 东海龙王
老龙王心下转动,神色不变,笑道:“果然是运道加身。”
说:“这天仙品级的甲木仙精,实属难得的仙品。甲木属阳,合于苍龙之象,正是洗练凌厉之物、敛其锋芒的佳品。”
余元笑道:“老龙王果然见多识广。不错,我炼一口化血神刀; 距离大成只差一步。正是锋芒过甚,难以收敛。”
“正所谓神物自晦,刚柔合济。有放无收、有锋无鞘,都算不得大成。”
这一番宴饮,持续半日,宾主尽欢。
走了余元,老龙王正在沉思; 龙婆却挺着个大肚子从后堂走出来。
老龙王见她,忙搀扶着,说:“你有身孕,须得好生将养。”
龙婆笑道:“又不是凡人孱弱之躯。”
公母两个这里坐下,老龙王道:“你想必在后堂听见了。。。那甲木仙精合东方苍龙之象,虽只天仙品级,却于我龙族大有裨益。”
龙婆颔首:“是听见了。可那余元好不容易求来一些,要洗练法宝,怕是索不来。”
敖广道:“因此我没有跟他开口。”
却一转言:“不过那陈唐关李靖手中还有。。。”
龙婆却道:“大抵是不必多想。东海水族与陈唐关积怨甚深,李靖如何会将此仙品予你我?”
东海水族与陈唐关积怨甚深。。。或者说,水族与人族积怨甚深。
陈唐关屹立于九河湾出海口,镇在东海之滨,除了要应付东夷诸部; 也有防备水族之意。
这事,若要寻根究底,还得回溯到帝尧之时。
当时人族昌盛,发展迅速;一个个部落四面开花; 疆域迅速扩张。
与其他族类之间争夺生存空间的矛盾; 越来越大。
当时; 人族三皇归位,早定了人族昌盛的大局;余者族类实无法与人族争锋,在人族扩张的脚步之中,只能退避三舍。
独水族,尤其不忿。
当是时,天下水脉的水族在东海水族的撺掇、勾连之下,掀起滔天洪水,要淹没大地,清洗人族。
于是九方人族诸部共推崇伯鲧,使其治水。
鲧,有崇氏之长,称崇伯,素有贤名!
鲧于是领了帝尧之命,率大军与水族作战,并筑堤防水,以救万民。
九年,虽劳苦,却战不胜、水愈高。
时帝舜即位; 赐死于羽山。
崇伯鲧既死,大禹剖腹而出。及大禹成年; 复领治水之责。大禹劈山凿河,引领水脉,并使大军连连出击,或扑杀、或镇压,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将水族驱杀至东海,平复水患。
从那以后,人族与水族仇深似海。
这种恩怨一直绵延至今。水族有机会时,仍屡屡上岸,流毒沿海。
陈唐关的之责,亦在防备水族之患。
虽然,因着时间流逝,人族愈发强横,水族愈不敢与人族争锋。但局部摩擦仍不可避免。
譬如东海龙宫的巡海夜叉,便时不时到陈唐关前的九河湾出海口耀武扬威一番。
人家余元去求取甲木仙精,李靖给了;你东海龙宫却凭什么?凭历来恩怨吗?
敖广沉吟片刻:“我儿将诞,为父的给不了他太多,这甲木仙精。。。无论如何我要去试试。”
龙婆道:“试试无妨,但若遭拒绝,切莫生事。而今人族势大,陈唐关虽不值一提,但若引出火云宫的老东西,实非东海之福也。”
敖广笑道:“我自知之。”
水族并非弱小之族类,但比起人族,却实在差了太多。一则水族一盘散沙,互相争斗比人族更激烈血腥,各个小族之间还存在着食物链的关系,实在无法和谐相处。
二则水族的顶尖角色,多死于禹王斧刃之下,早不复当年之盛。而水族的普通族类,虾兵蟹将之属,与人族的普通士兵,并无差距,单挑起来谁胜谁负说不准。
而水族多无纪律,难成军阵。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水族都不是人族的对手。一旦惹恼了人族,火云洞里头的且不说,单单那三山五岳的各路人族仙家,便不会放过水族。非得把他老龙王捉出来抽筋扒皮不可。
老龙王于是出了东海龙宫,望陈唐关而走。
他作了个人族老者模样,登门拜访。
李靖诧异于一日两个拜访,不禁道:“老丈何来?”
老龙王表明身份,说:“我乃东海龙王敖广。。。”
此言一出,李靖即拔刀相向:“原来是水族头领,我这陈唐关可容不下你!”
“且住!”见李靖反应激烈,老龙王心下暗叹,道:“今日来陈唐关,非为生事,而有所求。”
道:“闻说李将军有甲木仙精,吾妻有孕在身,特来求取,以安身养胎。”
李靖闻言怒道:“我乃人族,你乃水族;人族水族,恩怨无尽,你却有胆来我陈唐关?!速去,我便不追究!莫非以为我大商怕了你东海水族不成?!”
老龙王张口欲言,李靖不听,喝道:“滚!”
老龙王心下屈辱,掩面而去。
不要说李靖不讲人情——他可以大方的把甲木仙精换一半给余元,却不会给东海水族一丝一毫。
这是立场的问题!
何况这些天常有东海的巡海夜叉在九河湾出海口张牙舞爪,早将李靖惹恼,李靖已暗中准备,捕杀几队夜叉,以振军威。这龙王却不自知,有脸登门求取宝物!
这里赶走了东海龙王,李靖即召集麾下众将,部署防备。万一这老龙王回去想不通,发兵来攻,须得不能疏了防范。
。。。
却说均山,见漫天血云,乌风哭号。作为修行者,愈是感到心惊。但便是丘芸这个真仙级数的狐狸精,也只感心惊肉跳,却不知是金仙陨落。
她毕竟是个野路子。
但愈是心惊肉跳,她愈是不安。道是老爷这里出去,多半要出事云云。毕竟去寻冥河老祖,那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人物。
她心中又怕又急,便生出逃离之心。
“若那冥河老祖打死了老爷,必定来斩草除根。我若不逃,便要被他杀死。我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冥河老祖杀死么?”
心中却毕竟念着一丝陆恒的好,本想出言,与姜玥等一起逃离。但看到姜玥,她又气不打一处来——她嫉妒姜玥。
便又想到:“若我一人逃离,目标小,或无事。若一起逃离,目标大,被那冥河老祖杀来,一起都要死。”
二十章 缩卵
“罢了。。。老爷死了,我便给他立个牌位,日日供奉;至于姜玥这臭娘们,我倒是恨不得她早死。凭什么她能拜嫦羲为师,而我只是个婢女!”
“至于。。。”犹豫着想着陈心几人,便咬牙道:“些寻常人物,凡人而已; 老爷却把作妻妾,不正眼看我一眼,难道我生的不美?正好,老爷若死,她们陪葬,也教老爷不寂寞。”
丘芸定下心思,稍作收拾,寻了个借口; 下山而走。
丘芸这里寻摸走了; 姜玥她们却无暇顾及。
姜玥道:“说是去去就回,怎还不回来。。。这漫天的血云,实在叫人心惊胆战。”
说:“万一出了事。。。”
陈心却很安静,笑道:“若老爷出事,我自有感应。”
陆恒若给人弄死了,他那洞天必定崩塌。而有洞天印记的陈心等诸女,则必定立时知晓。
而此时,任凭血云漫天如天哭,洞天印记却丝毫不曾有异。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陆恒安然无恙啊。
便正说间,嫦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姜玥眼睛一亮,忙问:“师父; 事若何?”
嫦羲脸色有些奇怪,摇了摇头:“无事。。。”
顿了顿,才说:“不曾想他战力超群,梵天好歹也是个金仙,却被三两招格杀。。。到底是如何玄妙手段。。。”
这里细细说来,前后经过摊开了面前。
才知道,这漫天的血云; 正是金仙陨落之征兆。却不是陆恒,也不是冥河老祖,而是那梵天。
“梵天念头投影被他拿捏羞辱,想是气不过。说是给的冥河老祖道场何处,却是他自己道场。”
“被他一槊挑破神通,挑开天灵盖,反手劈成两半,实在死的不明不白。”
“我还以会有一场大战。。。不曾想砍瓜切菜,那冥河老祖本要跳出来,见梵天此状,竟是躲起来了。”
未必是冥河老祖怕了陆恒。
虽然三两招格杀了梵天,更有某种玄妙手段击溃金性。但以冥河老祖见多识广、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神通广大,便拿不住陆恒,也不会下于陆恒。
多半是觉着没有必要。
若冥河老祖现身出手,以拿不住陆恒为基调。无论他是胜还是负,于冥河老祖这样的大佬而言,都是失败。
必定颜面丧尽。
既如此; 何必出手?
便藏起来; 仿佛充耳不闻、入目不见。
任凭陆恒在血海之上如何怒骂; 冥河老祖都无影无踪。
见此; 嫦羲明白了冥河老祖的计较,这便回来了。
至于陆恒。。。
陆恒三两招格杀梵天,正感到一股庞大气机就要跳出来,却忽然消失不见,怔滞了一下,不禁怒喝:“冥河老祖!”
“我杀你徒孙,再杀你徒弟,你还不出来,与我搏死!”
他把半成品的大槊扬了扬:“堂堂也是一门祖师,竟这般胆魄么?!”
只无声息回应。
陆恒殊无办法——修行者各家的道场,便是最隐秘之处。若寻常的角色,道场藏得深,也瞒不过陆恒感应;但冥河老祖这种级数的人物,他的道场,陆恒便找不见。
说到底,冥河老祖的道行,比陆恒高。那厮不知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道场老巢之隐秘,这天地之间,怕都没几个人知晓。
其实任何一尊金仙的道场,都隐秘非常。比如陆恒,他的道场,大抵便是他掌心洞天。
哪有人等闲能在冥冥之中的宇空宙光间,找到他的掌心洞天?
这里便仿佛一场戏——许多眼睛盯着,既惊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