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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只有十人。
陆恒目露寒光,盯着越来越近的东洋人巡逻队,想到这些小鬼子的可恨之处,心中杀心骤起。
马三刚避入墙角,回头来看,已不见了陆恒踪影。耳中随即便听到噗通噗通的倒地声,忍不住循声望去,顿时吓出个激灵。
陆恒闪身如一阵疾风,借着夜色扑向巡逻。手中的刀亮起寒光,一线接着一线的闪,只一秒钟,他已连出十刀,与十个巡逻擦身而过。
背后,这十个巡逻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相继倒地。
马三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凉气。
陆恒平静的很,杀东洋人,陆恒觉着,跟踩死几只老鼠没什么区别。心里反是极畅快的很。
他倒提刀子,抬头望着不远处那座最高、最大的建筑:“就是那儿?”
马三强忍着惊骇,低声道:“就是那儿。”
陆恒点点头:“走吧,咱们这就去瞧瞧东洋人的威风。”
他甩开大步,光明正大向东洋人道场走去,马三见状,咬了咬牙,撕下外套包住脸,低着头闷声跟了上去。
陆恒近前,那道场门口两个守卫见人来,立时喝道:“什么人滴干活!”
“杀人滴干活!”陆恒平静回答之间,反手两刀,宰了了账。
便推开大门,信步走进。
走过前面庭院,迎头见着屋子,又有两个守卫站在门前。这两个守卫已被之前大门的守卫声音惊动,见一人提刀而来,惊疑不定之下大喊出声,大抵喊的是敌袭!
陆恒走到这里,已无所顾忌。一步跨出几丈,近身一刀宰了一个守卫,反手又是一刀,将刚刚把枪端起来的另一个守卫也宰了。
然后抬起一脚,踹翻了门,一跃入内,抬眼一看,只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小鬼子提着东洋刀杀几几叫喊着迎面跑来。
陆恒大笑一声,刀光翻卷,几人相继扑街,了了账去。
动静一起,道场中立时人声大作。东洋人的军事素质不必说,在这个时代,是数一数二的。
就这一会儿功夫,提提夸夸,道场中带枪的几十个人分作几队,四面向发出警告之处合围而来。
陆恒在屋子里,又杀了三个从里头慌忙跑出来的武士,便再没人零零碎碎的来。他也不急,在这屋子中间提刀而立。
马三跟进来站在角落里,心急如焚,道:“外头带枪的来了!”
陆恒摆了摆手:“不急。”
十来分钟后,等带枪的把屋子围起来,便见几个领头模样的鬼子,带着二十多个武士从旁边几道门里钻出来,哗啦啦将陆恒围在中间。
马三藏不住,被他们逼到陆恒身旁。这厮身子微微已在发抖。
陆恒目光如刀,环视一圈,道:“在擂台上打死宫大的是谁?”
他问着马三,目光却落到一个穿着规整、站在个矮壮敦实的鬼子身边的老鬼子身上。
百零四章 砍瓜切菜
这老鬼子吸引了陆恒的目光,他身上有一股子阴冷气,不同于冬日的寒意,老鬼子的这股阴冷气更似一种心灵上的感觉,而不是温度。
陆恒目光一落在老鬼子身上,老鬼子便忍不住动了下,往身边的矮壮敦实的鬼子身边藏了藏。
马三道:“就是他。”
说的,就是老鬼子身边那个矮壮鬼子!
“好。”陆恒点了点头,脚下猛地一撒开,手中的刀如泼水一般,当头一刀劈出,雪亮刀光卷席,直奔——那老鬼子而去!
老鬼子猝然而惊,意图避开。但他脚下还没来及动弹,陆恒的刀已到了他面门之前。
快!太快了!
老鬼子色变,怒目圆瞪,鼻孔下那一撮胡子耸立起来,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勃爆发,化作肉眼可见的可怖鬼怪,张牙舞爪,迎着刀光反卷。
陆恒刀不停,这一眼,却是心中分明。他暴喝出声,一身气血滚滚汹涌,似烘炉一般,阳刚气蓬勃似烈火,那鬼怪穿过刀光,未及近前,便似雪遇骄阳,被炙烤融化一空!
噗!
刀光之下,老鬼子浑身一颤,一分两半!
真个是电光火石!从陆恒劈出一刀,到老鬼子两片分倒,一秒钟都不到。些个鬼子武士才将将有一丁点反应!
老鬼子的道道,他一施展出来,陆恒心里便有了底。不是什么神魔鬼怪,不是什么厉害法术,分明与陆恒曾经所见,朱三太婆的出马的猛虎伥鬼相仿佛!
朱三太婆供奉山君,能自精神之中化出伥鬼对敌。这伥鬼说是鬼,其实是朱三太婆的精神所化。
人分阴阳,魂为阴,魄为阳。精神是阴,血肉之躯是阳。这种法术,阴森恐怖,对气血不足的人杀伤力不小,能伤人精神。轻则使人精神恍惚,重则使人魂飞天外!
老鬼子的血肉之躯不值一提,甚至不及这里的这些武士。但他的精神力量却十分了得,比寻常出马仙不差分毫。他身体反应跟不上陆恒的刀子,但他的精神反应能跟上。
其精神念头所化的鬼怪不惧刀枪。可他却不知,陆恒的体魄强大到了什么程度,已是非人的层次,气血之浑厚阳刚,正是他这种法术的克星!
如泼油似的,便陆恒这一刀没斩下去,老鬼子精神所化的鬼怪被陆恒气血阳刚所伤,大抵也是个精神崩溃的结果,左右都是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这一瞬,老鬼子了了账去。
矮敦的鬼子才有所反应,怪叫一声,便要避开。陆恒闪电般一把拿住了他肩膀,五指一扣,咔咔几声,鬼子惨叫,肩膀被捏了粉碎!
同时一股劲力透过他全身,如触电,他浑身乱抖,听的他一身咔咔的响声,骨节错位,顿时成了一根软弱无力的面条。
陆恒信手将他丢在地上,脚下一动,刀光再起!
几秒钟之间,屋子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马三几已不能呼吸。
先一刻,他还觉着今晚上死定了。外有几十个拿枪的,内有几十个武士,任凭三头六臂,又怎能活得性命?
可只几个呼吸之后,他想法为之转变。先是莫名其妙的,陆恒对那个老东洋人出刀,然后感到一阵阴风,紧接着老东洋人就被劈成了两半。
他眼神都没看的过来,陆恒便又把这满屋子的武士杀了干干净净。
便是杀鸡,也没这么快的。
陆恒抖了抖刀子,向他走来。马三打了个寒噤,心下畏惧顿生。
陆恒则道:“把这人看好。”
他指了指那浑身骨头错位,如面条般的矮敦鬼子,就是在擂台上打死宫大的这个。
然后几步走到门边,推门而出。
紧接着,便是一阵鞭炮般的枪声,马三忙抱头趴下;然后便是惨叫、呼喊,不一会儿,惨叫声渐稀疏,呼喊声渐近与无。
马三吸了口气,偷偷摸摸来到被枪子儿打的稀碎的窗户前,透过枪孔往外一看,只见遍地的残尸,血流成河,只不见陆恒踪影。
此时马三已惊无可惊。却忽然听到背后有动静,忙一转身,面条鬼子没动,却见到侧门后还有人影。马三忙提起拳架子,踮着脚摸过去,
他猛地掀开侧门,合身扑出,却一眼,忙收了手,险些扭着腰杆!
竟看到几个半掩着身子、脖颈脸上青紫不堪、披头散发的妇人瑟瑟抱在一堆!
马三面上青红交加,忙避过脸去。
这时,陆恒一手提刀,一手提着个鬼子走进来,瞅着马三,走过来一看,脸色愈冷。
稍作询问,便知道这几个妇女是鬼子抢来的银辱的民女!
陆恒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一股邪火压不住,将手中鬼子掷在地上,一脚踩中裆部,啪叽一声,鬼子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这个鬼子是个鬼子军官,说不定还是这道场的负责人。陆恒直把刀子往马三脚下一丢:“你来宰了他!”
马三看了眼血糊林啦的刀,又看了眼脚下哀嚎的鬼子,神色正是羞愤,即捡起刀子。
陆恒说:“今日让你来带路,不是非你不可。而是你白日里所言,已属汉奸思维。看看这些姐妹,你应当感到羞愧!为防日后我亲手杀你,而令宫兰心情不美,令岳丈英名有损,还是这里先断了你迎合这些畜生的心思,把你的汉奸之路扼杀在开头。来,杀了这东洋人军官!”
马三咬牙,一刀斩下了鬼子军官的头颅。
其实陆恒一番施为,早令马三畏之入骨。只要陆恒还在,马三多半不敢再起乱心。不过陆恒就是要从根子上斩断他成为汉奸的可能!
他这一路跟来,人全是陆恒杀的。他没杀,心中未必不存侥幸。那便将他这侥幸打散了去。
不但如此,陆恒还道:“来,用这鬼子的血,在墙壁上写下‘马三杀东洋人于此!’这几个字!”
马三瞪大了眼睛。
陆恒道:“岳丈有意派人随我南下,先行打探,为预留后路做准备。这人选嘛,我觉着你挺合适。”
马三在陆恒平静的目光里,颤抖着于墙上写下了这几个血字。
大抵算是顺手而为,倒也不费什么功夫。只小小把马三坑了一把。于陆恒来说是小事,是顺带,于马三却是生死攸关。
可谁教这厮有汉奸思维呢?汉奸这东西,是最不能忍的。若非记挂着宫兰的面子,陆恒便这顺手也懒得做,直接打死他得了。
陆恒点点头:“好。现在,带着凶手,回宫家去。告诉我岳丈,让他做点动静出来,就说你马三反叛了宫家,盗取秘籍不成,杀人而逃,让岳丈连夜报官!”
又说:“把这几个姐妹也带出去,好生。。。”
却见那几个女子之中,一人扑过来,夺了愣神的马三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抹,解脱去了。
陆恒怔怔,马三怔怔。
剩下三个女子,其中一人捡起刀子,对陆恒道:“小兄弟,俺们这些人已没脸再活下去了,眼见着你为咱们报了仇,咱们甘心啦!”
也自抹了脖子。
陆恒想要拦着她们,却不知道该不该拦。这样的事发生在她们身上,她们便是离开了这里,以后怕也没法子活了!
陆恒撇过头,终于切齿。
良久,陆恒轻轻叹气,与马三将几位姐妹的尸身收拾干净整洁,搬到屋外的院子里,又找来一盏油灯、一些木材,点燃了丢在她们身上,即一把提起面条鬼子,沉默着与马三走出了道场。
站在道场外,陆恒将面条鬼子丢给马三,道:“你回去与岳丈交代妥当,便连夜离开宫家,去青山口等我。”
说完,陆恒再不管他,顺手捡起几根燃烧正旺的木头,一股脑儿撒出去,落入周围那些鬼子侨民的屋子里,即几个纵身往邻街老毛子窝而去。
马三浑身冰凉的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忙把那面条鬼子往肩上一扛,迅速离开。
百零五章 安排
马三扛着面条鬼子摸出奉天城,一路急行,回到宫家大院。
从后门入,到客厅将鬼子放下。马三即转后院,哐哐哐一阵敲门,不多时,宫羽田披着衣服出来了。
宫羽田见马三一身寒气,又见他脸色发白神态紧张,不禁道:“你精神萎靡,气血紊乱,这深更半夜的,你做什么去了?”
马三二话不说,拉着宫羽田的袖子就走:“师父,出大事了。”
大事?
宫羽田神色一转,好似想到了什么:“陆恒呢?”
马三咽了口唾沫:“他在奉天还没出来!”
宫羽田深吸口气,道:“走,去叫你师伯。”
两人忙去叫醒丁连山,又急匆匆赶到客厅,见客厅中匍着一人。
马三道:“这厮就是薄无鬼!”
宫羽田双目瞪圆:“他就是薄无鬼?!”
丁连山脚尖将薄无鬼挑翻过来,仔细一看:“是他!”
皆是咬牙切齿。
宫羽田深吸口气,将宫大的仇压下几分,强自冷静道:“怎么捉来此人的?”
马三便将此间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陆兄弟杀人如杀鸡。先在街上连杀东洋巡逻队十人,又冲进东洋人的道场,先后杀了四个守卫,进了道场内,又连杀数个武士。”
“东洋人的兵反应极快,他们拿着枪炮将屋子围起来;东洋人的武士便从侧门里冲进来,将我们围在中间。”
“陆兄弟问明了薄无鬼是谁,便暴起发难。。。”
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只用了几个呼吸,他杀尽了屋子里的东洋武士,并抓了薄无鬼,抖散了他筋骨;他叫我看着薄无鬼,又杀出屋去。”
“我在屋里,听到枪声大作。忙匍地藏身。可只一会儿,枪声便没了。我到窗前一看,外头的东洋人已尽死于他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