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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如何?来一个杀一个!罗刹人又如何,来两个杀一双!
罗刹人势大又如何,陆恒丝毫不惧。
话说罗刹人在东北这片,实力的确很强。
从康麻子时代开始,满清与罗刹人打交道,就没占到过便宜,每一回都是割地赔款。原来的东北多大?明朝的奴儿干都司,几乎快抵近了白令海峡。
现在呢?
以HLJ为界。
早不久的瑷珲条约丢了大半个东北,划定了HLJ界。罗刹人陈兵边界,一直虎视眈眈。眼下更是兵马调动频繁,东北局势大变就在眼前。
罗刹人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时机。这一点使陆恒有所怀疑——就好像罗刹人知道满清朝廷内部此时的状况,这让陆恒觉得,袁宫保与罗刹人有勾结。
这并非不能想象。
袁宫保与列强有勾结,是摆在明面上,只是不曾宣诸于口的事罢了。先是德意志,北洋新军的教官用的便是德意志人。而袁宫保无疑是个聪明人,他要的,不是给人做小弟,他是要接下这江山,成为雄主!
所以他不可能只与德意志人勾结。
只勾结一个,便没有操作的空间。只有勾结多个,才能反复横跳,借助列强之间的矛盾,在保持相对独力的前提下,把列强的力量,当刀子来用。
但无疑,他必须要付出许多代价、给予列强许多利益。
列强毕竟也不是傻子。互相拆台归拆台、牵制归牵制,没有好处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
罗刹人一定已经知道慈溪已死的秘密,所以趁机调兵遣将,打算在东北狠狠狠咬一口。这个秘密,本来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至今,还封锁着消息,秘不发丧。
罗刹人只可能从袁宫保那儿得到消息。除此不作他想。
这厮的确可恨!拿整个神州的利益,去换取自己的利益。
当然,这一切的本质,其实都是因为神州孱弱,无力抵抗列强。如果神州足够强大,又哪儿这么多屁事?袁宫保再不是东西,也不敢拿整个神州的利益去与洋人作交换。
弱小,才是原罪!
袁宫保要火中取栗,必须要放弃很多。不把列强喂饱,列强怎么可能放任他上位?
罗刹人侵入东北、然后八国联军再打到京师,全国人民彻底惊醒,迫切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而这个时候,袁宫保便当仁不让!
这大概,就是他的计谋。陆恒已经摸出了脉络来了。
陆恒知道,袁宫保对他心怀忌惮。奉天此间之事,罗刹人和东洋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袁宫保只需要稍做分析,摸一摸陆恒的行踪,就知道是陆恒做的。
但陆恒毫不在意。只消别招惹到陆恒头上来,否则陆恒绝不会再犹豫,当不吝惜送他去见慈溪。至于他的那些狗屁倒灶,干陆恒屁事!
若要以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威胁陆恒,那陆恒只能说袁宫保找死。
这次,陆恒在奉天大杀一通。东洋人和罗刹人又多了入侵的借口。
然而罗刹人本来就已经有了借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即便陆恒再杀多一些,结果与不杀没有区别,罗刹人该入侵的还是要入侵。
所以陆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像此前那般,如一个普通人一样,在这样的大时代里的无奈和纠结,怨怼和憋屈,陆恒再也不会有了。
他只需要顺着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舒舒服服的等着真正的伟人出现,顺势搭上船,见证一下中国人民重新站起来,这一世大概就够了。
篝火熄灭的时候,天色渐渐明朗。陆恒翻身跃起,几个健步爬上高坡,看着晨光下苍茫的大地,心中只有平静。
走。
光天化日之下,陆恒不打算乱蹦乱跳了。昨晚上追出来几百里,这时候步行,直走到下午,才回到宫家大院。
耳畔听着各种议论,有关于昨夜奉天神仙降魔的,也有关于马三背师、杀人潜逃的。
陆恒找来管家,才知道宫羽田和丁连山都不在。
“丁大爷昨儿晚上出去,早上匆匆回来一趟又走了,到午前回来,与老爷一道又出去了。”管家这么说道:“老爷离开前有叮嘱,说若姑爷您回来,便让您去青山口。”
也去了青山口么?
陆恒了然:“好。”
当下回了宿处,拿了自己的包裹,直接离开了宫家。
他包裹中银票什么的不值一提,寒铁枪头、飞剑,才是重中之重。尤以飞剑,陆恒极是捉紧。飞剑是师父的遗物,又是非凡之器。因着时间紧,他还没来得及祭炼百步飞剑,但一直记挂着。
等一有时间,练就百步飞剑必定提上日程。
离开宫家,陆恒直奔青山口。原身的家乡,九儿的故里,十八里铺青山口。
一一零章 黑熊寨
青山口还是那模样。
只一年而已,变化不大。
尤自记得当初来此复仇,在高粱坡下的肉铺结果了秃三炮,此后开启人生。
还是陆宅废墟前的树下,还是一个吧嗒着旱烟的老头儿。
陆恒到时,那老头儿喊住他:“你这后生姓陆的吧?”
陆恒驻足:“老爷子还认得我?”
老头儿摇头:“我老眼昏花,脑子不灵醒,认不得你。是有个姓马的小伙子,给我老头儿打了几只野鸡,说若有个年轻人来,问他是不是姓陆。”
陆恒道:“是姓陆。”
老头儿敲了敲烟斗,道:“是就好。你呀,往这边走,走不远有个塘子,左拐,有间屋子,是原来梁大莽子的屋。姓马的小伙子让你去那儿。”
陆恒笑了起来:“好。多谢老爷子。”
老头儿摆了摆手,又吧嗒起了旱烟。
倒不曾想马三竟驻在九儿家老宅,也算是个缘分了。九儿年初把梁大莽子接去了京师,那宅子自然荒废下来,又不是什么大宅、好宅,没人去占。
轻车熟路,陆恒来到梁家旧宅。这宅子门框败坏、窗棂腐朽,只才一年,已这副模样。
屋里没人。
但看得出新鲜痕迹,锅灶也刚用过。
陆恒在屋里转了一转,看到了桌上的破了嘴儿的茶壶下压着的东西。拿出来,是封信。
打开来一看,是马三写的。
说是中午时候,丁连山和宫羽田联袂来此,马三跟着一起走了,让陆恒见信立即去大青山的黑瞎子沟与他们汇合。
“黑瞎子沟?”
信的背面,画了简易的地图。从那儿进山,往哪边走,翻几个山头,什么地方是黑瞎子沟。挺清楚明白的。
陆恒多看几眼,把简易地图记在心里,当即合在掌心一搓,将信搓成了粉末。
然后转身离开梁家旧宅,径自往大青山而去。
。。。
黑瞎子沟,黑熊寨。
这地方是个土匪窝。
方圆一百五十里,黑熊寨的实力首屈一指。
黑熊寨的大当家诨号黑熊,又被人唤作黑瞎子。至于原来的名字,大抵没几个人知道。但宫羽田和丁连山知道。
黑熊姓熊,曾经跟宫羽田练过拳,留着一份香火情。
最重要的,黑熊此人,虽然做了土匪,但守着一份义气。等闲不残害百姓,对过往的商人,也只收取份子钱,而很少伤人性命。
虽然也有什么强抢民女当压寨夫人这样的事,但比起大多数的胡子,黑熊却算得上是个好人了。
丁连山与黑熊交往甚密,宫家近一年渐渐壮大起来的皮货生意,最大的一个渠道,就是黑熊寨。
这回第一个找上的,便是黑熊。
一是他还算有底线,二是他势力比较大。
当陆恒傍晚抵达青山口的时候,丁连山与宫羽田带着马三等几人,正刚刚抵达黑熊寨。
黑熊极是热情,见着宫羽田又是叩又是拜,直称师父。
进了寨子,黑熊立马让人摆上酒宴,大碗的酒,大块的肉,聚义厅里热闹纷纷。
黑熊把宫羽田请到上首:“师父,我可是七八年没见过您啦。今儿您登门,弟子心里欢喜的很。我每每还记得当初跟您学艺,记得您教导。”
宫羽田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说什么。
他对曾经跟他练拳,却走上胡子道路的那些弟子,有成见。若非这次迫不得已,他一辈子也不愿跟他们直接沾上。
丁连山见状笑道:“黑熊,你了解你师父,他把一张脸皮看的比什么都重。”
黑熊叹了一声:“我知道我对不起师父的教导,这里来做了土匪。可我不是没办法么。师父,世道难啊,咱思来想去,只有做土匪这一条路啦。”
他指着,有被官府压榨家破人亡的,有被别的土匪杀了亲眷的,也有被洋人欺辱不堪忍受的,哪个不是无奈的人?”
“咱们抱团取暖,也就只是想着活下去罢了。”
又笑起来:“左右咱们活得挺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拿了大秤来分金,逍遥自在,不服天管,不服地埋,什么时死,什么时完。”
下头的土匪们大声叫好,轰然如雷。
宫羽田沉默着吃了这一顿土匪宴席,黑熊把手底下的弟兄打发出去,留了个读书人模样的狗头军师。屋里,便只此几人。
黑熊道:“早晨丁大爷来,说了事儿,师父,我是一口应下啦。咱虽然是土匪,但土匪也是东北这地面的人!这地头儿是咱们的,洋人想要,有本事来抢!”
宫羽田吐出口气:“这里头,须得说明白。罗刹人动的是大军,朝廷是什么样儿咱们都知道,不指望他们。咱们的土地咱们自己保护,可是与军队对抗,那是丢性命的买卖。”
黑熊豪爽一笑:“师父,咱们当土匪的,本就是脑袋挂在腰上的活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这不算什么。以前打家劫舍,现在保卫乡土,死了也脸上有光!”
他笑呵呵对狗头军师道:“这厮跟我当了军师,每每说是家国大义,我不懂那个。但我知道,咱们自己的地儿随便咱们自己折腾,可容不得外人横行!”
又说:“丁大爷早上来说了,我便叫人去通知了方圆三百里的同行。三日之内,他们都会派人来。这事的确不小,不是咱们一家一户的事,大家伙儿联合起来,才好跟洋人周旋。”
还说:“也有好几个曾跟我一般,在师父手底下练武。他们都挺高兴的,应该会很快来到黑熊寨。师父,我知道您的心意,您啊,给咱们多几个笑脸罢。”
章程大抵是定下了的。都是土匪,没那么多规矩。暂时大抵是先结盟,再看情况。有必要才深入合作。
就等些个土匪头子来,做一个共议即可。
黑熊道:“不过有好几家不怎么好相与,以前与咱们不大对付。到时候恐怕得动手,压服了他们才行。”
对这一点,黑熊挺有信心。宫羽田和丁连山是东北这片最有名的大拳师。而且年纪都还不算大,四十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打起来,战斗力最高的年龄段。
以宫羽田的武功,要压服土匪不难。
一一一章 给脸了
晚上,丁连山和宫羽田在黑熊寨的后山闲走,算是吃完饭消食散步。
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背枪的土匪,隔着三五几丈远。
师兄弟两人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攀上一片悬崖。回头望,半山腰是灯火点点的黑熊寨,向前看入目处是幽幽如巨兽横卧的连绵大山,脚边便是几十米深的崖。
冷风呼呼的刮,刮的人脸皮生疼。
两个土匪在后面,藏手跺脚,骂骂咧咧。
丁连山把双手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对宫羽田道:“感觉如何?”
宫羽田负手背后,任凭冷风呼啸,道:“黑熊颇有野心。”
丁连山笑了笑:“没有野心如何拉的起这么多人?他当土匪才不过五六年,已是方圆一百五十里的首屈一指的山大王,手底下二百多号人,几十条枪。没有野心能有这份家业?”
宫羽田叹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别没把洋人赶走,反倒造出个横行东北的大胡子,到时候。。。”
丁连山失笑:“都这份上了,你还想那些?依我看,真要有这么一路胡子,有个几千号人,几百条枪,那才能办大事。”
又说:“咱们师兄弟要的又不是权势,只消有人与洋人周旋,莫拱手失了这土地。他越有野心越好,只不投敌,怎么都好。”
又笑了笑:“若真到了那份上,我便拼了一条命,来取了他首级即是。怕甚来哉?!”
宫羽田想了想,笑了一下:“也是。”
正这时,半山腰上的黑熊寨传来喧哗。又听到轰隆隆几声,好像房子塌了的声音。丁连山与宫羽田对视一眼